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恶魔之子！
芙兰卡的心中流淌过所里发布的执行令上对于恶魔之子的大概解释—— 恶魔之子 人数：未知 能力：未知 特征：来历可疑没有确切出处，行事诡谲难以总结规律，喜怒无常随时可能改变行动策略，对于规章制度意识淡薄，彼此交谈间偶尔会出现一阵难以理解的“呓语”；且成长极快。 这种模糊的描述无疑让对于目标的判断尤为艰难。 来历，行事风格，性情如何，法律意识怎样……这些都不足以完全判定一个人是否是恶魔之子。 毕竟即便没有恶魔之子，现今的城市里随便找一个人也多半是这个样子。 目前只有最后两条才是判断一个人是否是恶魔之子的最大依据，况且也不是所有恶魔之子都是这样，隐藏起来的恶魔之子究竟有多少，没人知道。 这种定义的范围太大，和没有定义也没有几分区别。 如果按照这个执行令推行灭绝令，那整个城市恐怕要死七八成的人。 最大最大可以作为决定性的依据，就是根据已经变成恶魔信徒的人类反向追踪在他变成恶魔信徒之前所接触过的人群而后一一排查。 这种工作量很大，效率还低，而且只属于亡羊补牢。 错误的可能性也极大，所以执行令的要求是“抓捕”，而非平常执行官一出手就代表着的“死亡”。 芙兰卡心里沉甸甸的。 新出现的危机即便和正在军营里执教的她没有太多关系，然而这是整个人类都需要面临的危机。 本身与恶魔没有关系，却又会散播恶魔信仰的存在……又是那些恶魔捣鼓出来专门用来逃避人类仲裁执行官的入侵工具么？ 也不知道别的城市或者流民聚居地之类的会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东西。 眼前的战士逐渐齐了，随着最后两个联袂而来的身影站到了队伍的最后，参加此次灵能抗压训练的战士也就全都到齐。 芙兰卡眨了眨眼睛，收回心思。 如果恶魔之子真的规模庞大，深入到城市的方方面面，说不定他们仲裁所的人手都会不够用而需要调用眼前的这些军人呢？训练不能掉以轻心，这同样也是为人类储存后备力量的关键。 这种事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来到现世的恶魔就不再无法理解无懈可击。 普通人的攻击即便对他们效果不大，但数量够多的时候也不能无视，况且军方的那些大规模热武器即便是对付真正的大恶魔，也有着一定的威胁。 城市在这种风风雨雨的飘摇中已经过了好几个百年，芙兰卡相信，只要大家足够努力足够团结，那么即便在自己的白骨都腐化之后的下一个百年，城市依旧耸立！ “集合！” 听起来有些稚嫩的声音在今天显得格外威严。 芙兰卡没有半分废话，直接下令，“排队进入方舱。” 站在方舱的入口，芙兰卡注视着每个战士从眼前走过。 直至最后两个的时候，眼神略有波动。 无论在上次的训练中再如何失望，可那个名为白厄的人造人战士总是有过盛名，无法令人忽视。 而跟在他身后的女兵……是今天第一次加入灵能抗压训练的新人。 对于新人的表现芙兰卡总是心怀期待，就像是开盲盒。 随着藏在方舱内看不见地方的“灵能引擎”启动，那种声光乃至是时空都模糊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种从感官到心灵全方位生效的异样冲击并不会因为白厄觉醒了灵能就有所减弱。 灵能的压迫针对每一个人都极尽公平。 白厄置身其中，只觉得自己身边的空间都开始扭曲……以至于带动的自己的身体都在其中扭曲成了水波纹般的曲面。 他已经拥有4点上限的灵能也并没有坐视不管，而是加入“其中”，与混乱同舞。 4点的灵能并不能让白厄在面对这种灵能压制的时候表现更好，甚至无法克制的自身灵能还会追寻与它同根同源的灵能来源，让白厄更加全身心地体会到那种压制对于自身心灵的迫待。 而也正是在这种更加“亲密”的体会之中，在扭曲的灵能场中沉沦的白厄也体会到了上次没有感受到的一些细节—— 比如，哀嚎？ 是的，哀嚎。 