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菜鸡互啄
影院大屏幕上，穿着白大褂的苏雅奇演的唯妙唯俏，看着已经看了二十几年的样子，莫墨却有些走神。 自己只是一个...开药店的？不对，老爸还在，药店不是我的。小中医？不对，我还没有行医资格证。 我只是一个写网文的。万万没想到，当初只是一个爱好，却是现在唯一算得上正经的工作。 一个网文的小作家，一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一个在电影院椅子扶手这，一个在电影院天花板还要往上。 以前不断交织的生活，终究会渐行渐远。 “我演得很差吗！你在发什么呆。” 莫墨胳膊又挨了一下，凭借微弱的灯光，看见始作俑者正气鼓鼓地盯着他。 莫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后面的观众，示意别暴露了自己，他也不出声。 回过头继续看着屏幕上的苏雅奇，突然恶趣味的想到，自己跟苏雅奇小学的时候不止一次睡过同一张床，睡觉的时候手脚互相乱压在对方身上四肢各有各的想法，连她说梦话的样子都见过，这要是说出去怕是要遭到粉丝们的围剿追杀吧？桀桀桀...... 电影很好看，除了女主角长得好看，九十多分钟的剧情也不枯燥。 主角最后达成了他的梦想，并且在追求梦想的过程中跟暗恋的人还是由于各种问题没有走到一起，是个分道扬镳的badend，很现实，也没有为了剧情强行煽情，难怪网上口碑有8.8分。 电影在萨斯风声中结束，开始滚动快到压根没想让人看的字幕，观众们开始离场，亮灯后莫墨看见有几个女观众红红肿肿的双眼，可能是还哭过。 莫墨和苏雅奇等到所有人走光了才起身。 “要回去还是要继续逛逛？” “回去吧，有点累了。” 苏雅奇伸了个大大懒腰，无意中展示着傲人身材和雪白的小蛮腰，眼角看见莫墨盯着她腰，暗自得意：知道小仙女的身材好了吧，大有什么用，搞笑，比例好才是王道！ 想起那个吃完饭才走的女人，又是一阵暗戳戳咬牙切齿。 “你自己什么身子不知道吗，还穿这么短的衣服，平时工作需要怎么穿不管你，日常给我注意点。”莫墨的轻斥声打断了她在脑海里对夏樱的报复。 莫墨皱着眉头，提起几个袋子示意往外走。 苏雅奇想起每个月一不注意就被自己大姨妈报复的剧痛，自知理亏，低头狠狠的一脚一脚踩着莫墨影子往外走。 莫墨突然站定。 “干吗突然停下来，我都差点撞上了。”苏雅奇猝不及防地用手撑住他的背，很宽，很结实，都闻到莫墨衣服上柔顺剂的柠檬叶香。 “你幼不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一套。”莫墨头也不回。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神神叨叨奇奇怪怪的。”苏雅奇撇着头，站那一动不动，只要我不承认我就没做。 “你快给我解开啊，走不了现在。”莫墨一动不动。 苏雅奇巧笑倩兮。 ...... 苏雅奇进门时脸上还挂着傻兮兮的笑容。莫墨在车上看见她这副模样就很想捏一捏她的脸，为了法律法规安全开车只好心里想想。 “奇奇怎么了？”英叔一脸奇怪地看着苏雅奇大包小包的上楼。出门迷迷瞪瞪，回家傻里傻气？ “中双色球还是要拿什么大奖了？上次见她这样还是收到第一笔片酬的时候。你小子，该不会，是，跟奇奇表白了吧？”英叔一脸‘你终究还是对我家大白菜下手了’的纠结模样，既有欣慰，又有不舍。 莫墨：“？？？” 他不说话，右手悄悄搭上英叔的手腕。英叔秒懂，唰的一下打下去却拍了个空。 “你才有毛病呢。”英叔瞪着莫墨。 莫墨又把手伸了出来，抽几了张面巾纸折成一个掌心大小的脉忱。 英叔叹了一口气，还是伸出了左手。 莫墨刚刚还东张西望若无其事的表情，预想到英叔可能会不配合，但看见英叔的左手，表情也认真了许多，再次搭上英叔的手腕。 诊完左手拉起英叔右手接着诊，来回了几遍，直到比他往常诊脉的时间超出了许多。 沉吟片刻，莫墨刚想开口，英叔抬头看眼天花板示意了一下，拉着莫墨回到他家药房。 “说吧，其实我的身体我也清楚，这几年尤其大不如前咯。”英叔手按在心脏轻松地说道。 虽然隔着衣服，但莫墨知道，他曾经看见到过英叔心脏的位置有一个狰狞的旧伤，如今挨着左心房的血rou里还残留着两片碎弹片。 英叔年轻的时候参加了那场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持续了近十年的战役，在侦察连执行任务的时候，跟几个安南瘪三在丛林里狭路相逢，为了救战友挨了一枪，子弹擦着心脏过去，险些就要在安南当阿飘，被带回营地后整整一天的救治，侥幸活了下来，发现当阿飘确实没有当活人好，不过也留下了后遗症。 英雄终究会迟暮，年轻时打磨出来的身子骨还是熬不过岁月每寸每分的侵蚀。 “西药有吃吗。”莫墨没有正面回答。 英叔点点头，“能活一天谁不想多活一天。” “没什么大问题，注意吃药注意养肺，还是得注意减轻心脏负担，毕竟不是我们这种年轻小伙啦，另外这几天抽空我们去找个CT吧，距离上次照也差不多半年了。”莫墨开着玩笑的劝慰道。 英叔心里有数，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莫墨试探性问道，“那你告诉雅奇了吗？” “过完年再说吧，轻轻松松过个年，这又不差在这一天两天的，再说了，我还想看到奇奇出嫁呢，哈哈哈哈。”英叔笑着用力拍了怕莫墨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但是你也得努力”的样子。 老年鳏夫的心理状态比更年期妇女也没好到哪去，一时一个样，刚刚还很嫌弃的样子现在又来鼓励，莫墨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害，那您老得多注意身体。其他的事情还是得顺其自然，强扭的瓜不甜，硬来偷瓜可是犯法的呀！”莫墨没好气的说道，顺势把临时脉忱拆开，又变成了几张寻常的纸巾，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 “还想偷瓜！皮痒是吧你！” 英叔突然严肃起来，盯着莫墨，“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 “你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那种意思！”英叔一气之下对着莫墨的头就是一发暴击。 莫墨下意识的一个侧身，完美擦肩躲掉，反应速度快不快不好说，反正熟练的让人心疼。 “害，英叔你也知道，她现在能接触的圈子都不是我现在能够得着的.....她有事情我帮不上，我有事情却是在消耗她，物理书上都有说，来电的爱情那得是交流电，直流电一股脑只能把人冲跨啊。” “你哪这么多邪门歪理呢，你别说你没那个心思？”英叔一脸的不相信，用手指了指莫墨，恨铁不成钢。 “这家店，夏天你又嫌热不想吃，等装好空调你又嫌菜不当季，一年四季每年都这么循环，每次你都有新的顾虑。你一条咸鱼还能想通这种哲学问题？别拖到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奇奇又不是钻钱眼里爱慕虚荣的女孩，又没有要求你月薪得多少多少，更不会说有一百块必须在她身上花九十五块。这样的好女孩子就跟流星似的，划下来的时候不去追，等你吊儿郎当踱过去，星星早就被人撬走了，到时候你就蹲在坑里把自己埋起来吧。” “但是我也得负责任啊。我要是渣男谈个恋爱随便玩玩，我才不想这么多，当下开心就完。但我学不会啊，我得为她负责。”莫墨无奈地说道，他总感觉老头说的追啊撬啊意有所指，只是没有证据。 “那你打算怎么样，就这样干等吗？等奇奇向你表白？还是等奇奇嫁给别人？”英叔不耐烦的说道。 “不是，您老不也是一直单着吗，怎么今天理论一套套的，什么时候这么懂了。”莫墨生硬地转移话题，凑过去勾着英叔的肩膀。 “给我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