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肚量
..人群中一个年岁较大的老庄户人道：“请问这位头领，如果俺们这些人继续帮你们干活，是不是还能继续换来大馒头？” 冯检笑道：“当然可以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动手将装运到手推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堆放整齐了，我震山营还可以管你们午饭。” 说话老人一愣，他指着装在车上的物资，疑惑道：“卸下来？” “对，卸下来。”冯检点头确认。 老人虽然诧异却不再多言，转过身对众人道：“既然这位头领说了，那俺们就找他说的去干，大伙儿开始吧。” 大多数人听了老人的言语，就开始动手卸车，只有那几个目光飘忽的人还在磨磨蹭蹭，东张西望。 先前说话老人目光瞥向几个蠢蠢欲动的人道：“俺们庄户人要讲良心，人家管咱们饭，还让带馒头回家，俺们就要好好报答人家，那个要是起了歹心，不要说人家不会放过你，就是磨锥山庄户人也容不下没有良心之人。” 大部分干活的庄户人都偷偷撇着那几个蠢蠢欲动之人！这几个都是高头领手下护卫平时就不安分，昨晚见到震山营将母猪岭贼人赶下磨锥山之后，害怕葫芦岩震山营围剿他们这些磨锥山残余护卫便各自逃回家中。 谁知今日一大早便被逼迫至广场处劳作，现在见到这么多粮食物资堆放在广场，而葫芦岩有没有人看守，自然就产生非分之想。 听到老人的话，这几个人鼓起眼睛就要朝老人作。冯检朝程友生使眼色，程友生“呛”地拔出腰刀，大喝道：“想干活吃饭就留下干活，不想干的马上滚蛋！” 那几个鼓眼准备闹事的磨锥山护卫愣了一会儿，几个人围成一堆目光瞄向冯检程友生二人小声嘀咕着什么，显然并没有被程友生的话吓到。 边嘀咕着边不怀好意的朝冯检二人看来，然后脚步渐渐朝冯检程友生移动过来。 冯检有些着急，万一这几个原来的护卫胆大包天，趁震山营防卫力量虚弱之时挑起事端，估计很快会波及整个山寨，凭借自己十多个人根本无法控制局面，很可能酿成大祸！ 程友生也意识到这几个人不怀好意，大冷的天气里脸上却冒出一层细汗，他靠近冯检悄声道：“指挥长，你先离开这里，小人为你挡住这几个不怀好意之人。” 冯检眼睛微微一眯，这一刻冯检感到很温暖！赵守刚沈小山徐延年包括眼前的程友生都将自己视为他们的主心骨，自己也不能辜负他们。 冯检小声道：“程子，这种时候咱俩谁都不能离开，否则就会更加乱套。必须想办法制止那几个不怀好意之人。不要担心本指挥长，待会儿他们如果开始挑头闹事，立即用飞镖射杀这几个人，震慑其余的庄户人。” 冯检镇静的神态让程友生慌乱的心情开始平复，他扬了扬手中的飞镖，道：“早就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忽然从磨锥山寨门方向涌过来一大群人。 老远望去差不多有十多人的样子，那几个心存不轨的磨锥山护卫顿时大惊，幸亏还没有对面前的两个外来强人动手，这伙外来强人还有后援，心中那点妄念霎时变为惊颤，偷瞄着冯检二人开始惴惴不安！ 其实这几个人更应该感谢这突然出现的一群人打消了他们的恶念，正要对冯检二人妄动歹念，恐怕现在已经身中毒镖躺在地下等死，几个人对视一眼，赶紧混进众庄户人中装模作样开始卸车上物资。 其余多数多数庄户人对几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对几人心存的坏念头也都心知肚明，一开始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看几人夹起尾巴装好人，不免对几人投过鄙夷的目光，几个不怀好意之人所到之处，众庄户人纷纷有意无意避开。 冯检松开握在手中的飞镖，这群人从寨门之处而来，那一定被沈小山替换过来的焦杆儿等人，他们的到来打消了几个不怀好意之人的歹念，也为他们自己留住了性命！ 冯检对刚才说话老人印象不错，他目视着突然变得安分起来的磨锥山众庄户人，右手一指老人道：“这位老人家刚才说的好，做人就要讲良心。我葫芦岩震山营也有条军规，对擅自挑衅，心存歹念的不法之徒，杀无赦！当然对真心付出的人，我震山营也绝不会亏待。” 冯检转而对这位老人道：“本人是葫芦岩指挥长，是葫芦岩最高统领，这位老人家规劝之语句句在理，看出老人家是一位厚道实心之人，对于懂道理讲良心之人，我震山营不会让其吃亏。” 