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路
五年前，王铮亲眼看到他们带走了杏子。 五年后，王铮再一次看着他们带走了杏子。 再看看脚下这片变得满目疮痍的土地，他不理解世界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变得这么陌生，一下子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看过所有集团宣传作品，甚至有一些还是他参与发行的。这些年他为了混入集团实验室，干了不少这类打杂的活，当然，更多的还是配合集团的各项实验。 只是他没想到集团会突然让他作为第一批炮灰式的实验体，更别说之后的种种了。 周伟杰虽然对王铮居心不良，但确实是个专业过硬的实验员，跟在他后面，王铮学到了不少。 本来王铮还以为是由于他对变异成为非人的样貌非常抵触，所以一直没有转正成为正式研究员，所以才会被周伟杰针对，甚至被放弃。谁成想，，， 人家早就盯上他了。 真相揭晓了，可好像苦苦追求的真相，一瞬间一点都不重要了，甚至还有点可笑。 王铮瘫坐在楼顶天台上，对着周伟杰直升机离去的方向，捂着脸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从指缝流了出来。 真是可笑啊…… 看着远处的王铮，莫良斌询问要不要过去看看，李乃坤阻止了。 “就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吧。” “走吧，狗日的范鹤说得对，起码现在还活着，而且头上暂时没有集团压着了。大好事儿！”李乃坤转身对着周围的众人说道。 交到头儿又振作起来，大家也仿佛有了主心骨，纷纷跟在他身后。 来到实验楼边缘，稳稳脚步，李乃坤大声说道：“变异者们听好了！我是盛宴的李乃坤，就是一直被通缉的盛宴的头儿！” 李乃坤之前一直没有刻意宣扬过自己的名号，知盛宴者众，知李乃坤者少。但这个明晃晃的名头，还是让一些早已肃清自己身边躁动分子的人转身过来。 “就像你们看到的，J集团已经放弃了这里。无论是变异者还是为数不多的普通人，都被放弃了。” 现场开始sao乱。 “但是我没有放弃！盛宴没有放弃！我从创立盛宴的那一天起，就不被人拥有，也就不会被人放弃！”李乃坤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好似盖过了所有人，让他们再度安静下来。 “我生来不自由，但我生来向往自由！变异既然已经开始，那就适应它，活下去！加入盛宴，我帮你们保持人性，你们跟我一起，一起把这所有的束缚砸碎！”李乃坤怒吼一声，举起了一只拳头。 下方，盛宴的成员熟练的举起拳头跟着怒吼。各式各样奇怪的吼叫响起，带着别样的震撼。 渐渐的，开始有刚刚清醒的变异者也加入进来。 “砸碎束缚！” “砸碎束缚！” “盛宴！” “盛宴！” 说完，李乃坤站在楼边缘，放声大笑。 之后，盛宴的众人也不返回，直接就近占据了实验室的核心区域。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核心区里面虽然主要科研人员和头目已经跑了，但是还有不少心向集团的人。 这些事情都需要一一解决，将李乃坤烦的不行。 而王铮没多久也加入到其中做了不少工作。 眼看着各项工作都开始走向正轨，王铮也开始想着离开这里，去别处走走看看。 “盛宴”新议事大厅。 和之前的山洞式风格大厅不同，现在由于大家不会出现兽性大发，而大肆破坏的情况，所以议事大厅也就变成了会议室风格。 李乃坤依旧坐在首位，两旁则有范鹤，莫良斌，王铮，陈玉庭等人。 除了将过去的事情和盛宴目前的状况梳理一遍外，还由范鹤介绍了一下周边的情况。 原来，盛宴大闹核心区之前，集团就已经安排对现在“第五区”内的所有人实施了强制注射变异药剂的行动。虽可能有遗漏，但绝大多数都走上了变异的路是可以保证的。 由于像王铮一开始那样接受的长时间变异过程是为了给普通人做宣传用的，在这样大规模的变异注射中，J集团采取了一个激进的举措：加大剂量和纯度，不管实验体死活。 反正已经有足够的实验表明，这种实验药剂最后会在人体内部形成带有“奇迹之石”成效的晶体，而这晶体可以被别人吸收，总之不会浪费。符合集团最后的利益。 这还不算完，集团虽说放弃了经营这一区域。但还是留下了数量众多隐蔽的实验机构和经营小队，负责收集数据，在变异者中进行收割。 而且，在变异者中，彼此也不团结。一朝拥有强大力量，野心勃发者大有人在。盛宴属于明面上最强的那个，但这反倒逼着别人开始联合。 总的来说，好事不少，坏事更多。 会后，几个童年伙伴凑到一起。 “疯子，你打算离开了是吗？”莫良斌问道。 王铮点点头。 李乃坤毫不意外的样子，道：“你这几天都快把我要离开几个字写在脸上了。怎么，还想着去找杏子？” “杏子？不了。暂时没这个打算了。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想去寻找怎么样变得更强。否则下次，我还是只能看着。” “对了，说起这个，上次陈玉庭跟我提过个什么来着。当时有事，没有来得及细说，应该是跟这个有关。斌子，叫他过来说说。” 陈玉庭很快到了，见只有他们几个，也知道什么意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是为了我上次说的关于进化的事情是吧？” 李乃坤点点头，没有说话。 陈玉庭咧了一下嘴角，说道：“我是商业联盟派驻到J集团的代表。随后又被拍到了这里，现在又相当于是被放弃了。当然，可想而知，我这个境遇肯定是有点别的原因在里面，这个我就不说了。我就讲讲我知道的事情。” 简要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相当于交代了一下自己情报的来源后，陈玉庭继续说道：“进化这个词儿，最初只是用来骗经费的。