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克拉克的地狱之旅
大都会的清晨。 克拉克起床，为露易丝盖好被子，去打开浴室的门。 开门的瞬间，整个世界的光线黯了下去。 “我说了，我不会接受你的诱惑，无论你是谁。” 第二次面对这种情景，克拉克在有了经验以后变得平静了很多。 在这个世界便是身穿黑色氪星战衣的他，仰头看向天空的无尽黑暗。 “重新介绍一下，克拉克肯特，我是深渊之母，照耀所有地狱的黑色太阳。” 黑色天体觉得上一次自己还是太急了，她这一次决定慢一点来。 “所以，你是神？还是引人堕入深渊的魔鬼头子？我对这两者都不感兴趣。”克拉克很厌恶这种玩弄人心的存在。 “遥远岁月以前，有诸多宇宙将我奉为古老的巨神，然而现在，我不敢称神。”黑色天体的语气里有着小心谨慎。 “你不敢称神，你这样的存在也会畏惧？”克拉克不敢置信。 “你在地球上很强大，然而在星空中呢，银河系？星系群？超星系团？乃至于一兆个宇宙？ 比你强大的生命数不胜数，妄自称神者如过江之鲫。 然而神！不是自称的，是无数生命奉献出虔诚，以灵魂投依之所。 没有一握手心，便能将一兆个宇宙尽入囊中的至高之力，凭什么称神？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人间之神，挺不错的称呼。” 解释后，黑色天体还不忘嘲弄了克拉克一句。 克拉克在这一瞬间想到了雪利，他刚准备开口询问黑色天体是否了解。 黑色天体看透了他的心思，开始误导。 “不要在我面前念你猜到的名字，我怕祂听到，闻声而来，投下一道目光，将我泯灭于此！ 哪怕这个几率，只有亿万分之一！” 让克拉克认出她是雪利指派来的，那她的一切理想也就到头了。 “你认识祂！”克拉克振奋精神，第一次对黑色天体的话题有了兴趣。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提祂，你是祂的子民，是氪星人，我可不是。” 黑色天体装作对这个话题避之不及的模样。 “我只是最近很迷茫，我遇到了很多事，我以前曾被祂的光芒照耀过，不由自主的便想着……”克拉克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厚颜无耻，根据乔艾尔的描述，氪星的历代将军和长老，有的甚至未逢伟大主神一面，而他得到了多少次拯救？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伟大的主神是否降下过对他的垂怜？ “你奢望着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很有勇气的孩子！ 祂的子民曾遍布多元宇宙，你只是祂几十亿兆子民中的一个，你居然一遇到问题就想要找到祂来诉苦？你以为你是谁？” 黑色天体连夸带骂，把克拉克喷得自以为清醒了。 “没错……”克拉克额头上挤出抬头纹，明显是有点绷不住了。 “祂对你不重视，我对你很重视，跟我交易如何，我可以赐给你力量，拥有力量，你就可以挽回遗憾！”黑色天体循循善诱。 “感谢您的好意……”克拉克坚持己见，他对这个深渊之母半分信任也无。 “如果我以祂的名义起誓呢？你是祂的子民，我虽然在祂眼中也是蝼蚁，但已经可以被祂看到。 我以欺骗、蛊惑、残害、吞食中的任何一种方式祸害祂的信徒，祂必然会对我降下惩罚！我无法承担那样的后果！ 所以，要不要和我缔结契约，获得力量，克拉克？” 一张契约从黑暗中浮出，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条款，满足了克拉克对魔鬼契约的一切想象。 “跟我父亲在我童年时讲的睡前故事一样。”克拉克仔细阅读了条款，他看到了契约上，有着【雪利】这个名字。 克拉克摇了摇头，他终于对黑色天体，产生了一点点信任，但也止步于此了。 “没事，时间还多，我可以先送你一个赠品，作为我们之间信任桥梁的基石。” 随着黑色天体一句话结束，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化。 克拉克望向脚下，果然又出现了画面，正在他对黑色天体千篇一律的手段感到失望时，他发现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开始下坠！ 徒劳的在虚空中抓了两下，克拉克忍受着极其不适的失重感，向那个画面落去。 作为一个能在天空自由飞行，而且各种感知敏锐到极点的氪星人，从这种高度，这种速度极速落下且彻底失控，他的失重感是人类的十倍以上！ “嘶！呼～我再也不想尝试这种感觉！”克拉克摔在草地上。 他看着身下连草叶都没变过的土地，终于发现了这里的不同。 “这些物质的密度很高？”他伸手抚摸一片草叶。 克拉克回头，看到了人形态的深渊之母。 她身穿黑色长裙，戴着夸张的黑色女士大礼帽，面容藏进面纱里，腿上大概是渔网与黑丝的复合长腿袜。 当然还有真正夸张的地方，其彰显了深渊之母的邪恶，但是克拉克没有在意。 “我以为你是个黑色的太阳，没想到你也能变成人，还是一位……女士？”克拉克对于女士多少有点礼貌。 黑色天体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这就是深渊中的一个地狱，这里的一切无法被破坏，因为这个世界，既是物质组成的，也是概念组成的。” 克拉克听着她的描述，看着这风景优美的世界。 这里是一处海边的悬崖，蔚蓝的天空上白云飘荡，滋润的海风迎面而来，拍打在崖壁上的浪花碎白，而悬崖往里，是一片偶尔有轻微起伏的草原。 望着草丛中寻找红色小浆果，一边竖着耳朵一边进食的灰兔，克拉克迷惑了。 他道：“你告诉我这里是地狱？” “这里确实是地狱，地狱空荡荡，罪恶在人间，在某个时刻到来时，深渊的使者会来到世界上，审判罪人，将那些畜生带到地狱受刑。”黑色天体伸手，招来那只兔子。 克拉克就这样毛骨悚然的看着兔子，变成一个充满了尖刺没有五官的脑袋。 那些尖刺上生着蚂蚁大小的眼睛，一部分正看着他。 “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克拉克抬脚，生怕踩着的草地是更恶心的怪物。 “不，是真的，这里的一切都由概念定义，我可以随意设定它们表现出来的形态。 这是我作为深渊之母的权力。 你眼前这一个，是我复刻了地球某一个时刻而存在的世界，来，跟我去看一些东西。” 黑色天体向海里走去，克拉克本想拒绝，却发现世界在后移，他被迫前行。 落到海面上，克拉克并未沉入海底，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自己正立足于上。 “你的超能力在这里失效了，另外，不要用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来理解这里。 所谓的科学，是人类了解自然而获得的能力，而这个世界的自然，是可以改变的。” 黑色天体头也未回，讲解着地狱中的一切。 “所以，如果我犯下罪孽被抓到这里，也毫无反抗之力？” “不要问那么愚蠢的问题，超级大脑消失，让你变成了一个傻子？好了，到了。” 黑色天体停下脚步，与克拉克在大海中央。 “你让我来这里看什么？”克拉克感觉这个世界让他很无助。 他已经算是十分具有耐心了，换成一个正常人，拥有种种超能力，却突然失去，跪在地上痛哭精神失常都有可能。 “看一下你的遗憾，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