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没有时间相熟与相爱
天空再一次下起雨水。 这一次是真正的雨水而不是血雨。 抬起头。 我好奇，十二翼天使会被淋湿吗？ 但是事实证明，十二翼天使的高度早就已经超过了平流层，最多是下半身的脚尖部分稍微的触碰着云彩。 在漆黑的乌云之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天使的身影。 雨越下越大。 阮莹枝举着雨伞。 趁着下雨，陈志远在洗澡。 毫无怜惜的使用着阮莹枝所带回来的洗发露沐浴露。 一把把的沐浴露被挤压而出，搓洗着身体 搓洗着身体。 少女的脸红红的，看着陈志远：“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只觉得无语。 在她面前洗澡感觉怪怪的，但是反正也不吃亏，便也没管。 等我洗完，她纠结的看着阴雨的天空。 小桶里的水只有一半，想洗的话其实也还可以洗，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潇洒了。 不安的不断转头看。 “不许看……” 声音弱弱的，带着无力。 给人的感觉很软，没有什么威慑力。 我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这个女人，太过于可爱。 有种让人想要狠狠欺负她的感觉。 口不由心的说：“放心，我不是那种人……”说完，回去抱着本子开始继续写自己的东西。 以防万一，坐在文具店门口。 没办法，不知道下雨能下多久，也不知道有什么怪物出现。 感受着少女在身上搓洗，这种感受也是十分古怪的。 就好像是洗了两次澡一样。 …… 或许是没有正对着天使的下方，我感觉内心的压力少了许多。 内心没有那种极度压抑的感觉。 阮莹枝一边清洗着身体，不断环顾四周。 四周没有什么问题，天空也没有什么问题。 看着远方在雨中的城市废墟。 三十米的巨大怪物在雨中嘶吼着，挥舞着手爪，疯狂的拍打着地面。 即便隔着上千米远，依旧感觉大地在疯狂颤抖。 看着这一幕，阮莹枝的内心颤抖着。 深深的叹了口气。 未来……是怎样的呢？…… 她不知道未来是如何的。 当下，她只想好好活着。 即便对于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感到无比的绝望，但是面对死亡，她还是想要继续活下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 事实上在被幽灵追杀的时候，阮莹枝多次想要要不要就这么放弃，听从幽灵六尾的话，放弃自己的灵魂，让身躯成为对方的身躯。 对方可以借着自己的身躯复活，重生，变得更强。 但是一想到死亡，无尽的虚空，吓得她已经精疲力尽的身体再一次爆发出极其庞大的力量，一直逃跑到陈志远到来的时候。 “他为什么要救我呢？……他救了我……我要如何报答他呢？……”阮莹枝思考着。 表情变得苦恼。 正如那句话说的。 如果救命恩人长的好看，那就以身相许，要是长的不好看，那就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 小女生在内心深处犹豫着，踌躇着。 陈志远的长相正好是处于那种，让人犹豫的状态。 要说难看不至于，但是最多比一般人长的好看一点。 真的只有好看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阮莹枝觉得自己唯一能够偿还陈志远的。 “还有我们这样的能力……”阮莹枝思索着。 能够感受到陈志远那边，双手握着笔在书写着一些什么。 他在写什么玩意？！ 阮莹枝的脸上逐渐浮上红晕。 略微感到不适和尴尬。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这种感受加剧了她的心绪的烦躁。 写嗨了的陈志远则是已经忘记了一切，沉浸在自己的自嗨之中。 陈志远抬起头，正好发现脸颊通红，双眼弯弯，有一些委屈，又带着一丝的害羞的看着自己的少女。 双眼对视。 两人都僵硬的看着对方，似乎想要说什么又都没有开口，就这样，好像眼睛会说话一样看着对方。 少女看着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咬着嘴唇，内心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任由雨水滑落。 泡沫还未完全被雨水带走。 天上的雨水已经开始缓缓停息。 水桶中的水被用光了。 阮莹枝一步步走来。 “陈……陈志远……你……你喜欢我吗？……” 说话时，声音颤抖，身体颤抖。 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 陈志远看着越靠越近的少女，嘴巴微微蠕动。 感觉喉咙干涩。 