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面具（上）
时间来到平成2年，也就是1990年，空我出现的十年前，长野县的郊外。 原本月光正宁静的洒在树木上，放眼望去尽是宁静祥和，但不知为何，狂风突然骤起，在突然出现的狂风压倒了无数颗树木，露出一大片空地时，那狂风汹涌而出的源头，空间的表面像是水面一样不断的出现涟漪，涟漪越来越密集，像是有什么要脱水而出。 当涟漪密集成一条线时，空间猛的震动起来，随后涟漪消失，一个圆圈似的透明体护盾突兀的出现在那里，紧接着肖诚也出现在其中并飞了出去。 他刚飞出圆形护盾时，那护盾旁的整片空间开始不停的震动起来，似乎发生了什么，好在没了肖诚的能量供给，那团透明的护盾也缓缓消失，而空间的震动也随之停下了。 似乎是为了配合，此时天空也适时的下起了小雨，雨淅淅沥沥的浇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肖诚身上，而他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装甲也开始缓缓组合缩小，直至缩成一个蓝色的机械魔方后就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昏迷的肖诚一个人在地上淋着雨，而雨越下越大，地上的泥土在混杂了雨水后，也逐渐的没过他的鼻子，让他呼吸逐渐困难，但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并没有醒来的意思，整个人像是假死了般没有动弹。 好在他没动，它们动了，雨依旧下着，但却隔开了他，没有再落在他身上。而大地逐渐耸动，将本面朝地面的他翻转了过来。 而他腰间那裂开的腰带也在悠悠的亮着红光，虽然光芒一次比一次黯淡，但他那如同死去的身体却在光暗明灭间，逐渐恢复着。 直到第二天清晨。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而腰带也碎裂成石块掉落时，他醒了。 …… “那我现在回不去了？” 小路上，肖诚正对着手里的机械魔方问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还有些懵，而现在距离他醒过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在苏醒后，花了很久才让身体动了起来，这次受的伤很重，使得他的记忆有点混乱了。他需要梳理了下之前发生过什么。 在与达古巴正式决战前，五代消失的那几天，心情格外低落的他，体内那来自于上个世界的灵魂群也开始反扑，好在当时发现的及时，废了些许力气就封印住了。 但那时也出现了个问题，自己不能通过精神力来释放使用自己体内的能量和能力，但经过测试，发现灵石是可以充当这个启动器的，所以他将灵石用之前与空我腰带合体过的经验，融合成一条独属于自己的腰带！ 但也正因为这个腰带，出了大问题，因为腰带可以诱导使用体内的能力，也变向的使腰带拥有了那些能力的使用方法，或者说数据。 结果战斗肖诚的腰带被攻击到损毁，而达古巴却因为触摸到腰带，透过究极腰带灵石的能力。复制了当时身体内的大部分能力，使得他懂得如何粗略的使用这些力量。 达古巴的能力使用的越来越熟练，让他越来越难对付，根本不可能打持久战了，只能一击定胜负，所以肖诚召唤出了他的专属装甲。 ……… 在只有黑白二色的时停世界中，达古巴正被束缚在其中，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古朗基的模样，相反他维持着原本人间体的形态，而且从他那不断挣扎的样子可以看出，拥有时间能力的他正在适应时停效果。 而要想毁灭拥有再生能力的达古巴，就只有一个方法了，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足够强大的能量，瞬间超越他的吸收阈值，一次性毁灭他！ 所以肖诚脱离出了装甲，让装甲继续维持时停效果，虽然失去了能量的供给，维持时停的时间变短，但也打出最后一击了。 在肖诚高高跳起，准备结果他时，原本看似被束缚时停住的达古巴开口了：“我能感觉到你现在的虚弱，那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我会很期待与你的下次战斗！” 