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治国方略，册立王后
新郑紫兰轩 紫女掌管的地点，表面为青楼，实为暗杀组织。收集着六国的情报，是一个庞大的情报组织。而歌舞这也不过是掩盖紫兰轩的一层面纱。 韩非、卫庄、张良、紫女此时正聚集在一间雅阁内。 韩非慵懒的斜靠在垫子上，手里拿着一个杯子。 最近鬼兵劫饷案他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案情刚有点眉目，却得知被囚禁十年的百越太子天泽逃出囚笼。 可谓是火上浇油。 “对于这个囚徒脱困，你有什么看法？”卫庄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刚查验过尸体，都是一击致命；一人背后遇袭，十五人咽喉有伤口，可以断定，这人是个高手，最起码也是像卫庄兄这种级别的剑客，只是......”韩非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他们的伤口很奇怪，并非一般利剑。”韩非说道。 “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放他们出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卫庄说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点我们只要追根溯源，或许会发现眉目......或者换一种说话，天泽的复出，对谁最有利？” “愿闻其详。”卫庄说道。 “首先，就是姬无夜。多年以来，他的权力欲急速膨胀，而他手底下的‘夜幕’就相当于他的爪牙。” 白亦非手握重权，掌管韩国北境十万大军；翡翠虎擅长经商，在韩国富甲一方；潮女妖通过美色诱惑韩王，挑选年轻貌美女子进宫以博取韩王信任；蓑衣客夜幕情报网头目，姬无夜凭借他收集韩国情报，监视朝野风吹草动。夜幕四凶将分别从军、政、财、谍四方面架空韩国，可谓是各尽其能，是韩国主要的内忧。”一旁的紫女说道。 “紫女姑娘说的不错。”韩非点点头，继续道：“有些事情，姬无夜并不方便做，所以就需要一个‘傀儡’才不会被人怀疑。” “当年，韩王率领的部队灭了百越，杀死百越国王。国仇家恨，再加上十年的关押，天泽最想做的就是——报仇！这种情况之下，很容易与姬无夜合作，至于会不会失控，就不知道了。”卫庄出声道。 “卫庄兄高见，但天泽对于另一个人也有很大的用处！” “谁？” “秦王嬴政！” 听到这个名字，卫庄眼中略过一丝异色：沉声道：“秦王嬴政，早年流落赵国的质子，回国后继承王位。蛰伏六年，之后除掉了吕不韦，逼死兄弟，在老臣和亲信的拥护下，十九岁加冠亲政！” 嬴政的事迹早已传遍天下，人尽皆知。有人认为他懂得韬光养晦，忍常人所不能忍，将来必成大器；可更多的是对他的口诛笔伐，认为他残忍嗜血，杀死兄弟，暗害了秦国最大的功臣吕不韦。 “多年前，使臣张直和郑国出使秦国，以‘疲秦之计’拖住秦国的兵马。嬴政不仅没有发怒，反而重赏郑国，使其彻底背离韩国。一旦水渠贯通，嬴政将再也没有后顾之忧！”韩非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 “而张直在皇宫，公然顶撞秦王，无论是为了维护帝王的威严，还是从整个大局，韩国都是他第一个要吞并的。所以，他也有理由利用天泽，从内部瓦解韩国！” 说这话时，韩非的语气相当无奈。 “恰巧，嬴政手下有一股遍布七国的势力，如同黑夜中的利剑。”卫庄补充一句：“姬无夜很可能已经在和这股势力合作。” “这二人，公子认为谁的可能性最大一些？”紫女问道。 “一半一半。”韩非现在也无法确定哪个可能性更大。 “内忧外患，韩国的处境的处境堪忧，你要如何化解呢？”卫庄问了一个极其尖锐的问题。 “现在考虑这些也没用。卫庄兄，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和我去拜访一下姬无夜？”韩非问道。 卫庄没有答话，提剑走了出去。 ———————————— 在阴阳家待了差不多两个月，嬴政带领侍卫回返咸阳 号角声声，金鼓动地，旌幡林立，彩旗飘摆。咸阳城的官吏以及百姓跪伏道旁，高声喊道：“恭迎王上、王妃回城！” 嬴政的銮驾缓缓驶过；后面则是两位王妃的銮驾。 正殿之中，嬴政高坐在龙椅之上，底下站着刘伯温和李斯。 按照本来的剧情，李斯在未来会是秦国的相国。 “王上，此人便是写出那篇【治国方略】的人李斯；楚国人，师从荀况门下。”