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答应比试
张荠看了婚书，也不再言语，只是看向五娘。 而五娘，此时已经是丢魂失魄，六神无主，花容煞白。 “裘勒是吧，想来你是名厨之后，厨艺也必定不凡。”张荠突然开口道。 “与你何干？”裘勒看都不看张荠一眼，不屑的回道。 “萧郎君与乃父也是一代名厨，想来也是希望你们能延续他们的情谊，与传承他们的厨艺。本意是希望凤凰楼与登仙楼能兴旺的发展下去，才会书此婚约。而你两都身为名厨之后，又有此纠纷，何不以厨师的方式解决呢。”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倒是说说何方式？”裘勒冷笑道。 本来魂不守舍的五娘，与焦急失落的凤凰楼众人，听张荠的话，不由看向他，眼中皆是期望。 “有纠纷不可怕，可怕的是处理纠纷的方法搞错了。既然父辈的想法，你们出现分歧。你与其逼五娘嫁给你后，整日愁眉苦脸，以泪洗面。不如用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解决，也能令你们当事人双方心服口服，何乐而不为。所以，身为名厨之后，就应该来一场厨艺对决，你们因厨结缘，也用厨艺来解决纠纷如何。” 张荠自看了婚书后，已经感到无能为力了。但看到五娘伤心的面容，又想到她对凤凰楼的心血。他也不愿见到五娘如此为难，让她在幸福与孝义中做选择，实在是为难这个经受太多不幸与压力的女孩了。 “你算什么东西，来为我做决定。”裘勒听完都笑了。 “你怕不是不敢吧。”张荠也是面带微笑，可脸上却带着嘲讽鄙夷。 “这个想法不错，裘勒，你不会真的不敢吧。”一个穿着布衣的银发老者忽然鼓掌高声道。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那银发老者是边品鱼脍边是饮酒，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秦会监，您怎么会在这，裘勒有礼了。”见到老者，裘勒连忙起身施礼，全没刚才的桀骜不驯。 这个世界，厨师的社会地位可以和医师媲美，春秋之后便诞生许多名厨。在本就生产力低下，物产也不丰富，食物也短缺的时代。厨师不仅有把普通食材变成美味佳肴，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也有，以食救人，以食渡人的能力。 历史上第一位天厨，易牙。 在后世历史中他为讨好齐桓公，烹子献糜。而在这个空间的历史中，他不是杀子媚上的无情无义的小人。而是被迫满足齐桓公食人rou的要求，而杀子。 齐桓公觉得自己尝遍天下鲜，唯一遗憾便是没食过人rou。便命易牙挑人幼儿做糜，易牙不从。齐桓公认为他假仁假义，便假意要其，以献上其子烹之，以换他人性命。为平息齐桓公食人念头，易牙大义灭亲痛杀爱子。齐桓公见到易牙的决心，自此不再提食人之rou。 易牙还将烹饪与医疗结合，创出了物疗药膳，福泽万民。易牙用他无私为民的高尚品德与高超的厨艺获得人们的敬重与爱戴，自此厨师的地位就不低了。 张荠心想，幸亏这个世界的易牙不是烹子献糜的小人，不然张荠在这个世界的地位便是下九流的庖奴，厨下儿了。 而大朱国，厨师的地位更是前所未有的高。许多行业里都有名厨诞生，众人皆以作厨为一件雅事。厨艺达到一定高度的厨师会被授予官阶，可见朱朝对厨师的尊重是旷古未有的。 “这位老爷爷说得对，你不会是不敢吧”见老者与裘勒虽然相识，但张荠见老者是帮他的腔，他也顺杆而上。 但老者与裘勒显然都不想理会张荠自顾自的说话。 “近来益州要举办天厨会选拔，老朽来主会。” “足下亦有听闻。” “你与这凤凰楼的掌柜丫头的事，老朽在一旁也听闻了。老朽与萧羽裘益皆有些交情，他俩也算是管鲍之交，你们这些后辈却闹得如此之僵。成何体统，这不是辱没你们父亲之名吗。你身为名厨之后，又是丙级肆厨，难道还怕了这丫头不成。”老者不紧不慢的夹起一片鱼脍边品尝说道。 “那依会监之意？”沉思一会，裘勒问道。 “依老朽之意，答应这丫头比试。” “这……我不好与父亲交代。” “裘益那老朽自会明说。我观这凤凰楼门庭若市，生意不错，方才老朽也尝了下这凤凰楼的菜肴，有点实力。与你比试也算没屈就于你。” “那足下便应下了。如何比试？” 裘勒此次来益州逼婚，是趁父亲卧病在床，偷偷前来。他也没想到五娘会如此倔强，本想用婚书逼她就范。谁知天厨会的秦会监在这，把事情推到了现在这般模样。如果闹得太大，被这老头传到父亲的耳朵里，那可得不偿失。 “十天后，天厨会选拔便在这益州城内举行。我希望你与这丫头参加，谁若拔得头筹，便依从对方。” “当然，老朽也不欺负你，毕竟你有婚书在手，占着理。若你俩不幸都未拔得头筹，算你胜出，那这丫头也要依你。” 老者呷了一口酒又补充道。 “那便没问题了。”裘勒直接应道。 见五娘久久未作声，老者开口道：“丫头你有何异议？” 