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古卷
“吾之后辈……还不醒来！？”它一声怒吼，一股无形的音波以中央神国为圆心，迅速向外扩散开来，那怒吼声，犹如天鼓雷音，仿佛在每一头妖兽的灵魂之中响起，原本狂暴的妖兽，迅速恢复清醒，而那些因为**与力量，而蒙蔽了本心的妖王，也渐渐有了平静的趋势，再加上身受重伤，也慢慢停止了躁动。 句芒俯下目光，打量着底下那体型庞大如同一片巨山的远古圣兽，一双冰冷的瞳子中跳动着寒意：“老乌龟，你还没死？” “你这鸟人都没死，老龟我怎么会死？”玄武低沉的声音咆哮着，“吾兽族在此度过的漫长无比的岁月，如今也终于可得证正果。” “正果？”句芒冷淡地道，“什么正果，就凭你这休养了无数年还未恢复的身躯？是打算去向阎王求一个正果么？你们四兄弟，只剩你这老龟一个了吧？” 玄武慢悠悠地抬起头，打量了句芒一眼，随即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罗凡，忽地大笑道：“有时间奚落我老龟，不如留心你自己吧，不愧是老祖宗看重的人，以凡人之能，将你这神族四大长老之一的鸟人，打得这般狼狈，果真是前无古人了。” “你——！放肆！”句芒不由大怒。 玄武丝毫不理会他，朝着罗凡的方向俯下巨大的头颅：“北方玄武，见过少君。” “少君！？”罗凡不由目露讶异神色。 “老祖宗曾有言，得他传承者，便是吾族新君。”玄武恭敬地道。 “怎么可能！？” “人族新君！？” “凭什么……！？吾辈妖族……” …… 玄武的声音不大，但所有故园的妖族都听得清清楚楚，瞬间，便爆发出无数质疑之声。 “愚蠢的兽类。”句芒冷笑道，“你是否老糊涂了，大概忘了当年是谁帮助吾族将尔等镇压的么？” “吾辈自远古诞生，生而肩负何种使命，汝忘了么？”玄武的双目凝视着天空。声音，低沉而沧桑，“果真自挑起神战开始，尔等便早已堕落。” “你是说……”句芒忽然浑身一震。怒吼道，“荒谬！一派胡言！不过虚无缥缈的传言，又岂可当真！尔等余孽，也想乱吾心志，受死！” 手中宝剑挥出。无数飓风，应其号令，凭空而现，虚空成型！ “执迷不悟！”玄武冷眼沉声道，“若是全盛时期的你，吾自当退避，但是如今，连神心都破损的你，如何挡吾沉寂数万年的鼎盛一击！” 一声震天怒吼，那巨大的身躯一抖。大地尽数崩碎，无数破碎的陆地，漂浮升空！无数碎石，在天空之中汇聚组合，凝成一座遮天蔽日的大山，随着低沉的长吟，无数神异的金色文字在虚空排列组合，如同锁链一般，环绕巨山周围，这术法神通才刚刚成型。恐怖的威能，已随之蔓延开来。 一时间，力量肆无忌惮地蔓延整个空间！ 句芒刚欲再次挥动神剑，神色一变。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巨山，胸口神血一滴一滴流淌而下。 “可恶，若不是神心受损，吾怎会惧你这半死不活的老龟！” 他忽然一剑划向身后的天空，天空之上顿时裂开一道缝隙，羽翼一震。句芒迅速没入那缝隙之中，消失不见。 空间再也支撑不住，下一刻，便是万里崩毁！ 玄武冷哼一声，巨口一张，一股庞大无匹的吸力，将剩余的妖族尽数吸入腹中，随即向罗凡道：“少君无恙否？有请少君随我一道出这樊笼。” 只见它庞大的身躯迅速缩小，不消片刻，便缩至与罗凡差不多大小，在罗凡面前化作一名矮胖老者，单手一划，便布置出一片挪移法阵，转身向罗凡道：“请。” “有劳了。”在方才的时间里，罗凡已经将夙玉等人聚拢到一起，他冲玄武老者抱了抱拳，带领几人走入法阵。 眼前景象变幻，几人已经来到一片山丘之上，远处的高空，只听得一声巨响，轰雷闪电，异像凸显，那巨大的封神陵，就在一片漆黑的闪电中，不断炸裂，崩毁，最终被虚无的黑暗所吞噬。 “历经无数岁月，吾族……也终于重见光明了……可惜……当年吾辈四人，如今仅剩……老朽……”玄武老者那浑浊的双眼望向不断崩毁的封神陵，声音有些颤颤巍巍，带着些许唏嘘。 “前辈。”罗凡将众人的伤势作了一番治疗，并取出不少丹药给几人服下，确定伤势稳定了之后，才朝那玄武老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能告诉我这切的原委么？” 老者没有说话，负手望向远方，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道：“少君可知，我们这一族之由来？” 罗凡摇了摇头。 有些生命，活得久了，自然也知道些许不为人知的秘辛。只见老者浑浊的双眼中透着一缕追忆，继续开口道：“传闻太古之时，有四圣兽镇守四方，守护灵长之族在太古洪荒中唯一一片净土，那便是吾族的原型，是以吾族生而有守护大地、圣泉之责，以维系自然秩序为己任……” “可……这……”随着玄武的叙述，罗凡等人不禁一阵错愕，在罗凡等人所知之中，妖兽魔物向来以人类为血食，以破坏为己任，可在玄武口中，原本的兽族竟是因守护而诞生的族群，这究竟……何为真，何为假？ 