灵能方舱的灵能压制领域从何而来？ 这在白厄的心中未必没有过疑问。 灵能只能由拥有心灵力量的生物提供，死物是绝不可能使用或者哪怕是模拟出灵能的效用的。 所以，方舱制造灵能压制其本身所需的灵能，从何而来？ 来自于教官？ 芙兰卡？ 方舱其实是她的灵能放大器，让她可以以一人之力做到类似于虫族主宰那种程度的压制？ 人类能有这技术，会只用在训练之上？不早就打到了虫族老家？ 白厄并不相信自己的这个一闪而过的猜测。 而眼下，他“发现”了更加切实的“证据”。 来自于灵能共鸣的证据。 哀嚎。 这灵能场是如此的痛苦，仿佛有无数的冤魂在其中哀嚎而不得安息。 他们的痛苦无边无迹，无休无止。 直至他们的意志彻底消弭，直至他们就连最后的一丝怨念都被榨干，这种永恒的折磨才会悄然消散。 届时，他们才会得到真正的安息……或者说，彻底消弭于天地之间。 这种邪恶的猜测让白厄心中一寒，心理上的一个“弱势”让他对抗灵能压制时的表现更加不堪。 扭曲的空间感更甚，让白厄晕晕沉沉不知身在何处。 以至于脚下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会倾倒。 “……”看到身形微动的那个身影，芙兰卡紧皱眉头。 怎么比上次的表现还要差？ 抗压训练的成绩只会越来越好，哪怕是头猪。 当然，偶有的上下波动也属正常，但发生在这位传说中的“大英雄”身上，总是令人更加失望。 芙兰卡移开目光，看向与他站在一起的那个女兵身上。 四目相对…… “……” “……” 你没事吧？ 你怎么能睁着眼睛的？ 芙兰卡瞪大了眼睛，凝视着对方——你小子是不是喜欢睁着眼睡觉的？ 玫瑰满脸疑惑地看看周边，看看白厄，又看向那个大概是教官的年轻少女。 一声不吭，但满脸都是呆滞。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很痛苦？ 为什么大家的脚步都晃晃悠悠的？ 他们都怎么了？ 我怎么什么都没感觉到？ 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感受让玫瑰对于自己产生了怀疑。 但即便是怀疑，她也没有轻易出声，怕打扰了其他人的“大事”。 终于确定了这个新加入的女兵就是无视灵能压制之时，芙兰卡才踏步走了过来，“你……你……你……你没事？” 玫瑰现在对于自己很是怀疑，一向豪气的声音也变得轻细起来，“我……应该有事么？” “没什么感觉？” “我该有什么感觉？” “……” “……” 绝灵者！ 这三个字突兀地从芙兰卡的心中冒了出来。 这种人是恶魔的天然克星，他们的存在就像是高维空间中的一个“黑洞”。 他们感知不到灵能，但也绝不会被灵能所影响。 他们所到之处，恶魔就必须退避三尺！ 绝灵者是恶魔的天然克星，只是他们自身没有任何在灵能上取得成长的潜力。 这种人在人类中极难出现，甚至没有“比例”的这个概念。 若不是芙兰卡也算家世显赫包揽群书，也难以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个稀有的物种。 每一个绝灵者，都是猎杀恶魔最强的一把好手！ “你站在这，别动。” 芙兰卡决定再看看。 人在这反正也跑不掉，自己先确认了再上报上去。 不然很丢脸哎！ …… 白厄一觉睡到了晚上，比上次还晚一些。 极为香甜。 怪不得灵能抗压训练总是从下午开始，而且还得留一天的冷却时间，对于精神的压榨确实顶级。 醒来的白厄将昏迷前的些许“感悟”深深藏在心里。 日后有机会的时候肯定要弄个明白，但绝非眼下。 感受到肚子饿的咕咕叫，连忙去食堂扒了点糊糊，白厄就紧赶慢赶，赶赴了和月影相约的老地方。 昨天可能是时间太晚，也可能是月影有什么心事，导致觉醒灵能之后两人没法好好交流。 而如今觉醒灵能整整一天的时间了，自顾自摸索灵能效用的他心里有着无数的疑问，都在等待着月影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