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戮魔行动
几日后，巴黎上空阳光灿烂起来，城中居民纷纷欢庆，陆续走在大街小巷，挂上彩幕绣花。今恰是一项重大节日的开场，才能有如此气派。历来，在这项节日是往往都是阴云散布或细雨绵绵，但今年却阳光普照，实在反常。 很多人相信，这会是一次好的预兆。或是有好的收成，或是有好的买卖，总之庆典之下，无一不是想在好处上。 节日较是特殊，不是宗教的祭奠，亦不是为凡尘英烈的纪念，而是一段关于魔法的起源的庆典。街道上随处可见敲打锣鼓，高喊的，称为“召回人”，是这场节日初始阶段“召回游会”的主要组成部分。 便是在召回游会的时候，伊丽莎白协会长一行人准备了行装，将要出城，然而还有一人并未赶上。是梅粼粼，在预定的地点等了许久就是不见其人。协会长静默地靠在城墙下一所马棚柱上，显得并不着急，低着头看着地上一串的蚂蚁在绕着圈子。莫非干涉，它们体竭而死吧，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为蚂蚁们施加伟力救其于水火。此时的伊丽莎白心绪忧愁烦闷，难得的奇景倒是可以缓解压力。 还没她急躁，其他人就都等急了，似乎都急着想赶快在她面前使出看家本领。于是一个接一个建议她能立刻出发，等一个浑小子而浪费吉时就实在不妥。 在这儿剑与魔法的世界，不可避免整个社会展现处浓烈的神棍思想，认为盛大节日出发，就必定会有神明垂青。但她听来却并未采纳，也并未否决，而是心中暗暗决定再等上十分钟就只能出发了。她也是认为，就在此盛典始，或许真能将那祸害贝茨山谷周边领土的魔头消灭；毕竟这个节日，祭奠的可是魔法和语言伊始，依耶芙特·卡尔，世界母神！ 前些天她以从无功而返的讨伐小队那儿得知，贝茨山谷周边的一些贵族领地已经或多或少受到魔物sao扰，些许没有什么庇护的村庄要么逃难要么灭门——过去时危害还未太大，仅有靠近的几个小村遭受屠戮，然而再返回时，他们统计光是经过的废址就有十几，生灵涂炭，几乎无一幸免。 这消息是促使伊丽莎白下达亲征的缘由，还有从得来的各个情报，那儿一片地区贵族和冒险者描述的魔物的诡异。魔物快速的推进速度，她很是不解，为此而焦虑万分。 等待着，旁若无人着，想起前几日的那晚。那个人，或许就是破局关键，她慢慢回想，且在极力思考。 “您唤我有何事吗？”梅粼粼走进那间会室。站在迎面的桌旁，他语气平和而温顺。 在他对面，是坐于首席位置的伊丽莎白。她眉眼下沉，似在思索。桌上还摆着一具形如尸体的活人。她显然就是为这困惑，凝视着眼下他。那桌上男人胸腹起伏规律，还有呼吸甚至轻微的动作，但就是不会清醒。 梅粼粼并不感到意外，因为那东西便是前几日为闯入这里，而打晕的几名护卫之一。使得伊丽莎白要求与他单独会面的原因这就是其中之一吧。 这种突然的冒失做法无疑是很蠢的，展露出棘手的某些力量，必然会受到牵制；但他需要做的就是这些。暴露自己，最好是与高层私面。可这一次显然不是简单的会面，他看向伊丽莎白，和其后。 只见伊丽莎白身后烛光所映暗处，走出一人，身段偏矮小，负有刀剑和魔石。那人口嘴遮拦有粗布，头整个儿除了眼部一些地方没有遮挡，其余地方都是严严实实，身子也同样如此。 那人单论外表分不出男女，围脖粗布巾遮住了肩部，腰胯也很难看出端倪。可圣精灵不同于人类，不单单依靠视觉判断，还有更多的其他感官——能闻出来，那个用粗制衣物包裹的人是位男性，魔力在人类中也算得是中庸。更多的信息已不需要知道，包裹严实的男人已在伊丽莎白的命令下，掀开粗布巾，露出的是十分熟悉的脸孔：夏尔丹。 “你看出我啦。”夏尔丹轻飘飘地说，一手插在腰间，离他的武器只有几寸之遥。很危险！梅粼粼下意识感觉出来。 凭着这层感觉，他很确定如果夏尔丹想要，随时可以在他未反应过来前取到项上人头。圣精灵中能在闭气状态下抵挡的，可能就只有rou身强悍的孤水了吧。 “是啊，白金级冒险者的伪装意外的相当低级呢！”梅粼粼浅浅微笑着道。 “你是很厉害，我承认初次的对决是我输了。”夏尔丹摆动另一只说，“真希望我们不会是敌人。” 紧接着，伊丽莎白没让夏尔丹继续开口，自己则沉下声音说：“但在一切开始之前，我有一请求，就是希望你能解开你的妙术，让那些局外人们至少可以从中苏醒。” “不必，再过两日，他们就能清醒。”梅粼粼见她皱眉，又说，“放心，他们醒来后是不会觉着脱力，精神也会如刚睡醒般清醒，只需要放在安全的地方即可。” “好吧。”伊丽莎白叹出一气，提起正事。 就这样，伊丽莎白和夏尔丹见识了梅粼粼强大的魔法，及此前从未见闻的圣精灵族。那腰背生的双翼一显露张开，就散发出恐怖的气势，火光甚至都有几分将要掐灭的暗淡，证明了他所言大概非虚。 收起背后黑鸦似的羽翅，伊丽莎白缓过神来。这样强大，她喃喃说道，你为什么要与我们同去？是想干什么？ “在我回答之前，还是您们先透露一些信息比较好。”梅粼粼反问道。 “您想知道什么？”伊丽莎白很小心地问，做出一副受惊还未平静下来的神态。额角十分贴合情景的渗出汗渍来。 虽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吃了极大的震撼。 “圣精灵吗？”牢记下这个陌生的名词，伊丽莎白想着能借着这次会谈知晓更多信息。明明是审问，没成想竟是被审问的场面，她自嘲到。 “我需要知道魔王巴尔塞姆的信息。”梅粼粼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判断，大神逝给予的诸多戮魔手段到底是要用哪个。” 大神侍、手段，伊丽莎白进行短暂的有端联想。“嗯。”同时她朝夏尔丹一瞥。夏尔丹意会，拿来一大卷手记资料。“这些便是，请您过目吧。” 迅速看过，梅粼粼一边在心里感叹人类书籍凌乱糟糕，还得自行排序，一边盘算记下关于魔王的信息。 在教廷国的迎神宫，他接取的任务有两点，其一是彻底的杀死魔王。这儿就需要上述的手段了。所得到的手段是特制的，针对不同情况附上不同魔法的武器，刀盾勾镰尽是不同，用途却只有一个——猎魔。 可武器却不能由圣精灵直接使用，在其后大神侍发来的讯息说，这些武器需要由人类使用，最好的就是选中的勇者的后裔。于是，他便顺藤摸瓜找到这里。顺着这点，还需要使人类开始意识到圣精灵的存在，好为他们的拥趸——崇灵教廷减缓压力。 “可以了，谢谢。”他说道，望向伊丽莎白。眼前的伊丽莎白就是绝佳的人选，“我还有一个要求：会长您愿意当勇者吗？” 当上勇者？勇者！伊丽莎白从未想过能这样轻松，就当上勇者，似是梦中幻想。她当然是想立刻答应，却强忍着激动，思虑再三才答应下来。 那天梅粼粼把一柄紫黑刀身的小型刀具递给她，说这就是勇者屠魔的武器，要她好好保存，魔力有限。伊丽莎白拿起的一瞬间，只感觉手臂处传来guntang，经脉滚滚流珠如泄洪堤坝涌向那里。 掀开衣物，她看见了红烫而明显的赤色胎记，可是勇者的象征！在之前已是十分暗淡几乎将要发散消融如皮肤。又惊又喜，甚至不自觉绽开兴奋喜极的笑颜。 这笑容却使梅粼粼心情杂乱起来——他实在想不通，勇者究竟有什么魔力，使那么多人沉迷，就是高贵的圣精灵，参入为光荣的新一代的神使的孤水也追求着那不过棋子而已的勇者，还有弱小但自满的人类。