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劳神梦中苦毒初试，暂借短息且探过往
“呃啊，怎会如此，难道我莫闲今日就要丧命于此？” 这是我昏迷前最后一个在思考的问题，在这之后我在清醒世界是什么样子我已经不得而知，剩下的记忆只是如同荒野中濒死之人被啃噬一般的苦痛梦境。 曾经的我也经常会做到这类梦境，大多数都是没什么值得描述的具体内容。多半都是因为外界或者我自己身体或是心里上的不安定因素而产生，比如还有两个小时就要上班，或者休息十五分钟就开始工作之类的前置条件。 这个梦境也是如此，唯一和以往不同的地方在于因为中毒而做梦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在梦中我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银线在修补我体内的器官，顺带阻止毒药在我体内蔓延。 在我本人意志的强烈要求下，银线才适当放行了部分毒药，让我得以真正体验卡特琳娜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尽管这不及她长久苦痛的万分之一。 梦中无时间，当我终于适应了这份毒药的威力，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虽然此刻我在地下没有办法依靠日光分辨时间，但是克卡奥家族显然也考虑到了防止在地下的人中了因为时差衍生的计划。 所以在这里每隔一段路都会挂上一个相当复古的时钟，但除了时钟之外，我猜他们还有其他的确认时间的手段，只是目前我仍然不知道他们的运作方式。 “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起码你醒过来了。” 不用转过头去我也知道是卡特琳娜在说话，但我还是把头偏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我没办法确认她是否经过休息，或是全程都在角斗场中等我醒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看起来神采奕奕，比我这个刚睡了一觉的人好上太多。 昏迷的人对失去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总会有些好奇，于是我向卡特琳娜问道“晚上好，卡特琳娜小姐，你一直都在这里吗，还是已经顺手割了谁的脖子回来了？” 卡特琳娜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在我的脖子上比划两下：“要说我今天唯一能割到的脖子，恐怕只有你的了。” “我荣幸之至，就当你已经成功了，只是暂时把我这条命借给我用用。”我坐起身，倚靠在角斗场的墙壁上，这的环境并不适合放松休息，但比躺在地上还是好了太多。 “你可别误会太多，是大统领把这事当成一个相当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也就是托你的福，我最近都不用出去执行其他任务，只是要专心照顾好你这个贵族少爷。” “也没误会太多，反正没有认为你看着中毒的我是出于什么好感，但是你不也是贵族的小姐吗？”我看出了卡特琳娜一脸你别误会的表情，于是主动替她说明了我的心路历程。 不然按照这个女人的性格，真搞这个含糊路线，通不通得过刺客训练先不谈，就算通过了训练自己做事，恐怕也会在第二天因为玩匕首失误自杀身亡。 “你还算识趣，不得不说，现在你在我的印象里已经是个相当正常的诺克萨斯人了，就是常识差点。”卡特琳娜的内心想法是，你是个我十分看好前景的刺客，如果这个样子是你的常态，克卡奥家也会欢迎你的正式加入。 但不知道为什么，卡特琳娜并不想这么早说出这段话，原因就和刺客的本职工作一样，前期弄的再天花乱坠，任务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这个莫闲的训练初期，天赋态度和心性都十分适合，但也只是前期，如果后面的训练他承担不下来，怎么夸奖他也都是无用功。 总之由于成长经历和种种因素，卡特琳娜并未将这些话说给莫闲。 “常识差？这就不对了卡特琳娜小姐，怎么说我也是受过教育的诺克萨斯贵族，常识这种东西多少还是有一点的吧？” 我对卡特琳娜这句相当正常的诺克萨斯人没什么触动，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卡特琳娜觉得我没有常识这件事上，毕竟对于心上人那里留下的印象，还是尽量光伟正一些为好。 至于正常的诺克萨斯人，在我的心里这个形容词和热爱战争喜欢掠夺贪恋权力没差，自然也意识不到这是对我的夸奖，一个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能在一瞬间适应诺克萨斯的三观才是件奇怪的事，除非这个人原本就是那种性格。 “如果你有常识，你就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以贵族小姐这套模式培养长大的，凭借莫里斯蒂家族的情报网，你想知道这件事并不难，除非你真的在之前那二十多年里都在浪费人生。” 卡特琳娜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不难猜到她认为莫里斯蒂的前半生只是在装废柴，其实内心充满了文韬武略，最近终于等到了时机开始展露，所以我不可能不知道关于她的事情。 事实真是如此吗？虽然有些扭曲，但事实确实如此。莫里斯蒂本人的确对不祥之人知之甚少，但我莫闲，作为英雄联盟宇宙的老读者，卡特琳娜写出来的故事我耳熟能详，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故意将提出这个问题，就是为了在这个时间和卡特琳娜探讨童年，有了分享过去的经历，人才能更好的贴近关系。 于是我回答道：“即使是莫里斯蒂家的情报网，我也不会对克卡奥家的事过问太多，手伸的太长可不是好事。” 卡特琳娜点点头，这套说辞对她来说相对行得通：“就当确实如此吧，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克卡奥家族有很多套完整的训练刺客方式，作用各不相同，我和你正是其中最复杂也最耗时的那一种。 贵族小姐这一套，我meimei擅长此道，我只是懂得些粗浅的礼仪，方便必要时刻的伪装和潜入。至于我的生活，就和你今天经历的事情没太多差别，训练，杀人，一般来说就这么简单。” 我点点头，和我了解的人生经历没差，于是我非常贴心的接话：“那你的老师也和你教导我时候一样吗？一点点循序渐进，闲暇的时候还能稍微聊聊天之类的。” 卡特琳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站起身，轻盈的让两把匕首在掌中飞舞：“这就是我要说的不太简单的部分了，你最好祈祷你还有余力接下我的进攻，不然你就会体验到我的老师是怎么训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