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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3书 翠丝卡的故事

    周书在驻扎的营地附近发现了一条村子,这村子并没有记录在鸥娜的地图上,严格来讲,记录在这糟糕地图上的村庄并不多,连城市能不能记载完全都是个问题。

    在这粗陋的地图中,倒是也有一些村庄的位置。这会周书跟姑娘们正驱车向那里行驶而去。他们实在太累了,身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蚂蚁,痒得难受。一行人已经非常努力的脱掉衣服清理,还是无法去除衣服里的那些该死小东西。

    头发比较长的雀西在离开那座湖之后觉得自己头发里驻扎了一窝蚂蚁,如果不是周书阻止,她差点把头发给剪了。

    除了蚂蚁,还有一切其他的可恶的小虫子在马车上作祟,主要是马的身上。他们的那匹马是周书买来的,虽说是高价货,买的时候很健康,不过半个月的旅程已经让他生出了许多疾病。现在这马基本就是个小虫子储藏库,鬃毛尾巴上就算了,马屁股上有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破的伤口,里面蠕动的惨状让赶车的鸥娜不忍去看。

    村子必须去,周书已经决定了,要在那里把这匹可怜的马送人,换一匹或者两匹更健康一些的存在。虽说这会让车上放口粮的袋子变多就是了。

    狼狈的四人在地图的指引下,从原本计划中的道路绕了些弯子,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其中有半数时间都在因为走错路而折返。几天来的遭遇让一行人深刻体会到,旅行并不是那么浪漫的事情。然而他们并没有完全体会到旅途的艰辛。

    在接近村子的时候,周书郁闷的发现,这附近根本连一个活人都没有。他怀疑是不是鸥娜这个水货和她的水货地图又搞错了方向,或者村子根本不存在。马车继续前行,看到的是一条废弃的村子。村子口竖立着大量的墓碑。还戳着一块油漆了几行字的木板。

    木板是军方立下的,文字表明,这村子在一个月前毁于瘟疫,救灾的军队来晚一步,值得将村民安葬。村民遗物在前方顺城守备处寄存,存放时间三个月。村民亲人见到速来领取,逾期不候。

    周书不识字,他早八百年就不把自己当文化人了,反正走到哪里都是文盲。他悲哀的发现,连翠丝卡都能磕磕巴巴的将这些文字念出来,唯独自己不行。

    听着姑娘们协力将木牌子上的字读完,周书摊手,“看来我们只能等死了,被蚂蚁咬死。”

    鸥娜确定这个村子无法提供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将木牌从土里拔出来,用力丢向远方,算是发泄。雀西则是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扯着头发想要砍断,她已经受够了头发里不断有东西往脖子里面钻的感觉了。周书将这个王妃殿下拦住,好言相劝,勉强算是让她理智了下来。

    情况很糟糕,但还不算最糟糕。

    “有村子的地方应该有水源。我们可以自己打水洗澡,将衣服煮一煮。至于马。让它到水里洗一洗大概能多少消灭几万个虫子窝。”

    鸥娜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比较能派上用场的。此地会不会有瘟疫残留,这个问题四人已经顾不上了,除虫在此时比生命还要重要一些。

    四个人好歹算是得到了一些明灯指示,分头去寻找水源和可以用来大量煮水的器具。

    周书本来想偷偷摸摸的变一瓶洗发水、沐浴液什么的出来,倒在罐子里以便一会使用,却见到翠丝卡一脸灰蒙蒙的戳在村子口。看着那些被士兵埋葬的村人坟墓。

    “怎么了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周书见这家伙没有嚷嚷着‘我来帮忙’,还以为她的肚子又难受了。在这群小昆虫的sao扰下,最惨的那一个应该就是翠丝卡,不单要忍受皮肤外的sao扰,肚子内的那一只也很要命。

    “喂。周书,雀丝卡,你俩干嘛呢?”已经进入村子,准备翻找村民房屋的鸥娜看着戳在哪里不动的两个人,“快点干活,别给我偷懒!”

