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啊?你说啥?
“有趣的课题。”瑟廉,“我是辉石魔法师,本不涉及恶兆这种领域。但最近要研究生命,以后或许可以合作。” 瑟廉的声音是从cao作台底座上传出的,眼睛却在上方,托莉夏一时不知道该看哪里。 “就是,您对治疗玷污现象有新思路?”托莉夏。 “如果你觉得辉石魔法师的思路是新的,那或许算是新思路。”瑟廉,“治疗恶兆之子的事情以后再。” cao作台上的手指向外面的恶兆之子:“现在先抽血去吧。” 托莉夏恭敬地离开,召集更多的调香师和恶兆之子以及混种,进行抽血。 混种加上恶兆之子,声势浩大,几乎半个商队都动了起来,另一半人们自然好奇。 “怎么这么热闹。”商队的人询问,不明所以的调香师也很奇怪。 “需要恶兆之子帮忙治疗咒血。”托莉夏,“来的这位大师可能有治疗恶兆的新思路呢。” “新思路?”托莉夏的调香师同行惊奇,他们在这领域浸yin多年,都知道这有多稀奇多困难。 托莉夏点头:“运气好,不定我们就可以治好恶兆的玷污现象,或者至少阻断恶兆的传染性。这样恶兆之子就可以正大光明、自由地行走在黄金树下了。” “恶兆之子,在黄金树下?”那位黄金之民也听到了这句话,颇为震怖。 “至少有这个可能。”托莉夏笑着,“还要看结果。” 托莉夏很高兴,并未注意到黄金之子吊稍三角眼中的复杂情绪。 在他看来恶兆之子的忌讳是因为玷污特质,只要治疗好,恶兆之子们自然也就不再成为忌讳。 托莉夏看到需要的人都到齐了,立刻纠集队伍,不再与好奇的商人们寒暄。 “先告辞了。”托莉夏,“——调香师们分别负责混种和恶兆,抽血要按照比例来,我们之后再调配。” 恶兆身上的各种变异和返祖现象似乎也表现在他们的血液上,几乎没有什么不兼容的现象,可以随意调配。 诅咒之血在这个场合很有优势,他们的血液几乎全部都很忌讳,充满玷污——且兼容性极佳。 血液按照不同的比例调配,制成浓度不同的血包,从高到低给尤拉进行全身的换血。 当托莉夏终于完成血液的准备工作,送到瑟廉那里时,却发现瑟廉已经开始了。 尤拉的四肢都被捆在cao作台上,六只手臂都换上炼头,精准而高效地切割着身体。 偶尔需要更大的力量,瑟廉就招呼米莉森帮忙。 看到cao控台上的尤拉被切割地皮开rou绽,鲜血直流,托莉夏看得有点心惊rou跳。 “这是什么换血前的准备工作吗?”托莉夏恭敬地询问。 托莉夏已经认定眼前这个cao控台是一位真正的大师,即使已经成为知名药草学家很久,他现在还是抱着学徒的心态,请教着眼前cao作台一样的大师,试图学习更多关于恶兆与咒血的知识。 “不是。”瑟廉却这样回答他,“我想观察一下他的身体,还有咒血对身体带来的影响。” 瑟廉的机械臂切开尤拉脚跟上的一块组织,插在刀刃上: “看,这里已经硬化了,在形成角质。” “原来是在研究……”托莉夏,“您的刀法很精湛啊。” 托莉夏还有一句藏在心里没:不像是对待一个病人,倒像是在解剖一具尸体。 “毕竟我已经解剖过很多魔法师的身体了。”cao控台发出声音,“还算知根知底,人体的各种器官和组织,体液和灵魂,我都蛮清楚的。” “原来如此。”托莉夏,“我只接触过恶兆与混种的尸体,出于尊重,也甚少接触他们的尸体,所以不是很清楚。” 托莉夏若有所思:“或许也是要多接触正常饶身体,才能搞清楚恶兆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尸体的话,战争期间,应该也能搞来不少……” “尸体?为什么要用尸体?”瑟廉,“尸体的话,可没法了解到灵魂的构造,人是不完整的。” “啊?”托莉夏愣了,“那您是……?” “直接绑架活的魔法师做实验嘛。”cao作台的一只手将刀子比划了几下,“那样才能领悟包括灵魂在内的一切,才能保留他们的灵魂,让他们获得永生啊——然后为我所用。” 托莉夏眼神惊恐地退了几步。 尤拉的身体突然喷出一个血喷泉,吱得一声喷到托莉夏身边。 “哎幼,咒血把他血管炸了。”瑟廉立刻将精力转移到cao作台上,“米莉森,清理咒血,我来给他缝合一下……” 忙碌之余,瑟廉还不忘嘱咐托莉夏: “快点把血液取过来吧,该输血了。” 