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海边之行（二）
回酒店的路上，张无一直在思考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只是简单的力量？简单？他想起老人说的那句话，不过相比于老人所展现出来的能力，给他更大压迫感的是那只鲨鱼。他猛然想起在学院里听老师说过的一句话。 “不只是人类，其他生物上也存在有超自然现象，而且这种现象还有扩大的迹象，具体原因协会还在调查。” 张无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紧迫感，就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一样。这使得他更迫切地想要提升实力。 C阶，就差一点啊！他喃喃自语道。 人生是一场苦旅，活得越久、经历得越多，积累的痛苦就越多。这是周游老了以后明白的一个道理。老人静静地坐在沙滩上看着海边翻涌的浪花，出神良久。 终于，海边又出现了大浪，又出现了那大海的咆哮。 “长官！”旁边有人喊道。 老人起身，摆了摆手，走向大海。 帝都，超能协会总部。 邵云看着手中前不久传来的情报说：“到底还是来了。” 办公桌对面的陈松说：“需要支援吗？” “不用，有周游那个老家伙在，不会出大问题。” “但是像他那样人全国能有几个？” “是啊，要早做准备了。就从今年的世界杯选拔赛开始吧。” 陈松瞪大了眼睛，说：“可他们还是学生。” “哼，学生？早早磨练，以后遇到挫折才不会哭爹喊娘！” 张无被人拦在了海边。八点不到，他早早洗漱后就过来了，只不过岸边都被封锁了，他刚踏进沙滩就被昨天见到过的、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给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里暂时封锁，请回吧。” 对方是这么说的。张无很想进去，因为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可他毕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一时间两人相互凝视，大眼瞪小眼。 好在昨天遇见的老人正好瞧见了他，把他叫了过去。 因为昨天的事，周游对张无带有好感，再加上对其能力的好奇，便让张无跟在身边。 “叫我老周就行了。” “张无。” “哪个学校的？” “帝都。” 周游是个直爽的性子，直接问道：“你的能力是雷电，来海边做什么？” “老师布置的作业。” “哪位？” “郑西辞。” 老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郑西辞他倒也知道，水系能力者，只不过没接触过，是个后起之秀。水，雷电。 周游挑了挑眉毛，好像明白了什么。 “哼，谈何容易。” 张无默不作声，他当然知道。只不过他觉得，老师既然让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且他也觉得这么做有用。威力大的雷电，哪怕拥有水的一丝性质，也能变得十分实用。这正是他能从花店的手中逃出生天的原因之一。 白天的海边似乎很安静，没有昨晚的凶险。只不过可能为了保险起见，才封锁起来的。 张无觉得这个自称老周的老人，比昨天看起来疲惫的多。虽然身体依旧笔挺、高大，可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看起来很没有精神。可能后半夜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又坐在了昨晚的位置上，看着海面，静静地思考着。他想起了自己在被囚禁的日子，当时他想不到一点办法逃出去，于是把希望放在了领悟水的奥秘这件事上，每天拿着送来的食物中的水，放在面前思考。正是在那种困境之下，他感受到了水的律动。他把手指插在水杯中，静静地感受。 他站起身来，突兀的走向大海。可到了海边他又犹豫了起来，因为他不会游泳。张无转头看去，老人躺在沙滩上睡着了，远处还有几个穿着黑制服的人。今天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很暖和，海浪不断拍打着他的脚面。 他回过头，做了个深呼吸，缓缓向海里走去。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改变不了。张无在心里对自己说。 海水慢慢没过他的小腿，然后是膝盖、腰、胸口。水到达胸口的时候，张无停住了，他闭着眼睛，仔细的感受着。 人是无法与大自然对抗的，张无现在多少能体会到这段话了。不会游泳的他，在大海面前好像个孤孤单单的小木船，随时可能被拍翻在此。 阳光有点刺眼，张无眯着眼睛，正准备继续移动。这时，一股海浪袭来。 张无突然被浪卷进了海里，即使他早早的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难免一阵慌乱。 一口，两口，三口……他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的海水。 人在不依靠各种器材的情况下，能水里存活多久？ 自由潜水的专业人员，可以通过腹式呼吸等特殊的呼吸方式，在水下达到远超常人的闭气时间。更有传闻一些天赋异禀的人可以达到闭气近十分钟。 张无当然都不属于以上两种。事实上，在一分多钟以后，他就已经感觉到强烈的不适，眼前一阵阵发黑，这时他已经后悔刚刚做的决定了。 他开始慢慢下沉，海上的阳光正在随着他的下沉显得不那么刺眼。电影一般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闪现，正是濒死之人眼中所谓的走马灯。 “呦，少年，要不要跟我去超能学院。” “张无！这件白色的好看！” “嘿嘿，咱的睡衣好看吧？” “代号蔷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