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会多言
为何被制,诉苦无门,还不是因为玄夜吗?若是杀了玄夜,死无对证,夏侯夜还敢那么放肆夜到得宠楼,带得宠楼的女子到煌珀院吗? 这是个好主意,她怎么没想到? 这个突兀起的杀念随后却让姬香萝浑身发冷,被子中的热度褪去。 沉睡五年,她曾以为嫁给夏侯夜就是此生最大的幸福,可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摸索着下了床榻,拖着腿走到桌前,点亮宫灯,后坐在妆台前,持镜在手,细瞅着自己。 怀孕了,吃得挺多,脸微微圆些,身材也臃肿,最可怕是那如蜘蛛一样的疤痕好像也大了些。 夏侯夜无情无义,若是杀了那个体贴入怀的玄夜,恐今生再没有人像他一样的疼爱自己! 她突然觉得终是难下杀心,垂首,摸着隆起的腹部,纠结得欲落下泪来。 。。。。 破晓,东边漫红,万里无云。 春风满面的姬玉萝与婆嗦脚步匆匆地向办公正堂走去,她手中捧着个青瓷杯,婆嗦手中则拎着个食盒,两人虽走得急,却都特别小心。 通往办公区域的圆月亮门前,两个威武的护院抱刀分站两旁。有林间绕出姬玉萝与婆嗦,其中一人伸手拦住她们,“古姑娘!大人正在办公,不得打扰。” 姬玉萝道:“我给大人送早餐。” 其中一个护院责怪地拍了那护院的肩头一下,笑着向姬玉萝恭敬地哈了哈腰,“古姑娘别与他一般见识。古姑娘请!” “怎放人进去?” “这女子是大人新宠的乐师,听说,她还是大人的表妹!” “这我可不知道!” 绕出小道,来到通往正堂的大道,就见一身朝服的肖刚正拿着本折子垂头丧气迎而走来,与昨晚儒雅气度不凡的他判若两人。 “丞相大人!可吃了早餐?” 肖刚正一愣,凝神打量起姬玉萝。 女子脸上未施脂粉,素颜。长发随意绾在脑后,长长的金流苏缀在左侧,一身素衣飘飘,飞起跌落。如画美景相衬,美得犹如雪山上的女神。 他记得姬玉萝昨晚的看似天真机智的举动,从那似的无心之举,他觉得她很神秘,也对她颇有好感。 不管她是不是夏侯夜的表妹。似她这般似天人的女子相伴夏侯夜身边,简直就是与狼共舞,他暗中为她惋惜。 “古姑娘不必客气!来时已经用过!” 姬玉萝望一眼隐隐可见的正堂,“大人为何脸色不好?有不开心的事吗?” 肖刚正心头一震,目光再一次专注锁住姬玉萝,她善意地笑着,有着一种神奇的安抚感,心中憋屈,也令他蓦然觉得不吐不快。 愤愤地把手中折子向姬玉萝亮了亮,“这是陈郡监御史莫生送来的折子。” 姬玉萝点了下头。表示迫切地想听下去。 肖刚正接着道:“陈郡郡守余匾贪赃枉法,已经激起民愤,莫生折子一再的加急送来,大人就是置之不理。今日老臣亲自送来,可大人却说莫生纯属胡说八道,不光要撤了莫生的职,还说以后监御史的任命都得由他亲自审核亲自任命,既然是这样,老臣这监御部部领还有何用?监御部又何必存在?” 那余郡守定是夏侯夜的爪牙。姬玉萝道:“大人也许是误听了其他人一面之辞!” “一面之辞!我瞧大人这是忘乎所以,忘了皇上还在!”肖刚正垂头。脚步沉重,缓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就见风中的女子正望着他。 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点了下头,“古姑娘!刚才言重了!” “小女子不懂朝政,不会多言!” 目送肖刚正离开,姬玉萝这才启步。 婆嗦叨叨道:“这丞相大人也是的,我们太尉大人作主政务,说谁有罪谁就有罪。他哪来那么多的怨言!” “为官一身不轻。他刚才之言不过是在发发劳sao而已,且当着没听到!” “是!姑娘!” 来到正堂,夏侯夜一身朝服,端坐书案,正专心看着一本折子。 夏侯夜看起来很是勤奋,姬玉萝不由得叹了声。 堂内有几个便服的门客,分别两旁,中央卑微地站着两个穿着朝服的官员,一人正向高玄递上手中的折子。 姬玉萝另一只手接过婆嗦手中的食盒,让她在门外候着,她一手拿着青瓷杯,一手拎着食盒向书案走去。 渐行渐近,行到高玄原站的位置,夏侯夜这才有感应地抬头,女子素衣素颜,嘴角带笑,走姿优雅,带着仙风,像从云端走来,眸光一喜,却不忘合上手中折子,“萝儿怎来了?” “大人忘了,昨晚说过要给你送早餐!” “瞧我这记性,竟给忘了。” “大人还没吃早餐吧?” 夏侯夜抱歉一笑,“确实没有!” 书案虽宽大,可乱七八糟地堆放着折子,姬玉萝把食盒搁在地下,小心地把青瓷杯搁在案面,刺天忙过来收拾案面。 案面收拾出来,姬玉萝从食盒中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碟小馒头、一碗杂粮营养粥、一碟白水熟鸡蛋。后揭开青瓷杯盖儿,盖儿一揭,浓白色的牛奶散发出别有的清香。 “给你配的早餐。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夏侯夜眼里全是欣赏之色,正觉得口渴,就端了青瓷杯在手,姬玉萝莹白如玉的手伸来压住那杯子,“空腹喝牛奶不好,还是先吃个小馒头垫底。” 夏侯夜侧身相对,凤眸波光潋滟,隐藏着一丝好奇,“竟还有这些讲究!” 姬玉萝莞尔一笑,轻描淡写地道:“胡猜的而已!” “你可吃了?” “已经在厨房偷吃过。” 夏侯夜差一点喷笑,打趣地道:“你谈吐总是让人耳目一新。吃就吃过了,还偷吃!” 情调很好,但姬玉萝深知,夏侯夜警惕心很强,知趣地没长呆,他吃到一半,便扯了个不合理的借口离开。正喝着牛奶的他未有挽留的只言片语,含笑默许,她便知道他心里其实巴不得她离开,不耽搁他工作,但从他的态度,她也看出,他对她的到来并不反感,未气馁,万事慢慢来,来的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