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离
翌日清晨，准确点来说是凌晨五点半，在位于市区近郊的某处山腰上，此刻正有两个不睡觉的家伙在这儿爬山。 虽然是一同爬山，但两个人却又分开的很远，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而其中独自一人走在最前头的正是有些心事的津上翔一，很显然他在场力最为轻松的一个，他伸着懒腰在前面自言自语道： “前辈怎么突然拉我来这里爬山啊？不会是想要特训我吧？我可最讨厌训练了…” “放心，我不是训练你的。”低沉，邪魅的声音在津上翔一的耳边响起，不等他反应过来，一股恐怖的风压先一步击中了他的背部，将他撞飞到了不远处的树上。 好在攻击他的风压力道并不是很强，在飞了五六米后，翔一成功在空中恢复了身体平衡，甚至他还空翻好几圈卸完力后安稳落地！ 可当他抬头看向那个攻击他的人时，一张陌生，却莫名邪笑着的人类头颅，就那样诡异的安插在一具看起来像是用怪物尸体拼凑起来的躯壳上。 很显然，这是一个怪物！但问题是，他似乎认识这个怪物。 “前辈？”眼前这个变了身的肖诚给翔一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单靠气势，他依旧认出了他。虽然看上去完全不一样，但那给予人的压迫感与初见时是一致的。 “你的反应很快嘛翔一。”那怪物回道。但他的承认并不能解释他为何要攻击自己，所以翔一正要问为什么，肖诚却先开口说道： “我的能力让我知道了，现在的你对于自己体内这突然觉醒的力量很排斥啊！你认为自己是个怪物？” 他边说着，双腿暗暗在那蓄着力，随即就朝着翔一扑去！ 可惜他的飞扑前地面破裂的景象太过明显，翔一察觉到不对一个翻滚就躲开了这飞扑爪击，他的扑击最终也只是斩断了几米外的树木，不过这也证明了他没有留手的意思。 “我还看到了你给美衫教授他们写的告别信，既然你这么讨厌，这么不想要这股力量，那不如就送给我好了！” 看到翔一依旧慢慢退到了十米开外，他右手一甩，整条手臂上的血rou便开始翻滚交织，最终形成了一条有着无数尖锐倒刺，其尾部还有着锋利刃口的‘风鞭’！ 这玩意也真的和鞭子的使用方式差不多，肖诚只是稍稍往后蓄力再朝前那么一甩，这一整条风鞭便飞速朝翔一刺去，鞭子飞刺间，破空声也随之响起，显然这个武器的威力十分惊人。 而在如此危急之中翔一依旧保持住了绝对的冷静，他一个低腰后侧身一跳便精准的躲过了这一刺向腰间的攻击。 很显然，那力量不仅仅给予了他变身的能力，也增强了他应对危险时的反应速度。 至于被躲开的风鞭却精准的刺中了翔一背后那颗粗壮树木的树干，对于肖诚来说，他这次攻击并没有落空，因为他的目标就是那颗树！ 一念之间，生物能量便注满那颗才两米多高的树干，并瞬间就与手臂形成了一个异样的整体，他只是稍微一动念头，那一整颗树便直接炸裂开来，并在无数生物能量的作用下开始朝他飞来。 这猝不及防下，翔一的后背又一次被击中，而这一次那些散发着红光的树干碎片在回返中，压着他的身子朝着肖诚飞去。 而肖诚借着这势，准确地用左手掐住了被撞回来的翔一的脖子，看着还在挣扎的翔一，他阴狠狠地说道： “吞噬，开始了！” 话语刚落，他胸口那黑压压一片的‘黑暗’开始呈顺时针旋转，而肖诚则掐着翔一缓缓朝那里塞去？ 在翔一的感知中，这个看上去极似‘黑洞’的玩意居然真的有着一丝丝的吸力，也就是说肖诚这句吞噬开始居然是真的，他真的要吞了自己！ 一瞬间，眼前的这个认识了几天的，曾在两年前就变身成为四号（空我）去拯救他人的前辈已经变了幅模样！ 在他那极为复杂的情感堆积之中，他下意识的摆出了那套不知在何时就已经刻在心中的变身姿势！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一条最中间镶嵌着贤者之石，周围有着如同顺时针旋转漩涡的黄红色腰带便再次出现！ 带着愈发坚定起来的眼神，他大喊着，双手在腰带两边上一拍，刹那间，耀眼的光芒从他腰间覆盖到全身，在白光闪烁中，金色的，有着【超越rou体的金】之称的亚极陀的大地形态便再次降临！ …… 亚极陀，或者应该叫AgitΩ，理论上来说是一种新，不对，是非人类的存在，虽然是由人类进化而来，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已经不再是人类。 概括一下就是由神之力激发，从rou体，精神，灵魂这三个层面相互进化融合后的一种产物。 当然这种进化并非真的需要从三个层面上去同时进化，不论从rou体，精神亦或是灵魂这三个中的但一方向去进化的，都算是亚极陀的一种，所以肖诚现在这副非人的模样，就是独属于他的亚极陀形态。 …… 此刻成功变身成亚极陀的翔一其红色的复眼一亮，对着近在咫尺的肖诚就是一脚，此时他的踢力已经暴涨到了15T左右，只是一脚，便踢开了肖诚对他的制衡。 但即便踢了肖诚一个踉跄，翔一依旧没有下定决心直接攻击，而是再次开口问道： “为什么要拿走亚极陀之力！” “这算什么问题，那些未知生命体杀人的时候需要理由吗？我想追求力量又需要理由吗？你只要知道你体内的亚极陀之力足够让我完成最终的进化，能让我完整，这就够了，至于我凑够这些力量会牺牲掉什么？你觉得呢？” 听着这轻描淡写就想夺去自己生命的话，还算单纯且极容易相信别人的翔一，瞬间就相信并愤怒了，他那眼神或者说整个人都精神也彻彻底底的坚定下来。 他低着头沉默着朝肖诚走来，其气势却是不断的开始攀升，甚至从肖诚的角度来看，此刻他的身上正透露出一股神性。 不愧是来自神的力量，肖诚暗自感叹道，只不过还没等他多感应出其他数据，亚极陀就先动了。 他那百米五秒的速度让他得以瞬间来到了肖诚的身前并挥出了第一拳，而这一击也很是奇怪的没有被吸收立场给挡住，而是十分恐怖的打在他胸前，并一击就将其打飞了出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树林里居然出现了BGM！ 一段强而有力的前奏中，树林深处出现【BELIEVEYOURSELF】的第一句歌词。 【動き出してる未来を止められない】 （将要发生的未来无法阻止） “谁人给放的音响？”歌曲的突然响起让肖诚不由分了神，可另一个已经全身心投入到战斗中的家伙却是不管不顾的继续他的攻击。 【その先のポシビリティー俺たちだけの】 （眼前的这些可能性只属于我们！） 甚至在背景音乐的加持下，眼前这个只是大地形态，其拳力甚至才7T的亚极陀开始爆发出不属于肖诚所能观测到的，已然超越了此形态的力量。 他又是一拳就将肖诚远远的打飞出去，甚至还使其撞碎，撞塌了好几颗树。 【誰のためでなく】 （不是为了别人） 见情况有些不对，肖诚连忙振动起翅膀整凌空而起，并在飞到高空之后朝着地面掠去，在飞向翔一的同时，自身也蓄着力准备挥出重击。 可这从天而降的极速一拳却被亚极陀轻易躲开，甚至翔一还反过来跳起身子对着正在空中飞行的肖诚的脸来了一记升龙拳。 （挑むこと恐れない） 这一拳直接让他失去平衡并重重摔在地上，甚至还在地上拖了好几米后才撞到了一旁的树上，只是一次错误的抉择，肖诚便失去行动的能力，而翔一他，不对应该说是亚极陀此刻，他头上那对犄角就像是羽翼般展开，变为了六只角，那身子也跟着摆出了帅气的姿势。 （熱くなる躰心） 而随着他微侧且低下身子的姿势出现，肖诚所躺着的那片地面下便出现了能量流动的迹象。他定睛朝翔一看去，那些流动着的本属于大地的能量已经在亚极陀的双脚下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形似张开角的亚极陀符号。 （それにただ従う本能） 在他略微低身时，那汇聚大地的能量所形成的符号也缓缓旋转着并凝聚到他双腿之上。 （強くなる想い願い） 在亚极陀轻轻跃起后，他整个人像是在空中被人被推了一把似的，突然就加速着朝肖诚踢来！ 面对着极有可能杀死他的亚极陀的飞踢，肖诚虽重伤也只能挣扎着起身，同时他也将体内的生物能量给凝聚到了右脚上，并展开翅膀飞起，准备要以差不多一样的攻击方式去打败翔一。 （それにただ独り動く） 二人几乎在同时都来到了三米高的空中，甚至是在同一刻互相踢中了对方，肖诚那蓄满了生物能量的右脚和亚极陀那充满了大地能量的双脚都同时踢在了双方的胸口。 这上下对撞的骑士踢成功将二人给踢了回去并各种摔在了地上。 而且似乎是飞踢攻击过于猛烈，那再次摔倒在地上的二人久久没有起身，就连原本在烘托着气氛的背景音乐也莫名其妙停了下来。 直到过了十几秒后，双方才从刚刚的骑士踢中缓缓恢复，只不过先一步起身的还是在体质更强悍的肖诚。 “看来，你已经没有还手的…”他边说着，双手还跟着变换，准备彻底终结翔一，可话还没说完，那些完全渗透进他身体，与寻常生命体完全不兼容的大地能量开始起作用。 那些异种能量眨眼间就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瘫软下去，而原本还在一旁地上起不来的亚极陀此刻也恢复了些气力，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并沉默的看着这个在地上扭曲着身子的，属于过去的那个前辈。 （Believeyourself明日へ） 停滞的气氛中再次响起了那最后一句歌词，而原本瘫软在地上的肖诚似乎也察觉到死亡的临近，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亚极陀一眼，随后任由体内那些难以压制的能量将他由里向外撕碎，并整个爆炸开来。 火光冲天中若有若无的出现了一声叹息声，在深呼吸了好几遍后翔一才解除了变身，恢复了人类形态，也就在这个他最为脆弱的时候，他的背后出现了一道漆黑的影子。 但心情复杂的翔一并没有发觉到不对，爆炸的火焰已经将肖诚吞的渣都不剩了，按理来说现场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而那道漆黑的身影也向着翔一伸出了黑手，一只被黑色衣物完全包裹住的手臂，那只手很是自然的搭在翔一肩膀，并在还没反应过来的翔一说话前先一步开口： “看什么呢，看的这么认真。” 闻言翔一猛的转过头看去，不出意外饭，此时搭着他肩膀的人正是本该死在爆炸中的肖诚！ 见此情景，翔一却不断来回扭着头，一边看着不远处爆炸过后的废墟，一边看着在旁边笑而不语的肖诚，一时间他有些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好在肖诚也看出了他的疑惑，此刻这个真正的他不慌不忙的使用起了能力。 一对巨大且呈银白色的翅膀在他后背闪过，二人周围温度开始降低，雾气开始弥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之中，缓缓走出了另一个肖诚！ 黑色风衣，腰间闪烁着一条与刚刚踢死的那个怪物的所戴着的，一模一样的腰带，一个和站着自己旁边的肖诚一模一样的家伙缓缓的走了过来，只不过不同的地方是，从雾中走出来的那个人眼中毫无生气，就像是个木偶一般。 看着那从雾中走出的‘肖诚’，此时的翔一终于明白了，刚刚的战斗自己只搞定了分身，正主还没死呢，想到这他挣扎着想脱离制衡再次战斗。 但此刻他正因体内紊乱的生物能量冲击而变得十分虚弱，此时已经失去了再次变身的能力，特别是充盈在他全身的生物能量也让他很难凝聚起力气。 “为什么？为什么要…” “不不不，我和你战斗的原因不是什么要吞噬你的事，我和你战斗只是因为你动摇了！就像刚刚战斗前我分身说的，你对于自己体内这股力量很迷惘，甚至还认为自己不该拥有这力量！可我不明白的是，你已经和未知生命体战斗过了，为什么还会产生这种想法。” “因为，因为我被真鱼看到了变身的过程，她以为我，也是那些怪物，还害怕我会…我…”他呢喃着，似乎还想再辩解些什么。 但在经过了刚刚那场战斗后，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当成怪物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是自己还有着能够保护他人安身之所的这股力量，而且战斗中他也确定了一件事，即便失去了这股力量，自己那种想保护别人的想法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也是在这个时候，翔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肖诚这个前辈要和自己战斗了！而看着他终于醒悟过来，肖诚也不由得笑了笑。 在心照不宣中，肖诚再次控制起还在他体内作乱的生物能量，使其分解后给翔一修复起身体。 至于翔一也在身体彻底恢复完毕后挥着手跟他告别，此刻已重整旗鼓的他准备回家去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就用菜田里那最新鲜的菜！ …… “你觉得他发现了吗？”不知何时，一旁又一次出现了那颗灰白色的头颅，它漂浮在空中，看着翔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幽幽说道。 很显然他从战斗开始时就一直在旁边看着，至于刚刚的BGM也只有他这个知晓了亚极陀世界所有事情的家伙才放得出来。 “翔一发现什么？” 肖诚明知故问般地回道，而在说话间他又一次张开了自己右手手掌，并凝聚出一团红色生物能量。 “发现你利用他身体的这件事呗。” 那颗头颅‘看着’刚刚从翔一体内收回来的，在修复后残余的生物能量不断在肖诚手掌上交织，旋转并逐渐形成了一个迷你亚极陀的生物能量模型！ 听到头颅这么说，肖诚不由得多撇了它一眼，随即又回过头忙自己的事，似乎默认了头颅的说法。 在彻底完善那亚极陀模样的能量模型后，他开始不断的朝那玩意注入生物能量，并将其扩大到等身高的状态，在彻底完成后，他把这团生物模型丢进正站着一旁的那个分身的体内。 