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杀人山庄 第三章 不是傻子

    和漂亮小姑娘分开的小乞儿慢慢走回城角柳树旁边蜷缩着身躯坐下。忍着身上的疼痛和腹中的饥饿默默想着心事…

    柳教头一行由东向西在天色渐晚时赶到距离护城河不远的一间客栈，待柳教头带着一行人进了客栈，本来在店里坐着百无聊赖的胖掌柜看向迎面走进来的人瞬间就是一哆嗦，赶忙起身陪笑想要招呼着说些什么，就听见柳教头淡淡开口：“三间上房要连在一起的，”随后转头对身旁的老马道：“老马去看看马车那边，安排好人轮值守好夜。”老马应声离开

    胖掌柜本想说些什么，最终看了看柳教头不离身的长刀又是一哆嗦赶忙招呼身边小二跟着出了客栈门面带着老马去后院安顿，随后对着柳教头拱手客气道：“柳教头可是有多年不见了，此次可是上剑阁去观礼收徒选拔？莫不是也准备收个徒弟？哈哈哈…”

    柳教头淡淡开口：“柳某人只是陪小姐回剑阁探望夫人，剑阁收徒虽然门槛颇高收的也都是人中龙凤天资过人之辈，只是我使刀使了几十年也没想过去耍剑的地方找个徒弟来给自己添堵。不过掌柜的怎么认得我？柳某没记错应当是第一次来贵店。”

    客栈掌柜的赶忙打个哈哈：“柳教头威名在外咱们这城里谁人不知，以前在城中富贵居和柳教头确是有过一面之缘。”一边搭话掌柜心里却想着这柳教头一般可不轻易出门押镖陪护，就是陪着个小姐回剑阁的轻松活计就劳烦亲自出马，这说出来的话谁信不是谁傻子吗，就是可别在自家小店里打打杀杀的，平添晦气。想着想着客栈掌柜的不禁开始感慨自己的命苦。

    想起十年前自己在城中商区开着最大的酒楼富贵居不过四五载，平日接待的客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贵，还请了城里名嘴在自家酒楼说书揽客，生意好不兴隆。天杀的就是因为这位柳教头带着一队武夫，背着个包袱拎着把刀住进了自己的店里。大晚上就惹得一群天杀的黑衣在自家酒楼干了全武行的勾当，酒楼大厅被拆的七零八碎，自己镇店的黄花梨木的柜台也被剁成了柴火堆，摆在柜台后面博古架上的珍玩被砸了个精光，还有满地胳膊腿血次呼啦的摆了一堆。

    结果就是吓得晚间在大堂说书的名嘴变成了结巴，现在天天只会咿咿呀呀的沿街要个饭，而自家酒楼里当时在大厅的伙计全被赶来的剑阁人马剁了，得亏当天店里客人在开打的时候都跑光了，不过第二天酒楼里剩下的伙计也被吓得辞职跑光了，生怕剑阁的那群杀胚感觉不保险在给自己也剁了。

    自己第二天从春凤楼开开心心的回来看见满地惨状嗷的一嗓子还没吼出来，就被大厅里驻守的剑阁弟子架到脖子上的长剑给顶了回去，好一通威逼利诱，不对只是威逼没有利诱。

    自己损失了至少数年的营收收拾烂摊子赔偿伙计家里人抚恤，摆在大厅博古架上的那些古玩器物至今想起来仍然会让自己热泪盈眶，最惨的是剑阁拍拍屁股走了自己也不敢去报官更不敢去找剑阁索要赔偿，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之后就是每年营收每况愈下导致自己一步步从城中心挪到了城边开个小客栈。

    刘教头看着莫名其妙陷入沉思的掌柜开口道：“掌柜的，一会儿若是有人来寻我”掌柜听到这话虎躯一震“约莫是个半大小子，直接带来见我就是。”

    掌柜的狠狠地松了口气应声：“好的好的，柳教头，您一路舟车劳顿，赶快上房间休息去吧！小李子，小李子，赶紧的带着柳教头诸位和咱这位小小姐去楼上休息！”

    刚把杀胚们送上楼就听见门口伙计和谁在拌嘴，掌柜的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对着伙计就是一脚：“旺喜，你小子干嘛呢？和谁在这吵吵嚷嚷的？哪个不开眼的在咱们店门口闹事，没看见刚才进去那一堆武爷爷吗！”

    旺喜连忙回过身，委屈地说道：“掌柜的，你看这个小叫花子，身上一文钱掏不出来的小傻子，硬往咱里面进，还非得说进来找人，就怕是进来顺些吃食…。”

    掌柜的听着听着心底就是一咯嗒，低头看起来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只见小乞丐看着有个八九岁，衣着破烂，头发乱糟糟的面色蜡黄，体态干瘦，一看就是常年混迹街头，没吃过几顿饱饭的小乞儿，掌柜的拿不准心思，开口问道：“小傻子，你来这寻谁？”

    小乞丐抬起头中气不足的说道：“我不是小傻子，我来寻…柳、柳教头。”

    掌柜的一听这话连忙把人拉进门，就要领着这小乞丐去见柳教头，还没走几步就被小乞丐拉停了脚步，掌柜的回过头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可不可以请掌柜的，先借我百文钱，我去置办一身衣物？”小乞丐局促的向掌柜开口道

    掌柜的听到这话不禁乐了：“嘿，你个小傻子，还真是不傻，不过你是不是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客栈，我这是收钱给人家服务的，不是给人家服务还倒贴钱的，再者咱们非亲非故的，你要见的柳教头多的是银子等一下，你上楼跟他要试试。”

    小乞丐抬起头红着脸对着掌柜的说道：“不行的，我是来拜他为师，虽然我没什么钱财积蓄，但是也觉得应该换身干净衣服去准备一点拜师礼，今日向掌柜的借百文钱，来日一定加倍奉还。”

    掌柜的听到这话，眯起的双眼猛地睁大泛起了光彩：“拜柳教头为师？你确定你是要败柳教头为师？”

    小乞丐肯定得回答：“是的。还请掌柜的借我百文钱。日后一定…”

    掌柜的赶忙摆手同时招呼小二：“不用不用，难得赶上你这么知道礼貌的孩子，本掌柜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旺喜，来，拿着这二两银子带着这孩子去置办身衣物买些拜师礼然后回来洗个澡我在带他去见柳教头。”

    “好嘞，掌柜的！”小二赶忙接过掌柜的地过来的二两银子，眼睛都快冒出了绿光。就没见过自家抠门的胖掌柜掏出过二两银子给一个没见过非亲非故的小乞丐，想着一会儿能在置办里面抠出些铜板补贴自己。当即就要拉着小乞丐出门。

    小乞丐却没有移动脚步，而是拱手对着掌柜的施了一礼，紧接着说道：“掌柜的好意心领了，待我日后若有所成，必当厚报掌柜。”

    掌柜的听着这话也不禁感慨这投资还没投出去呢，就听见响了，不愧是要拜柳教头当师傅的人，看着是个乞丐也不一定是个真乞丐，真是机灵。

    随后，看着伙计带着小乞丐出了门扭头哼着小曲回了柜台继续瘫着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