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游国师府
宋子安取这名号就是用来恶心国师虚道子的，反正这老阴蛋也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冠以仙人的名号，是为了能够唬住东海剑派众人，毕竟对面各位长老都是大修行者，宋子安暂时没有想到什么名号比天上仙人更合适的。 如果东海剑派想去查探自己的虚实，尽管去查好了。 能不能上天是一码事，就算查到远隔二十万里之遥的凤京，最后也只能查到国师虚道子头上。 毕竟这俩名字太相似了。 如果国师虚道子真是谋害陛下、陷害父王的背后黑手，宋子安不介意借东海之手杀了他。 哈哈哈，宋子安心里得瑟一笑，当然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当然，对方只能看到一双眼睛，那就更发现不了什么异常了。 “仙人降临？” “阁下是仙人？”包括长老和几名弟子在内的东海众人，都是一惊，大眼瞪小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没看见宋子安开口，却听到了对方郎朗的声音。 几位长老、几名年轻弟子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不知道对宋子安的说辞信还是不信。 仙人来访我东海，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宋子安之前在自家府上，也就是听陈师傅随便这么一说，毕竟千年以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修行者渡劫，更别说渡劫成仙。 再久远的那些，就更是早已被世人所遗忘了。 东海剑派立派超过千年，可能立派之初的一些弟子会对仙人、升仙等事迹有所耳闻，也可能这几位长老就是那个时代的人，由于境界高深的缘故活到了现在。 甚至派内早期也有天才渡劫成仙而不为外人所知的。 但已经很久远了，就算有，估计那些本派的仙人也跟现在的东海剑派失去了联系，所以宋子安根本不怕，你们随便去查好了。 “道友说自己是仙人，何不现出真身，让我们一睹风采？”紫袍大长老虽然言辞依旧犀利，但也缓和了好多，摊手说道。 “是啊，烦请大仙现身，到我派内吃杯茶水如何？” “哈哈，我等都非常希望得仙人指点一二。”五长老面带笑容，略微鞠躬，表现的较为恭敬。 对方不知虚实，开始寒暄试探起来。 妈蛋的，哪有一见面就现出真身的，现出真身还怎么玩。 天上大仙岂是能随便示人的，宋子安此刻很想吐槽。 “本仙还有要事去办，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告辞。” 宋子安留下潇洒一句，神识顿时离去。 东海剑派众人面前的虚空双眼瞬间消失。 “...”众人茫然、面面相觑。 “哎，看来这事跟擎天剑宗确实无关...”八长老斜瞟了一眼大长老。 紫袍大长老顿时火冒三丈，瞪了他一眼。 “被劈了这么多剑完全没有还手，至少能够看出，对方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大长老，我们怎么做，要不要去查查？” “当然得查。” “还有，老五，尽快联系上掌门，他游历甚广，或许对这位‘道虚子’有所了解。”大长老张青峰脸色铁青，厉声说道。 ... 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宋子安赶紧提起裤子，收好四面镜和那瓶丹药，离开茅厕。 茅厕里蹲了半个时辰，腿有点麻，刚才被那第一剑吓得一个机灵，身子一抖，差点尿裤子。 茅厕里的味道不怎么好，但此刻宋子安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经过此行，宋子安弄明白了一件事，对方能否看见自己，取决于自花费多少神识之力注视对方。 对于高境界的修者来说，只需要稍微注视，对方就能发觉自己，比如那紫袍长老。 反过来说，对于普通人，可能自己集中全部神识盯着他，他都未必能发现。 所以之前神识经过凤京南城门时，自己当时十分紧张的心情，是不太必要的。 只要我不认真看你，你就看不见我，我就算看了你，你也未必能够看见我。 更重要的是，就连东海这些七境以上的大修行者长老们，就算看见了我，他们也只能看到一双虚空双眼。 他们无法看透四面镜背后，自己本来的样子。 真乃神器，宋子安心旌神摇，生父生母果真留了一件好宝贝给我，看来他们还是很疼爱自己的。 宋子安觉得这四面镜恐怕还有其他更了不得的用途等待着自己发掘。 只不过，他也清楚，这些用途肯定跟自己的修行境界有关，毕竟光是一个虚空注视，就跟自己的神识之力息息相关。 但现在，至少可以无顾忌、无后怕地去用来监视国师虚道子这个老阴蛋了吧。 当然这里还存在一个很矛盾的问题。 如若想要监视的很仔细，那必然得全神注视，这样的话，对方势必会发现一双虚空之眼在盯着自己。 这样一来，对方肯定会受到惊吓，会打草惊蛇。 反之，如若不想让自己被发现，那就得走马观花似的观察对方，不能花费太大的精神注视对方，这样又可能起不到监视的效果了。 果然，不可能处处都是好事。 但至少，自己有了一双眼睛，还是一双很大很无解的眼睛，能够占据一定的先机么不是。 回到房间里的宋子安和杜天明、宇文将军又商讨了一会儿，杜指挥使决定继续去追查李牧被灭口这条线索，于是先离开了。 宋子安继续跟宇文战请教了一些关于东海剑派和修行方面的事情，快要到晚饭时分。 