而随着被更改的生物能量的侵入，本来只是就只是由能力而变幻成的分身也开始了变化，那张肖诚的脸在生物能量的侵蚀中开始扭曲成翔一的模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连衣物也跟着被改变！ 而且不仅仅是衣着，连发型甚至于气质都变的天然呆了起来。就连那别在腰间的腰带也跟着变成了大地形态时的亚极陀腰带的样式。 就这副场景而言，灰白色头颅显然没说说错，刚刚的那场战斗肖诚的确利用了翔一！ 不过肖诚这番煞费苦心的计划并不是为了再造一个津上翔一，所以他又开始了对分身的调整并又一次使其变回了自己的相貌。 而原本在一旁观看的头颅在看到进展很是顺利时，嘴角竟也露出现了一抹笑意。 “你准备好离开了吗？”原本还在控制修改着分身躯体的肖诚此刻突然开口问道： 而那颗头颅在听到这话时，脸上的笑容也转瞬消失，身子还跟着点了点头，且没有多加犹豫就回答道： “这个宇宙的神快要苏醒了，我就先走了，希望你这个保命的后手能够成功，可别到时候死在神的手上了啊！再见？” 在它说出告别的话后，肖诚却没有理会它，自觉有些没趣，它没再说些什么，直接整颗头飘到了更高处的高空。 他，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要是再拖着等到那个能爱着人类，却又讨厌人类去进化成为亚极陀的神醒来，那他这个既不是亚极陀也不是人类的怪物可就就跑不掉了。 可就在彻底褪去旧皮之后，那颗头颅却没有像它想象中的那样，随着意识的离开而消散，相反那玩意就想是失去了漂浮能力，垂直从空中掉落到了地面。 就在这一整颗脑袋即将砸到地面并砸成碎片前，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先一步从那颗脑袋口中响起，并响彻这一整片树林。 “啊啊啊～怎么回事！我怎么还在这里，这不可能，不可能…” 那头颅在即将碎裂的最后一秒又一次漂浮了起来，并不断重复叫喊着这些奇怪话，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而早已知晓会发生什么的肖诚已先一步展开了立场，还很彻底的隔绝掉了声音。 他的实验已经来到了最重要的阶段。 在他生物能量的cao控下，眼前这具分身正不断的做着翔一刚刚所做过的那个变身姿势，但不管怎么模仿，他终究只是个复制体，即便此刻有了一模一样的腰带，他也无法变身成为亚极陀！ 或许是他没有灵魂的原因？ 好在肖诚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站在双目无神的分身面前，他再一次变身成怪物版的亚极陀！ 只不过这次的变身并非是要吞噬掉他，而是要给予他未来！ 在一阵骨头错乱摩擦的声音中，他的翅膀，左脚，右脚甚至那一整颗脑袋都在瞬间被撑开并被挤了出来。 而替代他们位置的，是由黑光病毒所拟态的新的部位。 一瞬间，肖诚整个人便虚脱并倒到了地上，要知道他的rou体在理论上是没有弱点，可这亚极陀形态是以单一灵魂的方向去选择进化的，也就是说那副怪物的形态就是他灵魂的一种具象化，而现在他居然自己把自己的灵魂本质给扯了一大部分出来，这就相当于灵魂在瞬间被四分五裂，他自然就被重创！ 在灵魂分裂缺失的情况下，肖诚自然无法再维持亚极陀形态，整个人又一次变回了那人类形态，此刻他也顾不得灵魂上的虚弱，在站起身后他将那由刚刚那对翅膀，脑袋，双脚这些被某人缝合到灵魂的异物给聚集到一起。 而在脱离了亚极陀形态后，这些血rou也诡异地变换成纯正的，代表灵魂本质的光团，并被他给递到了那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之中。 随着闪烁的白光被渴望灵魂的躯体多吞噬，那残缺不全的灵魂中仅存着的部分亚极陀，或者说白神的力量，开始缓慢将其聚合到一起，并逐渐补全出一个崭新的，属于眼前这个家伙自己的灵魂！ 至于肖诚？ 此刻他看着分身那双逐渐有了反应的眼睛，整个人却是沉默了许久，他不确定这个由头颅教给自己的方法是否真的有用… 好在沉默也是一时的，回过了神后他撤掉了周围用来遮蔽声音的立场，并再一次抓住在看了全过程的那颗乳白色头颅，转身便离开这片区域。 完全离开前，还处于震惊中的头颅也回过神来，并接连问了肖诚好几个问题。 “为什么我没有离开这里？我的手还有我的身体呢？” “你只是个承载了别人意识后，就会自以为自己就是人的物品罢了！专业名词解释：脑虫！” “那你又对那家伙做了什么？” “做了些我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