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现身公堂
朱歆瑶走近李钰昭，轻描淡写的说：“如果你真想为自己赎罪的话，就跟我们走一趟，指证这一切都是王姑娘所为，希望能给白大哥多争取一些减轻罪责的机会” 李钰昭连忙说：“我愿意指证，这一切本就不是我的意愿，我也是受害者……” 话没说完，江小楠健步上前捏住他的咽喉：“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江姑娘，你，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清楚，我，我没有想冒犯两位姑娘的心思，我也是被人利用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负责的……” 江小楠又羞又怒地甩开手：“谁要你负责，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就往外走去，李钰昭看了朱歆瑶一眼，后者没有说话，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他就追了出去。 周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朱歆瑶看着他：“你有什么想说的？” “其，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白兄免罪” “什么方法？” “意图谋害皇族，可是死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白大哥是为保护才我出手的” “嗯，我们快走吧” 于是四人一同往衙门赶去。 衙门里，挤满了人，很久没有这种杀人的大案了，所以百姓们都来看看热闹。四人勉强挤了进去，被拦在厅外，赵凝兮作为证人站在内堂，她主要是为了白小柒，要不然如果她不愿意谁又能拿她怎么样。 仵作验完尸，报告呈给县令大人，捕快又呈上白小柒用的短剑，县令一声惊堂木：“案犯白小柒，死者王莺莺，经目击者和尸检证据表明，确是你亲手杀害，你可有何话说？” 白小柒很淡定的说：“草民认罪” “好，那就请你签字画押，本县宣判，白小柒故意杀人，证据确凿，现判处死决，明日午时，菜市口处决，退堂！” 就在张二公子满意的向周卫雄表示结果很不错的时候，外面一个女子声音响起： “慢着” 大伙寻声看去，朱歆瑶正色看着守着栅栏的官差，县令问道：“外面何人喧哗？” “大人，我也是这桩案子的受害人，我有话要说” “放她进来” 官差放开栅栏，让朱歆瑶走了进去，可却不让其余三人进，朱歆瑶回头：“他们三个也是证人，需要与我一起” 官差无奈，只得又放了三人进去，县令看着下面四人，说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其余三人都跪了下去，唯独朱歆瑶依旧站在原地，县令又问：“嗯？小姑娘，你为何不跪？” “我怕大人你受不起” “笑话，进衙堂行跪拜礼是朝廷所定，自古有之，除通过科举考试后的秀才以上官员不用跪，你一小姑娘一不在科举行列，二不任官职，本官有何受不得？” “大人请息怒，先听我说完事情经过，再来纠结跪不跪的问题” “好，你说说看” 朱歆瑶走过王莺莺尸体旁，又看了一眼周卫雄，才说道：“几个月前，我们一行人经过一个村子时，那里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一个小姑娘死而复生，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后来我们查到这跟一个老太太有关，老太太说，有个邻村姑娘在她那里拿走一种药物，而之前那个变成怪物的小姑娘，就是因为这种药而死。几天前我们来到凉井镇，偶遇这位王姑娘，就在昨天晚上，她用了同样卑劣的手法想陷害我，这是今早她自己亲口承认的，他们都可以作证” 除了旁边的三人一起作证，李钰昭说了自己与王莺莺昨晚事情的经过，还有白小柒，赵凝兮，甚至连张二公子也都对县令点点头，县令开始有点犯难，可不知师爷说了什么，县令又说：“就算她陷害你这件事是真的，可杀人的是你旁边的人，从律法上讲，这跟你有何关系？” “请问大人，意图谋害皇室成员，该当何罪？” “当然是死罪……” 话没说完，县令就站了起来，接着问：“什么意思？” 朱歆瑶拿出龙凤玉玦，对着县令说：“我乃太祖皇帝亲孙女朱九灵，太祖皇帝亲封的湘王府歆瑶郡主，王莺莺意图谋害我，被我的侍卫就地正法，请问大人该不该重新判决？”