他刚说完，肖诚一脚便踢到了他身上，被踢中的胸口也亮起了一个巨大的空我符文，正是空我的究极全能踢！ 裂痕从符文蔓延到他全身，直到蔓延至腰间，也就是所有古朗基灵石的存在处，爆炸也开始了，好在时间停止了，暂时没有蔓延出来。 而原本装甲的时停，完全可以保护肖诚安然离开，但脱离了能量供给后，装甲已经支撑不住了。 所以当肖诚重新合上装甲，时间停止的效果已经结束，爆炸开始了，本来再次启动时停也能安然离开，但他体内的能量在踢出那一脚后已经所剩无几，已经不足以让他逃出爆炸的范围！ 情急之下装甲内的人工智能自行启动脱离，开启了自动回归系统，再不考虑损坏的情况下进行了一次随机的时空跃进。 …… 思考完毕后，装甲内的人工智能也检测好装甲的损坏程度。它用机械的声音诉说： “装甲整体损坏75%，仍拥有自我修复能力，但修复时间未知！装甲在修复完成重新检测将自动宕机！” “那我现在回不去了！” “是的！”可惜人工智能的回答依旧还是那么无情，似乎看肖诚心情还不够低落，它还补了一句。 “以当前时空能力，自我修复时间需要10年以上！” “所以说，我现在是一个普通人了？” “对！等到装甲重新启动后才能重新倒流身体，来...” 后面的话肖诚没有多听，不就是不能回去嘛，又不是没流浪过。他插着两边的口袋一边走着，一边听着人工智能报道着坏消息。 随便找了个方向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终于是出现了一条小路，那泥土路上还有一些车辙印，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车辙印变成了一个个水坑。 肖诚随便选了左边走，有车辙就说明能到大路上，等走到大路上再看看有没有人原因载他一程。 但走几百米后，眼前不是大路，而且是一个小木屋，屋外还有那些车辙印的主人，是两三辆车很有年代感的小车。车的旁边还有几个人穿着黑衣戴着黑墨镜，好像保镖一样的家伙在那边抽烟聊天。 肖诚走进时看清楚时，还想过去找那些人帮帮忙，不过当那些黑衣人看到肖诚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肖诚打消了这个想法，他对着他们笑了笑就转身准备离去了。 既然车辙印的尽头是这边，那另一边应该能通到大路，等到了大路上再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载他一程。 可他转身还没走几步，连续的痛苦从背后传来，就好像有人拿东西砸他一样，而伴随着痛苦的冲击力，接二连三冲击着他，成功将已经算是普通人的肖诚给打倒在地。 当他回头倒下时，也看到了后面的场景，原本站在车旁吸烟的三个黑衣男正举着手中的枪，枪口上的余烟还在缓缓散去。 在肖诚倒下后，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纹身男示意旁边的光头大汉过去收尸，随后就和另外一个家伙进到木屋里。 那个光头似乎很习惯做这种事，他熟练走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袋子和铲子，然后慢悠悠的朝肖诚走去，甚至铲子上还有些湿润的泥土，看来昨晚下雨的时候用过。 但当他离肖诚足够近时才察觉到不对，为什么尸体旁边没有血迹，甚至地面上还有一颗颗子弹！ 带着疑惑他捡起了子弹，发现那子弹像是被击打在钢板上一样，弹头被叠出一层层的褶皱，再抬头，本来倒在地上的肖诚不见了，他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尸体，四周越发安静下来，而他那不安的预感也越来越高，当他好像听到什么并回头了，他的眼前就是一黑。 白色的风衣不断的蠕动着，白色的风衣逐渐变成那些黑衣人一样款式的黑色西装，他的脸上而已多了一副白色面具，当他戴上时，面具也随着他的控制，变成那个光头男人的模样。 再次也是千钧一发，好在子弹都打射在衣服上，虽然失去了能力，但衣服没有，这些战斗时穿戴的衣服是之前用能力制造出来的生物外衣。 虽然子弹可打不破外衣，但之前为了能完整吸收攻击动能的原因，所以子弹的动能会很完整的打在身上，也就是说，很疼！ ...... 