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创造神的交易
“我是创造神，这方世界的天主，哈布得·卡尔，你们的信仰！” 伪装成孤水模样的家伙，这样自称道。 孤水不敢小觑，因为在这家伙身上，隐约感觉出了什么，让她有种跪地臣服的念头。不知为什么，她对于这个亵渎了神明信仰的家伙，有一种相信的情感，相信她真的是神！ “你真的是神？”孤水问道。 “是的，我是神，你也可以直唤我的真名——哈布得·卡尔。” “前两天，那个人是你吗？”孤水突然想到这件事，就兴起问道。 “是的。”哈布得回答。 “那天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你控制我的身体接近圣瀑要做什么？” “你问得太多了，”哈布得无奈地拜拜手，“但我会尽量回答。” 接下来哈布得就说明了这么做的目的：祂想要孤水的欲望，并对其引导出，让欲望得以解放；接近圣瀑则是欲望引导出来的结果。祂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事没有说，似乎是有意隐瞒。 “你想要欲望？为什么要我的？” “不可说，不可说。”哈布得笑道，同时继续说道，“我想要你的欲望，还只是一部分，我希望借你，能得到更多。” “更多……凭什么你可以这么肯定？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孤水嚷道；只要想到枣殇他们信奉的是这家伙，就替他们不值，对祂更是忌恨。 “你没得选择，因为我是创造你们的人，我是创造主！” “就凭这个？！”孤水又气又恼，真想扑上去揍祂，即便祂现在长着自己的脸。 正在孤水气头上，哈布得却突然不说话了，难道是延迟？这下孤水怒气都消掉了小半，觉得百般疑惑。 过会儿后，哈布得嘴角上扬，笑了起来，还高声道： “测试成功！” “测试成功？”孤水对这家伙有些困扰，都快忘记了自己还在怒火中烧。 “恭喜你，成功突破面试。” “面试？”她念叨着这个从未听过的词语，竟觉得有些熟悉。 “我其实是在选拔一批勇者，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勇者，但其实也没差啦！”哈布得见孤水眼睛像要发光的态势，暗自桀然一笑。 “勇者！你说勇者！我会是勇者？”孤水一听祂要招募自己为勇者，就不胜欢心，喜不自胜。这是她的欲望，在过往的生活中，不无它的影子，被总被某种力量压抑着，无法表露，自己也不从自知。 “我能成为勇者？是真的吗？”她兴奋地又问道。此刻她倒完全忘记了数十秒前，她对哈布得的轻蔑，甚至厌恶的态度。 抛开她的话语，她比以往更像一个虔诚的信教徒；是否狂热，总是是是否虔诚的标尺。 “十分抱歉，我不能让你成为真正的勇者；请听我说完；但我可以让你待在勇者身边，与勇者共同冒险，我还能为你祝福‘勇者会永远爱着你，而你也会与勇者不离不弃为着共同的愿望；在勇者屠魔，拯救世界之时，便是他向你提亲求婚之时’。” 孤水听着这番话，虽然对无法成为勇者这点有些许失落，但还是激动地难以复加：在屠魔拯救世界时候被勇者求婚，那该是多么光荣哇！ “很不错是吗？”看她像啄木鸟一样点头，哈布得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作为我为你做出这些的报酬。” “什么条件，我一定答应！” “很简单的条件，待会儿你出去后，记得在大房间右边的墙壁上，大概一点二米的位置处，有一个暗格。你仔细摸过去，只有感觉到有个砖块有微微松动，就用手按在上面，默念‘哈布得·安德烈·茉莉尼斯·凡尔娑娜·卡尔，愿您、祝福您，真言永真、圣言永圣，宇宙之心、理论之极的圣堂，万吉！’就行了。如果那块砖没有动静，就换上一块，总会有的。” “等等，默念的那些是什么？万一我忘了怎么办！”孤水担忧着，如果不能完成这个条件，这位能给她幸福的神，可能就会将好运给了别人。 “你记得住。时间快到了，你得该出去了。还有，出去的时候，记得不要尿裤子。” “什么，意思？”还没等她细细思量这句莫名所以的话，整个淡灰色的世界渐渐碎裂，透进光来。 哈布得仰望裂纹逐渐扩散的穹顶，喃喃道： “希望上天保佑吧；嘿，我这个作恶多端的神，居然也信起神来了……”祂的身影随着这方小世界的破碎，消失了。 在外界，孤水接回了身体的控制。就在同时，她感觉背后冷汗直流，已经浸透的衣衫；又是，一股难以形容的不可描述的恐惧袭上心来，加剧了她的心率和汗流。 “这是怎么回事！” 眼睛接到了光，神经开始传达，但是看到的却不是她住了两天的房间。这个地方，太恶心了，她一瞬间就呕了起来，但由于近几天食物的摄入相当少，就什么都没吐出。 倘若她还有几分理智，那么她大概率能在挤满眼睛，喷涂粘稠汁液的肥壮rou山的方向，认出几分门和座钟的特征，就不难猜出，她还在原来的房间里。 这还不是最可怖的。她在下意识低头时，看见了自己的字迹。 那些字迹却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写出来的，任何词语，任何形状，都不可能是她能写出来的。那个字迹，有某种接续感和关联感，明明是万分诡异的鬼画符，却可以一眼之间，就看懂了这类文字。 看懂不意味着好事，鬼画符的神奇，不，应当是邪门，给人头脑以痛苦、孤独、愤恨、悲伤、喜悦、兴奋，等等，等等，一切情绪。这是混乱的，无序的，让人难以忍受，会把人暂时逼成痴愚的状态。关于这东西的回忆，都会在经历之后，被大脑清除，如果能经历过来的话。 孤水这时，就被这疯狂缠绕了，向后仰倒过去。 一切迷乱只持续了瞬间，再次睁眼，她看见的是一面刷了石灰，挂着可以发出光亮却只需要一根细线吊着的球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