    翠丝卡朝着周书摇了摇头,“我身体很好,没有不舒服,只是心里有些难过。”

    周大老爷这才顺着这姑娘的眼神看向那片坟墓,以为她的触景生情想到了她那个同样被瘟疫袭扰的老家。产前心理辅导这种事情周书没做过,不过可以尝试一下,开导开导这个小孕妇,可别让她抑郁了。

    “翠丝卡,过来帮我的忙!”他这么说着,抓着小孕妇的手往村子另一面走去。

    周书的表现让翠丝卡误会了,还以为他有生理上的需要,想要让自己帮着解决。虽说心情不是特别好,不过同伴有需要,她还是愿意帮忙的。在周书将她带到村中一处房屋院子后,她主动坐在院中树桩上,开始脱衣服,周书好不容易才制止住她的这个诱人的行为。

    “你这都快八个月大了,消停点吧。我家那边你这样的孕妇,有的已经住到临产病房里去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嘴?”翠丝卡面露厌恶之色。

    “我的意思是让你老实坐着,咱们聊一聊,我没那方面的需要,如果有我会去找鸥娜!”

    翠丝卡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清楚了。她大概清楚周书想找自己说什么,很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我。”

    “我知道你没事儿,也别瞎想。想这条村一样倒霉的情况不会很多,你的村子肯定没有这么惨的。”

    翠丝卡低着头不想谈这件事儿,她坐在树桩上踢着腿,蚂蚁从裤腿中被抖了出来。周书看着那些蚂蚁,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这样吧,翠丝卡。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作为交换你也跟我聊一下你的事情,怎么样?”

    周书看不得女孩子露出那种表情,所以他决定做一些比较糟糕的举动,与他原本的计划有些不符。

    翠丝卡对周书还是比较好奇的。也有着倾述欲,想要和人说一下自己心中的苦闷。现在有了机会,对于周书的提议,她点了点头。

    “先脱衣服。”周大老爷非常自然的这么说了一句,然后飞快的将自己脱个精光,光着脚站在院子里。翻译器又被他含在嘴巴中。

    翠丝卡以为周书改变了注意,又准备同自己做那事了,于是乖乖的将衣服除掉。

    两个赤条条的人在院子里就这么相互看着,翠丝卡准备先做一下前戏,让自己湿润起来,省得一会被弄痛。周书倒是也有这么个打算,就是弄湿翠丝卡的手段有些不一样。

    “嘿,看那边。”他手指指向天空方向,让翠丝卡顺着看过去。

    “什么都没有呀。”

    翠丝卡傻乎乎的被吸引去注意力。等她再回过头,身边出现一个大个的,看起来特别华丽不实的大箱子。

    周书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这里怎么突然出现个箱子!咱们打开来看看吧。”他这么说着,一脚将箱子踹开,里面放着的东西是他在家让送水公司送货上门的六大桶矿泉水。

    在家那边的时候,他基本上把在这个世界有可能用到的东西全都装了一些过来,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的文明便利。衣食住行这四件事中。全部缺少不了水,于是这一箱子水就这么漂洋过海的穿越而来。现在是时候动用压箱底的宝贝了。周书将六桶水抬出来,打开一桶,然后站在箱子中对翠丝卡摆手,“快进来,趁着剑士和王妃不在,我们两个普通人先洗一洗。”

    翠丝卡对突然出现的东西有些畏惧。不过想到周书人还不错,这显然是他口中‘秘密’的一部分,翠丝卡选择听他的话,一同站了进去。

    周书看着翠丝卡隆起的腹部,对她的身材很是不解。这是那种健美爱好者在教练指导下。吃着蛋白粉练出来的。

    他用手摸了一下翠丝卡的肚子,武人的敏感让他稍微感受到了婴儿的动静。他的另一只手抓着一桶水,很轻松的高举过头,让水慢慢流下,让两人置身淋浴之中。

    能洗澡了,这对翠丝卡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尽可能的用自己的头去接住下落的水柱,努力将其弄湿。周书在一边摆出希腊式男性喷泉雕像的样子,cos着宝瓶座的男性,帮着她清洗。

    露宿多日,翠丝卡总算是得以摆脱小虫子的困扰。头发里藏着的虫子在水流冲击下掉落出来,脏兮兮的身子好歹也得以清洁一番。

    周书担心水太冷,激到孕妇的肚子,于是手帮着翠丝卡揉着肚子保护里面的孩子。两人有过男女关系,做起这种事倒是没有什么顾虑。

    翠丝卡以为周书在帮自己洗身子,于是有样学样的用手摸向周书,于是两人就这么相互摸了起来。

    周书身为男性精力还是很不错的,在这样的接触之下不可能保持平常心。翠丝卡见他下面有了反应,于是用手去洗。

    “洗干净之后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用嘴帮你。脏的绝对不行!”

