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问三不知
6月25日的晚上，在NBA新秀招待会结束后，斯蒂芬-库里和他的父亲、女友，经纪人团队，以及快船工作组一道，登上了前往洛杉矶的飞机。 库里的内心既失落，又兴奋，还带着一丝丝紧张。 这次选秀大会的历程绝对让他终身难忘，并且他预感到自己未来的命运已经被改变。 飞机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的跑道上起飞，越飞越高，看着云层下繁华的纽约夜景，库里叹了口气。 选秀大会开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留在纽约，成为尼斯克队的一员。 当斯特恩在第一顺位念到他的名字时，现场的纽约球迷是一片嘘声，快船竟然用状元签抢走了他们想要的后卫。 虽然论烂的程度，现在的尼克斯和快船不相上下，从01年到现在8年时间，尼克斯就进了一次季后赛。 但论球队历史，尼克斯就比快船要辉煌多了，他们是NBA创始元老11队之一，长期都是东部强队，两夺NBA总冠军，球队星光熠熠，是联盟最赚钱的球队。 而纽约这个城市更是全美第一城，职业篮球运动的发祥地，位于舞台的最中央，麦迪逊花园广场更是篮球麦加，巨星们都以在这里砍下高分为荣。 相较而言，快船的历史就要寒酸的多，烂队一个。 虽然落脚点在洛杉矶，西部最璀璨的大都市，可在洛城湖人才是真正的主人。 快船不过是蹭洛杉矶球市的外来户罢了。 这前后的落差让库里心中有些郁闷，选秀前他无数次设想自己在麦迪逊投进一个又一个的三分，带领尼斯克走出困境重回巅峰，成为真正的纽约之王。 哪知道快船不选格里芬，把自己给挑走了，对快船这只球队他既不了解也没什么兴趣。 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和女友阿耶莎在同一个城市工作。 所以，库里选秀团队中，阿耶莎是唯一一个心情愉悦的人。 剩下的经纪人，还有老爹戴尔-库里都愁眉不展，儿子成为状元自然值得高兴。 可是顺位越高，压力越大，身上受到的关注越多，越容不得失败。 格雷格-奥登就是一个例子，压垮他的除了脆弱的膝盖，还有媒体和球迷如山般沉重的关注和期待。 每年选秀都会有水掉的球员，但只有水货状元会被人一次又一次提起，作为反面教材写在历史书上。 戴尔-库里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信心的，可他对快船没什么信心。 快船不仅烂，而且历史上两次状元秀都不怎么样。 1988年他们选了丹尼-曼宁，后来成为了全明星前锋，算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球员，但明显没有达到状元的期望值。 十年后也就是1998年，快船手握状元签选下了联盟历史有名的水货之一——“糖人”奥洛沃坎迪。 为了这个“奥拉朱旺第二”，快船错过了后面的文斯-卡特，保罗-皮尔斯，以及MVP级别的德克-诺维斯基（老尼尔森出品）。 这选秀水平真是狗看了都摇头。 两个状元还只是冰山一角，快船40年历史选秀不说一无是处，也是一塌糊涂，不然不会一直这么烂。 现在快船选中自己儿子，戴尔-库里都有些担心，难道我儿子是水货吗？ 能让被选中的状元秀怀疑自己水平不行，快船的选秀史有多么糟糕可见一斑，整个就是一个排除错误答案的工具。 老库里心酸的叹了口气，望向坐在斜对面快船队的球员人事主管加里-萨克斯，萨克斯正好也在望向他，两人的目光尴尬相碰，因为不是很熟啊。 选秀前，快船管理层压根没考虑过任何格里芬以外的球员，自然不会和别的新秀团队相接触。 从快船拿下库里开始到现在，快船方面都没有和库里团队好好沟通过，萨克斯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打鼓。 他知道库里是想在纽约打球的，他很担心库里团队会做出当年弗朗西斯做过的事，拒绝去球队报道。 1999年弗朗西斯被灰熊选中，因为觉得灰熊太烂，温哥华太远（当时灰熊还在加拿大），便拒绝去球队报道，并声称如果灰熊不把自己交易，他宁愿直接退役。 灰熊当时退缩了，不想浪费一个榜眼签，于是将他交易去了火箭，才有了后来弗朗西斯和姚明的联手。 如果库里也来这么一出，那快船真的没什么办法，要么交易库里，要么白瞎一个状元签，怎么着都是亏的。 还好，库里团队没有在选秀大会后提出什么异议，跟着萨克斯一道登上了去往洛杉矶的飞机。 从这点能看出，库里应该不是特别抗拒给快船打球，双方是可以谈的。 萨克斯主动交换座位，和戴尔-库里坐到一起，他知道这位前NBA顶级射手对儿子的职业发展有重要的建议权。 萨克斯直奔主题，道出了快船选择库里的真正原因。 “我们…我们换了一个新的总经理，他叫…他叫斯玛特，是他要求选下库里的。” “斯玛特？基思-斯玛特，他做你们球队的经理了？难怪了……” “不不不，不是基思-斯玛特，我也不知道他的全名，他是空降的，据说是个中国人。” “什么？中国人？你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戴尔-库里蒙了，他以为这个斯玛特是勇士的助理教练基思-斯玛特。 如果是他，确实有可能拿下库里，因为据传勇士一直对库里有意。 结果是个连全名都不知道的中国人，联盟里库里唯一知道的中国人只有姚明。 这个斯玛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萨克斯，你们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戴尔-库里不可置信地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他是在最后一分钟打电话过来说，拿下斯蒂芬-库里，然后一句话都没解释就挂掉电话了。”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成为你们球队总经理的，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呃…昨天，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斯特林老板将球队的全部事务交给他全权负责…” 听到萨克斯这么说，坐在隔壁的库里也来了兴趣。 他走过来问道：“他以前在NBA工作过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很少有华人在NBA工作。” “他看过我打球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连我都没看过。” “……” “那你知道他选择我的理由吗？” “不知道，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萨克斯是一问三不知，不是他不专业，实在是太突然，真滴什么都不晓得。 带着一肚子的问号，库里一行人在凌晨抵达了洛杉矶，下榻在了快船安排好的酒店——本来是给格里芬团队预订的。 第二天一早起来原本预订十点和球队管理层见面，参加新闻发布会，正式向媒体公布库里的加盟，然后下午再谈合同的细节，签署新秀合约。 结果萨克斯一早来了电话，说道：“对不起，总经理说新闻发布会的时间调整到下午两点，他说你们远道而来，应该好好睡个懒觉补充一下体能……真是抱歉。” 库里父子得到这个消息真是哭笑不得，连新闻发布会时间都沟通不好，快船管理层的糟糕果然名不虚传。 戴尔库里心里都有些动摇，到底要不要让儿子在快船队打球，毕竟良好的成长环境对新秀是非常重要的。 而快船这个新秀培养口碑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库里安慰道：“没事，起码说明这个总经理还是很关注球员睡眠健康的，是个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