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话 深邃的恐惧

    乘坐运输机前往D3区域的过程中，阳阳一直在兴奋地和铭希讲他想象出来【穆尔】的模样，他们虽然在教科书上见到过第一次穆尔战争时记载的【穆尔】图片，但书中称【穆尔】的形态不固定，只要是蕴含着【穆尔】能量的物品，不论是生物、机械，都可以归为【穆尔】。

    铭希已经和【穆尔】交过一次手，他对那些看起来邪气的东西可没有好印象，特别是那一个人形蝙蝠的【骑士级穆尔】，那细长的双眼带给人的感觉只有不适。

    “阳阳队员，请先安静一下，我要进行作战部署了。”刚刚一直沉默地坐在最里面的翟木开口道，阳阳立马闭上了嘴，其实踏上运输机之后，就只有他一个人在不停地说话，其他人都沉默不语，但铭希并不觉得他吵，这个时候需要有人缓和一下气氛，在即将迎来他们第一次直面战斗的时候。

    翟木将右臂横在身前，他的机甲右臂投射出一块图像，那上面是D3区域的地图，以及监测到的【突进级穆尔】群体所在的地点，那些密集的红点都集中在一栋大楼里。

    “旁边全都是居民区？！那些【穆尔】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聚集，都没有人发现吗？”队伍中，那位身材稍胖的女生问。

    翟木却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严肃地说：“雀同学，现在是作战部署的时候，请认真听我的部署。”

    雀愣了一下，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坐在翟木旁边的怡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起来也很不满自己突然发言的行为，雀尴尬地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头发一边的马尾。

    “这些穆尔目前集中在这栋商业大楼里，根据我刚刚查的资料来看，这栋大楼废弃了两个月，里面没有人居住。但是大楼周围全是居民区，我们要把作战区域控制在大楼里，不能让周围的居民看到【穆尔】的存在。”翟木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很是坚决，似乎在告诉所有人要听从命令，容不得商量。

    “这次作战，由铭希、怡唯、贤镜、钰茜先从楼顶着地，根据监测组发来的信息，楼顶有通道可以进去，你们要在大楼内尽最大力量歼灭【穆尔】。阳阳、雀，你们和我一起在大楼外，负责歼灭从大楼里逃出来的【穆尔】，在作战时形成三角形包围住大楼，不要漏掉任何一只。”翟木部署完毕，他立马关掉了地图，闭口不言。

    “有一个问题。”铭希举手示意，翟木轻轻点了点头。

    “在战斗的时候，引发大的声响难以避免，这肯定引起周围居民注意的吧？”铭希说。

    翟木淡定地说：“我在刚刚已经向学院告知了这种可能，他们已经向都市管理委员会上报了，那里的居民都会收到一条通知大楼爆破的假信息，所以，声响过大什么的，你完全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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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可以看到那栋大楼了，在D3这样居民众多的地带，在一堆矮房里突然高耸出来的一栋大厦，多少有些扎眼，不知是因为月光太过清冷，还是大楼的荒废，铭希感到这栋楼散发着一阵寒气。四周低矮的平民区住房，人们并没有全部睡去，依稀还能看见谁家的灯光点点。

    运输机的高度下降，螺旋桨旋出的气流扑在废弃商业大楼的楼顶，第二十小队下了运输机之后，立刻开始行动。

    阳阳和雀、翟木一同从大楼楼顶跃下，他们都配备上了助推器，一同缓缓降到大楼一半的高度后，分散形成三角，将大楼包围了起来。

    “铭希，你们可以进去了。”耳旁的通讯器传来翟木的指令，铭希对其他三人点头示意后，打开了楼顶的通道门，向下走去。

    大楼内并没有灯光照明，他们打开了机甲的照明装备，走在这狭窄又死寂的楼道里。

    这样一栋荒废的大楼里怎么会有【穆尔】出现？既然周围都是平民，那些【穆尔】为什么没有袭击他们？

    铭希思考着，他走在最前面，昏暗的环境让他不敢冒进，只能一步一步向下慢慢走去，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时刻提防【穆尔】不知从何处发起的袭击。

    “我们为什么不去把电力设施给弄上，这里面太黑了！”钰茜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把武器紧紧捏住，眼睛不停地向四周瞄，似乎自己已经被【穆尔】给包围了，眼神透露不安。

    “我们并不清楚那些【穆尔】所在的具体位置，如果立刻把灯打开，那些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的【穆尔】，就会立刻逃离。”怡唯冷静地回答道。

