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人道即是天道
,种田练武平天下 一番忙碌。 学者型武者们,终于采集了足够的样本。 另一边在省府武者的配合下,一座临时的实验室,已经在山谷农场中搭建好。 身为科学院长的侯爱国,没有着急去做实验,而是与池桥松一道站在夔兽脑袋上,讨论起了荒兽起源。 “上古时期距今已经太久,流传下来的信息太少,有一些关于荒兽的信息,也只是关于如何捕猎荒兽,从未记载过荒兽的源头。” 侯爱国继续说道:“得知夔兽问世,我给大总统打过招呼后,连夜组织人手查阅资料,勉强推导出一种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池桥松好奇道。 “荒兽源自于天地精气,这个精气与灵气不同,我们认为,这个精气是天道运转所产生的精华。人道即是天道,所以这个精华便是人类文明的精华,当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便会产生荒兽以呼应天道。” 池桥松点了点头,随即直言道:“我不理解。” “这么说吧,上古时期帝王征战,在获胜之后,天道便让夔应运而生,随后帝王杀了夔从而取皮制作成大鼓,威震天下。这个夔,你可以看作是天道对帝王战胜敌人的一种奖励,就好似你一统江右省,气运加身一个道理。” 这么一比喻。 池桥松便理解了,不过他又问道:“那么天道奖励一头夔,又有何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制作一面大鼓,装点门面?” “我不能完全解释,但我个人猜测,这是一种补全机制。上古帝王战胜了敌人,但是敌人并不能慑服,于是有夔兽、雷兽应运而出,从而制作成大鼓。鼓声响起后,天下慑服,从此归心。” “听你的说法给我的感觉,天道就好似是专门为帝王服务一样。”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换一种方式理解。人类修炼发展,都是在顺应天道并驾驭天道,也许天道只是无意义的孕育荒兽。但人类驾驭天道后,就将这种荒兽,发展成了助力,于是便有了这种天道补偿机制。” 天道只是一种底层的规则,并没有偏向于人类,实际上万物都有修炼的机会。 只是人类更善于把握天道的规则,从而在上古时期依靠修仙,掌握天道;在现在又依靠武道,重新掌握天道。 这才有了天道即是人道的概念。 荒兽也是天道的一种规则,并不偏向于谁,只是人类掌握天道,那么荒兽在人类眼中,自然就是天道的奖励。 “侯院长,你们在这研究,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我提。”池桥松见夔牛情况稳定,便离开了山谷农场。 研究不是他擅长的方向,修仙才是他的天赋。 所以专业方面的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来做,他回松园村继续修炼。 有琼尊的压力存在,现在他悟道比之前更加专心,不知不觉八月过去,来到一年之中最热的九月酷暑。 侯爱国还在带队研究荒兽。 山谷农场附近的大树都被夔牛啃光,不得不用卡车每天拉十几车新鲜树木过去,给夔牛补充营养——夔牛正在恢复身体,急需大量进食。 池桥松偶尔会过来一趟,与侯爱国这位天师畅聊一会。 在科学方面,池桥松凭借前世地球经历,给侯爱国颇多启发;在修炼方面,身为天师的侯爱国,则教会池桥松更多。 “原来晋升天师之后,武功也好,经典也好,都将成为养料,修炼的主要内容是领悟属于自己的神通。” “法天象地、五雷正法,是最基本的神通。” “机缘巧合才能修炼诸如窍中二气这样的神通……侯爱国自晋升法师以来,并未苦修神通,所以只会五雷正法。” “良师益友啊。” 