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寿春之战(67)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之中的刘勋从睡梦中惊醒,听着金鼓之声,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徐州军攻城了!” “什么!”刘勋瞬间做了起来,如果刚才他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那么现在他彻底清醒了。收藏本站 刘勋一边穿戴盔甲,边听兵将汇报情况,现在徐州军攻城主要为三个方向,东西北三面,而他们虽然三面攻城,但东西两门的攻势并不强,主要攻击点为北门,这里的战斗最为惨烈。 受限于庐江守军兵力不足的原因,刘勋在每个城门只安排了两千人,至于纪灵的一万败军,他并没有动用,实在是对他们没有信心,战斗力弱不说,士气还低,他真的害怕他们一旦加入到守城部队之中会影响庐江守军。 刘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北门,虽然庐江军防守已经非常卖力了,但是在徐州军的猛烈射击下,他们别说是反击了,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这样的情况之下,又怎么可能进行有效的反击呢 看着如此被动的局面,他都懒得去吼城门校尉愚蠢的指挥了,大吼一声:“盾兵呢,把巨盾给我架起来,弓弩手,进行反击!” 在刘勋的指挥下,几乎是一边倒的战斗终于被他扭转了局面,之前占据着压倒性优势的徐州军的攻势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北门方向敌军的攻势被遏制,而城门下方正在填平护城河的徐州部队就倒霉了,刘勋几乎把庐江所有的家当都用上了,说什么也要给徐州军一个好看。 看着北门城楼下方的徐州军不断在填埋护城河的时候被城楼上方的庐江守军射出的密集箭雨甚至是床弩等守城器械射杀,张颌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这样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但是这样被动挨打的情况还是这些年来没有遇到过的,以前可都是徐州军靠着弓箭兵的优势压制对手,现在反倒被对付压制,这让他必须要做出改变,现在的方法虽然迟早能填平护城河,但伤亡数字肯定非常大,而如果使用其他的方法,那么眼下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瞬间看向了张辽,对这个时候还能比骑兵更好的填平护城河的队伍吗? 张颌找到了张辽,得到了他的支持,之后下令所有填埋护城河的步兵部队改为装填砂砾,一小包一小包的砂砾被装了起来,这样骑兵拿在手上非但没有任何影响,反而便于他们快速的灵活机动,当快到护城河的适合,直接把装砂砾的布包投掷到护城河内。 如果只是一个沙包,可能没什么意义,但是三千多人连续不简单的投掷,那效果可就相当惊人了。 “现在什么情况了。” 就在这个时候,纪灵终于出现了,他快速来到了刘勋的身边,问道。 “诺,你自己看吧。”刘勋努嘴指了指城楼下方,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并州狼骑来去如风,他就算想对其打击,也根本就没有可能,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把护城河填平。 “庐江护城河虽然宽而深,可也经不起这样填埋啊,必须要想个办法。”纪灵说的这些等于白说,因为他能想到的这些,刘勋也都想到了,可是该如何进行反制,这才是关键,总不能攻出去吧,人家巴不得你这样做呢。 纪灵也是一脸的无脑,扫了眼敌军赤色大纛旗的方向,敌将张颌甚至是张辽现在肯定就在那里,如果真要杀出去,对付并州狼骑反倒不如直捣虎xue,擒贼擒王,可是看着中军身前那一排排队列整齐的徐州士兵,人头涌动,他有放弃了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刘勋的部队不可能出城作战,而指望他带回来的这一万残兵败将,更是没有可能,这一想法也就只能作罢了。 “看着不断被填平的护城河,纪灵不断的问着自己,该怎么办,这样的呼声,何尝不是刘勋内心的呼声,两个手足无措之人不断的想着各种办法,化解眼前的危机。” 但是他们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护城河被填平,看着徐州军在庐江成架设云梯,看着冲车开始撞击城门,看着徐州军顺着云梯攀爬上来,一切都在朝着对徐州军最有利的一面进行着,接下来将会是真正的rou搏战,而一旦进入rou搏战,以庐江守军的战斗力来说,根本就无法抵挡住徐州军,虽然他之前大放厥词,可他明白说那番话的意义是什么,现在真的要与徐州军作战了,他才真的害怕起来。 刘勋根本就不用去想结果,甚至他根本就不敢往下去想结果,因为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至于纪灵昨天的那番豪言壮语,士兵们可能会相信,可他这么现实的一个人,相信太难了,想要守住庐江哪那么容易,甚至他都害怕,徐州军会一鼓作气打下庐江! 庐江守军虽然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是他们之中真正有过战斗经验的人却少之又少,靠这样一直部队,可能吗? 刘勋仰天长叹。 他这一声叹息,恰好被纪灵看到,他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这么被动,或许他自己也明白了敌军的可怕,纪灵越来越有不祥的预感了,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信刘勋。 “刘太守,现在可还不是放弃的时候,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把徐州军这波进攻击退了吧?”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考虑‘撤离’,但要撤离,那也得先把徐州军击退了再说,不然想撤离又哪那么容易。 “不错。”刘勋说什么想什么都没有用,只有击退了徐州军,接下来的事情才能再去考虑。 在刘勋做出了坚守命令后不久,徐州军开始对庐江北门发起了进攻,披挂齐整的刘勋拔出佩剑,大喝道:“兄弟们,跟我一道杀退徐州军!” 楼上楼下的箭雨密如飞蝗,双方你来我往,尤其是在刘勋的指挥下,礌石滚木朝着顺着云梯爬上来的徐州军招呼着,但这样依然无法阻止徐州军前进的步伐,但当敌人继续向上攀爬的时候,只听嗤啦一声响,一锅锅被烧开的guntang热油泼了下去,立时徐州军掉落云梯,哀嚎声直冲云霄,听着都让人头皮发麻,别提有多瘆人了。 庐江军用着一切方式抵御着徐州军的进攻,但是他们的努力却并没有让庐江变得安全,徐州军最终还是登上城梯。一对对徐州军士兵像潮水一般涌向北城楼,他们登上城楼的一刻开始疯狂吼叫呐喊,并杀向了四周的守军。 瑞快速的攻上城楼,着实让张颌与张辽没有想到,说白了他二人压根就没想过今天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直接就拿下庐江,说白了今天的进攻就是试探性的,瞧一瞧庐江的防御到底是个什么程度,结果发现他们好像有些高估庐江的城防了,这么轻松,居然只是第一轮的进攻,就成功登上了城楼。 不过登上城楼,并不等于拿下城楼,很快攻上城楼的徐州军就被全部消灭,而第一波进攻也就此宣高失败,部队退了下来,这个时候张颌与张辽才算是真正了解的庐江的城防是个什么情况,虽然不能说是固若金汤把,但最少知道了要比想象中弱不少,是完全可以攻下来的。 这就是今天的收获,张颌已经非常满意了,可是张辽还有些意犹未尽,今日的战斗不能就这样结束,再组织一波进攻,他觉得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太扫兴,或许在他的心中,庐江军能击退徐州军的攻击,属于侥幸,只有第二次进攻过后,才能真正看出他们的实力如何,现在不试可就错过了时机。 张颌被说服了,下达了第二波进攻的命令,第二波的进攻,张颌可就加大了力度,攻势非常的猛烈。 弓弩手,继续猛烈压制,射,射!”张颌甚至亲临前线进行指挥,而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刘勋和纪灵也在第一线,虽然纪灵非常希望他的部队能过来帮忙,但最后还是被刘勋拒绝了,现在他的部队还能应付,如果真的有需要,那个时候也不迟,他说完,又朝庐江守军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把挂上来的徐州云梯推下去!” “滚油呢?不要停,快些烧,床弩,床弩,磨磨蹭蹭干什么呢,给老子狠狠的射啊!”刘勋现在无疑是城楼上方最忙碌的那个人,不断的喊着,下达着各种命令,别说在他的指挥下,还真的让徐州军这一次猛烈的攻势没有寸进,甚至连城楼都没有攻上来。 不过刘勋也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比如他现在吼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可是比起取得的效果,这一切又算的了什么呢? 战场的结果这一次让张颌与张辽都有些坐不住了,第一轮的错觉让他们以为庐江可以轻易拿下,但是现在看起来,没那么容易,甚至非常难。 “怎么办?是暂且鸣金收兵,还是继续进攻?” 张颌看了眼张辽说道。 “攻!必须把庐江的事情试探出来,只有确定了他们的防守力度,我们才能够充分制定好战斗的准备,不然这一仗我们可就不好打了。”张颌和张辽现在都有着同一个疑惑,就是庐江军的防御力度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是第一轮不堪一击的那个是真呢,还是第二轮固若金汤的是真,如果是第一轮那么这一仗就容易了,如果第一轮只是庐江守军没有准备好,其实他们的战斗能力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么想要拿下庐江的难度就非常大了。 以他们现在这个战斗的能力来说,别说他们现在有五万人,就是再多五万人,想要强攻庐江,也非常困难。 “进攻,继续进攻!” 本来只做了两轮进攻打算的张颌不得不下达了第三轮的进攻秣陵,鼓声不断的响起,仿佛给予了徐州军强烈而强大的力量,他们勇敢而无畏,向着庐江城楼杀了过去,而双方的弓弩手,则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一刻都没有停歇,不断朝对方疯狂倾泻着手中的箭矢,如此猛烈的打击让刘勋大为震惊,箭矢虽然是战斗物资重最不值钱的一项,可是如此数量的箭矢还是让他吃惊,这感觉就好像箭矢在徐州军士兵眼中不要钱,部队应该是使不完一样,根本就没有停歇过,一直射射射,他都不知对方射出多少箭矢,保守估计得上万,而平摊下来,每人最少得射出了两囊箭矢,这个量如果不是庐江仓库里囤积众多,光是携带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携带这么多。 人家的箭矢不要钱,你们的箭矢难道要你们花五铢?都给老子射,别管能不能射着人,给我往城楼下方招呼。 刘勋也急了,这么被压制,头都抬不起来,必须得有所改变了,必须得压制住徐州军弓弩手的势头,不然损失还要加大,本来他的守军就不多,如果就这么损失下去,别说人家杀上来了,光是弩手就差不多要把他的守军都解决掉了。 在庐江守军进行反击的时刻,徐州军终于再一次杀上了庐江城头,这一回弓弩手就算是想要反制也没了机会,只能纷纷后退,而一队队执盾步兵则代替他们顶上前来,与徐州军近距离开始战斗,将他们逼下城楼。 “杀啊,将这些该死的徐州军赶回去!” 纪灵大吼一声,他亲自指挥了一队士兵进行防御,而有他在第一线,徐州军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这个时候张颌甚至是张辽某一个人杀上来,不然徐州军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被他盯上,无一例外都是一个回合就被解决。 “杀敌!”纪灵大吼着,吼声响彻在庐江城上空,在他的带领下,所有庐江守军哥哥士气如虹,跟在纪灵奋战在城楼最前沿,只要他们面前一有胆敢冒头的徐州军,无一例外,都是一个劈斩,将他们直接劈死,摔落下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