    她这么话说着,让周书花了好大一份力气才下定决心拒绝。却没谢绝她帮着自己洗一洗的好意。

    “等你孩子出生再说吧。这孩子的父亲怎么样了,如果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个安逸一些的地方,也可以帮你把这孩子的父亲接过来。”

    淋浴继续,第一桶水用完,还剩五桶。之前翠丝卡说过,她是在一次酒醉之后怀孕的,这种话周书并没完全相信。这会他和翠丝卡已经很熟悉了,觉得可以就这件事仔细问一下。

    翠丝卡还是之前的口风,“我不知道是谁。不单我不清楚,那些人也不清楚……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为了我做出那种事……”

    “为了你?”周书发现自己一句话好像引出一个挺有规模的话题。翠丝卡说到这个的时候,表情又稍微阴郁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她强打着精神,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关于我的事情……我一直都想同人说一说的……”

    “那就说吧,争取在水用完之前说完!”

    “可能做不到,我不太会讲故事。”

    “没关系。”周书比划出一个大拇指指向自己,“我擅长听故事。你就说吧。”

    翠丝卡咬着两片嘴唇,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讲了一下她遇到周书前发生的事……

    翠丝卡所在的村庄规模不小,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座镇子了,来往的外地人非常多。一座村庄能否有机会繁荣,主要看得就是外地客商的数目。她作为猎户家的女儿。家的位置并不会离村子太近。猎户除了打野以外,还会负责守护村庄,翠丝卡接管老爹工作之后就在做这些。

    她已经一个人居住两年时间了,在这段期间,她很少同村子里的人接触,只会定期拿着猎到的东西去村子里换点必需品,然后再次回到村子边缘,谁都不搭理。

    就这样一直生活着,直到某一天她猎到了一头非常有分量的山猪。她拖着那只猪。花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从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到村子中的酒馆,准备将它卖给酒馆老板。当时天已经有些黑了,筋疲力尽的翠丝卡推开酒馆的门,里面有大堆男性村民在饮酒聊天。

    交易正常进行,酒馆这种地方会遇到非常多的客商,所以老板也就把自己当成了杂货铺,会收购一些东西,粗加工一下卖给路过客商。这一天就馆内没有外人。全部都是村里人。在老板为猪上称的时候,疲累的翠丝卡坐在酒馆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交易很顺利,睡着了的翠丝卡迷迷糊糊的被老板推了几下推醒,拿着钱袋表示自己有些口渴。

    “要不然,你也来光顾我的酒馆,买些酒喝吧。”

    老板当时是这么说的,翠丝卡之前喝过几次酒。每次都是和一点就醉。这次她想稍微挑战一下,看看自己是否已经不会喝醉了,于是就买了一些。

    事实证明她不擅长饮酒,喝了一点就醉了。酒醉的时候她非常清楚自己被人做了什么,当时酒馆里的人全都有份。而且那些人她全部都认识。

    等到第二天清晨,她拖着严重受损的身子用钱买了些应用之物回到家中,整整休息了一个礼拜。过了两个月,她觉得身体有些不太对劲,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确定自己怀孕了。

    这个事儿传得非常快,很快就在村子中传开。酒馆当晚发生的情况不知道被谁泄露出来,弄得整个村子都知道。

    在那之后,有一些女人找到翠丝卡的家,送了她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有好吃的,也有药,主要是为了安胎。此外还有一些,只要吃下去,就可以将孩子打掉。

    翠丝卡拥有选择的权利,那些女人就是当晚酒馆中男人的妻子、母亲和女友,她们很愧疚,觉得翠丝卡的倒霉事儿跟自己也有点关系。这种事情传开之后,意味着翠丝卡这辈子也别想在这村子里找到男人了。如果将孩子拿掉,或许以后可以去其他城里找到结婚对象。

    当时翠丝卡完全没有考虑拿掉孩子的事情,她害怕吃那种药,担心会出事,于是决定继续让肚子这么大着。

    又过了几个月,瘟疫来了。整个村子都受到了波及。

    这种瘟疫经常出现,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有那么一次。村里的老人知道如何应付这种病,在这瘟疫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村中人非常恐慌的去摆药神,翠丝卡的守护神就是药神。当时那动物神掏出了一张药方,吃了之后立刻见效。方子流传得很广泛,药材也不难找,每次瘟疫其实都不会带来太大的损失。

    只不过这一次瘟疫发生的规模有些大,村人一开始没怎么在意,慢悠悠的向行商收购药物。结果过了一段日子人们发现,药物完全收购不到。就在村人开始忙着向其他地方收购,好不容易得到一些药物开始服用的时候,军队出现了。

    “军队?!”周书对翠丝卡讲的故事不是很理解,“你是说,你们村子等到了救灾的军队,可你还是逃了出来?”

