第88章除夕之夜一辈子
越是临近过年时间便过得越是快，转眼间已然是到了腊月二十九。 今年算得上是萧惜蕊及笄前的最后一个年了，过了年女儿节之时萧惜蕊便会满十五岁，也就是及笄，对于这个问题碧茉有一天得空问了自家小姐一句期不期待及笄。 而萧惜蕊先是细细的想了一番，而后才很认真的回答，“不管我期待或者不期待，我都是要及笄了。” 正是这个理儿啊，古代女子有十五岁及笄，现代姑娘有法定年龄要结婚，其实古代与现代没多大的差别，不论什么时候，即便是不期待、不希望，可日子还是要过、时间还是要溜走，习惯就好。 二十九这天，萧府上下全部下人出动，负责采办年货的姜嬷嬷在天一亮之后利索的挑了四五个人出府，采办年货的差事萧惜蕊没兴趣，又累又无趣，但看着碧茉那满怀期待的目光她也只好发了话儿，让碧茉也跟着一块儿出府去。 碧茉一走，萧惜蕊索性带着碧清在府里四处巡视，期间偶尔的帮衬着婢女移动花盆、帮着家丁搬椅子走来走去，巧的是，这个时候萧惜夜刚从外面回来，萧惜蕊瞧见之后直接将梯子撂下冲着萧惜夜就奔了过去。 “停，停，毛毛躁躁的作甚？你倒是清闲，怎么不跟着一起出府置办年货？”萧惜夜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萧惜蕊，脸上分明写着“无奈”二字。 萧惜蕊撇撇嘴也坐下，“置办年货多无趣呀，有姜嬷嬷就够了，再说了碧茉还跟着呢，我这也是闲得无聊，便带着碧清四处看看嘛，不然我会闲出毛病来的。” “得了吧，你还能闲住，说出去都没人信，哦对了，我听说明儿晚上会有烟火会，你要不要去瞧瞧，听说会挺热闹的，我与阿澈已经约好了，你呢？”萧惜夜只是随口一问，反正问与不问都是一样的，有热闹的地方必定会有自家的meimei。 萧惜蕊想了想，“去，当然要去了！烟火诶，以往你不在家的时候，爹娘都不让我在过年的时候出门，要待在府里守岁，今年去看过烟火再回来守岁，两样都不耽误，妙哉，诶，哥哥用不用我约着媃儿呀？”她说着边靠近萧惜夜，那笑容很是贼。 “一边儿去，好了不与你扯了，我还得出去趟，月兮阁太多事情了，这立即就要过年了，阿幽的意思是，有家的就回去，没有家的就留在山庄内，可是，要留下的人倒是也不少，得好好准备些年货，又是一年了啊。”萧惜夜感慨了一句，随后起身便离开了。 可不是么，又是一年了，她穿越到这里已经是整整的十四个年头了，这马上就要是十五年了，萧惜蕊苦笑，时间真是过得如流水般的快，一不留神间，已然是十四年，直至今日，她还记得哥哥八年前离家学武的情景，一幕幕仿佛是发生在昨日。 一连多日的忙碌，除夕这日，萧惜蕊抓着萧惜夜一起去厨房与厨娘等人准备晚膳，过年当然是要准备水饺，萧惜夜包饺子不会给却擀得一手的好饺子皮，这还得归功于他的师傅，那个时候，每逢过年全都是自己动手准备着一切。 “呀，哥哥，好手艺啊，媃儿以后有福咯。”萧惜蕊调侃，有这个机会调侃哥哥必须要抓紧机会，不然可就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萧惜夜瞪了萧惜蕊一眼，“你说你，连个饺子皮都不会擀，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可真是吃亏了。”对于萧惜夜的话萧惜蕊是不放在心上的，可说到饺子，萧惜蕊可就有些好奇了，按理说这里属于南方，南方过年不都是准备年糕的么，怎么会与北方一样也准备饺子呢？难不成又是先祖的主意吗……八成是了。 先是一夫一妻祖制、再是二十一世纪的考试制度、现在又是水饺，哎，那位先祖啊你到底是何许人也呢，萧惜蕊可谓是极为的好奇。 “又要过年了啊……”沈浪幽坐在榻上叹了一句，旁边的阿钰附和道，“可不是么？又要过年了，庄内上下都安排好了，月兮阁那儿有萧公子打理，公子大可不要担心，不知公子今年是如何打算的？是要留在庄内过年还是去神医的药谷那儿，或者将苏大家纳兰大家还有神医一并请来，过年是人越多越是热闹的，以往公子都是不在乎过年的，今年公子可要好好的过过年。” 阿钰一说起话来就是没完没了，沈浪幽倒也不打断，任由阿钰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不过阿钰的话在理，以往过年他都是不在乎，今年回来了，那便好好的过个年吧。 “阿钰，差人去请冉姨、槿姨，你去药谷请神医，这个时候神医的那些在外行医的弟子也该都回来了，一并请来吧，好好热闹一番。”沈浪幽缓缓道，可若是细听的话，他的语气里充满着期待，期待着今年的除夕。 萧府里，在一群人的努力下，饺子全部准备完毕，只等下锅煮熟，萧惜蕊洗净了手后与萧惜夜并肩去了大厅。 