不过现在看来倒有那么几分意思在里面。自从原石出现，哦，这个原石就是你们口中的“奇迹之石”，自从原石出现后，生物的变异增多加快，而且最令人不安的是生物基因开始了跨物种的交流和表达。” 舔了舔嘴唇，陈玉庭继续说道：“这个发现震惊了学界，如虎添翼，仿佛要从成语变成了事实。然而，随着人类的变异者接二连三的出现，事情的走向就变了。因为添翼的可能不是老虎，而是人类。” “说重点，我对那群丧人性的玩意儿怎么想的没有兴趣。”莫良斌催促道。 “诶，让玉庭继续说，这种信息，对于咱们来说，也很珍贵的。” 陈玉庭饱含深意的看了笑眯眯的李乃坤一眼，说道：“狮子在进化，老虎在进化，甚至昆虫都在进化。人类的？就慢慢的等嘛？等到别的物种进化到一定高度把人类取代？既然想要人类也加入到这场进化的赛跑中，那就只能加大人体实验力度。否则，透过研究动物，终究是和人类隔了一层。” “那么问题就来了，怎么样加入进去呢？主流的有两种，一种是遴选出一个能够经历多次变异的“天选者”，然后大量克隆，引导克隆体变异，将优中选优的基因提取出来，放到天选者身上实验，修改，将改良后的，赋给别人；另一种就是找出一种阈值，直接大范围的引起变异，适者生存，将最后的“适者”收割，把基因按需提取给别人。” “第一种，选中的天选者是杏子，第二种，则是第五区。是么？”王铮问道。 陈玉庭盯着王铮说道：“不，不是。商业联盟划定的人选就是第一批公众演示的人，也就是和你一起变异的那一批。精心挑选，身强体壮，心智坚定，甚至实验前还有各方面的检查和调养。”看着王铮那“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陈玉庭加了一句：“起码曾经是。” “接下来就是对你最有用的了，王铮。之前无论哪种变异，得到的效果都不理想，知道五年前，一种全新的原石出现了。原来我们一直缺乏的是钥匙。经由这种原石变异的人，能够从一定程度上自主选择变异，变异也就从变异变成了进化。” 王铮一下子明悟了之前自己意识那个空间是哪里了。 陈玉庭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道：“有人说，今年公布基因技术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举措。但实际上，这破盒子在陨石雨坠落的那天就被砸开了。这玩意儿对生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大量的超强生物出现，而人类还在慢悠悠的前行。高层的决策在这种紧迫感之下，一下子激进了起来。大批量的实验才开始。” “我感谢大老爷们的仁慈，在对我们予取予夺之前竟然还考虑了人类大义。”李乃坤对这套说辞并不买账。 无奈的耸耸肩，陈玉庭继续说道：“这种后出现的，可以一定程度变换姿态的变异者，我们称之为进化者。而成为进化者的必须标志之一，就是胸口会出现红色的结晶宝石，进化等级越高，宝石楞数就越多。” 王铮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结晶，没有说话。 “李老大和斌子还好，在盛宴里还比较安全。王铮你要出去一定要格外小心进化者，进化者之间是真正的“适者生存”，因为对方的结晶就是彼此最好的进化补药。而且，虽说一般来讲，高等级的进化者都可压制低等级的，但也有例外，比如有些人在变异之外还进行了金属改造。” “草，你们玩的这么花么？”李乃坤直接爆了粗口。 王铮心里记下这些讯息，说道：“我知道了，非常感谢。”顿了顿，又说道：“玉庭。” 陈玉庭开心的笑了笑。 “诶？玉庭，我问个问题。那“奇迹之石”和原石，那个才是真正的名字？”莫良斌问道。 陈玉庭嘴角扯起坏笑：“地方国家联盟的人发现“原石”后，给他取名叫“奇迹之石”，并且大肆传播，在所有普通民众心理建立了第一印象。所以，对于商业联盟的进化者而言，新原石叫原石，旧原石叫做奇迹之石；而对于普通人来说，两者都叫奇迹之石。” “那不对啊，那岂不是要弄混了？”莫良斌不由自主的问道，又紧接着说道：“坏还是你们坏啊！” 朝王铮挤了一下眼睛，陈玉庭道：“这也是一个小技巧，知道原石的，必然是进化者或者跟进化者有关系的。一般会比较难对付，而不知道的嘛，嘿嘿嘿。” “真他娘的阴啊。”这次王铮也不由得感叹道。 一旁听着的李乃坤却听出了不同的意思，说道：“既然进化者有这样的特征，那变异者呢？他们可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变异的。” “李老大放心，你们几个兄弟因为长时间接触原石，已经开始变异了，才又接触的奇迹之石的变异，这个是没关系的。前几天我成功把你们弄出了结晶就是证明。至于其他的变异者，至少我出来之前是没有什么办法帮助他们的。被压抑的兽性也迟早会再度释放出来。” “握草，怪不得狗日的集团不怕第五区的人最后集体造反，这里还藏着一手呢！”李乃坤再次刷新对集团的认知。 也是，毕竟是掌握着绝大多数人才和资源的资本力量，怎么会将有隐患的方案执行下去。 想到这里，李乃坤鬼使神差的又加了一句：“那这样说的话，你们这些人岂不是从混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彼此的存在？那进化者和变异者还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吗？” 陈玉庭怪异的看了看李乃坤一眼，不自然的扭过身子，说道：“啊呀呀，今晚的月色真好啊！”说着，迅速想着门外走去。 李乃坤想拦，却听着王铮说道：“坤哥，玉庭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变异者被压制的兽性迟早会释放出来。”，应该变异者的兽性都是大于人性的吧。” “那我之前议事的兄弟岂不都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