甚至，还会为抵抗教廷国入侵周边王国，指染其他国家内政时，还不惜冒充大神侍来阻止，最后让她自己落得个叛徒之名，现在也不知死活。 其实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孤水，任务之余，也会登山涉水，想要寻找。从孤水出逃算起，已过八个春夏了吧。 伊丽莎白听得一阵鼓鼓轩昂，大钟打响，过了约定出发时间已有一小时了。抬眼，她看向两旁的路，几乎无人。几乎所有人都挤进城中心，独留在城角等待出城的估计只有他们和城门警戒的守卫。 闭眼，她深吸一气，而后说道，鹰眼雷音，实有自信和魄力：“现在出发！”握紧木柄小刀，越进马车出城。 再过了数个分钟，梅粼粼才捏着信件赶到。四下张望无人，一看地面新鲜的泥土和马槽里余下的草料，看出原来是抛弃将他落下。梅粼粼生气，心想竟同一次被人类欺悔，登时怒气迭起，撕毁手中书信。“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发这怒气呢？即无一用，又显我心性不佳，亏我还是神圣的圣精灵一族，可不能抹黑！”反应过来时，信件却七零八落，便不顾上什么，慌忙捡起。 临走，他看向城外，自知已无能追赶，就索性先不追，打算买匹快马和地图，找上捷径去安切安也不迟。在此之前，他则需要等上些时日，等到庆典过去，才能买到马匹。 很快他便回到他住的单人房，整理出裂碎的纸片，接着窗外的光开始漫长的拼接，就当是打发时间。 马买好了，是一匹矮马，红棕鬓毛短四蹄，性格温顺。在马间挑选时，他一改往日里喜欢高肩大马的习性，一眼就相中了这匹。 矮马跑不停，相比快马更适合赶路。突然间，他记起某个人对他说过的这番话。 “老板，就要这匹。”就在马行老板介绍矮马好处时，梅粼粼说道，并拿出一枚金币就要交易。 老板看着金币直瞪眼，连说这匹马才值几个钱，金币不好找开。 这老板为人朴实，梅粼粼生出几分欣赏。城中逛游他发现了这儿有卖马，便前来买，与老板交流知，他原是达列斯王国中人，数年前家乡灭国后来法兰斯王国，在这里做些小买卖。 老板说起家乡，便淡淡抹去脸上热泪，没有过多的悲怆，紧接着又说法兰斯王国的好处，赞扬他们接纳了王国的人民。 “不用找了，”梅粼粼听后说道，“我喜欢这匹马。一枚金币可以买下它的话，我算是很赚的。” 这天他早早便回到家了。说是家，不过就只是一间租房罢了，房间下就是一大屋酒馆，日日都有人沉溺。 桌上有一封信，在数个小时的奋斗中，他终于是拼好了。虽然他是可以用魔术将信件恢复，但他想既然是自我犯下错误，就应该花下心思去弥补，便有了这一张歪斜满是裂纹的信件，只待能够粘合上。 “亲爱的年少的勇士，我的骑士已经在信中对我说出他的计划，而我也实施了，拖延住你的脚步。如果你能看到，就说明你已经拆开信封，想来可能已经错过了九死一生的讨伐吧——但请不要怪罪他，因为他比我们都清楚那魔王的威力。……说实话我比你还要想去，不是为了苍生，只是希望我可以和他共死。……一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不希望再有不相关的人卷入，即使你浑身秘密无法看透。” 这封信上用清秀的文字写着这些话。是公主的笔迹。 “冒失，人类总是这样看我幼小就好欺负，”梅粼粼碎嘴，“真不敢想我比他们强多了吗？今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