    “外面不是有队长他们吗？”钰茜嘟囔着，她手中的钻头保持着旋转的状态，因为太过紧张，不断地抖着。

    “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放过任何一只楼里的【穆尔】，如果放出去了，他们在外面进行攻击，引起周围居民区注意的可能性更大。”怡唯不再多说什么，紧紧跟在铭希身后，她的手臂一直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做好瞬间发动攻击的准备。

    。。。。。。

    随着楼层越往下，铭希越感到奇怪，他们每到一层，就会从楼道出去检查那一层有没有【穆尔】存在。可是，已经过了一半的楼层数了，他们依旧没有遇到【穆尔】。

    “铭希，汇报情况。”通讯器传来翟木的声音。

    “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穆尔】。”铭希说。

    翟木沉默了一会，接着说到：“继续向下。”

    铭希他们来到了接下来的一层，依旧没有找到【穆尔】。

    “翟木，有情况！”阳阳的声音突然传来，他们这次作战通讯器是互联的，所以使用通讯器的话，队伍里每个人都能听见。

    “什么？”翟木很是冷静。

    “有个小女孩在向大楼靠近。”阳阳说。

    铭希来到窗边向下望去，阳阳那银白的机甲很是显眼，而楼底，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靠近这栋大楼。

    “小女孩？来干什么的？”翟木似乎也正在寻找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她前面有个。。。狗？她跟着一条狗后面，那狗进去大楼里面了！她也要进去了！”通讯器中，阳阳的声音有些慌张，铭希看到阳阳正快速向下降落，他想去拦住那个小女孩，但是小女孩已已经进入了大楼。

    “阳阳，回来！我们要在外面守着。”翟木却让他不要跟在后面进去。

    “可是那小孩？！”

    “做好战斗准备！”翟木突然说到。

    铭希明白了翟木这话的意思，那小女孩这个时候进入大楼，就如同引蛇出洞的诱饵，那些【穆尔】很快便会自己出来。

    “铭希！你那里赶得上吗？”阳阳突然说道。

    “赶不上的，他们所在的位置离一楼很远，赶不及救那个孩子了。”翟木说话的时候，声音毫无波澜，“既然我们赶不上，就顺势做出最好的行动，把被引出来的【穆尔】全部消灭。”

    “那些【穆尔】马上就要出来了，大家做好准备，我先下去救那个女孩。”铭希转过身对其他三人说道，话音刚落，【破空】腿部与背部的推进器发出湛蓝的光。

    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铭希跃出了大楼外，向下坠落，【破空】的推进器开始运转，淡蓝的尾迹直直地指向天空，他此刻如同一颗向下快速坠落的流星，透过覆盖住大楼的玻璃窗，照亮了楼层里面。

    在即将触碰到地面的一刻，铭希改变了方向，向大楼正门飞去。

    “大门这么破，那个小女孩完全可以从缝隙进去。”铭希停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大门的情况，从一个较大的破洞出进入了大楼。

    “你去哪里？快回来！”小女孩的声音从自动扶梯那里传来，铭希抬头望去，小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动扶梯的尽头，她上楼了。

    铭希立马向楼上飞去，原来这栋大楼的一至六层是中空的，从那些留在楼里的设施来看，应该是曾经作为商场来使用的。

    铭希在三楼发现了那个小女孩，小女孩正抱着一条毛茸茸的京巴，蹲在直行电梯的门口。

    “真是的，这么晚了怎么突然跑出来了？最近好多狗狗都失踪了，你要留在家里才行啊。”小女孩扎着麻花辫，身上穿着一件小小的类似于女仆装的服饰。而她怀中的狗，不断挣扎着向电梯间叫着。

    铭希担心吓到她，便装作安保巡逻的样子，说：“还有人在吗？啊，还有个小朋友在这里啊。”

    小女孩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她圆圆的大眼睛扑闪着，眼眸如翡翠一般青翠。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小女孩说，她的眼神中有一丝害怕，毕竟在这荒废的大楼里遇到陌生人。

    “不要害怕，我是这里的安全巡逻员，因为这栋楼后面就要拆迁了，我要负责提醒大家不要私自进出。小朋友，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铭希蹲下来，关闭了头部的机甲，让自己的身子和小女孩平齐。

    小女孩脸红了，她说：“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敦敦它，它突然跑出来，我来叫它回去。啊对了，我，我家在‘毛茸茸屋’。”

    “毛茸茸屋？”铭希有些好奇。

    “嗯，里面都是和敦敦一样的小动物们，它们小时候没有家，我和芊jiejie一起给它们家。”

