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话 这个味道是异变的味道！
刚走出门，就碰到了刚想敲门的艾姐。 段名义用不客气的语气说： “喂，你一大早站在我家门口，想干嘛？” “义义，今天就不要出门了，外面这天气看起来很糟糕，我已经给你老师打电话了，你今天不去上学也没事。今天就在家里休息吧，不要去上学了，记得关好门窗。” “哈？既然你觉得危险，那你干嘛还要出门？！直接在家里打个电话给我不就好了吗？！而且而且，谁要你替我做主啊？！是成年人就了不起吗？！” “我昨天买了新的游戏卡碟，自带汉化的哦，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都说了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子！” 哐！ 段名义留下这么一句话，摔上门就跑了。 …… 即使全城都被血雾笼罩，只要不是天灾人祸，无论何时学校也不会耽误一节课程。而学生们也是如此，早已锻炼出任何情况都要去上学的坚定意志，哪怕是洪水地震龙卷风，只要学校没有公布休课的消息，无论何种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止他们的求学之心。 段名义也是这样的。相比世界安危，他更在意能否在迟到之前赶到学校，反正伊卡洛斯已经告诉他这片红雾是无害的，出门也不会出事。不过，从旁人角度来看，他只是不想服从艾姐的安排罢了，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中途艾姐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他都没有接听。 如果艾姐先争取他的意见再做决定，段名义肯定愿意留在家里休息，毕竟他也挺喜欢那部新游戏的。 …… 走到早餐店铺附近，买了两个热乎乎的rou包子和一杯甜豆浆， 因为段名义和艾姐经常光顾这家店，和老板的关系挺熟的，只要说一声，就能直接拿到餐点，从来不用担心排队的问题。今天的天气比较特殊，出门人数也相当少，不会花费多少时间。 每次在外面吃早餐的时候，段名义都会忍不住想起住校生的抱怨，听说校内的早餐不太好，包子馅料特别少，饮品基本都是热水泡白粉，表面上是包子搭配热牛奶，实际上都是夹心馒头搭配奶味热水。其他餐点也非常敷衍，虽然还没到糟糕的地步，但是对于胃口挑剔的学生来说，吃早餐却是一场堪比考试的煎熬。所以住校生们常常请求走读生能给他们携带早饭，愿意付出多倍价钱的人都有不少。 想到这些，段名义就在心里嘲笑那些只能吃校内餐的学生们，心情也渐渐变好了一些。但这种事情本身也没什么有趣的，他总是稍微笑笑就止住。 今天红雾弥漫，不敢提早出门的人还是挺多的，街道上有点冷清。但只要没人惹事，就不会发生怪事了。 这么看来，今天的早晨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段名义吃下了一个包子，刚拿起第二个，事情就开始了—— 在一片红雾中，有一位奇异的少女出现了。 她穿着红白色的巫女服装，却毫不忌惮地露出娇嫩的香肩与修长的白腿，将保守与开放结为一体，本是十分大不敬的行为，但是放在她身上却完全没有违和感。虽然她的打扮上没有什么问题，但她本人的气质与城市风景格格不入，她不属于科技化的现代，简直就是来自另一个时代的人。 平时段名义很少会把目光放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不管那个人有多么特殊，只要与他无关，段名义都不会给予过多的关注。而他现在正盯着这位未曾谋面的少女，是因为她朝这边径直走过来了，段名义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能感受到明显的敌意。 嗖！ 少女的脚步突然加快，段名义赶紧召唤白金之星，瞄准她的脑袋左边，挥出一记佯攻拳。就算她看不见白金之星，应该也能感受到危险。 嗡~~~ 段名义的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发出了震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艾姐又打电话来了，段名义不禁咋舌一声。却不料，就在他稍微分神的极短时间内，少女用无意的动作躲过了白金之星的拳击，并极大缩短了双方的距离。 唰！ 当段名义再次捕捉到少女身影时，她已经闪现到段名义的身后了，这意味着分出胜负。 段名义感觉手臂上的重量变轻了一点，好像左半边身子缺了点什么，但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他这才注意到——左手上提着的包子不见了。 嗯，只有没吃完的第二个包子不见了，段名义的身体还是完好无损的。 “吧嗒吧嗒……” 少女正在狼吞虎咽地把包子吃下去，根本不顾段名义的视线，发出了非常清楚的咀嚼声，就好像几天都没有吃饭的饿鬼，为了食物，她连身为美少女的形象都丢掉了。不对，光是抢夺食物这种行为，就没有形象可言了。 换作其他陌生人，段名义肯定会用拳头好好教育这种人，但他没有那么做，并不是因为他对美少女有手下留情的宽容心，而是因为他认出了那位少女的面容。 如果没有认错，这位少女应该就是来自博丽神社的现役巫女——博丽灵梦。她当然不是现代巫女，而是来自《东方Project》系列的重要角色，也就是次元战争的相关人物。她应该是被召唤出来的英雄角色本人，并不是借用了英雄力量的普通人。 接下来肯定不会发生好事，段名义打算静观其变。 他眼睁睁看着灵梦把包子吃下去，直到她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然后……灵梦的目光转向了段名义右手上的豆浆，仿佛可以看见一个又红又亮的“危”字浮现在手边，这已经是rou眼可见的危险信号了。 “等下！你来这边是为了做什么的？！就是在大街上抢走良好市民的早点吗？！” “……不是。” “你犹豫了吧？！你刚才肯定想说‘是’对吧？！我知道你很穷，‘吃土巫女’的名号可不是吹的，但你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总而言之先把你手上的那个给我，这两天我只能喝早晨的露水，走到城里我就感觉有点渴了，剩下的事待会再说。” “你都不打算解释或狡辩，直接明抢？！” “既然你不乖乖服从，我只能动手了。” “你有动手的力气，还没有好好把事说清楚的力气吗？！而且你好歹是一个AP巫女，不要把拳头搞出‘嘎达嘎达’的响声啊！难道厉害的法师都是物理系的吗？！” “有时间说废话还不如乖乖交出来。” “那老子就用拳头跟你说清楚……” 嗖！ 还没等段名义说完，灵梦已经冲过来了，连战斗用的符咒都已经拿在手上了。虽然灵梦想要抢走的东西只是一杯豆浆，但段名义不可能会服从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当然会做出反抗。 段名义召唤白金之星，瞄准她的身体直接发起攻击，这一次不会再让她躲过了。 —— 忽然，一个骑着扫帚的少女降落在两人之间，双方不得不停止冲锋和攻击。 骑扫帚的少女大喊着： “等等啊！灵梦！我们不是来解决异变的吗？！” 灵梦倒是露出一副懒散的表情： “诶~~~工作之前吃点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空腹可没法打仗啊。” “我们是来解决异变的，不是来打架的啊。” “如果引发异变的那些人会乖乖听话，这社会就不需要巫女和警察了。魔理沙，不要再这么天真了，在很多时候，符卡比良心靠谱多了。当然了，如果有些异变能靠钱解决，我还是会用符卡。” “是这样没错啦……如果你想吃东西，我给你出钱，不要再打搅其他人了。” 被称作“魔理沙”的扫帚少女立刻向段名义弯腰道歉，说道， “抱歉，灵梦给你添麻烦了。因为生活所迫，她才不得不这么做，其实她是个好孩子，请原谅她吧。” 魔理沙，她的全名叫做“雾雨魔理沙”，也是《东方Project》系列的重要角色，是个独居森林的魔法使人类，似乎没有固定工作，总能随意偷走别人家里的东西，在系列作中已经是个著名的小偷了，但是她和其他人的相处关系还算不错。她和博丽灵梦一样，应该也是英雄角色本人。 看她这么有诚意的样子，段名义的怒气稍微消退了一点，打算破例地让步一次。 可是灵梦却没有一点歉意的样子说： “谢谢魔理沙你的好意了，可就是因为爱丽丝告诉我，这个叫段名义的人不会拒绝我的请求，所以我才特地来一趟。他好歹也是打败了爱丽丝的人吧，我还以为挺厉害的，但除了他手上的食物，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算了，这次异变就由我们自己动手吧，我也不需要区区路人的协助，这里距离雾之湖还挺远的……喂，那个叫段名义的家伙，只要留下你手上的饮料和车钱，你就可以走了。对了，快过年了，记得给我的神社送一点香油钱来哦，满十万元的话，还可以附赠‘我什么都会做’的赠礼哦。” 听了灵梦的这一番话，段名义的心态快要炸了，嘴边已经要忍不住说出“我没有香油钱，但我倒是有不少‘空之女王’的火药”。可是段名义仔细一想，他也没有立刻发脾气，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灵梦和魔理沙口口声声都在说“异变”这个词，想必她们就是来解决这场红雾事件的。所谓“异变”其实不是很难理解的词汇，意思就是大规模异常现象，比如这片红雾。而解决这些异常现象的负责人就是神社巫女们，包括博丽灵梦。 只要有一点奇怪的事情马上就要出发，这是巫女的责任。但解决异变也不是巫女的专利，只要有意愿，任何人都能出手协助或代替解决，所以魔理沙也有参与异变的权力。 这么看来，她们俩应该正打算去解决这场异变，但爱丽丝推荐了段名义，所以段名义才会遭罪。可能是因为爱丽丝把段名义送去的特辣鸡排饭吃下去了，所以爱丽丝才会把灵梦推给段名义，这就是爱丽丝的报复方式。这么说，还是段名义这边比较理亏。 但他也没想到博丽灵梦是一位这么糟糕的巫女，为了食物和钱，连身为巫女的节cao都不要了，只要画风改变一下，她就和迦勒底的混沌恶没两样了，但幸好她还记得巫女的义务，只要她愿意解决异变，还算是个好巫女。 “（灵梦）魔理沙，我们解决这次异变的话，红魔馆的那帮人真的会赔礼道歉吗” “（魔理沙）毕竟这场异变是她们搞出来的，如果灵梦你索要赔偿，应该是可以的。” “（灵梦）OK，快走。” “（段名义）……” 好吧，为了钱财而解决异变，这根本就是赏金猎人，或者说是勒索抢劫，这货早就不是巫女了。 段名义凝视着自己手上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估计再过不久又会再次响铃。艾姐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却总是把其他人当作小孩子来看，真是烦透了。 段名义把手机关掉，然后走到灵梦身边，说： “喂，你们都亲自来找我帮忙了，就让我陪你们去一程怎么样？我也想快点搞定这件事，有个烦人的家伙总是打电话叫我回家去，烦死人了。” “那……” “这是（爱丽丝送给）我的公交卡，你们先走，我把书包放在那家店里就会从后面跟上，不用等我了。” “很好，你是个还不错的人，可以加入我们了。” 灵梦收下了公交卡，和魔理沙先走了。 段名义本来可以食言的，但他已经决定了要一起去，只要尽早驱散这片红雾，艾姐就不用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哼，这么做当然只是为了安静一点，才不是为了让她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