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俗套的故事
“来了，来了。” 大村叔端着两盘料理来了，一叠是鱼子酱，一叠是鹅肝酱。 放在川上富江的面前，他寒暄的说了句：“手艺有点差，不要介意。” 这是带着骄傲意味的自谦，大村叔很期待的富江的夸奖。 富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着叉子拨了拨鱼子酱，又戳了戳鹅肝。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嫌恶的表情，大村叔有点尴尬，手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对他的手艺表示不屑，这让他有些伤心。尤其这个女孩秋山柊的女朋友，这让自认为伪家长的他更加的伤心，认为自己给秋山柊丢了脸。 “大村叔，不用管她。”秋山柊安慰着一直照顾自己的长辈：“如你所见，她是一个恶毒傲慢的女孩。唯一庆幸的是她有漂亮的足以称之为倾城倾国的外表和一颗称得上是聪明的心灵，这也是我会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她对于这些东西的口味毫不在意，她只在乎这些食物的价格是否真的能够配上她。”秋山柊看向大村叔。 “我将你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购买了这两样东西。”大村叔解释了一下，又是对着秋山柊用了一个眼色。 秋山柊站起来和大村叔走到门外，大村叔咬着烟猛地吸了一口气，他看着那晚上还在亮着的窗户：“不是我想多嘴，只是这个女孩真的适合你吗？秋山。” “你想想看，她第一次就让你花费了全部的身家。”大村叔吐了口烟：“我啊，以前见惯了这种模样的女孩，虽然像是你找来的这么漂亮的还是第一次。但是，我总觉得，你可能会毁在她身上。” “或许吧。”秋山柊笑了笑，像是一个小男孩一样羞涩。 “如果她榨干你的钱跑了怎么办？”大村叔问了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她是属于我的，永远不能这样做。”秋山柊笑着：“如果发生了，那么我就会把她劈成人类可以接受的碎块，然后一口口的咽下之后让她永远和我在一起。” “不错，像个男人说的话。”大村叔拍了拍秋山柊的肩膀，又是从自己口袋之中拿出顾客点单时候的小本子。 刷刷的写下几串电话，然后放在秋山柊的口袋之中：“这几家的刀很好用，对付猪大骨的时候不会受到丝毫阻碍，记得好好保存。” 秋山柊抬了抬眉：“没想到大村叔，你会给我这些东西。” “毕竟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我们也不懂。”大村叔又是抽了根捏的皱巴巴的烟：“毕竟我年轻人的时候还见过因为互相爱慕，但是又害怕分离，所以就约定一起去海边防波堤上引弹自杀的。” 秋山柊有些好奇：“后面的结果呢？” “女孩死了，男孩活了。”大村叔耸了耸肩膀。 “男孩背叛了女孩？”秋山柊挑了挑眉：“常见的结局。” “不，他们相约一起向自己的心脏开枪。”大村叔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不过男孩的心脏并不在左边而已。” “一个比刚才更加庸俗常见的结局。”秋山柊撇了撇嘴。 大村叔毫不介意的笑着：“我想说我见过你这些更加疯狂的爱情，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话罢，他就撩开门口的遮帘准备进去。忽然他停下，又是回过头：“即使你用着恶毒来夸赞你的女朋友。” 说着，大村叔又是孩子气的朝着秋山柊眨眨眼，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 两人回到居酒屋里，川上富江只是吃了一口鹅肝。她拿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看到秋山柊过来就忍不住说着：“这真的很难吃。” “或许吧。”秋山柊笑了笑：“但是这并不重要，反正你什么都不会满足的。” 川上富江却是妩媚一笑，她靠在秋山柊的肩膀上，手指抚摸着秋山柊的手臂：“如果你亲自做给我吃，那么无论多么简单的食材我都会接受哦。” “我知道你不会是这种贤惠的女人的。”秋山柊虽然如此说，但也没有推开川上富江：“所以这样诱惑我是没有效果的。” “所以你不喜欢吗？”川上富江古怪的笑着，像是猫头鹰站在树上。 秋山柊趴在富江的耳边轻声的说着：“不，我超爽。” 大村婶和大村叔满意的看着两人，虽然女孩的性格很古怪，但是秋山柊的性格同样很古怪。看上去，能被称作是门当户对。 大村婶和大村叔坐在桌子的对面，手掌放在双腿上。模样像是相亲时候的家长，大村婶在桌子下拍了拍大村叔的腿，大村叔正在捏着自己手中的烟卷。 捏的有些皱巴巴的，一不小心捏断了。 大村叔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烟丝拍掉。手臂放在桌子上：“秋山，你准备住到什么地方？” “随便找一个地方。”秋山柊摊了摊手：“带着她走到哪里，就住在哪里。” “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疯狂过一把。”大村叔歪了歪头表示同意秋山柊的想法：“只不过记得没有钱吃东西的时候可以去面包店乞讨他们当天买不下的面包，或者去便利店里抢劫。不过抢劫之前记得规划好路线，遮掩好自己的面孔和身高。” 秋山柊点点头：“谢谢大村叔。” 大村叔又说：“需要我帮你们收拾东西吗？” “不用了。”秋山柊带着富江站了起来，准备去阁楼收拾一下自己的杂物。 “谢谢” 川上富江如此真诚的说，其真诚的程度让秋山柊有些惊愕。他并不是不理解川上富江想要用对着大村叔礼貌的方式来获得自己的好感，他只是有些分不清富江真诚度的真假。 虽然一定是假的，但还是让他很迷惑。 大村叔也是一愣，他爽朗的笑着：“希望你和秋山君相处愉快。” 川上富江没有回答，而是拉着秋山柊的手走上楼梯。 “你认为刚才我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假话。” 秋山柊立刻回答了富江的问题。 “那么最了解我的人，你想好要向我索要什么奖励了吗？”富江举起和秋山柊十指交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