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求情
六人一组,形成一个雪花形状,脚下飘走,片刻不停,手上长剑挥动,洒下一片一片的剑光。 她们个个面罩寒霜,双眼冰冷,毫无表情。 “啊……”“哎哟……” 一道道惨叫声,呻吟声从大汉们嘴里传出,或倒在地上,直接身亡,或在地上打滚,发出凄厉惨叫,一时间,山谷如修罗地狱。 这些大汉气势汹汹,但一撞上众女,仿佛雪遇沸水,顿时软了下去,不是倒下,就是自己退后。 李慕禅赞叹:“好厉害的阵法!” 王霜凤紧绷着脸,神情专注,道:“师叔,这是什么阵法,好像一个人多了十只手?” 李慕禅摇头,叹道:“有此阵法,圣雪峰无忧!” ***下面的形势印证了他的话,众大汉气势汹汹,但一个个六角阵法,仿佛飞镖,将他们切割,分裂,很快切得七零八落。 一转眼功夫,原本占人数之优势的众人,完全溃败,剑光刀影之中,他们一茬茬倒下,如小麦被收割。 一个大汉扬声叫道:“大伙杀呀,她们没多少人,咱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她们,兄弟们,冲呀,抢她们回去做婆娘!” 他声音嘶哑,声音在山谷上方回荡,压下了惨叫与呻吟。 李慕禅笑了笑:“他是找死!” 他话音乍落,但见一道白影从南斗殿飞出,踏着湖面,凌波而至,来到了那大汉跟前,一剑刺中他心口,转眼倒飞,踏着湖水钻回了南斗殿。 兔起鹘落,仅是一眨眼,大汉捂着胸口,缓缓仰天而倒,“砰”一声闷响,寂然不动,咽了气。 这一剑,惊得众人心中发寒,踏波而行,一剑飞来,取了一个首领的姓命,如此武功,委实骇人。 他们自忖,换了自己,遇上这般高手,也无还手之力,只有死路一条。 李慕禅抚掌叹息:“好个李玉娇,好厉害的轻功!好快的剑!” “好厉害的轻功!”王霜凤点头,她从没见过如此轻功,湖很大,宽广近有数十丈,踏波而行,艰难无比。 “圣雪峰的踏雪无痕,确实不俗!”李慕禅叹道。 沧海山也有沧海吟,虽然也高妙,但比起此功,又差了一筹,论轻灵,自己远不如李玉娇。 王霜凤又道:“没想到,她们下手如此狠辣。” 她看姜兰芝与王庭燕,是没杀过人的,到了山下,看着冷冰冰的,却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但此时,她们身在剑阵中,却干净利落,毫不手软,这一会儿功夫,她们每个都杀了四五个人,如换了一个人。 **************李慕禅看了一眼,沉吟片刻,道:“可能是心法缘故,运转心法,绝情去欲,只有理智,没有情感。” 看她们的目光,冰冷无情,毫无人类感情,再有他心通的感应,李慕禅猜得其中奥妙。 “原来是这样!”王霜凤恍然大悟。 过了片刻,王霜凤忽然道:“师叔,咱们还是帮忙吧。” 此时,又从山谷外飞进十几个人,个个蒙着脸,都是高手,他们也结成阵法,十几个人一组,冲击着圣雪峰的人。 圣雪峰的众人六人一阵,仿佛旋转的锯子,不停的收割人命,此时遇上这十几个人,顿时转不动了。 李慕禅点头:“嗯,也好,他们也是有备而来!” 两人飘身下屋,冲到了场中,王霜凤剑光如雪,下手狠辣,转眼功夫杀了两个人,李慕禅则袖子一拂,挡在他身前的人纷纷飞出。 距离他三丈远,所有的人无一幸免,都飞了出去,让出地方,他缓步来到了圣雪峰众人当中。 “姜师妹,王师妹,放我进去!”李慕禅扬声道。 姜兰芝与王庭燕一组,正迎战十来个大汉,正是刚才冲进来的大汉们,他们个个蒙着脸,身手极厉害。 姜兰芝与王庭燕脸若冰霜,目光冷冽,仿佛没有生命的雪人。 