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逆流而上

    璀璨的光芒四射，让逝不由得闭上狭长的双眸，再次睁眼时眼前的画面已然更改。

    逝无法看清这片区域的全貌，余光所见处白茫茫一片，视线中央是湛蓝色为底，在这中有无尽的光点悬在空中，似动非动。白色的光点散发着微弱的寒光，整体看上去如夜空中的星河。

    他悬于这区域之上，往后看去则是空荡一片，正如先前梦境里的环境一样，不过在中央处悬着一柄剑，外形和腰间挂着的剑一样，普通寡淡。

    逝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剑鞘明白了那就是自己的剑。

    他平稳的缓步前行，手不由得伸向那剑将其拿下，然后一道裂缝显现出来，昏暗的裂缝里有画面。隐约看到自己的身影瘫坐在墙角，手臂保持着挥剑的姿势。见此逝不由得后退一步惊。

    “死亡回象？”

    他再次转身，只见那片星海上升了些许，其中几颗星脱颖而出远在这片星海之上。他好奇的转身走了过去，手轻触最靠近的一颗，随后展现出一小片漆黑的画面。

    疑惑片刻后，继续前行触碰下一颗星，微光过后又浮现了一小片画面，与之前不同。画面清晰地看到自己和艾薇在墙壁的传送光圈里。

    “这是死亡回忆录吗？，还是什么呢？”他心中渐渐涌现各种猜想。

    抱着好奇的心态再次触碰这画面，探究其中有什么端倪。触碰瞬间就感受到一股怪力似乎要将自己卷入其中，他脸色肃穆，一阵挣扎后还是被卷入了进去。

    转眼间眼前的景象已然是在荒城殿内，随之画面又若隐若现，来不及多想，逝赶忙牵起艾薇的手向前走去，一起离开了传送光圈内。

    “逝，你怎么了？”艾薇神情疑惑着。

    听着身后关切的声音，逝随口敷衍道：“没什么，有点不习惯，想静静。”

    逝松开艾薇的软糯的玉手缓缓走到殿门，看着门外依然大雨磅礴，一片萧瑟的景象，确让无误后心里一阵庆幸：如此…果真回到过去了，真乃光阴祝我也。

    寒风吹来，带着些许雨丝，轻抚在逝身上。让他打了一个寒颤。清爽的凉意侵袭全身，让他思绪异常清晰，微眯的双眸打量着门外，思考片刻后回到殿内。

    “你还好吗？逝。”

    “艾薇，这里好冷啊。”逝看着面前的艾薇，假装寒冷的说，事实上他确实感到比以往更冷了。

    “这…差点忘了，等一会。”随后从项链里拿出一件白色衣袍：“先换上吧，你的衣服都淋湿了。”

    “多谢你的好意，暂且等一等。”

    “没事，不着急。”

    逝接过衣袍，再次走向城门边暗道：“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随后将衣裳放置门口。

    “是时候行动了。”

    他再次巡视一番城外，一个深呼吸后，徐徐走出门外踏着石路和草地，收集残枝落木，任由冰冷的雨水倾泻而下，虽然寒冷刺骨，但这不重要了。

    一阵收集后回到城门边，草草拧了发梢的水，然后只手撕下身上早已残破的衣袍。露出了从胸口处蔓延开的赤色裂纹，他对此感到不解。不过此刻并没有心情思考这些，瞄了一会就换上新衣。然后用撕下的旧衣将收集的残枝落木捆起来。

    ……

    “你还好吧？”看着渐渐走进的逝。艾薇好奇的问：“你准备这些树枝做什么呢。”

    “还是感觉很冷，想生火取暖，可以帮我吗。”

    “这个简单。”艾薇自信道。

    “可别全烧了，先点燃一部分吧”。说着逝从中抽出一根木棍。

    艾薇凝神一会，聚起火焰置于木棍的一端，很快那木棍就燃起来了。

    逝看着这久违的火焰逝一阵暗喜：“壁画上施展仙术的画面果然是真实记载的，虽然很模糊，但还是能从中看出来一点。”

    见视线的问题解决后，他目光转向艾薇试探着：“你说我们毫无准备，上去在那遇到危险又当如何。”

    “放心好啦，这上面还是安全的，不必那么紧张。”艾薇微笑地安慰着，脸色从容。

    逝仔细地看着艾薇的神色，并未发现什么端倪暗道：“也许她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吧”。

    逝不想去争辩劝说，他知道一个在这待了几百年的人不会相信初次乍到的自己，而且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能回到过去的事。

    “那走吧。”

    “嗯。”

    ……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有了火焰的照明终于能看清这里的环境。一条狭长的道路两边墙壁干裂，楼道里目光所致的破旧的铁门全部紧闭着，似乎在躲避什么事物。陈旧龟裂的地板上有铺着很多碎石灰尘，一眼望去荒凉一片，毫无生机感。