冯检说着转头对程友生道：“等广场上粮食物资整理完成，你便称两斗白面送与这位老人家！” 对面老庄户人一听吓一大跳，他也就是普通庄户人，就因为警告那几个不怀好意之人几句，便得到如此厚赏，两斗白面不是两斗粮食，是可以直接就食的十六斤白面，他们一家老小在地里忙活一年也不一定收获这么多白面！ 老人顿时欢喜的浑身哆嗦，一下子向冯检跪倒，感激道：“谢谢指、指挥长奖赏，小老儿不过是凭良心做事，小老儿给你磕头！” 冯检赶紧走上两步扶起老庄户人道：“只是老人家你应得的奖赏！” 说完又将目光转向一旁一脸羡慕的磨锥山庄户人道：“本指挥长希望大家都记住，心存歹念擅自挑衅我震山营，其下场必然可悲，而像这位老人家一样做事讲良心，不煽动挑事闹事者，必然会得到厚赏。” 说着目光转向那几人蠢蠢欲动之人道：今日广场上之事本指挥长不想深究，给那些心存歹念之人一个机会，各位都好自为之。” 说完再次吩咐道：“程友生你就先呆在这里监督，等会儿让周驴儿过来替换你，记住待会儿别忘给这位老人家两斗面粉。” 程友生愤愤地哼哼几声，冯检轻易就放过那几个不怀好意之人，他程友生可不是大肚量之人，等会儿要想办法收拾收拾这几人！ 冯检吩咐完程友生便扭头朝焦杆儿一群人迎去，要调集葫芦岩农事前来磨锥山，只有通过信鸽来传递消息，这传递消息的事情还是要通过焦杆儿来办，因而冯检才用沈小山替换焦杆儿。 走近了看到一群人中焦杆儿领头，身后小五、三安各自提着一个鸽笼，里面是两只“咕咕”叫着的信鸽，在三人身后跟随者十多个夜不收。 焦杆儿老远便现指挥长冯检与程友生站在堆满粮食物资的广场中间，周围是一群庄户人。 焦杆儿还在奇怪冯检与一群庄户人搅和在一起却是为何？就见冯检转身朝自己这群人走来。 焦杆儿对指挥长冯检感觉很复杂，一方面钦佩他组建震山营创建互助会，短时间内使得葫芦岩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另一方面却又对他的一些冲动冒险的行事方法不认同。 可以说从冯检开始在葫芦岩落脚，自己是最先与他打交道之人，冯检刚刚接掌葫芦岩大权又是自己当中宣布并且表明支持态度，因而面对冯检只是不像赵守刚黄福春那样心悦诚服，也不像孙方那样一个劲的阿谀奉承，而是以一种恭维但不谦卑，服从但不盲从的态度对待冯检。 焦杆儿紧跑几步老远就喊着：“哎，真是巧，小人等一到磨锥山广场就见到指挥长，指挥长可别太劳累，有事情吩咐小人等便可！这广场上堆积的就是母猪岭贼人未及运走的粮食物资吧？” 听到焦杆儿老远便喊出的玩笑话，冯检感到一丝久违的亲切，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兄弟们都辛苦了一夜，现在磨锥山在咱们手中，本指挥长算是前来迎接你们这些有功之人，老焦你总是愿意大惊小怪！”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一块儿，焦杆儿学着震山营士兵两脚平行，右手平伸握拳向冯检行震山营军礼。 焦杆儿现在暂领夜不收头领之职，也算是震山营一员，因而冯检便没有阻止他的举动，冯检随手回过军礼，目视焦杆儿道：“你们夜不收兄弟这一夜把守寨门也很辛苦！大家都还好吧！” 焦杆儿笑道：“指挥长放心，我震山营夜不收兄弟都很好，震山营兄弟与母猪岭贼人拼命都没喊辛苦，夜不收兄弟都愿意为指挥长效死，把守寨门算什么辛苦！” “老焦你嘴上抹了多少蜂蜜，马屁拍的山响！震山营在前方作战而你们守卫寨门同样是为葫芦岩建功，在本指挥长看来同样是辛苦。” 焦杆儿心头一阵温暖，他知道冯检此话是自内心，正想怎么向指挥长表达自己的感动，就见冯检摆手道：“感谢的话就不要讲了，说说磨锥山寨门那边的具体情况” 焦杆儿神色一正道：“小人正要禀报指挥长，寨门口有将近一百俘虏，现在都圈压在寨门后空地上，小人委派郭台专门带人看押。” 见冯检专注的听着，便思量着说道：“这些俘虏大多都是一些庄户人，被俘后一个个都很老实，小人考虑咱们震山营以后的兵源有了着落！” 冯检赞许的看着焦杆道：“老焦你看的长远啊，本指挥长也由此想法，现在磨锥山在咱们手上，很可能母猪岭也会落入咱们葫芦岩手中，这两个山寨人口都不必咱们葫芦岩少，本指挥长考虑是不是应该扩大震山营规模！” 焦杆儿行事稳重，目光也比较长远，这点冯检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