刘伯温说道。 “此篇文章，字字如金，甚和寡人的心意。王权至上、设郡县、行秦法，远比那些迂腐的文人好上千倍！” 李斯赶忙行礼，“草民感承秦王夸赞，愧不敢当。”刚见面就获得秦王如此高的评价——这对平民百姓是莫大的荣耀。 李斯师从儒家宗师荀子，与韩非是同门。后来到秦国为官，任官期间因嫉妒韩非才华而陷害韩非，因此被荀子所厌恶。他的才华远不及韩非，人品也不是很好，然而他出手极狠、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为了自己的仕途，他放弃了很多。 然而他也没有错，他只是为了秦国，为了自己仕途，职责所在而已。 然而，李斯这样的将相之才，却不懂得急流勇退......秦始皇死后，为继续保有丞相之位，与赵高合谋，篡改遗诏，迫扶苏自尽，立秦二世胡亥为帝。而后，又因秦二世大修阿房宫而上书劝谏，最终被捕入狱。在狱中向胡亥上书被赵高扣押，反被赵高陷害谋反，最终落得个腰斩于市，诛灭九族的下场...... 可从皇帝的角度，正需要这样的臣子。 只要给他金钱、权力、地位，他就会乖乖为你卖命；反观那些心中有着大义，没有什么爱好的人，做人是完美的，但做臣子，就不够格——他们也不似系统召唤出来的人物，不会背叛，只遵从自己的命令。 “伯温，把这篇【治国方略】封存起来，以被寡人今后翻阅。” “诺。” “李斯，你的文章不错，但我大秦也有规矩。你需要获得臣子们的认可，才能名正言顺的入朝为官，你就暂留在相国府中，做些差事。” “李斯领旨谢恩。” 今日获得秦王的褒奖，他已经很满足了。但想要凭借一片文章就立刻飞黄腾达，根本就不可能。 ...... 三天后，嬴政在宫内的大殿举行一场重要的典礼——商讨王后的人选。 这是他思考很久才决定。 说到底，他不是历史上的“始皇帝”，没有各种外来因素的影响。纵然是他，也不能保证自己未来就不会出点什么意外，毕竟修道之人都有很多劫数，这是无法避免的；一旦有这种情况发生，必须要有一个压的住场的人，来保证帝国不会崩溃。 正史上：始皇帝死后，赵高采取了说服胡亥威胁李斯的手法，二人在沙丘宫经过一番密谋，假造秦始皇发布诏书，由胡亥继承皇位，还以秦始皇的名义指责扶苏为子不孝、蒙恬为臣不忠，让他们自杀，不得违抗。 倘若有太后存在，有岂会发生这样的事？ 大殿内，两旁每边各设四十席，均面向殿心广场般的大空间，席分前后两排，每席可坐十人，前席当然是众王室贵胄大臣，后席则是家眷和特别有身分的武士家将。 “当！“ 编钟响起，丝竹声起，一队礼乐队步履轻盈且奏且吹，领先入来，然后散到两旁立定，继续奏乐。 众大臣的目光，往正门处。 在宫娥簇拥下，二十岁的嬴政昂然步入殿内，后面跟着过百随身近卫，分绕往酒席后的空间排立站岗。 他头顶玄冠，前圆后方，顶端有数十条串珠玉垂下，以红绿彩线穿组，赋予了他君主的威严；身上的龙袍上衣用缯，下裳用，缀满日、月、星辰、龙等图案，华丽非常。 他独自走上台阶，坐在龙椅，两位王妃和太后分坐到旁边的席位上，众人都弓着身子，恭候他入席。 直到嬴政坐定后，出声道：“众卿家平身，请坐。” 众大臣高颂祝贺之辞后，才坐回席处，各自落座。 “今日，寡人召见诸位，就是确定大秦王后的人选。”嬴政道。 “王上圣明，天子有后，诸侯有王后，此乃古来就有的规矩，王上此举顺应天命，万民称颂！”昌平君恭维道。自吕不韦倒台，嬴政一直重用他，若芈若公主成为王后的话，他的身份、地位也能更加安稳。 据他所知，秦王这么多年也只有两位王妃，其中一位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而公主却出身贵族，这王后的位置必然是她的。 可就在此时，一身玄色宫装的玄女走进大殿。气质如嬴政一般孤傲高冷，让人敬而远之，不敢靠近。 走到大殿中央，玄女略微躬身，出言道：“拜见王上。” “不必多礼。” 玄女到一旁站下，大臣们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绝世无双的美貌，让凡俗界地一切美好事物。在她面前都会显得庸俗。这种美超尘脱俗，不沾染半点尘世气息。如墨地长发自然下垂着，倾城倾国地容颜，似那最精致的玉雕一般，没有一丝瑕疵。 昌平君的心当场就凉了半截，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诸位爱卿，寡人决定，立玄女为我大秦王后，持王后玺印！”嬴政没有犹豫。 不得不说，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女子，只是她身上的冷傲任何人看上一眼，就遍体生寒。 “王上，王后之位事关大秦江山社稷。无论其出身、背景都要对大秦有利才符合定制，更要有过人品行。”一位嬴姓前辈出声道。 “寡人说过，‘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这就是寡人创立的新法：自此之后，一后二妃，永不再纳妃！” “王上，大秦依法治国，王上除了肩负社稷，更重要的还延续血脉，所以此举尚有不妥之处。” “你的意思是，寡人的王后、王妃，就不配为寡人生儿育女？”嬴政眼神一冷。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请王上明鉴！”大臣跪了下来。事实上，这的确是众多臣子心头的疑问，秦王从纳妃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七个年头，两位王妃却没有诞下子嗣——在这个“知识匮乏”的年代，往往把这种责任归结在女子身上。 “明鉴？你们这些年，怕是都在议论寡人的王妃吧！没有子嗣，愧对先祖。” “臣等万万不敢，请王上明察！”众大臣急忙跪下。 “寡人不如就告诉你们。少时寡人曾有缘得到仙人点拨，自此修习仙法，在境界大成之前，是无法诞生后代的。无有子嗣，不是两位王位的过错。” 虽说面对这种反对意见，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鸡儆猴。但问题在于，大臣提的提的意见合情合理，要是因此而杀他，难免遭人非议。 “所谓君权神授，这是天命所归，王上将成为新的天子，一统华夏！”刘伯温趁机道。 他本不是什么溜须拍马之人，但有时候也要变通一下。 “天命所归，一统华夏；天命所归，一统华夏！”群臣赶忙附和。 “平身，开宴吧。五日后，举行王后册封大典。”嬴政道。 “诺。” ...... 入夜，嬴政走进寝宫。 其实玄女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因此在阴阳家总坛，她并未和两位王妃有过过多的交流。 想想也释然，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同圈子的人所有面对的人群也是不一样的。 说的难听点，就是看不上。 因为当你达到某一个高度的时候。再回首，发现曾经的一切都似乎渐渐远去了，你进入了一片崭新的天地，所接触到人事物，都将与你在这个新天地中同处同一起点。随着不断的提高，不断迈入新的领域，身旁的人也将不断变化，他们都是与己同一境界的人。 细想一下，自可理解。 嬴政有时也会感慨万千，这一切都若云梦一般。曾经他有着自己的命运、生活、亲人；可如今往昔已经过去。他成为“始皇帝”，身份、心性、思想都发生改变。 走进寝殿，让宫娥们全都下去，嬴政坐芈若身边。 芈若如一只温顺的小猫依偎过来，“王上，臣妾不要别的，只求你心中有我一个位置，这就足够了。” 其实她也清楚，她跟嬴政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但心中的爱慕之意从未减少过。其中不掺杂任何政治因素，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对丈夫的爱。 “王妃不必多言，我们安寝吧。” “嗯。” ...... 五日后，咸阳城举行盛大的册封大典 天台上云雾氤氲，在悠扬的礼乐声中，宫女簇拥着全身朝服的玄女登上天台，接受册封。 嬴政站在她的身边，并肩携手，目视下方的文武元宿。 刘伯温出班，展开手中奏表，朗声读道：“古圣帝之治，尧舜下鲜闻矣，秦王奋五世之余烈，携先王威灵，修文治，天下宁定；君臣协和，黎庶安居；兴屯水利，劝课桑农。尔等恭逢圣世，其幸若何也。 玄女贤良淑德，风姿雅悦，柔嘉顺泽，深得寡人之心，寡人得天神眷顾，得此佳偶。于秦王政七年，册封其为大秦王后；封号：九玄 命卿等持节行礼，旨意，昭告天下！ 既然是大秦的王后，自然要有封号。前世的她，也是被人尊崇为“九天玄女”，故取两个字作为封号。 众大臣紧跟着道：“陛下万年无期，王后长生无极！” 显然，在这个年代还不存在什么“万岁万万岁”的叫法，更没有什么“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只有无期、无极，才是秦朝时期的叫法。 “平身。”两人齐声道，声音传遍皇宫大内，久久未散。 “谢王上，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