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一场大戏 二
另一方面，在街头上。他的老大蒂姆.华盛顿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的反应和卡西相似，先是慌乱。 卡西也没闲着，他通过提托向蒂姆.华盛顿发了一通电话留言，内容如下。 “我是Blue（蓝先生），很感谢你这几个月做出的优秀业绩。我想你应该想过彻底摆脱黑帮身份或者是成为胡策.拉库里一样的人物。 应该每个南区的黑人黑帮人员都梦想过这一天。 能对整个南区所有黑帮施加影响力，每个南区黑人都高呼你的名字。 眼下，就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我希望你不要轻易错过，这也算是你在组织内部的晋升考验。 如果你成功主导了这次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颜色的代号身份。 组织会给你提供一部分基金公司等资金的支持，一个专业智囊团队支持，一队专业的安保。同时在政治等方面提供相当大的支持。 这个事的起因就是你的员工因为涉及谋杀案被抓，他是无辜的。 如何利用好他和你原本经营人脉和名声，如何把事情搞成浪潮，需要你来开头。 组织在前期将不会直接投入资金和人员。只要你迈好了第一步，各方面的支持将会迅速到位。 接下来，就是你的表演时间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蓝先生的直接指示，他在思考，到底是需要他干什么。 但是他不敢问提托，提托也不会说多余的事。如果他没有这个能力，或者说开始这个事情的能力都没有的话。 那只能活该他一辈子待在底层，待在南区整天和黑帮份子搅合。 但是他有野心，这几乎是一直写在脸上的事。 从他能果断放弃面粉生意，将这一块交给其他帮派。来获得他在自己地盘占据的合理性。 就说明他和一般的黑帮头目不一样。 而且在对待地盘平民的态度上，也能看出他的街头智慧。 他虽然没见过远在加勒比海对岸的巴勃罗，但是他却不约而同地和他有相同对平民的态度。 卡西也知道他一直想摆脱黑帮身份，组织这次给他出的主意就是黑人平权运动的领袖。 以他从小同一街区长大的小弟被警察冤枉谋杀，眼看要被砌生猪rou的事情上。 他要找到自己的切入点，因为整个南区的黑帮们和平民其实很厌倦帮派之间的战争了。 但是平民们不敢指责黑帮们，因为他们会上门喂平民吃子弹。 可是市政府和CPD他们有的是胆子指责，所以就会出现奇异的现象。 受害者会把气撒在保护者身上，而加害者只需要一点点对他们好，就会引起他们的同情。 斯德哥摩尔综合征也算是人类的劣根性了。 在整个如同火药桶一样的南区黑人群体里，他们其实憋了很多气。 只需要一把合适的火苗，就能引导他们发向明明在保护他们的市政府和CPD上面。 这世界真奇怪啊，永远不能对人太好，太好就会被当成理所当然。当有一次帮助缺了一点或者不到位，受助者就会把本应该有的感谢转换为恨意。 所以他们心里对CPD无能控制黑帮战争的逻辑，其实一直扎根在心里。每一次枪击案或者黑帮暴力案的发生，都会让扎在心里这根刺再深一点。 而对直接造成他们生活悲剧的黑帮，很多人却会自己给他们找理由，共情。 总结下来就是恶心。 不过正是这份无耻的人性，就是卡西这次打算利用的东西。 他要利用南区黑人平民们对黑帮流血事件的厌恶，对CPD和市政府无法控制局面无能的厌恶，利用CPD和市政府只把重兵把守在北区和市中心富人区不平等的厌恶。 来引爆这次事件，让蒂姆.华盛顿来做这个人权代表。推他彻底接替原先黑帮精神领袖胡策的地位。 但是不是以黑帮身份，而是人权组织首领的身份。 只有这样，才能在混乱的黑帮割据之间找到一丝平衡。 