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校场上的演讲
得到崇祯命令的新军，整齐的排成了两列，随后便朝着德胜门走去。按理来说，皇帝给这些士兵让路，无疑是有些不太符合礼制的。但在看到新军队列当中那堆的一马车一马车的脑袋、尸体、以及敞开的箱子、木桶里面那些断肢残臂以后，所有的官员全都识趣的将嘴巴给闭上了。看到这些玩意，所有官员们便没有一个再怀疑新军战报当中的真实程度。其实这也就是过去了这么多天，尸体当中的血液该流的差不多流光了，没有流光的这大冬天的也都给冻上了。不然要是刚刚打扫完战场的那一阵子，所有马车齐刷刷往下淌血的场景，那才叫震撼。尽管如此，马车上面那些干涸的斑斑血迹，对视觉的冲击力，仍然是不低的。不过也就幸好是冬天，再加上保管得当，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就连那种异味，都没有多少，只有在使劲闻的时候，才能闻到一些罢了。崇祯一直等到了新军嘴壶一人进入德胜门后，这才带着众官员们跟在新军的身后走了进去。没错，你没看错，就是新军走在最前面，皇帝以及诸位官员跟在后面！这放在明末，是何等罕见的事情！一群高高在上的“士大夫”阶级，跟在了这群平日里他们都看不起的丘八身后。这些官员心中是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的。笑话，皇帝都心甘情愿跟在新军身后，他们敢说什么？再说了，没看到街上的那些士子们那股子激动劲吗？傻子都知道具体原因是因为马车上的那些尸体。这种时候，他们这些官员要是敢提出来什么异议，不用说皇帝，就是街边那些士子，都能用口水淹死他们。在这些士子心中，这些士兵虽然地位低下，但是却为圣人后裔报了仇，解了恨。于是就在各个官员们有苦难言的状态下，新军来到了前不久刚刚清理出来的校场上。那些满载着尸体的马车就停在校场外面，一万六千余名新军笔直的站在校场当中，等候着他们的皇帝的检阅。没一会，崇祯便带着自己的人形喇叭们以及官员们走上了高台。“诸位将士们！”崇祯看了看这些士兵，心中很是感慨。这整齐的队列，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后世那群最可爱的人们。甩了甩头，将来自后世的记忆埋藏在脑海当中，崇祯刚想说些什么，但却发现此刻好想根本就没有什么合适的话可以说出口。于是，崇祯脑海中的千言万语最终说出口的只有那一句。“朕，为你们骄傲！”“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崇祯话语刚落，新军将士们便齐刷刷的喊道。定了定心神，崇祯组织了一下语言，总算是能说出来一些像样的话了。“这一场战斗，你们的对手，是在我大明边疆荼毒已久的建奴！”“朕当年还是信王的时候，便听过不少次，说什么建奴鞑子凶悍，难以匹敌。当时朕便在想，这究竟是为什么？”“那建奴鞑子算上老弱妇孺，不过才二三十万人！”“朕的大明呢？多少人？不下万万！”“但为何，大明不管是将士、还是官员，提到那建奴都是一副不可战胜的样子？”“即便我大明一人一口唾沫，恐怕都能把这群建奴淹死吧？”听到崇祯这话，在场以张维贤为首的将军们脸上都感觉有些赦然。纵然建奴是辽东边疆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应该牵扯到他们这些京城的将军才是。但皇帝刚才的话，明里暗里可是将整个大明牵扯上了，那他们这些大明武将体系的金字塔塔顶人物，自然也逃不了。“当初朕在决定将你们派去阻击建奴的时候，朕心中也有些惶然。说到底，新军还有一万五千余人不在此地，不过只有你们炮兵团、还有一军的五个团负责阻击整整七万余建奴！”那边崇祯皇帝的话很明显还没说完。“朕就在想，那建奴如此凶悍，朕的将士们，究竟有没有那个实力，打败建奴？你们来告诉朕，有吗？”“有！”底下的士兵们很配合的齐声大吼。日复一日的训练，使得这些将士们将这种齐声大声的回答问题刻印成了一种本能。“是的，你们有！”“在外面的马车上，那两万多建奴的尸体，便是你们交上来的最完美的答卷！”“朕知道，你们这第一次跟建奴的交战，遭遇到了重重困难。”皇帝说到这，下面的士兵们便在心中复盘了一下这次战役。“嗯，陛下说的果然很正确。的确是困难重重啊，先是这些鞑子躺在地上试图对我军下三路进行攻击，之后还想要通过诈降的手段来偷袭我们，困难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最后的战果，却说明了一切！”“我新军将士，不过损失几百人，而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建奴呢？整整两万多人死在我大明的土地上，皇太极那个建奴贼酋，也重伤昏迷不醒！”“朕决定，将这两万多具建奴尸体焚烧成灰，将其埋在午门至皇极门的大道上，让我大明官员，在每次上朝之时，一遍遍的踩踏在建奴的尸体上！”崇祯这边说的挺嗨皮，后面的官员可都是变了脸色。搞什么？每天上下朝光是看着那稻草人这些官员们就已经感觉够瘆得慌了，现在还要再脚底下埋上两万多人的骨灰？这种感觉，想想就酸爽。不过跟之前一样，这些官员也就只能看着皇帝在这里表演，屁都不敢放一个。当然，以上代表的仅仅只会一部分官员的想法，还有另外一部分，比如说房壮丽，这老头在崇祯刚开始讲话一直到现在，听的那叫一个心潮澎湃。若不是自己现在应该站稳文官立场，估计看这老头满面红光的架势，应该早就跟着将士们喊起来了吧？这边官员们心里面想着自己的小心思，另外那边崇祯的讲话也即将结束。作为结束语，崇祯没有说的多么繁琐，仅仅只是四个字罢了。“大明......万胜！！！”“万胜！万胜！万胜！......”高台上，崇祯满面笑容的看着下面的将士们。“大势......已成！”他心中这样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