心脏嘭嘭直跳。 面对这样一种局面，再傻的人也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 但是陈志远却觉得内心隐隐约约的不安。 那是还残存的道德底线在拉扯。 极限拉扯。 “我……我不知道……” 颤抖的说着。 但是又似乎有一些不服气一样，陈志远直视着少女：“那你喜欢我吗？……” 阮莹枝的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有种面对老实人的不满，又有一些害怕和不安。 听闻陈志远的话，她的内心颤抖。 要说此时此刻，如果按照一般想要获得庇护的女人所想，或许会顺着老实人的话说。 但是她迟疑了。 “我不知道……但是你救了我……而且我们这样的能力，我们未来必定会在一起，否则怎么办？！难道说我们这种能力，以后还分开，和别人……别人……”阮莹枝颤抖的说着：“既然必然如此，我……我愿意和你共度一生……我也必须愿意。” 陈志远看着少女委屈的模样，感慨的望着天空。 说实话，少女很可爱…… 真的……很可爱…… 眼睛大大的，脸蛋白又嫩。 五官非常端正。 给人一种娇生惯养的感觉。 现在所处的环境，逼着她只能成长。 内心的思绪纷杂。 要说他有什么不满的，自然不可能。 只是想到未来，想到下半生，想到结婚。 就忍不住想起父母。 想起自己搬出来住的原因。 甚至跑到这个跨省跨了好几个省的地方，为的就是脱离父母的掌控。 脱离相亲结婚的命运。 或许父母说的是对的。 自己就是太幼稚了。 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做着无意义的事情，又没有什么天赋和坚持的动力。 结婚之后，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会逼着自己成长成熟。 若是生了孩子，上有老下有小，不成熟不努力去打工是不行的。 自己只会逃避。 选择了逃避。 逃到了外面。 逃避成熟。 逃避责任。 如果……如果自己能够相亲像是面前这样的美少女，怎么可能会逃避？ 可惜，相亲能有什么样的人。 或者说，在和平的地球，自己即便是想要和这样的人处，恐怕也是不太可能的。 既然如此，自己又有什么理由…… 拒绝？ “我也愿意……和你共度一生……” 陈志远颤抖的说着。 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内心之中自然是有着极其庞大而繁杂的心绪。 若是在一起，自然是更加毫无保留的……互相帮助，互相帮忙。 阮莹枝感觉眼前模糊，泪水一颗颗掉落下来。 心脏好像被什么狠狠握紧一样。 表情纠结。 仰起头。 泪水不断顺着脸颊滑落。 作出这样的决定，她不知道是否正确。 但是他们的未来是注定的…… 共同体这种能力…… 将两人的生命，灵魂，都束缚在了一起。 陈志远看着流着泪水无声哭泣的少女。 沉默着。 我觉得我应该做一些什么。 但是我又怕被她误会。 过了两秒。 内心爆发出庞大的思绪。 我知道，我不应该犹豫。 我知道我应该做一些什么。 缓缓站起来。 我走到了她面前。 看着比自己略矮一点点的女生那泪眼模糊看着都逐渐放晴的天空。 轻轻的拥抱着她。 “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爱你……” 颤抖的说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说实话，陈志远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我感受到她的手也缓缓环绕住我的身体。 颤抖的声音，略微啜泣的说：“我也会……和你永远在一起……” 口中说着愿意，却是无奈之举。 此时此刻，我只感慨，若非命运的安排，我和她不可能相遇，且如此这般，被迫定终身。 少女看着面前努力表现的认真的男人。 缓缓吻上去。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这是第一次体验。 以往小说故事之中提及的这种体验，自己都没有身临其境的感受。 但是此时此刻却也不是相爱而吻。 而是为了证明什么，和既然确定会如此，便无可奈何的承受属于自己命运般麻木的吻。 发展太快了。 没有时间让两人相熟相爱。 看着少女闭着眼睛吻来的模样，我下定决心。 我会爱你，保护你的…… 唇分。 少女的眼瞳之中，红色十字的光芒缓缓浮现。 证明此时她内心深处的复杂心绪。 我不知道我的眼睛之中也发出光芒。 甚至比她的更亮，更强烈。 少女作出了某种决定，拉着我的手，一步步走向被改造成书房兼小窝的地方。 我被她拉着。 隐隐约约似乎明白要发生什么。 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些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