宋子安其实刚才就想着赶紧支开宇文战，好独自一人在房间使用四面镜去监视国师府，但是一来自己的神识需要休息，二来怕人家宇文将军说自己小气。 眼看着快到晚饭时间了，你宋大公子着急把自己支开，怕俺多吃你几碗饭么？ 当然这只是宋子安心里跟自己开的玩笑罢了。 其实有宇文战这个高手在自己身边，自己和meimei的安全倒是能得到很大的保证。 饭桌上，看着与雀儿比拼筷子功夫的宇文将军，宋子安感慨自己的境界何时才能向宇文将军一样到达五境。 按修行界公认的说法，四境以下算是普通修士，五境六境可算作高级修士，简称高手，七境之上才是脱离凡人概念的大修行者。 来凤京才两天时间不到，自己就已经听说或见识过不少的高手，甚至大修行者了。 特别是东海剑派的大长老，那几剑，剑意逼人、寒芒毕现，让自己心生敬畏、印象深刻。 不晓得宇文战将军在对方面前，能抗下几剑。 自己从没有见过仙人，也不知道在那几位大修行者面前装的像不像，宋子安心里嘀咕着。 如果不是四面镜，自己的这点修行根本不够看的，但是自己不可能永远躲在镜子后面。 等到案子结束，父王无恙，自己心思收回之后，一定要好好地向宇文将军他们讨教讨教修行相关的问题。 可是，宇文将军届时一定会跟随父王回到北方镇北军大营。 如果能进国府学院学习那自然是最好的，那里除了刚结识的洛心姑娘、忘川前辈，还有很多来自各修行门派的仙师。 只是不知道国府学院招收学生是看什么条件，昨天在学院碰到的那个身子骨如此脆弱的学生，感觉也不怎么样。 自己明明还没用力，对方就叫疼。 总不能堂堂国府学院，都是那些个王公贵胄、世家大族送自家儿孙晚辈去镀金的地方吧。 虽然自己也是王公世家子弟...可如果凭真本事进去的话，不知道需要考察什么。 想到此处，宋子安用力的吞下了一口饭菜。 宋玲儿不知道大哥此刻想的是什么，只知道大哥这两日的辛苦，不露声色地给大哥打了碗汤。 饭后，几人在客栈休息了一会儿，宇文战起身告辞，要回城卫大营安排一些军中事务。 临到走出门外，他又突然转头，对着宋子安说道：“我晚上再来，到时会开个房间。” 深深看了宋子安一眼后，宇文战随即扭头离开客栈。 宋子安知道宇文将军这是要近身保护自己的意思，特别是这两日接连出现李牧、李野的事情，宇文战心里总归是不放心。 既然如此，也挺好，只是这开房间的钱不能让将军出，人家都出力保护自己了。 宋子安在meimei的房间那一侧又开了一间房，准备留给宇文战。 在meimei的房间里逗了一会儿雀儿小丫头，她早就把什么‘鬼眼’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 宋子安返回自己屋子前，特地嘱咐宋玲儿，晚会儿如果宇文将军来了，就让他直接进那间新开的房间，不要让他来打扰自己。 宋玲儿知道大哥这是又要探究那个四面镜了，让大哥如果看到什么，一定要先给自己讲讲。 晚上戌时末，宋子安紧闭房门，拿出四面镜，先是捧在手里看了又看，之后二话不说，催动神识进入其内。 除了第一次神识探入之外，后面一连好几次，自己的神识都没有在四面镜内感受到那道威压极大的视线横扫，所以现在胆子就变得更大了些。 之前宋子安已经向杜天明咨询过国师府在凤京的位置，也了解到了国师的很多特征，所以此次神识一路向北迅速飞去。 穿过内城墙后，先顺路去大理寺天牢看望一眼父王，发现一切无恙，那几名被杜天明派来看护父王的官员还算尽忠职守。 之后，宋子安便继续向北而行，很快就找到了位于内城东北贵族区的国师府。 这一路，宋子安在心里反复叮嘱自己，除非必要，尽量别聚神注视任何人，无关紧要的人和物，最多走马观花般的扫视一番即可。 所以尽管京城里面卧虎藏龙，只要自己足够小心，就应该能够隐蔽自己，不会打草惊蛇或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刚才一路北行，距离凤京正中央的皇宫大阵百丈开外，宋子安就急忙转弯，小心翼翼地绕过接近透明的光罩，来到了东北方的国师府外。 国师府占地接近半坊，着实气派，正门朝南，临着一条主街。 北边相邻的几座府邸分别归属几位国公贵胄，本已属豪奢，但跟国师府比起来，还是有些相形见绌。 国师府内灯火通明，都这个时辰点了，外围的很多院落内，依然清晰可见有不少身影或是围着桌子吃酒谈笑，歌女一旁伴舞，或是在院中切磋武艺，乒乓声不绝于耳，又或是高谈论阔、大谈天下。 这群人应该是府上门客，有身着法袍的道修，也有剑修、武夫之辈，以及儒雅打扮的读书人。 按理说，各修行大派之间不是有门庭之别么，怎么到了这里，感觉跟一家子似的。 不知道虚道子这是唱的哪出，难道是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胸怀可装天下、可揽日月。 神识扫荡一圈，没发现年岁甲子的国师。 继续向前，位于中间的一圈院落，基本上门窗皆已关闭，各房间内只有些微光线透出，所以比起外围院子，显得较为暗淡。 本想一个个院子慢慢扫去，此时宋子安忽然发现正前方有一明亮处，便向前望去，发现位于整个国师府中央位置的游园小湖边有一栋非常精致的六角红木阁楼。 游园里各色林木成簇，围湖而立，湖中多假山、石景，湖边道路曲径通幽。 跟外围比起来，此处倒是颇为静谧，一看就是静修的好地方。 湖边阁楼，每层外廊檐下都挂着一排点着的灯笼，楼下大半个湖面，都被阁楼的倒影给映亮。 六角阁楼是整个国师府的制高点，可以登高远眺，想必国师这样的‘高’人，应该会常呆这边。 经过远处一番打量，宋子安没有发现阁楼处有什么防护大阵，便急忙催动神识贴着湖面，朝着阁楼轻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