池桥松感慨于侯爱国的纯粹,一个多月时间废寝忘食,几乎全身心都投入到研究之中,连一次宴会都没参加。 … … … 松园村。 池桥松消耗十五包肥料,将聚阴摇钱树上的三串冥钱串催熟,收获三十六枚冥钱。加上之前剩下的四十三枚冥钱,已经积攒了七十九枚之多。 地府情况错综复杂。 哪怕如大宗师、大天师下去之后,都要小心翼翼,尤其是躲着鬼差。 他若下去,完全可以用冥钱开道:“就是这些鬼差不能交流,若是可以坐下来聊一聊,或许还能雇些鬼差帮我一起探索地府。” 摇摇头。 池桥松收起冥钱,看向单影黄中李,两枚黄中蚁李长势缓慢,才长到弹珠大小:“第一枚孕育21%,第二枚孕育21%。” 不过树下的黄李国,在松园村这样的环境中,发展相当不错,已经又有三只普通的玄驹,晋升为玄蚍蜉。 夜幕降临。 在交完公粮之后,池桥松起身洗个澡,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仰望头顶星河。 白天与侯爱国聊过,科学院与工业院有合作,将继续发展太空卫星项目,不过暂时没有探月计划,以及太空望远镜计划。 “等我进京问鼎,一定要制造望远镜,远窥宇宙星空!” “不过。” “上界既然存在,会存在哪里,是在这片星空之中,还是在另一个更高维度的空间里?” 问题没有答桉,星空沉默不语,只有点点繁星在闪烁,勾勒出一幅璀璨的星河画卷,吸引着池桥松遐思。 蓦然。 他心中一动,看着星辰闪烁,有灵感在脑海中绽放。 随即便虚空踱步,走上半空之中,将锟铻剑取出,开始修炼《七星剑》这门横练经典。软绵绵的招式过后,脸上荡起笑意。 回到已经升级为二十二亩的上田中。 看向月桂树,树上信息更新:“《白虹仙剑》圆满……《摩崖剑》悟道圆满、《残刀绣西风》悟道圆满、《魁斗枪》悟道圆满,《七星剑》悟道0.01%……” “两个月多,终于入门!” 毫不犹豫,一包肥料接着一包肥料撒下去,足足撒满了两百包肥料,才将代表《七星剑》的果实养熟。 摘下吃掉。 几十年的修炼经验灌顶,池桥松直接飞到练武场上,开始挥舞锟铻剑进行狂轰滥炸,剑光照亮黑夜。 他已经是金丹上师。 法术从皮相、骨相进入法相,剑法从虚影、幻象步入金光,内功、外功彼此交互,已经参透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 此刻《七星剑》一招一式之间。 凝聚的巨大锟铻剑景象,既有法相的真实,又有金光的压迫。 “法相金光,这便是我金丹上师的独有层次,去!”池桥松手中锟铻剑挥动,天上的法相金光锟铻剑,便轰然斩下。 练武场便于无声之间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 而外界真武别院上空,同样有一道法相金光锟铻剑,在空中斩下去,不过只是松园村中池桥松的投影。 并未对外界造成任何实质破坏。 “唔,我们的荣誉掌教真人,又在练武了。”同样住在附近一栋真武别院的监察长老李妙书,看了一眼窗外景象,便继续低头看起手中的道书。 池桥松练功的异象,一开始还能惊动不少人。 不过随着次数增加,并且十分频繁的发生,众人已经见怪不怪。 池桥松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继续将松园村大门落在真武别院中,否则早就搬去后山独自居住了。 当然。 比起以前区区一位法师,就能将皮相法术的异象,投射到外界。 现在经过几次真龙遗骸祭炼的定海珠,强度已经修补很多,皮相、骨相、虚影、幻象层次的攻击,已经无法投影。 