这个时候，朝中应该是提前下朝了，萧毅云也是刚刚进门，一盏茶还未喝下便看见了一双儿女走了进来，他放下茶杯，“圣上给百官放了三日假，你们几个趁着这三天多出去走走吧，听你们顾伯父说，今晚上有烟火会，正巧我们一家人同出去瞧瞧，看过烟火再一同守岁。” 萧毅云发了话，没一个敢说不的，当下萧惜夜便应了声，可心里却在暗暗道，本打算约着媃儿的，这下倒好…… “还有，为父有些时日未曾见到宫小姐了，今个也约着宫家一起吧，我和你们顾伯父已经约好了，晚上三家一起去看烟火。”萧毅云又说了一番，在听完后萧惜夜是最兴奋的，当下只觉得自己的父亲真是善解人意啊。 夜幕降临，一家人吃过了年夜饭后略作收拾便前前后后的出了大门，月儿由萧夫人牵着、念儿则由萧父牵着，四人走在了最前面，萧惜蕊与萧惜夜跟在其后。 “道江仙”的门外，顾默尘与顾冥澈先是等来了宫昌茂一家，再然后萧毅云一家出现，三家人汇合后，萧毅云第一句话就是，“行了，你们几个小的该干嘛去干嘛去，不过别走得太远了，看完烟火来这里汇合。” 长辈发了话，萧惜蕊几个自然是要听，刚想着拉走自家哥哥去寻吃的，却不想萧惜夜早已没了踪影，连带着刚刚才瞧见的宫漪媃也消失了，萧惜蕊岂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只得跺了跺脚，“顾冥澈，陪我——”话还未说完，便见着宫以宣对着顾冥澈说了些什么，然后……然后，宫以宣与顾冥澈一同离开。 除去剩下的两个小丫头不算，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朋友、一个还是她的异性朋友，这下倒好，一个两个的都将她撇下。 “京城内今晚有烟火？”沈浪幽问了一句，而说起这个消息的正是纳兰槿，她有预感，今晚蕊丫头定会去看烟火，而这阿幽得知后也一定会去京城。 果不其然，只听得沈浪幽继续问，“阿钰，夜间到京城需要多久？” “快马加鞭，一刻不停歇，半个时辰，公子可需要备车？”阿钰先是回答沈浪幽的问题紧接又是问道。 “备车，要快。”沈浪幽吐出简洁的四个字，而此时纳兰槿又说道，“我还听说，那烟火会是在一个时辰后才会开始，阿幽，你的时间来得及。” 沈浪幽没有答话，此时此刻的他满脑子全都是萧惜蕊、不光是脑海里、就连心里也是萧惜蕊，一颗心几乎是被她完完全全的占据，沈浪幽想，他一定是魔怔了，而且还中毒了，与她相识的时间并不长，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他怎么就会如此呢？ 半个时辰后，沈浪幽由阿钰搀扶着往烟火会的地点“一品楼”而去，巧的是，萧惜夜也在此处，他自然是瞧见了沈浪幽的，说不吃惊那是假的，他没有想到，向来除了朝堂之事不问旁事的沈浪幽，竟然会从月诸山庄来到京城。 “阿幽。”萧惜夜走了过去唤了一声，而后道，“阿幽，我meimei她的性子大大咧咧，也许不懂得爱情为何物，你不要太着急，再者——阿澈他……” “阿夜我知道，你大可放心。”沈浪幽郑重其事的向萧惜夜保证。 得了沈浪幽的保证后萧惜夜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拉着宫漪媃走到了一旁，宫漪媃眨眨眼睛道，“他喜欢蕊蕊。”很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的语气，萧惜夜点头，“是啊，喜欢蕊儿，可我倒是有些为难了。” 宫漪媃不解反问，“为什么？有人喜欢蕊蕊不好吗？还是你在担心什么？” “方才那人是月诸山庄的庄主沈浪幽，他双目失明，如何能给蕊儿未来？光是这些也就罢了，可阿澈，他大抵也是喜欢蕊儿的，哎……”萧惜夜不得不在宫漪媃的面前叹气，这个情况，他倒是不用担心蕊儿的婚事而是要担心蕊儿会选择谁。 “蕊蕊自己喜欢就好啦，反正我觉得蕊蕊会选择沈庄主，双目失明又怎样，只要他对蕊蕊好就行了，阿夜，你放心吧，蕊蕊一定会幸福的。”宫漪媃的脸色有些发红，“阿夜”这两个字她还是方才听沈浪幽叫起的，不知怎么的，就这样从她嘴里唤了出来。 萧惜夜在听到宫漪媃对他的称呼时温柔一笑，轻轻的执起她的柔荑，“是，媃儿。” 南琴民风向来开放，再加上今日是除夕，所以街上的人很多，也就没人注意到二人的举动，即便是有人看到也是不会在意的。 “媃儿，与你，与我，还有一辈子。”萧惜夜看着宫漪媃，神色很是认真。 宫漪媃羞红了脸颊可仍是回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阿夜，一辈子很长，莫要负我。” 初见时，她对他便是一见倾心，而他也注意到了她，这一眼，便是一辈子，长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