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邪笑的人群
黑虎学了乖,它不敢再飞跃而起,仅仅探出双爪虚抓,闪着电光的牙齿试图咬断女人的喉咙。 女人果断的扔下了右手的手枪,她一直在退后,左手的手杖给了右手,一个潇洒的转笔动作,那根漂亮的手杖尾部被女人抓住,杖头冲前,好像拿榔头的姿势一般。杖头宝石样的装饰球突然闪动。 女人暴喝一声!吐出一个启元听不懂的词语,那个杖头从上往下猛然下砸,直砸在抬头的黑虎脑袋上。沉闷的钝器轰在骨rou上的声音响起, 咚! 就在砸中的那一刻,杖头发出强光,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力道一齐敲进了黑虎脑中。 黑虎晃着脑袋,吭哧吭哧的发出了小狗讨饶般的呜呜哀鸣。 又是一声暴喝!仍是启元听不懂的词语。 手杖再起,光芒落下,这一下结结实实砸在了虎头的眉骨上! 咚! 鲜血四起飞溅到了四周,却没有一滴落在女人身上。 黑虎摇摇晃晃,一瘸一拐的踏着树木枝丫逃命而去。 启元看着这一场闪电战,震惊的无言以对。女人拾起了手枪,一步一步走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启元,却没有急着搀扶。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柔美却又带着强硬的话语传来。 启元近距离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皮肤很白,带着柔和的红润,眉毛轻柔未加修饰,像是保养的很好的青年女性。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仍是一样的问话,却带着一点威压,黑洞洞的枪口也渐渐抬起。 启元心中恐惧感再度升起。 这要是死在刚才的老虎口中还算情有可原,毕竟弱rou强食、适者生存。可是要是黑虎没吃成,死在了人类沟通障碍上,这前后一联系,一对比也太蠢了。 看着对方的服饰,启元尽力回忆自己二十年来在扬州的孤儿经历。 “Icamefrom…china…can…can…youspeake…china中文” 对方穿着似乎很古老很讲究的呢子大衣,却一脸听不懂英文的古怪表情,是表示自己说的中式英文太离谱了腔调太奔放了 “红豆泥似你妈塞!” 启元看着她的脸,虽然女人姿态挺拔,和自己差不多高,脸却有点像日本友人,又试着学了学躬匠精神,总之嘛…遇事不决,小道个歉先 黑洞洞的枪口吞噬着勇气,仍旧没有回答,对方在仔细打量自己不多的衣服残片,启元本能的想抬手挡住要害部分,却发现手臂一阵一阵发麻,红针入rou的地方已经红肿,流出了点点诡异的黑水…启元头脑昏沉,两眼开始涣散,渐渐向后倒去。 —— 仿佛原始森林的林海中,不知名的草丛灌木遮挡着无数的暗影,里面的物种无法尽数,危险层出不穷,在居心叵测的阴影中踏足穿行,不仅需要勇气还需有头脑。 此刻,数道人影正在匆匆赶路,他们排着有序的队列,始终以多边形中空队列向着刚才枪响的位置狂奔。 “真心小姐!” “勇绝组长、千守副组长…” 女人正在抬起倒下的男人手臂,试图从他中毒的手臂上挤出毒脓,一时间恶心的腐臭味夹杂淡淡的血腥味传了过来。 “黑暗生物的毒他是谁” 千守副组长没有避讳气味,追问道。 “不知道,这个人被红针暗虎兽追杀,我正好在附近搜捕教派成员,顺手救了他。他中毒还浅,可是说话很怪,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是教派信徒嘛信仰红袍还是黑袍或者是红帽的” 勇绝组长表情凝重的看着倒下的男人,试图从他奇怪的残损衣物中看出端倪。 一提到后面两种教派,在场所有人都神经紧绷起来,不由得手扶在各自藏枪的地方。 “应该不是,他…太弱了……而且身体状况也很差,看上去营养十分不良。” 真心小姐看着毒血流出却还有滞留,始终清理不干净。束手无策间不由得眉头紧皱拧成了川字。 毕竟她是灵媒师修炼者,不是医师。 她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了一罐红色液体的玻璃瓶药剂,缓缓倒进了男人嘴里。 在场的成员有些心疼,这药剂虽然有任务配给,平常时候却谁都舍不得喝,只有战斗中受伤严重时用来救命。
“现在怎么办,勇绝老大。我们突然多了一个伤员,按照守则,是继续搜捕教派组织成员还是暂时退回去” 千守副组长见真心小姐拿药救人,大概知道今天得多这个累赘了,他歪头点了一根烟,也不在乎会破坏现场,看向勇绝组长。 “暂时先带上他吧,已经搜寻了一个上午,再搜下去回去就到了傍晚,抓住教派成员也容易遭到伏击。这些狡猾的家伙,要找到他们的踪迹就像水里抓蛇一样,你看见或者看不见,都不能轻易下手。而且,这个人穿着有些古怪,像是个流浪的乞丐,也许能套出点话。” 勇绝组长伸手摸了摸额头,摘下了挡雨帽,扇动起来,细密的汗珠,潮湿的空气,不知潜伏什么危险的阴影,一切一切都透着让人不快的恶心。 “你!告诉其他人收队靠拢过来!要快!立刻原地警戒!” 千守向着旁边的队员命令道。 一名队员立刻行动,他两手笼在耳边,闭目凝神,附近正在忙碌的几个队员心中响起声音。 “集合向我方靠拢,位置……” 传音术,专职代称食梦者,百万妖信徒一阶特有技能。可链接最近标记过的人向其传音,链接人数随施术者等级逐步提升。 “收到!” “收到!” …… 数道相同装束的人影开始向战斗场地疾奔,他们匆忙的脚步带动不少草丛晃动,密林开始有奇怪的飞鸟走兽被惊动,从暗影中奔逃而出。 勇绝组长看着赶来的人员,点了点人数,决定向着最靠近星域十城邦的一座小镇靠近休整,那里也是出发的地方。 启元被人背在身上,他的大脑已经休克。他似乎在做梦,思绪飘忽不定,话语混乱难辨。 在众人的护卫下,队伍行动起来。 而在众人离去不久。几道模糊的身影从阴影处由透明变为模糊,再由模糊变为实质。 他们身穿暗红衣袍遮住全身,宽大低垂的仪式袍帽子盖住了面目的上半,无法想象他们如何辨别方向,从露出的下半部分依稀可辨诡异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