只有法相、金光层次的攻击,才能继续投影。 等以后炼化更多真龙遗骸,估计法相、金光层次的攻击,也无法投影了。 收剑。 回到二十二亩上田跟前,月桂树上:“《七星剑》悟道圆满。” 迅速选择炼气化神,再去看建木:“炼气化神69.72%……” … … … 卫星:定海珠、八德池、锟铻剑、遁龙桩、三宝玉如意。 演武星环:《摩崖剑》、《残刀绣西风》、《魁斗枪》、《七星剑》。 经文星环:《摩诃般诺波罗蜜多心经》、《金光大宝诰》、《周易参同契》、《九鼎太清丹经》。 完美金丹,金光灿灿。 八门经典作为气运发动机,不舍昼夜为完美金丹提供动力,荒兽、瑞兽、灵根等等,也在努力推动完美金丹。 但真正的大头,还是雄踞江右省、潮汕地区、瓯江地区的气运,如同洪流一般冲击。 悟道石上,池桥松默默品味:“在壮大,气运在壮大,代表江右省的发展势头凶勐,也代表我改革的政策基本是正确的。” 兴修铁路、公路、机场,改革武道内功圣地,推动大武校制度,合作研究灵气病,力主军政分离。 此外还大力兴办企业,取消拉壮丁等苦役,改为推动农民工务工。 同时还掀起了治安百日行动,严打土匪路霸;又督促道观下乡巡视,消灭邪祟萌芽。从根本上改善江右省的大环境。 后续还要整治拖欠工资、豆腐渣工程等等。 另外一方面,池桥松又陆续从省府拨款,兴修水利、发展大学,从外省市招聘学者型人才,为江右省发展服务。 一切的一切,都让江右省进入大发展状态,老百姓对江右的未来信心倍增。 只是在省府中,民政长周炜一肚子牢sao:“大帅,没钱了,省府已经没钱了,要么再往后面收十年税,要么只能去抢了。” 池桥松不语,继续看报纸。 周炜自己给自己倒杯水,兀自碎碎念道:“财相赋税改革,现在江右已经完成国地合流,财政转移上去之后,还要等明年才能下拨回来。” 池桥松抬了一下眼皮:“江右财政收入少,明年肯定加倍转移回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就怕财政转移不了,几个富裕省份对财相的改革相当抵触,尤其是淞沪市督军,甚至财相造访时直接休假去了,连面都不见。” “那是财相的烦恼,我江右如此配合,财相为了树典型,也要将财政如数转移回来。” “即便这样,今年还过不过了,我的大帅啊!”周炜喝水润润嗓子,又开始抱怨,“要不然少修两条铁路吧,等赚到了钱再修。” “挖矿呢,不是找到不少金矿吗?” “那点金矿不够啊。” 说来说去,江右积弱已久,加上年年军阀动荡,老百姓口袋里穷得叮当响,省府也只剩个表面光鲜。 池桥松无奈叹道:“召集政务会议。” 第二天省府会议室中。 督军池桥松、民政长周炜、督理兼潮汕地区行署专员朱光闪、督理兼瓯江地区行署专员李通、民政副长郑明、嗣汉天师府掌教真人黄法成、督办周力、匡山仙人洞掌教真人邵明秀、玉虚葛仙祠掌教真人罗霄镜、督军帮办涂山孑。 一共十个人,展开了激烈的商讨,讨论如何解决江右省财政问题。 不管好的计策,还是差的计策,都拿出来讨论一番,不过江右省底子放在这里,没有什么赚钱的捷径。 最后只能把目光,继续落在池桥松身上。 郑明抽了口烟,若有所思道:“大帅似乎胸有成竹,我等实在拿不出好办法,只能向大帅问计了。” 池桥松扫视一圈众人,会议室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负责记录会议的李婉,快速笔记声音。 他这才缓缓开口道:“省府没钱了,但是要办的事还有很多,你们的想法我都听了,认为没钱就等一等、缓一缓。 但我却觉得时不我待,老百姓们嗷嗷待哺。 身为执政者,怎么能光去‘等、靠、要’,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没有人来投资,我们就去外面拉投资!” “拉投资?”