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是他
女人名叫唐彦婷,冬夜惨遭不测,是三天以前的事情…… 那天,天空又飘起了雪,是入冬来的第二场,洋洋洒洒的,欲下还休。 唐彦婷从酒吧出来,喝得醉醺醺的,跑到电线杆边呕吐不止。 一辆车停在她的后方,有人走过来,唐彦婷误以为是酒吧里的朋友,扶着电线杆,垂着头,嘴巴还不住在喊:“走,接着干,盘他。”不及转身,口鼻被毛巾捂住,一股药水味袭来,她被架上了车,带离了酒吧门口。 酒友见唐彦婷久去未归,一个先行出来,除了冷却了的呕吐物,四下无人无车,灯光下飞雪,像是扬起的盐花。另一人后至,问:“怎么了?”“婷婷不见了。”“八成喝怕了,打车回家睡大觉了。”两人哈哈笑起,外面冷风刺骨,他们关上门,不管不顾,继续摇着筛盅。 被带走的唐彦婷出现在了一个未装摄像头的宾馆前台,男人扶着她,她身上酒气扑鼻。男人要房,摸出了唐彦婷的身份证。前台大妈说:“你的也要。”男人笑着说:“我朋友喝醉了,她住,我不住,我还得赶回去嘞。”大妈闻着女孩身上酒气冲天,又见男子笑脸相迎,不似坏人,遂给他们登记入住,递过了房卡。 进了宾馆,男人将唐彦婷扶上了床,开了空调暖风,他便褪去女孩的衣服,一层一层又一层,手放在她的腿间,来回抚摸,那手感就像剥净的山药一般的顺滑。 …… 云雨过后,男人起身,穿戴完毕,他朝门口走去。 此时的唐彦婷已经完全清醒,她微睁明眸,看清了他的衣服和一个不负责任的背影。她兀自好笑,一个强jian犯会有什么责任?男人走了出去,房门再次关闭,她伏在床沿边呕吐不止。吐完,她更难受了,这是一种失而不得、不想苟活的心绪。 她没有报警,此后她时常伫立酒吧门口,满脸欢笑,像是在等谁的到来。朋友都说她病了。是,她确实是病了,她患上了一种名叫斯德哥尔摩的综合征,她不可自持地爱上了那个大胆的强jian犯,她不在乎了,只觉得这是爱情的另一种形式,她思念他,呼唤她,且到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 …… 金露听到这里,“啊”了一声,顾明听后是忍俊不禁,碍于女孩面子,没有笑出来,搁那尽力忍着。 唐彦婷哥哥可不知这一段事情,先前meimei没说,只是告诉他们男朋友欺负她,这才找了过来。现在知晓情由,见meimei对一个强jian犯倾心,不禁勃然大怒,他用方言叽里呱啦地训斥一通,最后朝向任远升,脖子上青筋暴起,用普通话问道:“是他吗?” 任远升吓得瞬间麻爪,忙说:“不是我。” 唐彦婷道:“就是他,做了还不认。” 女孩的哥哥上去就揪住了任远升的衣领,怒不可遏地一拳砸了过去。顾明手疾眼快,一掌包住他的拳头,调笑道:“有话好好说,别打坏了未来的妹夫。”唐彦婷赶忙过来掰开哥哥的手指,她哥的两个朋友相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一笑,仿佛在交流着:人家的家务事,咱不好插手。 金露过来拉住自己的男友,道:“都够乱了,你还捣蛋,我和一同坐回去。” 女孩哥哥撒开手,气道:“我不管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摸出烟点上,郁闷地抽了起来。 唐彦婷不去安抚哥哥,反而对任远升嘘寒问暖,问他脸上的伤疼不疼。任远升无奈至极,他掏出火车票和老家医院的缴费记录说道:“真不是我,我前几天回老家了,你看这些记录就明白了啊。”唐彦婷的哥哥看过来,唐彦婷却一脸不在乎,她道:“你的戏还真多,两手准备都做好了。没关系,我认定是你,就不变了。”
“你不变没有用,我一个生计所迫来医院卖肾的人,再说,我是有女朋友的。”任远升志得意满,女孩的脸上突然浓云密布,看样子女孩是要知难而退了。 就在这时,任远升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可爱宝贝”,来得正好,任远升心想。他把手机举过头顶,向唐彦婷示意,然后嘴角悠扬上翘,接通电话,打开了免提,招呼道:“宝贝,想我了吗?” 对面沉默了两秒后,冰冷地说道:“任远升,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任远升质问道,对方一阵沉默。任远升再好的脾气也兜不住了,他歇斯底里地嘶吼道:“你把我吃透榨干,就……” “嘟嘟嘟……”对方挂断了通讯。任远升不死心,再次回拨,对方已经关机。 这一幕如狂风掠石沙,骤雨打华盖,来去迅猛,看得周遭众人瞪目结舌。 唐彦婷小心问道:“你没事吧?” 任远升喝道:“滚——” 唐彦婷的哥哥闻声暴起,见顾明不怀好意地对着他笑,便也不敢再造次,于是强拉着自家妹子走出了保安室,他的两个朋友紧随其后。 人去室敞亮,金露对任远升建议道:“你该去挂个号敷点药。”任远升呆坐不动,金露摇摇头,挽上顾明,道:“我们走吧。” “谢谢你,”任远升看向金露和顾明,又郑重地补了句,“谢谢你们。”说毕,任远升一口鲜血从嘴角涌了出来,眼皮发颤,眼前一抹黑,头不住向后倾倒,顾明闪身用掌扶住他的背,而此时的任远升已经气急攻心,完完全全地晕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