罗凡顿时陷入一阵沉思。 依照上古传说来看，神农确实不是一个好战嗜杀的神灵，再联系太初见到神农的态度，很可能诞生出神农的盘古，与罗凡所追寻的那些秘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玄武所说神农创造兽族的并赋予其职责，确实有可能是真的。 而根据太初的叙述，人类太古时期经历了一段很长时间的苟延残喘，太初曾说上古时期曾有龙守护过人族，而玄武所说的四圣兽时期又是何时？至少罗凡了解的仙剑世界历史，追溯至源头也没有这个时代，倒是这与太初说的被龙所守护的人族有些相似。 难道是在盘古还未创世之时。这样说来，盘古与太初所说的太古时期确实有着很大的关联！？ 但对于盘古的来历，玄武也知之不详，这不禁令罗凡想到。无限宇宙这么多世界，几乎每个世界都有一个创世的盘古，难道盘古真的不止一个？ 而是一个族群？ 罗凡记得主世界有一部里面便有提到，盘古是一个族群，莫非真一语成谶！？ 罗凡原本以为。此次只不过是单纯地寻找代替幻暝界能量的宝物，但现在看来，这一趟的收获，实在是非同一般。 而如果玄武所说全部为真的话，罗凡可以想象，很可能整个仙剑世界都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兵力储备库，而兽族，便是神农创造出来的守护一族。 而现在玄武称罗凡为少君，其中的意义，不难理解。 这不禁令罗凡感到。似乎有一个远古的存在，将未来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是战，还是逃，全部都在那位存在的安排之中。 罗凡忽然有一种感觉，就算罗凡选择避战，最终依然逃不过那个存在的算计，无论如何选择，最终都会向着既定好的方向发展。 果然自己仍是陷入了一个局中，而且是一个自己逃不开的局！ 甚至可以说。罗凡根本不可能去避开它。 因为当一个局与自己的目的完全一致的时候，那么这便不再是一个局，而是将成为罗凡手中最锋利的剑刃，虽然这种感觉让罗凡很有些不适。并且罗凡并不能确认这是否是一柄双刃剑，罗凡都不得不将其拿起。 “这个存在，似乎十分了解我？”罗凡心中，不由生出这样一种感觉，他似乎感觉到，这个布局的存在。似乎很确定自己不会拒绝。 因为这样一份力量，对于罗凡来说确实是一份极大的助力，罗凡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随即罗凡又觉得有些荒谬，一位不知多遥远的存在，会了解一个不知多少年之后的凡人？ 但如果真有，这个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罗凡忽然感到，太初回到了太初空间，但它什么都没有说，便与罗凡断开了联系，进入一种闭关的状态之中。 罗凡颇有些无奈，有些疑问，看来只能等太初再次与自己恢复联系时才能询问了。 而对于玄武是否是真心成为自己的助力，罗凡根本不需要去怀疑，打上太初的烙印，进了太初空间，假的也得变成真的，况且以罗凡剑心的透彻，能够欺骗他的存在实在不多，而还未从大战中恢复过来，方才又全力击退句芒消耗了大量力量的玄武，除非它能完全恢复，否则绝不在此列。 因此罗凡暂时也不再顾虑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不知那些残存下来的妖族……现在如何了？” 玄武老者回答道：“老夫已经将它们安置在老夫的龟甲玄境之中，暂且无碍。” 罗凡点了点头，果然神农任由故园崩毁不是完全没有安排的。 “另外。”玄武老者手一翻，一柄青光湛湛的宝剑出现在手中，“万载千年，沧海桑田，没想到连这柄照胆如今也流落人间，老朽将此剑归还给少君。” 罗凡接过镇妖剑：“多谢。” “老朽观少君所修法门，与仙道法门相去圣远，倒是与远古时某些炼体大妖有些近似，这柄照胆虽为天界神剑，但限于其炼制法门，却是与少君所修之法并不契合。”玄武老者轻叹一声，“若是谢情那小子还在便好了，倒是可以为少君将这柄神剑改造一番，可叹旧时故人，如今却也只剩我老龟还苟活人世了。” “谢情？”罗凡道，“前辈可是指被称为器尊的那位？” 玄武老者有些讶异：“莫非少君认识？” 罗凡将之前得到的古卷拿出，递给玄武老者道：“并不认识，但是我在故园，机缘巧合倒是得到了一卷古卷，似乎正是此人留下的，只是上面的文字，我并不认识……” 话还未完，罗凡发现玄武老者脸上变了颜色，连忙从罗凡手中接过古卷，紧紧盯着这卷古卷：“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