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启程

    张先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回镇上了，虽说镇上不算远，但是毕竟离开了父母，葛丹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这也算是留给他们一些私人的空间没有直接带着葛丹离开。

    葛丹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经历了爷爷这次的事儿后也成长了许多，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沉稳的神情。“爸妈，明天开始我就要跟着先生去学习了，你们要是想我了就到镇上看我。”看着慢慢长大的孩子，没想到这么早就要独自去生活，葛壮夫妇心里也是百般滋味。

    第二天一早吃完饭，葛壮就带着葛丹往镇上赶去，这一路上一直不停的嘱咐着儿子一定要好好听先生的话，不要像以前那样淘气，不要给先生惹麻烦。

    到了先生住的院子，今天没有人排队等着算卦了，门口挂着牌子前面写着出售的字样，葛壮领着儿子敲了敲门，“张先生在家吗？”

    “你们来了啊，来，先进屋，我这收拾一下。”

    “您这是要把院子卖了吗？”

    “对呀，我本也不是此地人士，在这呆了也有段时间了，即是江湖人还是要回到江湖去的，如今收了小丹做徒弟，打算带着他游历一番，让他多长长见识，不过你们也放心，出门在外我会照顾好他的，每过个三五年我会带着他回来让你们看看的。”

    “那就听先生安排吧。”既然拜了师，这跟上学堂就不一样了，师父就跟父亲一样，葛壮也不好说什么，再说在这小镇子上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葛丹能出去走走挺好的，心里也就放下来了。“小丹我就交给先生了，小丹在外面要听师父的话，要懂得孝敬师父明白吗。”

    “记住了爹。”

    “行，那先生我就先回去了，这次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也没好好的跟您道谢。”

    “唉，不必如此，再说我也收了礼金了，而且如今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不用那么客气了。”

    又拉着葛丹的手跟他唠叨了几句葛壮有些不舍的回去了。“行了，明天大概的整理一下咱们爷俩就启程了。”张先生有些宠溺的摸了摸葛丹的头，“不用担心，我们还会回来的，咱们必行也是为了让你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等将来学成了，我说过不会让你一定做我们这一行，哪怕以后你要回来这种地耕田也没关系。”

    “徒儿一定跟师父好好学习，不会白费了师父的教导。”

    “嗯，去进屋把东西放下吧，你自己先出去玩会儿，别跑太远，等中午了咱们爷俩下馆子，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完葛丹一听有好吃的，心里对父母的不舍放下了一些，进屋去放东西去了。张先生抬头看了看天，心里有些不安的念叨，“如今这乱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中午张先生带着葛丹去镇上的饭庄吃饭，刚一进门店里的掌柜就迎了上来，“呦，张神仙，今天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怎么没让您家的童子过来订饭啊。”

    “他有其他的安排了，这不也没什么事，正好新收了个徒弟今天就带着他过来吃了，对了，掌柜的您算算我之前在您这赊了多钱，一会儿您给算算，一会吃完饭了一起给结了。”

    “呵，看您说的，得，那一会儿让小二给您上壶好酒，这算我的。您先楼上请着。小二，好好招待张神仙。”说完掌柜的就回了柜台。像这种在酒楼赊账还是有的，有些大户人家不愿意来店里吃，直接让家里管事的点一些厨师的招牌菜带到府里，等到过节或者年末的一起算账。明天就要离开这了，这账得结清了，按照先生的话这叫不丢鞋子，如果到时候没算清就不一定要变成什么债了，等你再想还了就不单纯是钱能解决的了。

    今天师父点了两个甜口的菜，一个糖醋里脊，一个松鼠桂鱼。葛丹在家过年也不一定能吃的上这么好的东西，另外要了一碟花生米当做下酒菜。一边吃着一边对葛丹说到，“你如今也算是正式入门了，今天为师就先教你一些基本的，咱们这一门往大了说算的是天机，权谋，是一个朝代的更替兴亡，往小了说算的是人情，世事，零星琐碎。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人命运的一种走向，所以跟人接触是我们要做的第一步，这天下间这里汇聚了最多种类的人。”说着指了指这餐馆，“不管你是走卒贩科，还是王公贵族，都是离不开吃的，只要你得活着。那我们就必须要学会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看到这个人的表也要看到这个人的心，从形态，穿着，神色，判断他的家境，干什么的，你才能算入门了。”说到这有抬手指了指窗外，这时有几个衣着阑珊的乞丐正在乞讨，“你看看他们，你觉得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吗？”

    “嗯——我们花的自己的钱买吃的。”

    听完这话先生哈哈一笑，“你错了，我们花的也是别人给的钱啊，其实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穿着上有些差距而已，而且你看，他们从来不向担柴和推车的贩夫去要钱，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没什么钱，他们只会向那些买了菜的妇人或者这种从餐馆吃完出去溜达的贵人去要钱，他们看人可是很准的。”葛丹听的有些似懂非懂，“没关系，这些东西时间长了你就有体会了，你还小，有些东西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从明天开始我会在这游历的一路上慢慢的教你。”

    “师父，咱们要去哪啊？”

    “江西，先带你认认门，拜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