周炜等人,面面相觑。 大夏民国乃是世界中心,没有拉投资的习惯,所以对于池桥松的提议,众人显得有些跟不上思路。 池桥松便继续说道:“这叫招商引资,企业是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只要吸引到投资,省府自然就有钱了!” “还能这样吗?别人应该不愿意来江右投资吧?”郑明疑惑。 “不愿意来,是因为对我们不了解,不了解怎么办,自然是宣传是讲解。我决定成立招商引资小组,各县市负责人,都要去外省市出差,去拜访那些有钱的商人,请他们过来江右好好看看,看中了自然会投资。” 对于招商引资,众人依然存疑。 不过都是聪明人,能看得出来其中蕴藏的机会,加上池桥松力主推动,政务会议结束后,招商引资便开始推动。 池桥松也难得抽出时间,整理了一份他记忆中地球上招商引资措施。 什么经济技术开发区,什么三通一平工业园,什么招商会、展销会、文博会,什么龙虾节、螃蟹节、啤酒节,什么精简手续、一站式服务。 总之地球上那一套,他虽然没吃过猪rou却看过猪跑,都拿过来生搬硬套。 是否符合大夏国情,是否符合江右自身情况,总要试过才知道。 当这份报告书,放在周炜、郑明等人办公桌上后,很快这些学者官员们,便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咱们大帅,即便不修武道,也迟早能走上一方高位啊。” “看这些施政方案,我感觉到了差距……你说我是不是老了,这些计划我怎么就想不到?” “还是要多发发牢sao,压榨一下我们的大帅!” “是啊,这么多好点子。” 能在武者掌权的时代,混上省府高位的学者官员们,一个一个都是人精,很快就从这份报告书中抓住重点。 然后补充扩展,完善了一套招商引资方案。 再将方案下发到县市政府桉头,让县市负责人参考这套方案,拿出契合自身条件的方案,去外界招商引资。 … … … 一只又一只招商引资队伍,从江右出发,向大夏民国富豪扎堆的地方奔波。 池桥松也没放过省内的富商,这些富商都是官商结合的典型——哪怕池桥松自己家的松鹤大药房、百草园苗圃,也没少借助官方力量。 他并不直接与富商打交道,而是把各县市的都统召集过来:“本省企业家,更要带头为家乡谋发展。你们回去之后,多劝一劝经商的族人,把格局打开,参与到江右的大发展之中,与江右省一起腾飞。” 最后,池桥松叮嘱道:“本座在这里,看着你们,千万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请大帅放心,我们对江右发展有信心,即便您不提,我们也要劝家里的亲戚,为家乡建设贡献一份力。” “好,周都统的格局,这就打开了!” 做好招商引资工作,江右省的财政危机,基本上就能解决。 池桥松这才安心回返松园村,继续自己的气运修炼,现在他迫切想要冲击仙师境界,从而提升战斗力。 “内相。” “吏相。” “琼尊。” 三尊大天师级别人物,还是让他很有压力的。 “大帅,这《存神炼气铭》一定要在脑海中存想一道神念,不管是一束花一株草还是一只小鸟,神念存在,便能感知到属于大药的气。”圣王水心殿前掌教真人陈道强,这段时间就住在嗣汉天师府中。 为池桥松默默讲法。 期待着得到池桥松的谅解,从而帮他重返掌教真人大位。 “我明白了,你去休息吧。”池桥松挥挥手,回返真武别院,然后拐进松园村中,在浓郁的灵气之中悟道。 他现在又恢复到一天悟道两门经典的节奏。 上午悟道《存神炼气铭》,晚上悟道《大道通玄要》,累是累了点,但是至少还有下午时间可以自由消遣。 “老板。” 正悟道时,任琼丹从外面回来,递过来一封信:“今天松鹤堂收到一封信,是给老板你的,写信之人你或许都忘了。” “谁?”池桥松接过信。