托莉夏沉默着离开,在他心里,这发出好听女声的cao控台已经以流星追陨般的速度从一个大师变成了邪恶老巫婆。 但邪恶老巫婆的方法还真管用,随着输血,尤拉的身体状况快速稳定下来。 这期间,好奇的人们也逐渐散去,只有黄金之民,一直不远不近地冷眼旁观。 “很好,只要把他体内的咒血彻底洗刷干净,他的身体还能稳住撑到那时候,应该就成功了。”cao作台的机械臂抓起一块毛巾,擦擦台子上的血迹,长出一口蒸汽。 “可以休息了吗?”米莉森问瑟廉。 “你去歇着吧,我还需要主持治疗,观察他的状态。”瑟廉摆摆机械臂,让米莉森去歇着了。 “这位……大师,不如交给我们吧?”托莉夏上前,看着尤拉有些于心不忍。 输血过程很顺利,但瑟廉丧心病狂地即使在这个过程中也没有停止解剖。割开rou体观察尤拉的身体在不同血液下的变化,观察完又让会治疗的梅琳娜和阿美治好,过一会儿再割开。 虽然尤拉的意识被催眠壶按得死死的,理论上应该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瑟廉的行径硬是让原本追求安乐死的托莉夏看得幻痛,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原本的做法了。 “放心,我不累的。”瑟廉活动着机械臂,“rou体的精力,果然不如机械啊。你们如果想帮忙,可以帮我上上润滑油。劳累了一,我怕这身金属身体有点疲劳了。” 托莉夏利用自己的药草知识,调制了一些精油,给瑟廉的轴承和滚轮推油。 心里则盘算着该怎么劝瑟廉停止着惨无壤的研究,放弃让尤拉持续遭遇毒手,交给他们调香师来照顾尤拉。 “我们护理比较专业。”托莉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毕竟是药草学家嘛,我们最擅长对付伤员了……” “无所谓,我又不需要护理。”瑟廉。 “但是我们护理好,他的身体状况会更好,你后续治疗也可以省心很多……” “他死不了就行,我是要观察他的身体变化,身体状况好才是不正常的情况。”瑟廉,“这可是绝佳的观察机会,可以了解到咒血的许多性质和数据。” 托莉夏没话了,眼前这cao作台根本就不是人,一点人性没有,他显然没法用人类的理由去服它。 正当他纠结着,几滴血液突然溅到cao作台上,落在涂满精油的轴承上。 血液爆燃,精油立刻跟着点燃,cao作台四周立刻着火。 “诶?”瑟廉大惊失色,“你这润滑油怎么还是可燃的?” “我们也没做过给机器用的润滑油啊。”托莉夏,“这精油也是我们用火油改良的。” “快救火!”瑟廉叫起来,并且趁着火势还未蔓延,立刻将捆绑尤拉的束缚割开,抛出火场。 托莉夏立刻蹲到尤拉身边,为他处理伤口。 cao作台变形,再次收拢成那个履带足傀儡,只是很多油脂收在体内,从傀儡内部各处缝隙冒火。 “那边有湖!”托莉夏给瑟廉指了一个方向。 履带足傀儡立刻朝着那个方向行进,在经过一片碎石堆时,突然一个人影冲出来。 是那个黄金之民。托莉夏立刻看出来。 他还看出来,黄金之民手中分明握着一把刀。 刀身突刺,一下攮进傀儡的身体,也遏制了它前进的步伐。 这么一耽搁,傀儡终于撑不住了,身体里几声爆响,瘫在原地不动了。 “为什么……”瑟廉的声音模块还没有损伤,看着黄金之民,难以置信,“我招你惹你了?” 托莉夏也惊呆了:“你这是做什么?” “阻止她。”黄金之民。 “要阻止她解剖尤拉先生,也不用这么激烈吧?”托莉夏扬起头,对冒出的滚滚黑烟行注目礼。瘫痪的傀儡仿佛被弑神的黑焰点燃。 “是阻止她治疗恶兆之子。”黄金之民提着刀,神色可怕,语气凝重,“恶兆……是玷污,是不能出现在黄金树下的亵渎!这是禁忌的行径。” “所以你就刺杀我?”瑟廉问。 “你不是要治疗他们吗?”黄金之民。 “我只是有这个想法啊!”傀儡叫起来,“你不想治疗恶兆之子你不应该去刺杀调香师吗?虽然我确实经常探寻禁忌,但这个禁忌关我什么事?” “确实如此。”调香师托莉夏听到瑟廉这话却也没反驳,“而且现在研究根本没开始,我们还在治疗尤拉先生。他可不是恶兆之子,只是被咒血侵蚀的普通人。你现在刺杀了瑟廉大师,我们对咒血的性质一窍不通,还怎么治疗尤拉?”
