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小姑娘，你过来一下。”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公爵夫人正站在窗边，默默地看着她。见到她有些害羞的样子，公爵夫人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吧，可以吗？”

    窗帘被风吹了起来，挡住她们彼此之间的视线，她刚想问缘由，但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啊，你应该知道，我和西苏间，就像是这块窗帘一样。”她略显疲惫地看着她，“不过，一直有风啊。”

    她撂开挡住视线的头发，轻轻地说，“您应该庆幸，不是墙壁。”

    公爵夫人点点头。她把怀中的书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关上了窗户。“她的故事很单调，就像她现在的生活。可能是因为这个年纪的情绪，也或许，她轻视自己到需要靠寻找自己的位置才能生活。”

    “告诉我吧。”公爵夫人像在哀求一般。她摇摇头，“故事只简单讲讲，永远也没有原来想象般那样生动。”她直视对方的眼睛，“就像早已经被预言的生活一样，没有自由选择知道或不知道的权利。”

    “我不明白。”

    “我也是。”

    她这样回答了西苏的话。西苏看了看她，然后慢慢说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你并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不太想回答。我想对于你来说，我这样做是能被理解的。”

    “你这孩子还知道，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西苏看着窗外，“不过如果和我比的话，倒是有些......毕竟我身边没啥什么人。”

    “我会陪你的。”

    “这么突然。”西苏的嘴角慢慢上扬，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窗外的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如同那次一般，余晖落在窗台上，拉长了花盆的影子。一切都安静下来了，除了归巢的鸟不时扑腾几下翅膀。

    “我从父亲那听说了你，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可能是直觉吧，我总觉得你应该会很像我。”

    “按你mama......按公爵夫人的话来说......”

    “不用在意这些无所谓的称呼了。她是不是说，如果没有那件事，我应该会活的像你一样？”她苦笑了一会，“哪有那么多如果，如果你不是一个人，如果我们不会见面，这些东西说再多有什么用吗？”

    她想回答什么，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太阳已经落下了呢。两个人看的日落，或许就没有那么伤感，对吗？”

    西苏想了想，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说道，“日落并不一定是伤感的。”

    “我明白。”

    西苏把头靠到她肩膀上，看着窗外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空，“我想，你也很孤独，是吗？但是你是怎么做到像这样自来熟的呢？明明你看起来还是一个羞涩的小姑娘。”

    “我遇到过很多了。”她只是微笑着简单回答道。“对于我自己来说，我已经不是什么小姑娘了。”

    一阵安静，天完全黑下来了。女仆上前打开灯后，脚步声也慢慢消失了。

    “没什么事的话，就......陪我坐会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