    翠丝卡摇了摇头,“那不是救灾的军队……”

    这次的瘟疫肆虐范围非常广,翠丝卡也是从赶来的军队那里得到的这个消息。作为普通的一个村人,瘟疫的规模如何只能从路过旅人的口中得知。而路过村子的那些商旅。几乎没有人听说过受灾严重这种事情。

    军队并不是来救灾的,而是来防止灾情扩散的。村子在一天之内被军队包围,村民被聚集在露天搭建的大棚子里,每个人的行李都被搜了个干净,药全部被收集走。

    军队对此给出的解释很古怪,说是目前有其他的地方受灾更严重。村子里的药物要先调配到那些地方,先救急。毕竟村内染病的人虽多,但病症都比较轻微,还没到会死人的程度。

    村民们对于军队的做法怨声载道,不过倒也配合。毕竟军官答应过,说是药物调配一段时间就会宽裕起来,到时候村民们每个人都能得到。

    翠丝卡没有染病,她的身体特别好,从小如此。尽管这样。她还是被丢到了露天棚子之中,单独居住这么久,那是她第一次同一大帮人住在一起。

    独居的时候,她可以离那一晚酒馆中的男人远远的。在进入棚子居住后就没这个可能了。

    在那段日子里,翠丝卡受到了那些男人的照顾。许多人都将自己的食物拿出来分给她是,她最开始不愿意接受好意,男人们的说法很简单,“人与人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你现在有孕在身。我们可以少吃一些,让你吃饱。”

    有在做这种事的人很多。翠丝卡知道,他们都是那天晚上酒馆中的人。他们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他们的,所以对自己特别好。最开始,她不是很愿意接受这份好意。不过几周之后也就习惯了,而且还同其中几个人有了再次的身体接触。

    周书听到这段的时候其实已经猜到后续情节了。他摸着翠丝卡的肚子,手有些没忍住。向她身子下面游去。六桶水已经全部用光了,周书凭空变出几件新衣服,让翠丝卡穿上,并且叮嘱她,如果鸥娜和雀西问起来。就说是在村民家中找到的。

    对于周书空手变出东西的本事,翠丝卡没怎么在意,她更想继续自己的故事。

    周大老爷用膝盖都想得出,那些军队肯定不会给村民药,等真的有人病死,这些军队就会掏出兵器,任由这群可怜村民去死。而他们的目的,除了限制瘟疫传播之外,就是为了村民手里的药物。用那些药,可以治疗更重要的城市中居民的病。只要城市不发生恐慌,这种小村庄如何,在这个信息传播不畅通的世界,几乎激不起波澜。统治者为了维护城市的稳定,做出这种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逃脱出来的翠丝卡,估计是那些在酒馆上了她的男人,在垂危之际一群人护着她一个,冲出了军队的包围。而那些人对自己行为的解释,八成就是翠丝卡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人与人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

    周书猜得一点不错,翠丝卡是被当晚酒馆中的男人拼尽全力送出村子的。那些人几乎全部都生病了,见到翠丝卡安然无恙没有半点病发,就决定将她弄出去。

    每个人都觉得当晚他射进去的最多,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他们不不认为军队在做出这种事情之后,有可能放健康的人出去,那样会将他们的恶行散播出去。所以男人们发动了自杀性袭击,用热水和屎尿这些东西做武器,掩护着他们最后的后代逃出村子。

    同样正如周书所想,那些在酒馆中作了恶事的男人们在被军人刀剑刺穿的同时,笑着对翠丝卡比出大拇指,“人,要互相帮助。”

    逃脱之后,翠丝卡在郊外晃荡了很久。她是猎户,不可能被外地来的军人在山林中抓住。在山林中生活了两周之后,她遇到了周书,一个看起来需要帮助的人。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被舍身相救的翠丝卡,想要帮助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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