    铭希知道小女孩说的什么意思了，她和那位芊jiejie在一家宠物收养所里生活。没想到护理小动物也要穿上女仆装吗？这个小女孩真是认真啊。

    “嗯，好，那我送你回去吧。”铭希笑着点点头，起身对小女孩招招手。

    大楼第10层，怡唯他们仍在搜索【穆尔】的踪迹，在对楼层进行搜索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些动物的骨架，从大小和形状来看，很像是类似于兔子、猫、狗一样的小型动物，而且越往下层，看到的也就越多，并且基本都击中散落在电梯间周围。

    难道说，电梯间里有什么东西？

    怡唯意识到，他们刚刚下楼一直走的是楼梯，并没有去使用电梯，而且因为电力设施没有修复，他们对直行电梯也就无视掉了。

    但他们刚刚一直没有想到的是，直行电梯的使用，是需要一个连通全栋楼的空间的，也就是说，电梯通道那深邃的空间，他们漏掉了。

    “要打开了。”怡唯站在第七层的电梯间门口，机甲的袖剑抵在铁门口，准备打开那扇已经停止运行许久的电梯间门。三人的身边，满是破碎的骨头，和一团团的模糊的毛发。

    “吱呀——”电梯门被怡唯推开，她深吸一口气，将身子缓缓探了进去。

    并没有看到有类似于【穆尔】的东西在这扇门后，她抬头望去，照明灯射向远处，沿途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附着在四周墙壁上，向下望去，照明灯照射不到太远，可能是被电梯挡住了？

    怡唯松了口气，正当她想要收回身子，她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电梯间并非从一楼开始修建的，而是要向下挖一段来放置运行设备，所以那下面还有一段空间。

    “钰茜，把你的照明灯取下来给我。”怡唯说。

    “干，干什么？”钰茜从电梯间打开的一刹那就把头别向一边了，她胆子比较小，不敢往里面看，听到怡唯说要自己的照明设备，就更害怕了。

    “快。”怡唯没有多解释什么，但是她凝重的表情就已经向钰茜说明了情况。

    钰茜的机甲分离出她的照明设施，递给了怡唯。

    怡唯深吸一口气，将照明设施从手中松开，照明设施自由落下，照亮了沿途的情况。

    照明设施掉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怡唯心中的紧迫感也愈发强烈，她的眼中，照明灯已经变成越来越小的光点，而沿途照亮的那些附着在四周的黑乎乎的东西，却越来越大，到最后，照明灯落地，破碎为碎块，电梯间又回归黑暗。

    就在照明灯落地破碎的那一刻，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开始蠕动，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睁开，从电梯间这深邃的空间底部向上凝望，似那深渊里潜藏的死灵，盯着地面的生命。

    突然，那些血红的双眼交织，并且越来越大，怡唯知道那是【穆尔】发现了他们，正在向楼上爬来。

    “它们来了。翟木，发现【穆尔】，在电梯间里，我们立刻进行歼灭！”怡唯立刻汇报了情况。

    “不要放过任何一只。”翟木简短地给出指令后，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而三楼，铭希正拉着小女孩的手向楼下走去。

    “这里这么黑，你不害怕吗？”铭希问。

    “不怕，丹尼猫猫也是喜欢在天黑以后做运动，我陪它玩着玩着，就不怕黑了，而且，我也能在晚上看见路了。”小女孩自豪地说。

    “它们来了，在电梯间。。。”通讯器传来怡唯的声音，他们发现穆尔了？！在电梯间？得先把小女孩送出去!

    “对了，刚刚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铭希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抬起头看向铭希，笑着说：“我叫小芊，和芊jiejie一个芊哦。”

    “小芊，我刚刚接到消息，这栋大楼马上就要进行拆迁爆破了，我把你抱起来，快点飞出去吧？”铭希说。

    “嗯！。。。晚上来拆的话，是不是担心有人在里面受伤啊？”小芊张大双眼，好奇地问道。

    铭希点点头，他左臂将小芊抱起来，让小芊在自己怀里坐稳后，启动了【破空】的推进器，向一楼的大门飞去。

    “铭希！最大的那个还在电梯间里！你小心些，我们开打了！”贤镜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的声音里混杂着杂音，像是蝉在夏夜发出的那种长鸣，但又像是人的尖锐的嘶喊，那是【穆尔】发出的声音吗？位于七层的三人正迎战着不断从电梯间冒出来的【穆尔】，这是三人第一次看到【穆尔】，它们的模样，分明与蜘蛛无异，只是头部有紫色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

