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青春就是一半欢笑，一半泪水；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可以尽情的歌唱也可以肆意的悲伤。 星期六，天刚蒙蒙亮，枕头边的闹钟响起，林桦习惯性地伸手关掉，揉揉睡眼看看时间才凌晨五点。 起床，穿衣，洗漱，这次没有丝毫拖延，在林桦心里甚至有点儿期盼星期六的到来。因为只有初三毕业班星期天休息一天，星期六照常上课，而每个星期只有这天早晨李晓霞也会早早来到教室，帮林桦指点出这个星期练习册上每一学科的错误，还会给林桦留只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作业。 刚到校门口远远看见披着中山装的袁校长在校门口守望着，林桦心想这家伙也太“敬业”了吧？星期六只有初三毕业班上课，看来是想把这所新建初中一考闻名。 “嗯，不错。” 袁校长看到平时的迟到大王早早过来，甚是欣慰地点点头，破天荒对林桦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 “袁校长好！”林桦打了声招呼，像一阵风刮进教室。 教室的灯已经亮起，林桦知道李晓霞已经来了，推门进来果不其然，偌大的教室里只有李晓霞在低头看书。 “嘿！够早的呀！”林桦每次和李晓霞单独相处总觉得手足无措。 “你过来！”李晓霞命令似的对林桦说，不过笑魇如花让人无法拒绝。 “怎么啦？进步是不是大大滴？”林桦嬉笑着说。 “进步？呵呵！还有下降的空间吗？”李晓霞用芊芊玉指指着练习册上的错题对身边的林桦说：“制作氧气的催化剂是什么？” “二氧化锰。” “你写到哪去了？粗心大意。还有电解水制氢气……”李晓霞像一个严格的老师把林桦各学科的错误一一指出。 林桦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对于李晓霞的严厉批评，林桦很享受这种感觉，趴在旁边的桌子上，一只手托着脸颊呆呆地看着李晓霞明亮的双眸，小巧且直挺的鼻子，这一刻是林桦掰着手指头盼来的“幸福”。 李晓霞发觉林桦看着自己，顿时双脸一红，合上练习册嗔怪道：“能认真点儿吗？” “哦，我认真听着呐！只不过想边听边看你。”林桦一脸坏笑。 李晓霞脸更红了，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我妈让我报师范。”李晓霞突然岔开话题，神色有些忧郁。 “哦！那，那好啊，那你的意思呢？”林桦被李晓霞一句话从刚才的“幸福”中拉回现实，即使早有预料可李晓霞亲口说出来时，林桦竟然有点茫然失措。 “我也觉得师范挺好的呀！将来当个幼师能和孩子们每天一块玩儿，况且我也喜欢小孩子。”李晓霞调皮的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你呢？”李晓霞反问。 林桦知道以自己的学习成绩考师范是绝对不可能的，想了想像一个大男人似的说：“嗯……这个问题嘛，我想过了，师范我不喜欢，我想报中专，毕业后就能分配工作，上高中考大学以我的不自觉恐怕有点儿悬。” 李晓霞听后脸上掠过一丝失望，继而笑着说：“中专也不错，将来一个大男人当幼师想想就觉得好笑。” “留作业吧！”林桦不想继续这种沉重的话题。 “傻了吧？平时大把的好时光都被你浪费了，下星期就中考了呀，我的林大委员。”李晓霞仍然笑着说但眼神中多了些许失落。 下星期就中考，林桦自然知道，只是和暗恋的女孩在一起时就像一个失忆者，一想到这次也许是李晓霞最后一次帮自己批改作业，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涌上心头。 “我喜欢你，将来我每个星期六日都去找你，不管在哪个城市，无论相隔多远。”林桦把自己的最想说的那三个字说了出来。 “嗯，嗯，”李晓霞先是一愣，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明媚的双眸里热泪盈眶，流着泪微笑着。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林桦从第一排桌子上一跃蹦上讲台，拿起黑板擦擦黑板。心里却对李晓霞刚才的回应欣喜若狂。 随着一声开门声，留着“郭富城”发型的连胜推门进来，林桦和李晓霞都看向门口。 “要么，要么我过一会再进来？”连胜看到教室里只有林桦和李晓霞两个人时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滚犊子！”林桦拿起一个粉笔头扔向连胜。 “哎呀，啧啧啧，至于嘛？”连胜边往自己座位上走边说：“下星期就中考了，等毕业后你们有的是时间，我呀！师范和中专都没指望，只要能考个好高中就谢天谢地了。”说着掏出书本对林桦做了个鬼脸坏笑着说：“你们继续。” 同学们陆续走进教室开始早自习。 八点刚过，班主任王大美女走上讲台，把一叠中考志愿表发放到每个同学手中。 “大家都看到了吧？姓名，年龄等这些我就不说了，关键是第一，第二志愿栏要结合自己的条件认真填写……” “李晓霞”，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王大美女留下一班窃窃私语该如何填报志愿的学生把全班第一名叫走。 很快，李晓霞回来。“林桦，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哗”，班里填报志愿的私语声彻底变成了喧哗声。 “是不是被老师发现了？” “这都快毕业了，会不会被叫家长？” …… 林桦听到同学们议论纷纷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有点儿沾沾自喜，早自习前李晓霞流着泪点头的那一瞬间，林桦还沉浸在初恋的甜蜜中不能自拔。 “报告。” “进来。”王大美女正和别的几个初三毕业班班主任讨论着什么。 “哦，林桦，你填的第一志愿是什么？师范还是中专？”王老师问。 “是中专。” “刚才我和他们几个班主任也讨论这事儿呢，我认为你脑筋灵活，现在别看学习不是第一第二，但如果高中努努力，考个好大学易如反掌。”王老师语重心长地对林桦说。 “考中专不好吗？” “不能说不好，只不过初中毕业后上中专，四年后参加工作，总觉得单薄了点了。好吧！回去和家人商量商量，老师只是建议。”王老师说完摆摆手让林桦回去再把下一个同学叫过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