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交际舞娘

    传说，公元324年，戏丘出了一位交际舞高手——花绒。

    花绒身材高瘦，而又曲线优美，舞蹈时展开缩小版的带着闪光蓝鳞的黑翅，标志了她的喑天使出身，她的舞蹈如依附枝干的蝴蝶，翩翩灵动。

    花绒生卒年不详，于公元340年不见踪迹。

    哀月和墨出现在交际舞开始兴旺的320年，去追寻花绒的剪影。

    花绒在戏丘巡演，常常带着百余随从，出没于各大豪华宴会厅，时间随机，表演从心。

    宴会男士皆以与她共舞为荣。

    百鸟朝凤一般，在路上花绒坐着华丽的轿子，人们隔着淡蓝间白的纱幔争相观看她的绝代风华。

    舞者触着她的蝶骨，握着她骨节分明、掌心柔软的右手，闻着她身上微妙的体香，被她轻巧带动地反身，倾斜，脚步有升有降，顺遂分明地在空落落的大厅舞动。

    常常只有花绒和她随机选的舞伴在场中舞蹈，所有人都让出场子围在舞台外面，有的人甚至在录像，想拿回家观摩学习，而且花绒对空间施的灵术能使对方的脚步走得恰到好处，甚至完全不懂交际舞的人都能在她手下跳得像个熟练的高手。

    哀月和墨杉挤在人群中央，用透视法看着花绒，她身着拉丝金缕套裙，头戴百合金冠，手着蕾丝薄手套，脚踏黑皮高跟凉鞋，活像公元前2900年灭绝的仙灵。

    哀月和墨杉一路跟随，走遍戏丘。

    花绒领着各式各样的男伴舞蹈，有一天，有一位头戴礼帽，西装华贵，丰神如玉的绅士请求当她的舞伴。

    正常来说，这样做会被花绒看一眼后不知所踪，但是花绒却来了兴趣：“你是哪位呀？”

    绅士：“玉石村，忽沙音。”他是一位法力高深的暗天使，花绒即使再优秀也无法耐何一心向武的忽沙音。

    忽沙音行了一个脱帽礼，带着三分挑衅，三分庸懒，三分玩世不恭地说：“小姐，请问能和我跳一支舞吗？”

    莫名其妙地，花绒心里一顿，心情沉重。

    那一刻，她仿佛陷入了回忆。

    哀月小声说道：“我看见她的回忆了。”

    一个着黑色斗蓬的男子出现在面前，满天鹅黄的飞花中，他手托一只水晶球，嘴巴微动念了一串咒语，花绒身边的风景和父母亲失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纯金大笼子，笼罩在花绒身边。

    “从此你名为花绒，忘却过去吧！尽情舞蹈！拥抱这片完美又虚伪的世界！”

    墨杉：“嗯，有些长进。”

    花绒失瑰落魄地走向忽沙音，眼睛如同木偶，身姿勉强机械。

    忽沙音嘴角噙着的微笑越来越盛，目光如同深渊。

    忽沙音带动花绒起舞，如带着一名初学者。似乎很满意。

    舞毕，忽沙音拍了拍花绒的肩膀，扬长而去。

    花绒跪坐在地上，双手撑地，随从立马扶起她，带到侧厅的休息室，花绒缓了好一会，突然泪下潸然，吸着鼻子无声哭泣。

    哀月：“解开封印了。”哀月和墨杉用透视法看着墙那边的场境。

    一个多小时。

    花绒渐渐哭干眼泪，表情变得越来越麻木……然后她化作一片闪光，失踪在随从眼前。

    后来，有传言说她从宴会后门逃走了，跟暗天使的地下王者——忽沙音私奔了，从此隐匿天涯。

    哀月和墨杉卖起花绒的几套皮影道具，分了好多个版本：

    “花绒乃是舞中仙，其影成鬼灵，其光成精灵，隐居闲酒斋，醒醉面如春。”

    “花绒跋山涉水背离戏丘，加入幽燕客杀手组织，晚上潜伏杀人，白天居宅院一边弹琵琶一边念往事泪如雨下。”

    “花绒藏身偏远的草原，九马争当神驹，她骑着神驹向翠华天奔袭，终建国翠华，隐居治之，岁月无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