而混乱的黑帮无法再次统一的情况下，又有个平民代表来稳定局势。 卡西就能腾出手，好好和林议员发展经济，创造更多岗位。 只有更多的就业岗位，稳定的经济形势，才能让南区彻底和平下来。 到那个时候，他再利用利益格局和自己在CPD或者市政府高位获得的强大政治权力，来压缩黑帮的生存范围。约束他们的行为。 而不是像现在无能的政府一样，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和富人资本家的利益。 彻底把占据芝加哥最多人口的地区这样不负责任得扔给黑帮。 等他上位获得权力后，这些垃圾要一一被清算。 这是以后的事，眼下重要的是，蒂姆.华盛顿能不能开启这波团。尤其是在洛杉矶已经发生暴乱的现在。 但是抗议浪潮也需要控制在一定程度里，所以带头人的行为尤为重要。 他一直坚持和平的策略，就有可能一直是和平示威。 他控制不住混乱的人群的话，那就会变成洛杉矶一样的暴乱。这不是卡西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规模不能太大，先让蒂姆的名字在人们耳朵里传一遍。 等日后，长期多次的造势后。他自然而然会成为南区黑人的民意代表。 事实证明，蒂姆.华盛顿这个人选是选对了。 他很快想出了初步的行动方案。 那就是打着为南区黑人发声的旗号，抗议市政府和警察的暴政。抗议他们为了破案率不尊重人权的行为。 不过他还想不到他的老板究竟想把这件事做到哪个程度。他现在的想法还是搞个小规模的游行抗议，来露露脸。 慢慢转换自己的身份，浪子回头的故事永远讲不厌。 于是他开始了行动。 先是他联络他小弟的律师，劳拉.平克曼。 从她那边获得案子的进展速度，当然这事情不会太快。司法调查的效率一直不高。 不过他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就是他的小弟布拉德.沃尔夫真的是冤枉的。 这下他可是来劲了，每天去警局里投诉，抗议。为的就是开始造势，为日后拿到了关键性证据的时候彻底坐实CPD的黑警们抓无辜青年砌生猪rou。 当然，以他黑帮头目的身份。即使是穿着西装革履，打扮得好像马丁路德一样，警探们也根本懒得搭理他。 但是他不慌，因为林议员找来的政治智囊团队已经到位了。 他们的职责就是创造一个为黑人发声的政治人物形象。 故事得这么写。 蒂姆是个因政府无能导致出生就在水深火热中，而后被迫加入了黑帮谋生。 他打下来地盘也是为了照顾从小照顾他的街坊邻居们，不被其他黑帮sao扰。 但是他却是个有理想的青年，他一直不求回报得帮助自己地盘上的平民。 他有自己的原则，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贩毒（一点大麻算不了什么事，其他真没卖。） 他还带着自己街区的小弟弟们学习他一样，帮助弱势群体，帮助他们的街坊邻居们。 在残酷的黑帮战争中，是他和他的弟弟们守护了这片街区的和平，用鲜血。 这时候市政府和CPD在干嘛？ 他们碰见了一起谋杀案，无视了众多证据，直接把优秀青年布拉德.沃尔夫抓起来。 诬陷他就是杀人凶手。 这时候该律师出场了，她带着法院调查团队找到的铁证，证明她的客户是无罪的。 然后蒂姆再出场，用悲切的语气来恳求市政府和警察做个人吧。不求你们保护好人民，不要随便诬陷无罪的人吧。 然后全场高呼蒂姆的名字。 再找媒体和报纸，塞几个大红包做润笔费。好好把蒂姆高举话筒为人民发声的照片登载头版头条上。 再搞几次电视辩论，这人权组织的领袖形象不就塑造出来了吗？ 整个剧本经过卡西和林议员的审议，反复修改后开始实施。并且要根据现场的发展情况，随时进行微调。 为此，卡西给林议员让渡了一部分利益。当然是未来的收益权，比如南区的选票在适当时候，就会支持他。 蒂姆自己需要做的事还真不多了。 