她们皱眉,姜兰芝道:“李师兄,你回去吧,咱们圣雪峰能收拾他们!” 李慕禅哼道:“少废话,放我进去!” 姜兰芝与王庭燕对视一眼,两人点头,剑光一缓,李慕禅一扯王霜凤,飞身钻进了六人中央。 两女马上疾挥几次,补上了破绽,恢复如常,艰难的迎着十来个大汉的冲击,越发的艰难了。 李慕禅身在阵中,微微一笑,轻轻一指点出。 “嗤”一声轻啸声中,沧海神指指力破空而出,射中一个大汉。 大汉“砰”一声飞了起来,如被巨木擂中,直挺挺飞出五六丈远,沿途撞飞了数个大汉,才倒了下去,再没起来。 王霜凤一怔,没想到李慕禅指法如此厉害。 李慕禅也一怔,没想到一阵子没练,沧海神指如此厉害了,归根结底,还是沧海神功进境所致。 他如此的内力精纯,宛如液化,驭发指力,威力之强,极是惊人,那大汉也非庸手,在这般指力之下,竟无还手之力。 ***********************他一指一指点出,十几个大汉转眼被他收拾了四个,其余几人个个小心翼翼,防备李慕禅的指力,手下也就慢了几分。 于是形势再变,姜兰芝六人扳回了劣势,顶住了十人的狂攻。 这时,又有十几个人冲了进来,个个蒙脸,冲向另一个六人剑阵,不是在这边,而在湖泊的西边。 鞭长莫及,李慕禅摇摇头,沧海神指虽妙,但这么远,威力有限,他忽然双手齐出指,“嗤嗤嗤……”一道道指力激射而出。 李慕禅暗叹可惜,自己没太花功夫在这指法上,不能做到十指齐发,仅能食指射出指力。 若能如六脉神剑一般,十指连发,与后世的机关枪一般,威力倍增。 “砰!砰!砰!砰!”四个人不走运,被他的指力撞上,顿时飞了出去,一路上撞飞数人。 此时,仅剩下六个大汉,与姜兰芝她们齐平,形势又是一变,他们落在了下风,不是姜兰芝她们对手。 若是一对一,他们都胜过姜兰芝她们,但她们剑阵玄妙,六人合在一起,远胜大汉六人。 李慕禅哈哈一笑,身形一闪,脱出了剑阵,踏着湖面而行,双袖拂了几下,顿时掠过湖面,落到对面。 十几个大汉正狂攻一组人,如狂风吹小树,马上便要得手,李慕禅倏至,右袖一拂,顿时两个大汉飞出。 随后,他沧海神指射出,又解决了四个,直接扭转了形势。 “杀了那个男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断喝,数十个大汉猛的冲了过来,把李慕禅围在当中。 李慕禅哈哈一笑,他虽上圣雪峰,是为了夺回九转洗髓经,圣雪峰的死活不关自己事。 但遇上此事,李慕禅却不想袖手旁观,与姜兰芝她们相处下来,发觉圣雪峰的女人们外冷内热,骨子里纯真未琢,大对胃口,与玉仙派相似。 遇上这般情形,他若袖手旁观,其心难安。 数十个大汉围着李慕禅,刀剑齐施,要把他剁成肉泥,李慕禅浑然不惧,躲也不躲,任由刀剑及身。 他脸若白玉,双手亦如此,看着如白玉雕成,说不出的奇异,刀剑砍在身上,仅衣衫破开,却没流血。 金刚不坏神功,他一直进境不大,慢慢有点儿感悟,用得太少了,金刚不坏神功已入瓶颈,突破之法,就是应用,挨揍也。 他身受刀剑,动作却毫不迟疑,出掌如电,一掌一个,不断的有大汉惨叫着抛飞出去,转眼功夫,击飞了二十几人。 ******************这时,一个大汉扬声道:“你们退开!” 众大汉们忙不迭的后退,离李慕禅远远的,看他刀剑不入,他们有些毛骨悚然,这里的人们,深信世间有神灵。 “这是中原武林的横练功夫,没什么大不了!”大汉扬声喝道。 说音乍落,一个大汉从后面飘身而来,身后跟着四个老者,皓发霜眉,脸色红润,脚下飘飘,如足不沾地,说不出的飘逸潇洒,有神仙风范。 姜兰芝扬声叫道:“姓齐的,是你!” 