    自上来后逝就紧绷着神经，目光如炬，每隔一段路程都要在墙上插上一根火把。现在周围的一切都还算平静，他面无表情，可内心却已是波涛汹涌。

    “若论正面对战，未必会输，上次是对方先下手为强了，也许他也没有把握。按照上次的时间推算他应该快来了。”

    逝凝视着自己逐渐拉长的影子，时间仿佛也被无限拉长，一息间都如此漫长。

    “来了!”他内心惊道。

    地板上突然显现一段残影在渐渐横张，似乎将从某个空间钻出了。

    “艾薇和猜测的一样不会发现端倪，不论明暗对他们皆无丝毫影响，对方又是在背后出现。不对，他好像还没并未完全出来，但要是先下手为强是否会打草惊蛇。”

    逝手里紧握着剑，看着地面渐渐显现出人型的影子，他不想因优柔寡断而错失良机，计算着方位猛地转身用剑挥向影子主人的手腕。

    啊啊啊啊!寂静的狭长楼道里突然被这凄惨的哀嚎声充斥着。

    只见一个小丑装扮的怪物面目狰狞地大声嚎叫着，小丑手腕处冒着黑气，手中无心握住的铁锤也应声摔在地上，让残旧的地面又添了几道裂纹。

    逝并没有犹豫，迅疾的将他踹倒在地上，用剑对准将他的一只手掌定在地上。

    逝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丑，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送下来。

    “呼，竟然没有斩断，现在终究是太虚弱了。”

    “发生什么了。”艾薇转身语气惊慌道。刚才的动作行云流水，让远远走在十数米的前她才反应了过来。

    “你说呢。”逝说着然后微微偏开身体，不过依然踩着小丑胸口防止他起身。

    艾薇听此缓缓了过来，随着距离的缩短，她终于看清了小丑的脸，随之回忆了片刻。

    “他好像是巴洛，以前在这里演出杂耍，把戏的，没想到竟成他这样了。”艾薇惋惜的看着眼前的他。

    听着艾薇这道说辞逝有些不悦。

    “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

    “不是，他已经完全被诡气侵蚀完全丧失理智了，请帮他解脱吧，我下不去手。”

    “不忍看的话就回避一下。”逝见艾薇回避后随之拔出剑挥舞几下解决了小丑巴洛，很快巴洛身躯就化为黑雾散去了，嘈杂的哀嚎声也随之消散了。

    “本来还想套出点信息的…。”逝内心可惜着。然后瘫坐下后背倚靠着冰冷开裂墙壁，巡视着周围并无异常，合上了疲惫干涩的双眸。

    “帮忙看着周围，我需要休息一下。”逝对着艾薇的背影叮嘱完就沉沉睡去了。

    ……

    “我举全族之力助你们，你们竟如此草率降了，现在如何是好。”

    “盟主…已…已经自尽了，我们快逃吧。”

    “哈哈哈，本以为此战艰难，没想到竟不攻自破。”

    “魔头已死，众将士随我剿灭魔道残党，踏碎他的魔窟。”

    “啊啊啊啊啊!不想死啊”

    “攻!”

    “不要自乱阵脚，随我突围!”

    “跟他们拼了!”

    “我辈将镇压一切魔道之人，这些魔道之人穷凶极恶，小心他们的临死反扑。”

    响彻云霄厮杀声，哀嚎声，爆破声此消彼长，愈演愈烈。

    逝猛的惊醒了，深吸了一口凉气。方才梦见的没有画面，只有嘈杂的声音。站起身深呼吸缓了缓神，目光将周围扫视一圈，见并无异常，然后暂时将梦中的事都抛之脑后。

    “你脸色不太好，做噩梦了吗？”艾薇温和的声音让他放松了些许。

    “没什么，整顿一下这些就继续出发吧”逝冷冷的回应着。

    他看着巴洛遗留的铁锤，吃力地拿起后暗道好重，随之打消了自己使用的想法，然后强撑着拿给艾薇。

    “给你防身。”

    只见艾薇轻松的挥了挥铁锤，但逝并没有惊叹，眼前有更吸引他的事物。

    那形状好似一团火焰，或者是烟雾，通体黑色静静地悬在地面上，只有一寸大小。

    “你说这是何物。”

    “我看看，嗯…应该是诡气，千万不要沾染上。”

    “这样啊，那你能传授一些仙术吗？方才对付一个诡物就如此艰难，如此…如何对抗更凶险的呢。”

    “这…恐怕不行了，这里的灵气早已经被污染了，我用的一直是之前贮存的灵气。”

    说罢，在艾薇不可置信眼神中逝果断将这团诡气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