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早该猜到她身份的李钰昭瘫坐在地，不自觉靠着江小楠，江小楠想推开他，可又忍不住小声对他说： “你该庆幸昨晚那个人是我，要不然说不好你就要家破人亡了” 李钰昭吓得说不出话来，县令连忙下来，查看朱歆瑶手里的玉玦，连同师爷一起看过之后，两人齐齐跪下： “下，下官见过郡主，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郡主恕罪” 其余堂上的人见状都跪了下去，站在旁边的张二公子坐立不安，要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还好就刹那，朱歆瑶连忙扶起县令和师爷： “大家都快起来吧” 站起来的县令接着问：“不知郡主可受到伤害，本县定严惩不贷” “有劳大人挂心，我本人没受到伤害，因为我的朋友替我挡下了这阴冷的一箭，对我朋友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所以恳求大人对我的侍卫从轻发落” “郡主请放心，下官明白” 县令又重新坐上案台，一拍惊堂木：“罪妇王氏，胆大妄为，竟敢谋害郡主，依大明律，其罪当诛，虽其身故，且不得下葬，家属男丁发配边疆，女眷贬为奴隶……” 朱歆瑶打岔道：“大人，王姑娘的罪，就算了吧，我愿意恕她无罪” “这……，好吧，那改判白小柒无罪，立即释放” “多谢大人” “谢大人” 白小柒和朱歆瑶一同说道，县令一声惊堂木退堂了，但没走，只是走下来看看，朱歆瑶走到周卫雄身边，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旁边： “我本不想原谅她，可她也算是因我而死，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些钱给她买一副好棺材吧，希望她下辈子不要再碰那些东西了” 见周卫雄没有反应，县令呵斥道：“还不快谢过郡主，要知道谋害皇族是何等大罪，要不是郡主仁慈，连你也要连坐” 周卫雄才拿过银子，跪谢：“多谢郡主！” “周大哥快快请起，并非我要以身份仗势欺人……就算是吧，我只是想救我的朋友，你还是快去安排一下她的后事吧，如果可以，替我向她的家人赔个不是，当然，我也不奢望，哎算了，我说话有点乱七八糟的，我们先走了，周大哥多保重” 周卫雄没有答话，朱歆瑶也不管，站起来走到白小柒面前：“白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其实，你不用为我开脱的” “难道你要我看着你被压赴刑场吗” 白小柒想说自己会逃，可县令就在旁边，朱歆瑶又是那么注重礼法，还是没说，只是笑了一下。 朱歆瑶对县令说：“那，我们走啦” “恭送郡主” 然后朱歆瑶又看着还坐在地上的李钰昭说：“李公子，还能走吗” 李钰昭立马站起来：“我没事” 百姓让出了一条路，一行人就这样走出去了，大家都议论纷纷，有的意犹未尽，有的颇为感叹，反正都是不用买单的吃瓜群众。 回到小镇上，已经快天黑了，所以又只得再歇一晚上，明天再出发，到了水榭，不敢见人的李钰昭就躲进了房间，叫他吃饭他也没出来。 张二公子还亲自来道歉，不过也是三言两句就打发过去了，在聊起明天的行程时，朱歆瑶说： “师姐，明天我跟小楠jiejie北上荆州，不知道师姐……” 见她有些吞吞吐吐，赵凝兮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们先北上吧，我先回去看一下师父，再来找你们，应该很快的” “嗯，正如我所想，白大哥，你呢？” “我送你们去荆州吧” 周墨突然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然后问：“干嘛这样看着我？” 周墨眯起眼睛：“我突然想到你曾经跟我说的一句话，还有，你今天早上的反应有点奇怪” 赵凝兮也说：“对，你对我们隐藏了实力，早上你那一招，如果是对准我，我都只能勉强接住，要把两个师妹放你身边，我还当真有点不放心” 白小柒欲哭无泪，可，却也是自己不对，这一行人，都是认识好多年的同门，只有他和周墨是半路加入的，周墨又是林若兰的青梅竹马，还是个不懂武功的菜鸟，的确威胁不到别人，可自己不一样，自己是九龙山的人，还是子不语的徒弟，怎么看都像是有所企图，而赵凝兮敢这么把话挑明，是因为她很自信自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白小柒笑了笑：“这就是周兄说的另一个原因” 周墨站起来：“难道你说的瑶瑶跟你深爱之人长得很像这件事是真的？” 白小柒抬起头看着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充满肯定的答复，朱歆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深爱之人跟我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