而当他准备好一切推开小屋的门时，门口站着的刚刚没在外面见到的家伙，举着枪顶住了肖诚的脑袋，在上下端详了几下后他问道： “池田，你原来不是光头吧！我记得不是寸头来着？” 这也让肖诚想起来了，刚刚被自己打晕的那个家伙，好像是个寸头，不是光头！但是肖诚习惯性把他的形象定格成某个光头脑袋带条码的杀手了。 而肖诚的沉默不语也让屋内气氛紧张了起来，似乎战斗在所难免之时，意外出现了。 “铃木，你就别搞他了，每次有新人你都要玩这个，是不是想重温一下新人的丧葬服务了？” 刚刚门口的那个发号施令的纹身男出现并开口了，虽然听上去好像是是询问，但字里行间无不显示出这人的地位，果不其然，那个铃木匆忙回道： “我只是他开个玩笑嘛，是不是嘛，池田。” 肖诚也顺势点了点头，这让那个纹身男意外的看了肖诚几眼，随后他抬手吩咐道： “池田！你去拿点吃的到里面看看，看看我们的大小姐怎么样了，要是她寻死觅活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刀疤脸老大说着还露出了狞笑！ 不出肖诚所料，这群家伙还真不是什么良善的家伙，听这意思可能还是绑匪，现在正好混进来，得继续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客厅与厨房是相连的，肖诚在厨房生疏的寻找着，废了些功夫终于从厨房柜子中，取出一份罐头，随后他接上一杯水后朝里面走去。 但他全然不知背后的两人的眼神已经不太对劲了！ 在路过两个房间后他来到了最深处的一个房间，一拉开门就看到里面五花大绑着一个女孩，虽然发型有些凌乱，但看那模样应该也有十几岁了。 而她看到肖诚拿着罐头和水过来时还很疑惑，早上不是已经吃过一次吗？待到肖诚那伪装的脸变成面具后，她也被吓到了，但不是被肖诚的变脸吓到，而是他后面。 安静的房间中，那被抑制的枪声依旧清晰可闻，不同于之前外面那些凌乱的射击，这次的枪手很自信。 自信到第一枪打在旁边地上提醒肖诚，提醒着他自己要动手了，然后在肖诚快速转身并掏出手枪射击时，又是一枪击中手腕，随后第二发射中了脱手飞在空中的手枪，直接将枪的发射口射坏，开枪的人，正是那个铃木！ “老大和我果然没看错，你果然不是池田，跟我出去！” 只不过肖诚没有听他的话，他摘下面具后转身蹲下，去掉了她嘴上的布块，在脱下了变成白色的外套递给了她，随后轻声说道： “闭上眼睛，把外套披上，它会保护你的！” 之后便猛的转身朝铃木冲去，铃木早有预料他要反抗，在肖诚转身的瞬间就开枪了，胸口两枪把肖诚打的一停顿后，又朝头部开了一枪，但子弹打了不知何时出现的面具上就被弹开了，而肖诚只是踉跄了一下，随后像没事人一样冲了过来。 反应极快的他想要逃跑，但肖诚已经到他身边了，左右手已经抓住他的头与下巴，临死之前，他大喊着：“池田叛...”企图说些什么，可惜话还没说完，头就被扭掉了 而对门似乎听到动静拉开了门，但肖诚先一步已经变成了铃木的模样并站在门口，在看到他们的瞬间指着躺在地上的铃木说道： “刚刚池田偷偷溜进来想要救人，还想和我对枪，这就是下场！”一边举着那边破枪一边靠近他们。 当靠的足够近时，肖诚猛的丢出那支已经无法击发的破枪，正中这个劫匪脑袋，肖诚的左右手也同时握住了他的手枪，卡住了他的手，同时肖诚右手手肘一个上摆打中他的下巴，再一个右刺打碎他喉结，再顺势夺过他的枪。 将尸体推到他的房间后，肖诚拉上对面有人质的门，又跑回尸体的门内并拉上门。不出意外，走廊外已经响起了一阵阵的脚步声，看来人还不少。 而门内的肖诚，又一次变成了刚刚被杀的那个劫匪的模样，拿着他的手枪，一脸戒备的走了出去！ 当然，这一切对屋内的熙然来说复杂，甚至她现在还有点懵，早上喂自己吃饭的劫匪突然变成一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在给了自己一件外套后就抗着子弹杀人了，真的没事吗？ 突然！外面枪声四起，流弹射穿纸门射进了房间，而这种情况她父亲教过该如何应对，自己应该立马去墙角躲避流弹，她披着外套朝角落跑去，期间零星的子弹射中了她，但除了痛苦，并没有伤害到她。 “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外套会保护我！”她喃喃自语道。而屋外本来激烈的枪战也到了头，只剩下零星的枪声响起，似乎还有人在反抗，那枪声渐行渐远。 