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夫妻同心
两人讨论许久方才入睡,睡醒已是正午时分。 准确点说,赵福金是被痛醒的。 睁眼见她蜷缩成一团,蔡鞗担心道:“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腹疼。” “莫不是昨夜吃坏了肚子,巧儿,巧儿!” “在,在呢,怎么了姑爷?”巧儿急冲冲推门而入。 “你家娘子身体不适,赶紧去请医官。” 赵福金却说:“不用,巧儿你先出去。” “这...”巧儿不知该听谁的。 “出去!嘶~” 蔡鞗劝道:“听话,身子不舒服不请医官怎么能行?” “...是月事来了”她有些难以启齿。 蔡鞗这才恍然,赶紧下床跑进厨房,亲自为她熬来一碗红糖水。 他这会儿很懊恼,早知道昨夜就不该那么冲动,临近月事行激烈之举,自然会加剧疼痛程度。 “来,把它喝了。” (他竟亲自为我熬汤!) 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甜汤,还没喝就已经感受到甜蜜,就连小腹也没那么疼了。 “赶紧喝呀,傻愣着干嘛?” 赵福金接过红糖水,泪水已然浸湿眼眶。 “特别疼吗?对了!我再去给你弄个暖壶。” “是汤婆子吧,我去、我去。”巧儿抹去泪水快步离开。 “她倒是比我还心疼,都急哭了。” “笨呐,她那分明是高兴的哭” “高兴?” “见驸马这般疼惜我,替我高兴呢。” “......” 是啊,这就是这时候的女人,以夫为天。 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小事,却能让她们感动的不行,身为帝姬也不例外。 喝过红糖水,又拿汤婆子暖着,小腹渐渐没那么疼了。 吩咐巧儿去准备吃食,牵住蔡鞗搁在床沿的左手,道:“驸马谋划那么多,不只是想出去游玩这么简单吧?” 没想到她会有此疑问,蔡鞗一时乱了神,“没错,我是,是想...” “不用勉强的,待你觉得是时候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你就不想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吗?” “只要不是真想造反,我都支持。” 蔡鞗欣慰地看着她,心中再起波澜。 巧儿端来一瓮乌鸡,许是很烫,双手捏了捏耳垂。 “我一直替五娘子盘算着时日,这是厨娘一早煲的汤,姑爷陪着吃吧” 蔡鞗叮嘱她道:“以后每月算准了日子,提前知会我一声。” 赵福金红脸道:“驸马记这羞人的日子作甚?” “自己爱人之事自然应该上心。” “爱人?姑爷总爱说些好听的新词” 赵福金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来了精神,问:“驸马瞧着巧儿如何?” “什么如何?” “巧儿这般姿色,可比得了昨日那些个浑娘子?” 蔡鞗不明所以,也还恭维着说:“咱家巧儿如此可爱,自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 “比之师师呢?” “亦是丝毫不差。” “既如此,纳了她如何?” “啥?” 蔡鞗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有劝说自己丈夫纳妾的? “五娘子!”巧儿更是羞涩难言,一跺脚,小步跑出房去。 “以后还是别开这等玩笑才好。” “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赵福金一本正经地说。 在她看来,如蔡鞗这般了不得的男子,少不了会三妻四妾,她不想以自己帝姬的身份压迫他,令他不许再娶。 昨夜见他对待那些艺伎的态度,当时便萌生了此番念头。 想着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为他安排些自己亲近之人。 再者说,若按规矩巧儿就得是陪嫁丫鬟,自然有为姑爷暖床的职责。 身为男人,谁没幻想过三妻四妾 可总会有某些人某些事,能让人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自打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再看别的女人时,他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帝姬是否误会了什么,莫不是觉得我昨日举动是对那李师师有所图谋?真的就只是欣赏而已。” “驸马不必多想,我只是觉得自己一人不能照顾你周全,这几日可都不能,不能那个了。” “...别瞎想,这话我当你没说,以后也不许再提。” “行吧,那便待你哪天有想法了咱们再谈。”
经此一事,赵福金对他爱意更甚,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身影。 蔡鞗同样清楚自己的心意,早已不是最初的角色代入,而是真真正正把她当作自己的结发妻子看待。 身体一旦无碍,赵福金自然闲不住,她还想早日知道自己夫君打算干什么大事呢。 之后几日她比谁都积极,隔三差五便去矾楼邀约李师师。 聪慧如她,很快就博得了李师师的好感,甚至隐隐把她当作亲姐妹看待。 蔡鞗则一直呆在府上,暗中命人收集材料,他要试着做些礼物,做些这里本不该有的东西出来。 这一日蔡鞗例行早朝,身为宣和殿待制,他的工作便是在赵佶处理政务时提出自己的建议。 今日赵佶罕见地出现,处理完政务后屏退旁人,唯独留下蔡鞗。 “听闻最近颇受百姓追捧的冰刀鞋乃是出自你之手?” 来了!这是在拿话试探他呢,对外可从没人说过冰刀鞋是他弄出来的。 蔡鞗答道:“臣哪有这般能耐,本该是茂德帝姬之功劳。” “哦?我却是不知道自己女儿竟有仙人之资。” “能娶到如此谪凡仙子,乃是臣莫大的福分。” “宫中侍卫偶然奉上一物,你且看看是否眼熟?”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支彩笔摆在案上。 这正是他让赵福金送给李师师的,还让她在送的时候反复叮嘱,让李师师一定保密,不可告诉别人这笔是她送的。 若真是别人,李师师自然能做到为其保密,可官家问起,她又岂敢隐瞒,欺君之罪她可担待不起。 “自然识得,此物名为彩色铅笔,以之作画比寻常画笔更加清晰,且不容易污染画纸,正是出自臣之手。” “哦?没成想竟是卿的手笔,这制作之法你是从何处得之?” “自然也是茂德帝姬亲口相传。” “也是她?” “是的。” “那她可有言明是从何处习来,可还会别的?” “倒是未曾明言,只说是天机不可泄露。” 赵佶沉默稍许,道:“你回去后告诉她,让她今日进宫陪爹爹用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