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苏伯衡
姚广孝道:“大人,其实并不需要准备太好,因为不管大人现在准备的怎么样?到时候出来的文稿,与大人想的绝对不一样。这上面每一个字都有得争。大人,你在很多地方都要让的。” 何夕叹息一声,道:“还是明白。我即便起草好了这封文件,想要真正成为大明法典,大概要在几十年后了。”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 大明的现实基础在这里放着。何夕很明白,真将整套资本主义法典搬过来,也是水土不服。根本实行不了。 即便何夕与对面各种观念不一样。但是最后双方在很多地方上还是要妥协的。就好像宋讷之死后,刘三吾等一帮人对何夕早就不顺眼了。但是还不是当做看不见吗? 是不想弄何夕吗? 是不能。 即便朱元璋在很多时候,也要向现实妥协。 而朱元璋这一次改易大明律,并不是变法终结,而是变法的宣言。是朱元璋想要加快社会的进步,向下人宣告自己的做法,所以这一版大明律,必然是在原本的大明律上面进行增删,其中自然有大量的妥协与退让。 也是必然的。 何夕的想法,能保留下来的估计不会太多。 姚广孝道:“你去翰林院准备带谁?” 何夕道:“自然是苏先生。” 何夕带苏伯衡是没有选择。在理论方面,何夕的帮手很少。苏伯衡是其中一个。而姚广孝在这上面的能力也不是太好的。 姚广孝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是再背后苏先生坏话,但是这一件事情,你真得要考虑一下了。” 何夕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姚广孝道:“苏先生似乎要告老了。” 此言一出,何夕微微皱眉。 实话,苏伯衡在何夕体系之内的地位并不高,充其量是何门旁系的一名学者。如果不是何夕资历浅薄,所谓的何门在这个世界诞生,还没有十年,自然没有什么人才积累了。 苏伯衡在这方面对何夕很重要。 苏伯衡在何门学术上,也有不少建树。最少何夕的学,变得好像儒门一派,其中就由苏伯衡的一些功劳。将何夕的科学思想与这个时代儒家思想想融合。 但是苏伯衡这个时候告老,这时机就由一点太过微妙了。 何夕内心之中,直接在问自己:“苏伯衡想做什么?” 很多事情,在一般时间来做,并没有什么大不聊含义,但是在某些关键时间来做,其中含义却是耐人寻味。何夕正准备做如此大事,做为何夕这一条船上的人,苏伯衡这个时候想要告老还乡。 任何人都要想问一个为什么? 甚至可以用这一件事情佐证何夕不得人心,连跟随何夕这么多年的人,都看不惯何夕。 这对何夕打击也是很大的。 虽然,官场派系不是黑帮,合则留不合则去,何夕心眼也不。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要不调转枪头,反戈一击。何夕都是能够容忍的。 但问题是,苏伯衡与寻常人不一样。 何夕派系之中,上中下也勉强形成了一个梯队。最上层的,也就是何夕,或许何夕能拉上来一些勋贵,比如延安侯陆仲亨,等在大海上有利益的人。 只是在这一件事情上,勋贵是使不上力气的。即便是魏国公徐达,也是一样的。 因为如果勋贵们在这一件事情插手太多,第一个容不下他们的,就是朱元璋。而不是对面的士大夫们。无他,勋贵掌控军权之后,还想掌控朝政。这样会直接影响大明的政局。影响朱元璋的统治。 这是朱元璋万万不能忍受的。 但何夕中层下层官员,虽然很单薄,但是还是有一些人才的,唯独最上层,或者能在理论上,在士林之中给何夕一些帮助的人,少之又少。 苏伯衡就是其一。 不管是苏伯衡当世文章大家地位,还是名门望族之后,都给苏伯衡带来不一样的声望。这对何夕很重要。 姚广孝见何夕听进去了,道:“大人,这样的事情,你迟早要面对。这一日也不算晚,大人准备怎么做?” 官场上分分合合,尔虞我诈,翻脸无情,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何夕之所以而今还你没有遇见比较重大的背叛,是因为朱元璋还在,很多人不畏惧何夕,而是畏惧朱元璋。 但是而今何夕被朱元璋强行拔高,根基不稳。再加上各种原因,遇见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姚广孝内心之中,其实有办法的。不是一个办法,而是各种办法。不过,他此刻想看看何夕的心胸。毕竟姚广孝不是自己投奔何夕的。而是朱元璋点的将。 这些年,姚广孝在何夕手下,也渐渐心服。两人之间,也是不可分割了。 只是面对而今的局面,姚广孝也有自己的思考。 众生畏果,菩萨畏因。智者见于未萌,愚者暗于成事。 变法这样的事情,就是朱元璋也不敢保证在自己身后,他的想法一定会实现,否则朱元璋也不会这么着急。同样的事情,姚广孝也遇见在朱元璋死后,一场腥风血雨的大厮杀。 姚广孝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跟着何夕走到最后,而不是与何夕一起走上断头台。
之前姚广孝没有想试探何夕的心胸,那是没有必要。因为姚广孝在何夕这里,就是高级打工仔,在他看来,何夕的未来是一片坦途。不用多想,他安安分分做事,就行了。 但是而今不一样了,要同生共死了。 自然要看看,看看何夕如何对苏伯衡。也看到了将来到了危机时刻,或许就是何夕如此对自己了。 任何一个人都不傻子,特别是姚广孝这种下绝顶的聪明人。 何夕却没有想那么多。他没有想到姚广孝的心思。毕竟,何夕虽然历练出一些城府,但是在后世那种法律健全的社会长大,对人心之中恶的揣度,还是少了很多。 在何夕心中,姚广孝早就是自己人了。那知道姚广孝现在内心之中还有自己的杂念,不,应该,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想。这是本能。 何夕叹息一声,道:“还能怎么办?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了。我会再好好与他谈谈。如果能挽回,尽量挽回,如果不能挽回,想办法将事情办得风风光光,也算是消除一些影响。”道这里,何夕似乎想到了,对姚广孝道:“姚先生,做大事,有经权,经者,常也,权者,变也。下之事,当行正道,权变之术,不过阴谋道,偶一为之,可以。但是一直做,却是大错特错,鸡鸣狗盗至,是以君子不至。鸡鸣狗盗之辈,能助孟尝君出函谷关,却不能令齐胜秦,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大事。这种大事,慎用道。” 何夕反而担心,姚广孝下手。 毕竟,何夕对姚广孝很信任,何夕私下也不是没有一些人手的。而姚广孝又是一个真正心狠手辣的人。何夕反而担心,姚广孝擅自行动。 是以警告一二。 姚广孝的三角眼微微一动,冰冷的,向来没有感情的眸子,此刻反而有一丝丝温情,他心中暗道:“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心慈手软。并不知道下人心险恶。不过,这不重要,这些大人看不见的东西,就让我来替大人看着吧。”他微微一笑,道:“大人,这一件事情,其实还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今停电,家里的线路老化。旧电箱,就烂成铁渣了。几乎是露了。线路老化,今这一章用笔记本码出来的。 本月真倒霉。又是停电又是断网的。 只有一更 欠七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