本来外面还有些受伤的人临时前的哀嚎，但哀嚎逐渐消失，只剩下滋血的声音，甚至于后面连滋血声也没了，只剩下浓厚的血腥味，外面万籁俱寂。 在气氛安静的开始吓人时，一道重物被拖行的声音在走廊外出现，随即那道已经被子弹射的千疮百孔的门倒下，门口正是穿着白色衬衣的肖诚，他的面具已经摘下，看来战斗已经结束，而他的右手正拖着这次策划绑架她的绑匪老大。 肖诚很配合的把这个已经一手一脚残废的家伙丢在她面前，然后自顾自的走到她的背后，睁大眼睛盯着那个劫匪。 带着可能以前从没有过担心与焦急，方熙然向那个劫匪问道：“我父亲在哪？你们不是抓了我们两个吗？他在哪！” 听着她的询问，躺在地上算是弥留之际的他本来想说些什么，可刚要开口，就看到她背后的肖诚，正准备说出口的话又变了。 带着不屑的口吻，他说出了早已经商量好的话：“他昨晚想要跑，本来以为他会救你，没想到他头也不回就跑了，还好我们有狙击枪，所以他死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有些失魂落魄，脸上接连浮现着不知道是讽刺还是释然，就这样呆呆的走出了房间，甚至连外面那血腥的场景都像没看到一样。 等到她完全离开屋子后，躺在地上的纹身男马不停蹄的向肖诚问道：“我已经照你的吩咐说了，你该遵守承诺放过我了！” 之前他和肖诚在外面商量好了，只要他这么说，他就能获得自由。肖诚没有多说什么，朝着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他走去，就准备给他松绑。 可当肖诚的手刚抓住他的肩膀，想要将他翻过身来给他松绑时，他那早已恢复自由的右手已经持着匕首刺向了肖诚。 这一下正好刺中了没有反应过来的肖诚的脖子上，随即他用他那还能动弹的左腿踢中了肖诚的胸口，强行踢开了两人的距离后，又从背后掏出了一把专门留着的小手枪。 对着肖诚的头开始了连续射击，虽然危急时刻肖诚戴上了面具，使得大部分的子弹只打中了肖诚的面具，但还是有部分子弹射到了他的脖子，肖诚捂着脖子就倒了下去。 而纹身男直到完全清空了弹夹后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倒在地上的肖诚，好像确定了他的死亡后，他熟练转身换起了弹夹，他已经转身瞄准了门口，嘴中还念念有词，一幅癫狂的模样。 “既然杀不了你全家，那我也要杀了你女儿给我的家人报仇！” 肾上腺素飙升的他没有察觉到背后正缓缓站起的肖诚，当他察觉到不对劲想要回头了，他的下巴已经被一只手捏住了，而唯一能动的右手也被控制住了。 在死去前，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被拖进房间前，外面有些死去的手下，他们的头是扭曲的了，视线旋转间，他看到了肖诚那白色的面具，像死神般的面具。 一切尘埃落地，肖诚走出了小屋，但门外的她，却笨拙的举起枪，瞄向了肖诚，大哭一场的她，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像是发泄般她对着肖诚大声质问着。 “为什么要骗我！他没有逃跑，他是为了救我的1” 看着她后面那个光头男，肖诚明白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看着有些发狂的她，肖诚脱下了面具，朝着一瘸一拐的走去。 “他明明没有逃跑他是为了救我才回来的，他本来是不会死的，为什么要骗我！” “难道就因为他是坏人，难道因为他从来不关心我，我就不能因为他的死而伤心吗？” 但肖诚没有回答，他只能默默的走了过去，这些糟心的事压到她身上，她一定会崩溃了，所以自己才计划这一切，可惜失败了，但现在发xiele出来也好。 带着这样的想法肖诚走了过去，在拨开了她手上的枪后，抱住了她。 原本已经在哭泣边缘的她在被抱住的瞬间，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听着他的哭泣，肖诚不知从何下手，突然他看到了腰间的面具。 他摘了下并戴到了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神奇的是，但面具戴上时，她也停下了哭泣，肖诚看到情绪稳定的她，伸出了手，随后两人牵着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