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当众献舞为舞姬
今日的赏花宴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贺瑶真正的目的是给她这个丞相之女一个下马威，萧惜蕊心里如此的分析着。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堂堂一朝公主居然和她过不去，还有那沈灵韵，萧惜蕊记得根本没有得罪过，怎么沈灵韵会那么的讨厌她呢？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管她什么沈灵韵，萧惜蕊轻轻的晃了晃脑袋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一袭粉色衣裙的宫漪媃快步走了过来笑道：“蕊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为何不来？这可是赏花宴，自然是要来的，媃儿，你是知道我的，我是爱花之人，虽然……”萧惜蕊说到最后及时的停止了话头，因为她瞧见一拢鹅黄色宫装的贺瑶正往她这边而来。 贺瑶故意放慢了脚步，萧惜蕊见状不免有些无奈，又来了，她起身顺便将宫漪媃拉起，二人一起行礼，“见过公主。” “嗯，两位小姐起来吧，今日只不过是赏花宴，无须多礼。”贺瑶很是贴心的告知道，而萧惜蕊则是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听到贺瑶的话，顿时，其余的官家小姐纷纷不满道。 “这萧惜蕊好大的面子，公主竟对她如此的亲近。” “是啊是啊，也不瞧瞧她几斤几两？公主可是天之骄女，她竟如此的不识抬举。” 如此的话一一传入萧惜蕊的耳中，碧清闻言刚想要开口，谁知萧惜蕊制止了她并开口，“我萧惜蕊几斤几两，无须诸位小姐费心，正如这位小姐所说，公主是天之骄女，自不会与惜蕊计较的，公主您说是吗？”萧惜蕊边说着边将目光移到了已经坐下的贺瑶身上。 贺瑶一愣随即笑道：“正是如此，本宫自然是不会计较的，萧小姐可要玩得尽兴啊，不然母皇会责怪瑶芯招待不周的呢。” 萧惜蕊微微福了福身子道：“是，公主说得极是，多谢公主细心招待。” 眼见着贺瑶离去之后，萧惜蕊才略松了一口气坐下，宫漪媃小心翼翼的问道：“蕊蕊，你与公主之前见过面吗？为什么我觉得你们两个一直都是针锋相对的呢？” “针锋相对？媃儿你可说错了，是公主针对我，并非是我们双方针锋相对，是啊，今日才是我与公主的第一次见面，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我最近出尽了风头了吧……”萧惜蕊端起茶杯饮了口茶甚是无奈。 听闻公主与她年纪相同，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不过是受尽了宠爱罢了，自然会瞧不起任何的人，当然更是瞧不起出尽了风头的她了。 真是无语呀，这古代还真是复杂，不过，谁让她萧惜蕊出生在丞相之家呢，自然与皇室中人会有接触的。 早在三个月前，便已然是见过了三皇子凤渊了，不得不说，当真不愧是皇室中人，一个比一个出众啊，之前的三皇子如此，现在的四公主也是，只不过四公主真是嚣张跋扈惯了。 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便是如此的针对她了，说起来，都是四艺比试惹得祸啊，萧惜蕊如此想着放下手里的茶杯叹气。 宫漪媃稍稍靠近：“那，蕊蕊是因为你赢得四艺比试的缘故吗？我听父亲说，本来公主也是要参加四艺比试的，但圣上没有同意，圣上的意思是，公主年纪还小，无须参加四艺比试，可蕊蕊你不止参加了，而且还夺得头筹，公主的心里自然是极度不满的。” 萧惜蕊拿起一颗葡萄剥皮后放进嘴里后道：“是啊，公主的心里自然是不满的。” 两人的交谈一直都是压低声音的，所以并没有人听到她们这边的声音。 “今日光是赏花倒也没有多大的乐趣，不如诸位小姐来场比试吧，也好让本宫看看我南琴的女子们有多大的本事。”贺瑶环顾着众人，特别在萧惜蕊的身上顿了顿目光，意思很明确，你不是赢了四艺比试吗？那么肯定难不倒你的。 萧惜蕊自然也知道了贺瑶的意思，她不禁沉下了脸色，这瑶芯公主当真是不放过她，她不想闹大，可偏偏公主像是盯上了她似的，处处要给她难堪。 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那么现在，她是无需再忍了，公主不是想给她难堪吗？那她就好好的回敬一番。 “公主说得是，在座的都是有才艺在身的，自然要比试一番了，更何况，前几日四艺比试第一名可是在这里呢，若萧小姐能赢，那就证明萧小姐实至名归，若是萧小姐输了，那萧小姐可要把这第一名的位置让出来才好啊。”说这话的是喻初雪，很会讨贺瑶的欢心。 宫漪媃下意识的去看萧惜蕊此时此刻的反应，却见她一脸的淡然，似乎并未将那女子的话放在心上。 萧惜蕊察觉到宫漪媃担心的目光，她只是轻轻摇头表示无妨而后便道：“喻小姐说得是，只不过惜蕊记得，当日的比试喻小姐也是在的，而且在围棋一项中淘汰了下来，所以之后的比试喻小姐都是没有去观看的，那么，喻小姐质疑惜蕊的本事也就是在质疑圣上与苏大家、柳先生的结论了？喻小姐，质疑圣上可是大不敬之罪，公主您说呢？”说完后萧惜蕊直接将此问题抛给了贺瑶。 “萧小姐说得不无道理，不过，喻小姐说得也对，既然萧小姐是四艺夺得四艺比试头筹，才艺自然是很高的了，不如比一下如何？本宫可是很期待啊。”