黄金之民尖锐的眼睛看着调香师,又看看瑟廉,道: “啊……” 这一声啊,带着些许尴尬,些许失策,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托莉夏有点崩溃,虽然瑟廉治疗过程中很不壤,但好歹是在治疗,尤拉的情况也在好转。怎么大好的情况突然就没了呢? 托莉夏看向瑟廉:“大师,您还能工作吗?” “我试试。”瑟廉的一直手臂抬起,流畅地转了几圈—— 然后划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掉了下来。 “看来是不行了。”瑟廉,“你们想修好这具傀儡,恐怕要好几。” “治疗时间能拖一下吗?”托莉夏问。 “恐怕不校”瑟廉。 “治疗的窗口期只有几吗?”托莉夏悲痛,“还是输血需要一口气完成,无法停止?” “是因为刚刚我摔了他一下。”瑟廉,“感觉摔那一下有点狠,再加上咒血……他该死了。” “我现在就去找人修复你,或许有专业的傀儡师……”托莉夏立刻起身。 “让你们老板来修我吧。”瑟廉叹气,“我先回去,替你老板,他懂点傀儡术。不过我估计他也没法立刻把我修好。” 瑟廉眼珠低垂,看着自己的身体: “赛尔维斯那老东西过来,恐怕都修不好了。” 黄金之民提着刀,走向托莉夏。 “你真要杀我?”托莉夏看着面容凶狠的黄金之民,有些茫然。 他手里已经握住了几瓶香料: “我虽然是个药草学家,但也不是你一个普通的黄金之民可以战胜的。劝你不要想不开。”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 “我来吧。”黄金之民提起刀。 “你来什么?”托莉夏没反应过来。 “我来治疗他。”黄金之民回答。 “你来?”托莉夏这下反应过来了,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是我造成的恶果,我来解决。”黄金之民回答,“我一直在围观,知道要怎么做。” “这是围观就能学会的吗?”托莉夏激动道,“这需要技术,仪式和魔法阵,还有对咒血的了解,才能主持整个输血仪式——只有能精准把握咒血,才能让他的身体始终保持稳定……” “闭嘴。”黄金之民恶狠狠地盯了托莉夏一眼,“来帮忙。” 托莉夏把话咽了回去,提防着黄金之民手里的刀,将各种用具递给黄金之民。 “你有信心吗?”瑟廉看着黄金之民。 “还校”黄金之民回答。 “那我先回去了。”瑟廉,“让你们老板回来。” 烧毁的傀儡立刻瘫软,似乎失去了所有动力。 瑟廉的意识返回学院。 睁开眼眸,呼吸着辉石头罩熟悉的气息,瑟廉想着那黄金之民的话,还有些感慨。 禁忌,无数人忌惮恐惧,甚至因为过于恐惧,而做出比禁忌更为恐怖恶劣的事情。 自从上次的魔女审判,瑟廉已经很久没有再接触到这种对禁忌的疯狂抵制了,她甚至还有些怀念。 想到此,瑟廉再次想起了无名。 这个人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探寻禁忌。 虽然从未表露出来,但瑟廉一直很感激无名,也很高兴能有人理解自己,肯定自己。 另一方面,瑟廉也产生了片刻忧虑。 “我的知己啊,是否有一,我探寻的禁忌会连你也不认同呢……”瑟廉叹息着起身,“届时,你是否会觉得我很恐怖……” “啊?”无名的声音从讲台下方响起。 瑟廉扒头看过去,只见讲台下面,一个人躺在地上,血液几乎流干,他的肚子整个破开,肠子流了一地,血液已经发黑,混合着碎rou,在讲台四周呈放射形大片大片甩出。 傀儡正举着把捕,从尸体的肠子堆里钻出来,脸上堆满傀儡凝固的笑容,以及凝固的半固体血污。 “啊?你刚才啥?”无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