接下来他只要在律师在把证据收集过来之前，多去几趟警局和市政府吃闭门羹。 然后团队的人会联系街坊邻居们，把故事完善。 当然，打乱大家的生活，肯定要发点小福利。比如食物啊，超市购物券等等。 不然谁有兴趣听你讲什么啊。 不过，出乎意料。 他一个黑帮小头目，加上布拉德.沃尔夫黑帮小弟的身份，居然在他们自己街区相当受欢迎。 邻居们都有兴趣听听他的故事。 然后不出意料，在他连夜背稿子，对着镜子练表情的努力下。 他们俩的形象被树立起来了，对立面则是反派市政府和警察。 在几次演讲后，他的势成功被小范围内造起来了。 然后他拿着表格去CPD备案申请人权组织，直接填上了自己想着的组织名字。 还黑人一片蓝天人权组织。真讽刺，里面的成员全是南区摔跤手的黑帮份子。 这组织申请可是把南区暴力犯罪科的警探们恶心坏了。 CPD和市政府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内部调查之后发现砌生猪rou的行为居然是真的。 两个倒霉的警探A和警探B自然是背锅被停职调查。 最终，这个事情没有上法庭。直接被检察官否决了，他虽然想要业绩，但是也不能这么搞事。 蒂姆团队找上自己相熟的记者，报纸电视台。 摆开要游行的阵势之前，CPD和市政府就找上了蒂姆和林议员进行谈判。 是的，人家不是傻子。政客个个都是鬼精鬼精的，早就调查了智囊团队是林议员派出的，直接找上他进行谈判。 在几轮的拉锯谈判后，林议员出面，卡西提意见。获得了相当多的利益交换。 虽然蒂姆自身的意见并不起关键作用，不过明面上他的获利是最大的。 他的小弟布拉德获得了五十万美元的和解金，当然事情是老大做的，小弟自己只能拿五分之一。 他的人权组织获批准，有组织罪案处把他的黑帮档案删掉，彻底洗白做正经人。 当然有些利益交换就不提了，台面底下的事，很多不好提。 卡西也给了蒂姆很大的奖励，虽然还没正式升职做有代号先生。不过他的整个利益分成改变了，不再像过去一单给固定报酬。 而是根据计算给了几个带着硬资产的皮包公司，直接转到他的控制下面。 奖金算起来起码超过七百万美元，而且还都是干净钱。 之所以市政府会这么妥协，还是前期真被他造出势来了。他这个浪子回头的形象也算深入南区黑人群体心里了。 对市政府来说，洛杉矶今年的事可是历历在目，教训惨痛。 整个南区黑人占了三分之一人口。而贫困人口却占了大多数。 纯纯是个巨大火药桶啊，一旦真的开始游行，暴乱无法控制。 贫困人口们的怨气就会彻底爆炸。 当然，这其中的过程其实持续了几个月。卡西一直隐藏幕后把控局势，他也是非常不希望局面失控变成暴乱。 总的来说，这次的行动非常成功。 我们总结一下几个棋子们的成果。 他的小弟布拉德顺利洗脱罪名，拿了十万美元的补偿款，转头变成了小富豪。有他老大做榜样，他也彻底摆脱了黑帮份子的身份。成功加入他老大的人权组织任二号人物。 劳拉.平克曼也出了名，彻底打响了自己人权律师的名声。 几次接受采访看来要摆脱贫困的节奏。 而且，她和布拉德之间相处几个月，相出了感情，加上布拉德不再做黑帮了。她也打算和他交往，虽然年龄小一点。不过他家伙大啊。 而两个倒霉的警探就有点惨了，政府和CPD高层的怨气就出在了他们身上。虽然顾忌下层警员的士气，没有把他们送进监狱。 但是一个惨烈的开除，还是结束了他们的职业生涯。开除可是损失了一次性拿几十万的退休金和各种福利。 但是到了最后，闹剧结束。这个谋杀案的真凶却逍遥法外了。没有人真正关注他了。 未来谁也不知道，命运的轮回会重新回来。在将来，主导这次事件让凶手逍遥法外的真凶，卡西。会重新把这个凶手抓回来。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他还在快乐得度过难得休闲的周末。纠结明天就要周一赶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