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晚
...... 营地里,往来劳动的人员依旧干劲十足。 他们或许会奇怪怎么这么久孙涛仍不回来,但毕竟眼前的工作才最要紧。 直到树林里走来徐胜的队伍,带着两个面色愁苦的陌生人。 “到了。” 徐胜指着营地里的大家,对两人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其中的哥哥看了眼徐胜,缓缓说道:“你可以叫我大喜,叫我弟弟二喜。” 这名字,还挺朴实。 徐胜没说什么,吩咐手下们归队,回到警卫大队中去。 然后领着大喜二喜找到张洋,张洋很是吃惊: “你没有拦住孙涛,就放任他去冒险?” 啊? “我尽力了啊。”徐胜满脸的无辜,“孙学长器宇不凡,身凭龙虎之气,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张洋当然知道,他对孙涛这个总是创造奇迹的家伙早就产生这种错觉,仿佛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能被摆平。 但理智告诉他,他们现在正该如履薄冰,半点玩笑都开不得。 “可恶啊!你就不应该纵容他,就该要坚持让他回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出了个三长两短......” 徐胜这下撇了撇嘴,“婆婆mama的,真麻烦。” “你要是我女朋友,我估计早就要被逼疯了。” 张洋无言以对。 徐胜又把甘蔗拿出来,丢到张洋跟前,说:“这是孙涛强调要种植的甘蔗,听说用途很广,既可以吃,又可以造纸,还可以制糖,酿酒。是很理想的经济作物。” 说完,便啥也不说,领着大喜二喜要走,张洋收起甘蔗,叫住了两人。 “你们两个是谁?” “为何我没有见过?” 徐胜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张洋将信将疑,先安排两人进入警卫大队,接受徐胜的指挥。 不多时,从树林里又出现一个人,这次张洋等候多时了,看到不是孙涛,脸上露出些许失望。 不过秉持着责任心和包容心,他还是礼貌地询问来者姓名。 那人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沈郁。” “有人说,这里有个营地,我就来投奔了。” 张洋看他头戴黄色皮革帽子,心想也是个能人,于是便把他请到平原里细聊。 走到一半,刚巧徐胜带大喜二喜参观平原,大喜二喜与沈郁撞了个照面,双方为之一顿。 紧接着,场面立马失控。 二喜红着眼睛,一把扑到沈郁跟前,拼尽全力,只恨拳头太钝,不能打死沈郁。 两秒十七拳,惨叫声不绝于耳。 如果不是武器先前被徐胜所收,估计二喜一剑就要沈郁脑袋开瓢。 突然挨揍,沈郁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只听二喜一边打,一边嘴里饱含怒气地说着些什么“杀人偿命”“还我若曦”之类的话,大喜在旁边也想参与,但二喜拦住哥哥,要自己解决。 这里的斗殴立马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吃瓜是人的天性,很多路过的男女生都为之驻足。 张洋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叫徐胜去拉开两人,不料徐胜却摇摇头。 “这瘦皮猴子活该。” “若曦和二喜本是人间鸳鸯,结果生生被这混蛋害死,要是我,我不仅要打,还要换着花样打。” “他吗的,真解气。” 徐胜或许是联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因此同情二喜。 但张洋不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闹剧继续下去,不仅破坏团结,而且还是对孙涛立下规矩的公然挑衅。 但他不敢强行介入,正急得团团转,眼看沈郁那脆弱的身板就要扛不住了,朱子玉拨开人群,上来拉开二喜。 “闹够了没有?” 二喜杀红了眼,要打朱子玉,朱子玉一脚将其踢翻。 说到底,这几人都是没吃过几顿饱饭的,朱子玉每天打猎吃的都是rou,光力气就不一样。 大喜还想做什么,朱子玉瞪了一眼,他只得悻悻收手。 与此同时,心中大骇: “这家伙......绝对见过血!那眼神,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冰冷......” 又把围观群众遣散,朱子玉扶起沈郁,沈郁浑身是血,整个人已经有点神志不清。 “我带他进山疗养。” “徐胜,管好你自己的人。” 朱子玉虽然很少露面,但大家都知道他和孙涛的关系,也都清楚他说话的分量。
如果说张洋是孙涛的左膀,那朱子玉便是右臂。 更重要的一点是,朱子玉穿越前是班主任,作为成年人,其自带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 朱子玉走远,徐胜拍了拍二喜衣服身上的灰,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尽管不太能看出来。 “你是好样的,血性!” 二喜摇了摇头,嘴角也带有血丝,他现在血量只有一半,饱食度几乎见底,可依然没有半点不适。 只是淡淡说道: “这不叫血性,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这是懦夫。” “我要这个混蛋偿命,早晚有一天。” “我要黄巾军,黄巾贼,给他陪葬!”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上去仇深似海。 徐胜将一把石剑递给他,又直接提拔他为分队队长,与大喜一样分管警卫大队的一片巡逻地带。 “好好干,我们的粮食还够。” “我了解孙涛,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只要你们保持忠诚,他一定会让你如愿。” 与此同时,山间洞xue的一条甬道里。 张洋派人把沈郁关到一个小拐角里,自己亲自审问。 他不了解情况,所以不敢妄下断言。 这次,沈郁魔怔了一般,什么也不回答,不断地重复: “我是被迫的......” “我只想活下去......” 张洋拿他没法,可时候不早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天黑,他必须去组织大家回山。 “来,你过来。”张洋叫了个人:“记住,你的工作时看管好沈郁。” “他肚子饿了就给他吃的,渴了就喝水,说过什么话,都要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孙涛这真是的,总把烂摊子交给我。” “唉,亏得是我,不然换个人,谁给他一天到晚地忙这忙那......” 孙涛嘟囔着什么话,似乎还在为今天发生的事怄气,不过投入到工作时,和往常一样矜矜业业。 渐渐的,太阳下山了。 这是孙涛不在的第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