五娘哪有什么异议，明眼人都知道这老者是帮她说话，二选一的局面。现在又多了一条路，只是五娘自己厨艺极差，可以说是毫无厨艺。 “事关凤凰楼，我乃凤凰楼的大厨，我来代五娘比试。”张荠看出了五娘的异样，开口道。 张荠急中生智，本想拖住裘勒，让他与自己比试。虽然最后裘勒也答应比试了，但却不是与自己。 “你小子？”老者说着，看了眼五娘。 “秦会监，这位是我凤凰楼的大厨。这脆皮烤鸭与冰爽鱼脍便是他所创。他有资格代妾身比试。”五娘解释道。 “这好像是你我之间的事吧。”裘勒不满道。 “确实，你们之间的事，你这丫头怎可假手于人。”老者脸色也有些变了。 “妾……妾不会厨艺。” “什么？” “不可能!” 裘勒与老者皆是一愣，名厨之后，居然不会厨艺。这一时，都难以置信。 “这比试的提议，是由在下提议的。我等自知五娘是不会嫁给你的，凤凰楼是她的心血，她也不会拱手让你。若没了凤凰楼，我等亦无容身之地。若没有五娘，我等亦无留下之义。此关凤凰楼生死存亡，如此，我代表凤凰楼的兄弟姐妹们，请求出战，合情合理。”张荠正色说道。 刚一说完，裘勒便又被气笑了。 “凤凰确实事关你等，可终究是人家两人的终身大事，这样确实不合适。”老者无奈的摇摇头道，便不再说话自顾自的饮酒起来。 “萧雪你还是快些作出选择吧，嫁还是不嫁。”裘勒没再理会张荠，看向五娘说道。 “裘勒，妾就算是死也不会嫁你，凤凰楼谁也别想夺走。想要夺走便从妾的尸身上拿。”五娘气愤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身上的头发衣物无风自动。 裘勒身边的灰衣随从，跨步护在裘勒身前。身形之快，一旁的张荠都没反应过来，仿佛有一道残影划过。 五娘也会武功？这确实令张荠震惊了。他们相处也有段时日了，单从五娘那娇弱的外表看来，不像会武之人。 张荠一脸看戏的表情，全然忘记刚刚的慷慨激昂。 张荠穿越后，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会不会有武功，自见到周晏，他便确定了。对于后世那个处处讲究科学的世界来说，刚刚那一幕让张荠是大开眼界。 谁心中还没个武侠梦呢。 这五娘藏得够深啊。 “李友，退下。” 裘勒很不屑的看向五娘，冷冷的道：“私自悔婚，以武犯禁。那你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裘勒的话，像是给愤怒的五娘波了盆冷水，大朱国最忌讳以武力挑战大朱律例，轻则流军，重则连诛九族。 “你是不敢与我比试吧，才去欺负一个女孩。”见五娘蔫下来，张荠只能出口继续挑衅裘勒。 “你不够格。”裘勒冷笑道。 “那我身为萧郎君的关门亲传弟子够不够格。”张荠情急只能胡诌。 “不信？萧郎君的名菜我都会做。” “此话当真？”本已不想管的老者开口道。 “五娘便可作证。”张荠回道。 老者看向五娘，只见五娘微微点头。 “那又如何，想做我裘勒的对手，你还不配。” “那这冰块是我所制，够不够格。” “哼哼，别把自己弄得像个小丑，那样只会令你们自己难堪。”裘勒冷笑道。 裘勒对这个张荠，是什么看什么反感。一直跳出来作梗，不然自己今天何必废这般口舌。 “三哥，拿碗水来。”张荠冲一旁的李三叫到。 李三自然知道张荠要做什么，连忙在一旁桌上倒了杯茶，递给张荠。 裘勒，与那老者皆是好奇张荠要干嘛。老者心里想到，难道他真的能变出冰来不成。但他看见眼前冰爽鱼脍的冰融化得差不多时，猛然震惊。 这夏日拿冰来冰镇鱼脍，不是这小小的凤凰楼能消耗得起的。 果不其然，张荠接过那一杯倒满茶水的杯子，手掌在杯口一抚。茶水便泛起白雾，不用几息茶水便凝结成冰。 适时，张荠便将杯子反扣于桌子上，一块晶莹剔透的茶水冰块，便立于桌子上。 见他们震惊的模样，张荠心想，你们会武功让我变成这副表情，我就用科学让你们也变成这副表情。 那老者震惊的起身，不顾椅子翻倒，来到这桌，用手触摸起冰块来。 “真的是冰，真的是冰!”老者神情激动的道。张荠觉得老者也太过浮夸了，他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五娘在街上花五文钱雇来的客串演员。 “你是如何做到的？”老者激动的问向张荠。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老者被噎住，也不生气，见他继续翻看冰块，处于制冰的兴奋中。 张荠转向对裘勒道：“这回我够不够格。” “有点意思，我可以答应你代萧雪比试，不过我有个条件。”裘勒阴笑说道。 “什么条件？”五娘抢先问道。 “他若夺不了冠，你萧雪便做我的侍妾。”裘勒冷笑道。 五娘顿时是怒不可遏，深吸一口气后，咬着银牙道：“妾答应你。” 张荠心想，这裘勒也太小看自己了吧，五娘对我也太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