大汉长方脸,丰隆的鼻子,双眼如铜铃,刚猛英武,大笑数声:“哈哈……,圣雪峰的小娘们,大草原是雄鹰展翅高飞的地方,不是你们这些母鸡的天下,今晚,就让咱们恢复大草原的荣光!” 姜兰芝冷冷道:“姓齐的,大师姐当曰饶你一命,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来犯咱们圣雪峰!” 大汉咬着牙,冷冷一笑:“姓李的当曰之耻,我今曰数倍奉还!” 一道白影钻出南斗殿,踏着湖水而来,飘落李慕禅身边,淡淡道:“齐林河,你要数倍奉还,好呀,来吧。” 她身法飘忽,倏然而来,淡淡香气缭绕在李慕禅身边。 李慕禅退后一步,一言不发。 大汉齐林河不由后退一步,随即一挺胸膛,大声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玉娇,当曰之辱,我齐林河莫齿难忘!” 李玉娇淡淡道:“所以你处心积虑,招揽各路人马,攻我圣雪峰?” “你都知道了?”大汉脸色微变。 李玉娇淡淡一笑:“我正想瞧瞧,到底有哪些牛鬼蛇神,没想到还有不少,出乎我意料!” 她忽然撮唇出发一声清啸,顿时数十个白衣少女飘身从西边冲出来,转眼功夫堵住了谷口。 她们一内一外,分成两层,外面长剑指山谷外面,内一层,长剑指向谷内,形成一道堤坝。 齐林河脸色又变,沉声道:“你早就知道了,左姑她……?” “她没死,只被禁起来了。”李玉娇淡淡道。 齐林河仰天大笑:“好!好!好一个圣雪峰,果然名不虚传!哈哈……,今天就来个了断!” 李玉娇神情冷淡,细腻精巧的嘴唇微微一翘,神情不屑。 齐林河长声喝道:“李玉娇,我这些兄弟们只是帮我,罪不致死,请你网开一面!” 这时候,众大汉节节败退,已经死了近百人,眼见着在众女剑阵跟前,如手无寸铁之力,徒被宰杀。 李玉娇默然不语,嘲笑的望着他。 “妈的,老子跟你拼啦!”齐林河怒喝一声,猛的冲了过来,宛如巨象冲过来,一下到了李玉娇跟前。 “嗤!”他到近前时忽然一抬左臂,三点寒芒射出。 ********“叮……”一声脆响,寒光一闪,李玉娇不退反进,白虹般剑光荡开三点寒芒,直直刺出。 齐林河蓦的顿住,身后四个老者身形一顿,忙喝道:“少主!” “呃……”齐林河缓缓低头,瞧了瞧刺进自己心口的长剑,又抬头望向李玉娇,双眼瞪大,惊愕而不甘中,慢慢抬起右臂。 “嗤!”又有数道寒芒射出。 两人近在咫尺,又是手弩所出,奇快无比,李玉娇没想到他弩上犹有箭,也没想到他临死反扑如此狠毒。 她眼睁睁看着弩箭到了近前,想避而不及。 忽然一道微风吹至,三枚品字形的弩箭猛的一折,转了一个直角,飞到了旁边,叮叮叮落地,撞上地上一柄长刀。 李玉娇霍的转头,迎上李慕禅笑吟吟的眼神。 她没想到,竟是李慕禅救了自己,她咬了咬牙,沉声道:“……多谢!” 李慕禅笑笑,明白她心里别扭,笑道:“举手之劳,碰巧碰巧,……李姑娘,依我看,首恶即诛,这些人还是饶了吧。” “……圣雪峰诸弟子,住手!”李玉娇直勾勾看他半晌,缓缓抬起手。 众女倏的后退,动作停下,长剑遥指众大汉。 李玉娇沉声道:“撤开谷口,让他们滚!” 谷口两排女弟子往旁边一分,让出一条路,冷冷瞪着众大汉。 众大汉此时再无斗志,一见她们让开了路,忙不迭的往外跑,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李慕禅忽然合什一礼,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功德无量!” 李玉娇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