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寿春之战(167)
君臣相疑,取乱之道,身为后世人刘澜可不会真的给自己找麻烦,其实更多的人只知道陈果这个刘澜身边的特务头子掌握着很多的谍探,这些人散在各大诸侯处打探着消息,但也因此会担心自己的身边会不会有这样的人盯着一言一行,所以对这位大特务头子,并不是真的确定他做了什么,反而是因为无法确定才会害怕,才会说出还不知道身边有多少暗探这样的话来。 未知产生恐惧,好在没有人因为内卫暗中调查而有不测,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人人自危的情况,这样一来就算是之前的传闻,慢慢的也就没人把这传闻当真了,可真实的情况却是,刘澜只是没有下杀手罢了,很多人的问题其实是在刘澜的承受范围内的,贪婪是一码事,能力是一码事,这情况和曹cao纵容郭嘉有相似之处,所以刘澜手中掌握的这些资料,并没有用武之地,但如果真要用的话,那也绝对是有理有据有节的处置。 整体来说,在徐庶时期,陈果完全是弟子,这也是他在日后接受内卫,能够原有的基础上大力改革,提升效率的关键,当时他更多的是看是听以及执行,所以在第一线的经历让他对内卫的诸多问题都看在眼里,但因为徐庶的原因,他这个副头领想插手内卫核心事宜,是根本不可能的,其实他几次给刘澜上表,阐述他对内卫改革的事宜,但刘澜都压了下去,看过之后直接就扔了,不是刘澜不去动内卫,而是不合时宜,毕竟内卫是在一片恐怖的情况下成立的,徐庶之前也没有任何经验,诸多问题需要发现,他在等,细微徐庶能够令他满意,但结果可想而知,徐庶在这方面显然是没有谍报方面的能力的,而且他的舞台也不在这里,索性刘澜也就免去了徐庶,让陈果放手去做。 他做的很好,但因为陈到的原因,他在离开之后确实是很大的损失,虽然徐庶再次负责,可明显他只能将内卫事宜理顺,其他也就无能为力了。不过九江之战一开,孙策被消灭之后,陈到与陈果的回归,一切都将重回正轨。 还有一点就是对陈到的安排,这件事刘澜还需要仔细考虑,但是陈果肯定是不会离开内卫的,现在刘澜对内卫的重视程度非常大,甚至连部队的将领都一样,他们提供的准确消息,可以为战场提供更多的便利。 刘澜打算将内卫拆分,军务与政务,对内与对外,现在内卫摊开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刘澜也清楚这不正常,继续放任下去,出现尾大难除的情况那就太不明智了,这件事已经出现了一个关羽了,再出现第二个关羽,刘澜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其实早在刘澜第一次视察摄山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样的情况,这就是细柳营嘛,虽然他打击私兵,可却发现最后在这个时代的体制却又自觉不自觉的把部队变成了私兵,这是绝对不能给被他所允许的,哪怕关羽是他的兄弟好友,是他最信任的人。 所以军师参谋的出现首当其冲,只有这样才能够一劳永逸,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他可有无视部队,只要能确保将领们的绝对忠诚就可以,但以后呢? “把他带来吧。”刘澜让徐庶去带来许攸,二人来到了刘澜所在的书房,却发现刘澜早已在门前等候,这可是极为隆重的待遇了,至今为止,可没有第二人能有如此高规格的礼遇了。 “老朋友,青州一别多年,看起来你还是老样子。”刘澜笑着说道,看起来就像是迎接阔别多年的老朋友,这让许攸受宠若惊,甚至有点激动,他二人相识那还是在冀州之战时期,之后的青州之战再次见面,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再一次与刘澜见面,只不过前两次,他是以失败者的身份与刘澜见面,但这一次不同,因为二人知道,这一回他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甚至还可能达成合作,既然大军都清楚目的,那自然就是朋友,自然就会与以前的见面待遇不同,可同时他也知道,刘澜能如此放下身份来迎他,说白了还是他身后的势力太过庞大,如果不是袁绍,如果不是徐州的胜利,如果不是文丑的主力部队就在徐州,以刘澜一直以来的傲慢,会对他假以辞色? 什么朋友,什么利益,只有实力才是最真实的,也只有有了实力人家才会与你谈利益,自然也就会成为朋友,不然他现在或许连刘澜的面都见不着,还称兄论弟,凭什么,也不想想刘澜的身份,能瞧得起你? 刘澜把许攸请进了书房,后者昂首走进了房间,书房内只摆了三张矮几,各方软垫,桌面上是一些糕点,茶水还冒着热气,没坐下来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看来这是刘澜一早就精心准备好的,下了功夫,这足以说明刘澜对他此行非常重视。 刘澜与他闲聊,嘘寒问暖,必须要说,如今的刘澜现在的气质比起当年发生了太大的变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文士,没有一点武人的气息,交流之中,引经据典,看得出他的修养文化极好,不清楚的还当他是儒生,绝对不会往天下一地将的刘澜身上去想。 如果不是值得这就是刘澜,甚至连许攸都可能要怀疑眼前人是文士而不是武将,可偏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在战场之上拿刀拼杀出来的。 但是有一点却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气势,这是与大将军袁绍完全不同的气势,但又是足以将他震慑的气势,说不出来的感觉,真要去形容的话,那么他觉得如芒在背是比较贴切的,在他的注视下,会让他非常紧张甚至恐惧。 但许攸并没有表现出来,对他来说现在的他早就不是冀州时期的那个毛头小子了,这些年这类的出使以及谈判他经历了太多次了,这一次必须要提刘澜,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成功,或许许攸永远也不会受到发小袁绍的重视,不是因他没能力,而是因为他是发小,而能力却又没有太过突出,用许攸反而会受人诟病,让人觉得他任人唯亲,可自从冀州之战,他主动请缨,为袁绍排忧解难,从此也就彻底进入了袁绍的名单里,备受重视。