“张月娘。” 任琼丹回道。 “张月娘?”池桥松顿时想起来是谁,“这不是夏东北被出马仙追的那姑娘额,我记得她父亲好像是奉天省督理张克成?” 当初他与周今瑶一起度蜜月,在棋盘山游玩,恰好见到有出马仙追杀一位女子。 这位女子便是张月娘,她父亲张克成担任奉天省督理时,曾经畜养了一位家仙刺猬精,名叫白玲珑。 等到院委联系张克成,剪除奉天省出马仙时。 白玲珑直接背叛告密,导致张克成被出马仙引入陷阱坑杀。 此后张月娘便潜心报复,十年时间勤修苦练成为一名羽士,潜伏在白玲珑的玲珑总坛之中,妄图刺杀白玲珑。 可惜手段尽出,也只把白玲珑重伤,随后便被白玲珑手下追杀。 最后被池桥松所救。 “这位张月娘可了不得了,现在晋升为法师巨擘了。”任琼丹叹息一口气,“可惜她要干一件大事,不知现在是生是死。” 池桥松仔细阅读这封信,信明面上是写给任琼丹的,实际上是通过任琼丹转交给他。 信中张月娘先是问候池桥松这位恩公,表示经常在家看新闻,知道恩公已经成为江右省督军,十分钦佩。 因为要报仇雪恨,就没有打扰池桥松。 她在获救之后,一边专心悟道,一边结交心腹。 然而在武道内功圣地修炼的气功经典,迟迟无法悟道,反而是意外得到一本神秘的旁门左道经典《缺一门》,竟然十分契合。 写信之时,她已经利用《缺一门》悟道成为法师巨擘。 并依靠《缺一门》中包罗万象的旁门左道之术,培养了一批心腹,组建了一个小门派,就叫缺一门。 张月娘依靠缺一门,打入玲珑总坛。 “月娘此去玲珑总坛,不知能否报仇雪恨,总牵挂着恩公的恩情尚未回报,便想起给恩公写一封信,将情况说明。若是回不来了,恩公的恩情月娘下辈子再来偿还;若是侥幸回得来,再来投奔恩公报恩。” 信到这里,便结束了。 池桥松也回忆起了张月娘,齐耳短发、面容姣好,穿着一身深蓝色军装。 “信从奉天省寄过来,至少需要五天时间,丹姐,你说这张月娘能不能成功?法师巨擘刺杀一只出马仙,应该不难吧?” “白玲珑是总坛大仙,实力堪比人类之中的法师,而且手下众多,这还真不好说。”任琼丹回应道,“不过我希望张姑娘能活下来,这样一位为父报仇的奇女子,若是死在出马仙手中,实在是太可惜了。” 等到周今瑶回来后,池桥松将信给她看完。 周今瑶顿时钦佩道:“张月娘有大毅力,真希望她能成功,池哥,她信中说成功就会过来江右,是不是?” “是。” “到时候会把她安排到嗣汉天师府吗?” “再说吧,总要问问她自己的意见,不过,她能不能成功还两说。”池桥松摇摇头,“夏东北的出马仙,是我今后进京问鼎,亟待解决的一桩大事!” … … … 夏东北,奉天省,杯犀湖市,玲珑总坛。 张月娘站在总坛的内室之中,目光灼灼的注视着眼前,一只巨大的白色刺猬,双手不停掐起法诀将一枚枚符箓打入白色刺猬体内。 白色刺猬想要哀嚎,但却张不开嘴巴,发不出声音。 在它身体的周围,是一只只巴掌大的彷生木偶,结成一个阵势,将它死死的镇压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一名中年人,眯着细长的眼睛,正在cao控这些木偶,额头上汗水往下滴落。 另外一名老婆婆,则蹲在张月娘身后,只见张月娘的后背插满了一根根白刺,有些几乎深入脏腑中。 将衣服撕开一道口子。 “忍着点,月娘。”老婆婆提醒一声,随即快速拔出一根白刺。 张月娘闷哼一声,手上的法诀没有停顿,继续往白色刺猬身体中打入虚空画符的符箓。 老婆婆不等她背上喷血,便用手指压住伤口,再一抖手腕,洒下些许粉末涂抹在伤口上面,最后用膏药贴仔细贴紧。 继续处理下一根白刺。 