    “最大的那个？”铭希正要问这些【穆尔】的形体情况，身后传来一阵轰鸣打断了他的话。

    电梯间的门被两柄巨大的尖刺刺穿，那尖刺伸长的速度非常快，正向铭希刺来。

    铭希转身躲开了那两柄尖刺，将小芊护在怀里。

    尖锐的类似蝉鸣一般的嘶鸣声从电梯间里传来，接着，那扇门被猛地撞开，一个硕大的头颅从电梯口伸了出来。

    “啊！”小芊害怕地把头埋进铭希怀里，她怀中的小狗就在这时挣开了她的手臂，向那个长着巨大头颅的东西扑了过去。

    小狗在空中被这【穆尔】伸出的尖刺刺穿，串在刺上，送入了嘴里，仅仅过了几秒钟，【穆尔】突出了一堆骨头，和一团凝聚在一起的毛发。

    小芊目睹了刚刚的一幕，害怕地闭上了双眼。

    这就是那个最大的家伙了吧？【破空】头部的装甲重新启动，铭希对着那家伙的头部发射出两发闪光弹，接着向门口快速飞去。

    “嗡——！”闪光弹爆炸开来，商场被照亮开来，铭希即将飞到门口的刹那，地上突然冒出四根尖刺挡住了去路。

    “这家伙，因为长期在黑暗的环境里，已经不需要视力了吗？”

    四根尖刺完全封住了去路，铭希立马抽出右边的光刀，转身做好战斗的准备。小芊还在这里，怎么办？回头撇了一眼，铭希知道从那里突破已经不现实了，那些尖刺就像是蜘蛛布开的网，快速地将四周包裹了起来。

    现在唯一能出去的。。。只有从电梯通道飞到最高层去。

    “贤镜，电梯通道里还多吗？”

    “不多，数量比刚刚减少了。”

    “阳阳，包裹住一至四层的尖刺你能打破吗？”

    “刚刚试过了，可以打破，但是要充能一分钟！”

    “铭希，那个最大的你解决不掉么？”翟木打断了铭希的话。

    铭希现在只能尽力躲闪那个最大的【穆尔】的攻击，但小芊还在自己身边，他同时要顾及她的安全，不能放开来打。

    “我从电梯口突破出来和你们汇合，我们要把小芊送出去！”铭希在切断又一个朝自己冲来的尖刺后大声说道。

    “小芊，抱紧我！”铭希对小芊说，话音刚落，他向那个正卡在电梯间里的大块头冲过去，那个【穆尔】发出嘶鸣更尖锐了，更多的尖刺从地面冒出来，不断向铭希刺去。

    【破空】的远程输出手段并没有太多，他只能用右边的光刀尽力抵挡朝自己刺来的尖刺。

    推进器最大功率运作，他冲向那个蜘蛛穆尔，在挥出一刀击中头部后，他全力向电梯通道上层飞去。电梯通道里满是小型的蜘蛛【穆尔】在向上爬，他抱紧了小芊，快速的上升，沿途不断有【穆尔】向他们扑过来，他没有多管，只是一路那样上升着撞过去。

    看到了，那个空洞，就是他们在的楼层！

    铭希抱着小芊，从怡唯他们在的楼层电梯间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铭希将小芊护在怀里，自己垫在下面抵挡了落地的冲击。虽然自己已经尽量控制了力道，但小芊毕竟是小孩子，也没有机甲做防护，承受不住那样强的冲击，她晕了过去，软软地趴在了铭希的胸口。

    而贤镜三人，也无暇询问他们二人的状况，电梯间依旧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蜘蛛穆尔。

    “嗡————!”电梯间底部传来长长的嘶鸣，所有的【穆尔】突然停止了行动，接着往后退去，回到了电梯间。

    怡唯向下望去，那个身子正卡在一楼的大家伙身子上的纹路正发着光，那些蜘蛛不断地向它爬去，而那个大家伙就像在享受美宴，背后的尖刺扎起那些蜘蛛，不断往嘴里送，身上的纹路也愈发浓密。

    最后一只蜘蛛也被它吞了进去。

    “钰茜，带着小芊先走，去楼顶的运输机。”铭希对钰茜说，他轻轻将小芊递给钰茜，钰茜接过小芊后，对怡唯投了个询问的眼神。

    怡唯点点头，说：“直接坐运输机走，不用等我们。”她依旧面无表情。

    贤镜也对钰茜点点头，示意她快走。

    “雀，你看得到我们吧？来窗边，快！”钰茜并没有立马上楼去，她接通通讯器，对雀说道，接着来到窗边，用她那足足有整个身子那么大的金钻头钻了个洞，在雀飞到那里后，将小芊交给了雀。

    “你不害怕吗？”怡唯看着雀带小芊飞去了顶楼，问钰茜，从她刚刚递给自己照明灯的时候，手抖成那样，应该是很怕的吧？

    钰茜不好意思地对怡唯笑了笑。

    怡唯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她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