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改变,人生的轨迹就会发生改变,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需要会不会再次因为不受袁绍重视而投降曹cao,但最少现在的许攸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眼里,曹cao就是引颈待戮的羔羊,他宁可做老虎身边勾人的伥鬼,也不会去当那些被伥鬼勾来喂入虎口的人。 看着如同老僧坐定一样的许攸,这几年没见,还真是变化很大啊,不过变化再大,本性难移,看着他逼着眼睛挺直腰杆坐着的样子,刘澜拍拍手,很快一名中年男子拖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之上盖着帛布,到了许攸面前,男子将帛布轻轻掀起。 中年不是别人,正是刘安,这是刘澜特别叮嘱的,和许攸谈事情,什么利益不利益的并不重要,也没有意义,想要得到最好的结果,没有比黄白之物更有用,看看吧,当刘安进屋的一刻许攸的眼睛便开始变成了半闭,当帛布被掀开的一刻,他的眼睛都已经直了。 “将军,您这是?”许攸嘴上说着,可是眼睛却已经无法离开黄金了,说实话许攸这些年所贪钱财,何止千万,什么大的场面没见过,何况眼前这一盘区区黄金,陌生是刘澜了,就算是徐庶对这几百两黄金也没不会是许攸这样一个反应,可有些事情是许攸无法控制的,这是癖好,或者说是疾病,根本就控制不了,面对黄金他无法控制,可偏偏他还要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将军您这样岂不是要折煞在下。” “既然是多年的朋友,我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要拒绝了,不然我可要生气了,这不是分明没拿刘某当做你的朋友嘛。”刘澜详装生气,但却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惭愧,惭愧,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许攸一脸为难的说着,而眼睛则直勾勾看着刘安把黄巾放在了他的面前。 “对了元直,许先生到了广陵是住在哪里的?”刘澜突然想了起来,又转向徐庶问道。 “在卑职府上。” “这样,你派人让许先生的随从这就来我这临时将军府,这房间是是广陵大户张氏献上的,据说这是广陵王刘建以前的别院,刘健死后便被收没,后来几经转手,到了此人手中,这院子的房间多的很,许先生暂时搬过来,你我也好日夜畅谈,如何? “敢不承命!”这一回需要倒是痛快同意了,并没有拒绝,实在是徐庶的临时府邸,不过就是一座小院子,里面乱糟糟的,让他有点受不了,刘澜一邀请,立刻就同意了下来,甚至还在心中感慨着,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住的。 这倒不是文人相轻,也不是许攸瞧不上徐庶,而是徐庶本来就不在乎这些,虽然是军师,可别忘了他的这个军师后面还有两字,将军。而他从冀州就跟着刘澜在军中,什么样的住宿环境都住过,根本就不挑,有个住的地方就行,而现在广陵因为一下子涌入了十几万人,房屋根本就不够,这还是张北挖苦心思给他招来的,似徐州的那些将领们,都在军营里住着呢,比起他们,自己这个住宿条件,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自然也就不挑了,可是许攸就不同了,他是从冀州来的,锦衣玉食,又怎么可能受得了那么个民房落脚,陌生是他了,那些个随处更是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间,实在是没有房间了。 “将军没拿攸当外人,攸也没什么可瞒的,此行攸全权代表大将军,就结盟一事与将军洽谈。”许攸看似被刘澜感动,说白了就是借这个由头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目的就是要瞧瞧刘澜的反应。 他来此,刘澜自然知道目的,毕竟之前私下里其实已经进行了一番联络,基本的需求双方都清楚,但对于对付底线和目的却不知晓,所以他来此就是要知道刘澜的态度,如果他只是希望冀州与兖州交战的话,那么这一仗绝对不能打,如果他是想从中获取兖州乃至豫章的利益的话,那么这一仗可以考虑,如果他另有目的的话,那这一仗必须打,而且还不作第二选择。 其实双方都对寿春之战后的形式看得很透,甚至打架都想去利用对方,可没人是傻子,三方鼎立,谁也不敢轻易迈出第一步,毕竟他想联刘澜,说不定刘澜还想联曹cao呢,万一把消息直接捅到曹cao那里,就算他不承认,那曹cao也会有所准备了。反之刘澜如果想联合曹cao,可曹cao却是一直想着跟在袁绍后面发财呢,多半也会直接捅给袁绍,反之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形式,各有所需,各有需求,这就看到底是谁能够率先与另一方取得一个平衡。 只有利益一致了,那才能在目标之上达成一致,可让许攸没有想到的却是,看现在这个样子,刘澜好像对联合非常热衷,让他有点怀疑,难道他真的猜错了不成?虽然他贪财但他不好色,就好像他能成为袁绍的幕僚虽然有袁绍发小的原因,但并不是说他是傻子,反而因为多年出使,让他对局势有着一定的眼光与眼界,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对刘澜最好的选择不是联袁,而是联曹。 所以刘澜这样的反应,让他奇怪,甚至这一切还让他觉得大有问题,非常小心,甚至还小心了起来,毕竟就眼前看到的这些,并不足以让他相信刘澜真要与他们联合,甚至当看到黄金的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