蓦然,一只老猫大的老鼠,从房梁上跳下来,它只有一只耳朵,但却人性化的站在香桉上,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张月娘听完后,不由得点点头:“小耗子,去联系小鬼头,再有五分钟,我这边就能结束!” “叽叽!” 一只耳朵的老鼠飞快窜上房梁,消失在总坛内室之中。 四分钟一晃而过,老婆婆已经将张月娘背上的白刺全部拔出来,细致的处理好伤口,再为她披上一件坎肩遮挡后背。 这时对面cao控木偶镇压白色刺猬的中年人,气喘吁吁问道:“门主,好了没有,我感觉我身体快掏空了,已经快维持不住《木偶人镇法》了!” “好了,我这就抽掉白玲珑的神光!”张月娘一咬牙,双手掐动法诀。 随即之前打入白玲珑体内的符箓一起绽放法力,然后硬生生将一只硕大的金光组成的刺猬虚影,从白色刺猬身体中拉扯出来。 总坛外面,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 一只手臂上挂着黑纱的女子,走进总坛内,急忙说道:“门主、黄九郎、柳婆婆,得走了,出马仙来得太多,我的狐法魔镇挡不住了。” 张月娘恰好将金光刺猬虚影收纳到一根发箍上,闻言立刻将发箍戴在头上,然后看着奄奄一息的白色刺猬。 勐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对准白色刺猬的脑袋就是狠狠一刺。 结果了白色刺猬的性命。 “爸!我为你报仇了!”张月娘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背后的刺痛感,将剑上血迹甩掉,“我们走吧。” 说完直接从总坛后门离开。 柳婆婆紧随着张月娘,中年人黄九郎收起自己的木偶,也跟了上去。手臂挂着黑纱的女子,手掌一张,五只黑色小鬼团飞出,直接将香桉搬来挡在大门前,随即也抽身退走。 不到十秒钟。 砰冬一声,大门和香桉都被踹飞,一只出马仙冲进了总坛。 看到地板上脑袋被刺穿的白色大刺猬,霎时间发出惊恐大吼声:“不好啦,白大仙被杀了,玲珑大仙被杀了!” … … … 呜呜呜! 轮船汽笛发出声响,缓缓驶离沓市码头。 “柳婆婆,门里死了多少人?”张月娘站在船首上,望着前方茫茫无际的大海,目光中有些许哀愁。 柳婆婆安慰道:“只活了月娘你,我、苏红帕、黄九郎、小鬼头、一只耳。” “它们追随我,我却让它们长眠在玲珑总坛了。” “无需介怀,这就是我们的缘法,能进缺一门,谁不是一身凄惨、受尽屈辱。月娘你带领大家杀了白玲珑这妖婆,报了血海深仇,所有人都会带着笑容离开。” “是啊,报了仇……” 张月娘想了想,将门内剩下的五名成员全都喊过来,郑重说道:“缺一门成立之初,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诸位都与白玲珑有深仇大怨。如今白玲珑已经身死道消,缺一门存在的意义了结,大伙就在这里散了吧。” “月娘jiejie,你要赶我们走吗?”五六岁小男孩模样的小鬼头,可怜巴巴问道。 “没有要赶你们走,只是我要去投奔恩公,留在他身边偿还救命之恩。所以才想着解散缺一门,放大家自由。”张月娘微笑道。 “不如我们也跟着门主,去见一见那位谪仙人?”黄九郎提议道。 苏红帕转着一方手绢:“我没意见,反正我现在孑然一身,去哪都行,若能跟大伙在一起,自然是极好的。” 柳婆婆则道:“月娘你的伤还没好,老婆子得跟在身边照顾你。” 一只耳没有幻形成人,直接跳到栏杆上,叽叽叽的叫唤了一通,那意思不言而喻,它要和大家在一起。 张月娘见状,将海风吹乱的短发,捋到耳后,微笑道:“那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