贺瑶嘴角弯起，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惜蕊当然是不会再说什么的，一来无论她说什么，贺瑶都会决定比试，二来，那喻小姐的话着实气人，萧惜蕊是谁？她可是丞相的女儿，且不说她现在，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遇到此类情况，她绝对也会迎刃而上，让别人瞧瞧，她萧惜蕊不是好惹的。 有些事情，不是一味的避让就能解决的，某些时候，得直面难题，这样，才不负她萧惜蕊之名。 而且，有些人就是没有理由讨厌你，一直针对你，对于这点，萧惜蕊今日算是领教到了，所以萧惜蕊才会答应贺瑶的提议，但答应是一回事，照不照做却又是一回事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今日就比舞吧，据本宫所知，喻小姐的舞艺尽得纳兰大家弟子的真传，本宫很是想要见识一下呢。” 此刻的贺瑶就像是个好奇的小孩子般，期待着喻初雪的舞艺，贺瑶的期待让喻初雪忍不住的得意了起来，她福身甚谦虚道：“公主谬赞了，初雪不敢当。” “那，本宫拭目以待。”贺瑶朝着喻初雪微微点了下头，便见喻初雪带着婢女暂时去换衣服了。 萧惜蕊不急不躁的微笑，纳兰大家……她听哥哥说过，在南琴中，苏大家擅于琴棋书画，而这位纳兰大家的舞艺惊动天下，是诸多女子的榜样，她所收的学生中大多都是官家女子，学生再收学生，毫无意外的官家女子自会去拜师学艺，虽拜不得纳兰大家为师，但若是拜得纳兰大家学生为师的话，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想不到那喻初雪竟有这一番的背景在，这么说来，喻初雪的舞艺肯定是不差的，想到此处萧惜蕊便问，“媃儿，你见过纳兰大家吗？可知喻初雪的先生是哪一位？” 宫漪媃堪称是南琴朝的度娘，所以萧惜蕊想知道什么都会向她咨询，而宫漪媃则会很负责人的普及南琴知识。 “当然知道啦，南琴朝大人物可是比比皆是啊，庄主沈浪幽是一个、神医洛鹤、四艺大家苏大家，而这纳兰大家是与苏大家齐名的，前者擅舞，后者擅琴，常常会在一起，琴舞合作，苏大家只收三名学生，纳兰大家只收七名，但学生可以再收学生，蕊蕊，若是你与喻小姐比舞的话，可是不妙呀。”宫漪媃不禁有些担心。 正说着话，便听见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清扬而起，众人看去，只见一身着紫色的舞艺，上绣着朵朵盛开的百合花，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水袖抛出，莲步轻挪，箫声渐急，只见她身姿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轻启朱唇，是说不出的娇艳。 刹那间，有无数的花瓣自半空中落下，喻初雪整个人犹如仙子下凡般的朦胧飘渺，看上去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箫声陡然转下，喻初雪身轻似燕，步步生莲般的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真真是赏心悦目！ 曲终舞停，喻初雪收了动作站在原地，贺瑶率先鼓起掌来，“好，好，喻小姐的舞姿甚是美妙，本宫都看得如痴如醉了呢。”话是这么说，但贺瑶脸上的笑意却也只是表面上的笑意并不是发自心底。 “蕊蕊，你能赢吗？”宫漪媃回过神来问道。 萧惜蕊不答反笑，赢？她可是想到了个有趣的玩法啊，贺瑶目光一动便瞧见了萧惜蕊，只听得贺瑶道：“如今，喻小姐的舞姿惊为天人，只是不知萧小姐如何应对呢？” “回公主，惜蕊可不是舞姬，怎可当众献舞呢？”萧惜蕊目光灼灼的看着贺瑶，而嘴角处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把眼前的情况放在心上。 好一个淡然的女子！竟能做到这般的冷静，根本就没有被人挑衅的愤怒！对方是与自己同龄的，怎么会这般的淡然处之呢……贺瑶很是不解，但不解之余还有深深的不满。 “萧小姐怎的这般说？不过是比试而已，怎的是当众献舞了呢？还是萧小姐自知比不过喻小姐，故用个理由来搪塞本宫？！”贺瑶不禁提高了嗓音质问道。 萧惜蕊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回答，“公主，每年使臣进宫时，宫中舞姬都是要当众献舞，意在体现友好之意，而今日既不是盛宴又不是使臣来访，为何要当众献舞？喻小姐是官家女子，自不会不知这个理儿，几日前的四艺比试，圣上亲临，苏大家与柳先生陪同，当然可以当众比试，但也只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以及君子六艺的比试，没有比舞，当然了，纳兰大家舞艺超群，当年一舞动天下，自那之后纳兰大家只是专心于传授舞艺，再没有当众舞过，惜蕊言尽于此。” 刚换完衣服回来的喻初雪在听到这样的一番话之后脸色煞白，好！当真是好！萧惜蕊竟敢讽刺她是个舞姬！ 贺瑶直到此时才真正的领略到萧惜蕊的本事，试问一个赢得四艺比试的人，单是才艺拿得出手的话，母皇与苏大家柳先生为何对她刮目相看？她不单单是才艺超群，心思也是颇深的，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母皇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