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火器 训练
..从沈小山家出来之后，冯检再次来到兵研所找到张大来。 冯检将随身携带的飞镖掏出来道：“老张，看看这种飞镖一日可以打制多少支？” 张大来在双峰峡谷中见识过冯检飞镖的威力，那次他们老幼四百多人跟随胡大刀去往葫芦岩，行到双峰峡谷之时被磨锥山贼人袭击。 关键之时正是冯检用飞镖射伤了磨锥山大统领磨锥虎，四百多老幼才得以逃出生天。 张大来略一估量，道：“指挥长，这飞镖从制作打磨到尾后加羽并不复杂，属下估计一日至少制作百支没有问题。” “嗯，那这几日先制作五百只出来，本指挥长即将用到。” “属下遵命。” “飞镖制作完本指挥长会派人来接收，不打搅你了。” 冯检说完便不再逗留，转身往震山营训练场走去，震山营上午阵型演练应该结束了。 冯检忙活了一上午，口干舌燥的肚子也咕咕直叫，感觉应该选几个亲卫随在身边，诸如跑兵研所制作飞镖，到震山营传达命令等跑腿之事可以让亲卫去办。 沈小山小伙子不错，夜不收成立可以调到自己身边培养使用。另外的亲卫人选待定，大体上也是从夜不收士兵中挑选。 葫芦岩成立指挥部成立之时，自己曾许诺所有小旗官自动成为指挥部参谋官，后来己哨小旗官麻山等三人选入震山营，麻山现在是震山营黄福春第二局哨总。 现在指挥部剩余七名原来各哨小旗官，冯检当时将这些人任命为指挥部参谋只是权宜之计，而现在葫芦岩指挥部只是顶着个名头而已，实际的责权大部分都转到震山营。 剩下这七位参谋因达不到震山营入选标准，只好呆在指挥部无所事事，七人都是普通庄户人，大字不识一个，让七个人挂着参谋的名头整日无所事事，显然不符合冯检的心意。 这几人原来都是各自哨所小旗官，七人当中冯检对秦怀宝和潘兆英印象还算不错。 秦怀宝种田是把好手，按理这样的人应该去互助会任职才对，冯检也询问过秦怀宝是否愿意到互助会任职，秦怀宝贪图葫芦岩指挥部参谋的名头，一直犹豫不决。 潘兆英性子比较油滑，长袖善舞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冯检觉得潘兆英性子适合经商，以后葫芦岩商事到是可以交给他办。 冯检考虑现阶段该怎样安排这七人，不能让这些人整日总是呆在议事堂无所事事！ 一路思量着到了震山营训练场，一进训练场便现鸟铳兵正在孙方的指导下练习cao作射击。 根据训练计划，上午阵型训练结束，震山营三大兵种便分开各自训练，孙方因为能使用鸟铳，于是被冯检拉来充为鸟铳兵训练官。 震山营现有三只缴获于史家的火器，一支火铳，两支鸟铳。 火铳需要两人合作才能完成射击，费人费力理所当然被冯检放弃。 仅剩两支鸟铳，当然远远不能满足训练需要，没办法鸟铳兵暂时只能通过孙方讲解，轮流接手cao作鸟铳。 这情形就像后世学习机动车驾驶，十几个人分到一个教练车，学车时每个人只能轮流上车驾驶几分钟，遇到教练心情不好，甚至连驾驶几分钟都成为奢望！ 武器装备严重不足成为震山营展最大的障碍，可这种事情又不是说话就可以解决的，干着急没有用，总得一步步想办法慢慢解决。 张大来向冯检保证只要有充足的铁料，兵器研制所便可保证震山营士兵的刀枪，乃至打制出盔甲，就连鸟铳都可以仿制试试，因而问题的关键还是原才料是否充足的问题。 冯检设定将检来条件允许，火器将作为震山营士兵主要作战武器，因此制定出标准化的鸟铳训练法，可以大大提高鸟铳兵成军度，为以后震山营火器部队的建设积累经验。 现阶段震山营鸟铳兵主要熟悉掌握一套标准化的鸟铳训练方法。 这套训练方法规定鸟铳手的考核标准不是打得多准，而是动作标准程度和射度。 冯检没预料到的孙方竟然有一套鸟铳兵放铳诀，这几天训练过程中先令鸟铳兵背熟射口诀，然后训练中按照规范进行cao作。 明代这时候鸟铳兵的装备是鸟铳，射起来非常繁琐，而冯检心目中鸟铳兵武器是燧枪而非鸟铳。 毕竟燧枪代表了热武器展的方向，燧石火装置是第一个性能可靠、价格相对低廉的枪械点火系统。 它先出现于十六世纪中叶，在十九世纪中叶之前一直都广受欢迎，之后才被撞击式雷帽枪机所取代，应该说燧枪奠定了所有现代枪械的基础。 冯检后世就是一个小农民，在这时代不要说制造出燧枪来，就连燧枪是什么构造都说不上来，兵研所张大来等这时代的匠人更是别指望，他连怎样打制鸟铳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懂得打制燧枪！ 但是冯检却知道这时候大明朝有一位火器大家，他在崇祯八年七月就制造出华夏历史上第一支燧枪，时人称作自生火铳。 冯检大体知道，这位自生火铳的明者名为毕懋康，乃万历二十六年进士，现在是崇祯三年，毕懋康现任南京户部右侍郎，也就是说自生火铳还要五年才能被毕懋康明制造出来。 当然如果冯检这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说不定自生火铳也会早几年面世，虽然冯检知道这位明大家将明制造出自生火铳，也知道也知道他所在何处，但是以现在山贼的身份，别说接触毕懋康，就连见上一面都不可能！ 因而冯检暂时安奈这可望不可即的想法，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震山营鸟铳兵能够人手配备一只鸟铳进行训练。 此时震山营训练场上鸟铳兵正在轮流射击训练，队列中就听孙方不断念着放铳诀： 一洗铳 二下药 三送药实 四下铅子 五送铅子 六下纸 七送纸 八开火门 九下药线 十仍开火门按火绳 十一听令开火门照准贼人举 端着鸟铳的三个士兵专心听着放铳诀一步步cao作着，其余的鸟铳兵们则跟着孙方一句句重复着放铳诀。 “按照指挥长鸟铳cao作规范要求，鸟铳兵不要求精准射，而是要求提高射击的度以形成更大射击的密集度，因此每个鸟铳兵必须熟练掌握鸟铳射步骤，要求三十息内完成举，现在没有一人能达到要求……” 孙方重复着放铳诀，三个举完毕的士兵回到队列后，又讲解鸟铳举的规范及要求，一抬眼忽然看到冯检站在一旁认真的观看鸟铳兵训练，孙方立马停止讲解上前行礼。 冯检摆手止住他，就见所有鸟铳兵齐刷刷右手握拳平放胸前目视自己齐声喊道：“指挥长！” 冯检面容一肃，他跨前一步同样右手握拳平放胸前目视士兵道：“兄弟们都辛苦。” 互致军礼完毕，冯检目光转向孙方，和蔼道：“老孙，打扰你们训练了，你可能不清楚，震山营《训练纲要》规定，士兵训练过程中不能人为中断训练。震山营的军规军纪任何人都不能违反，当然你是来培训震山营士兵的，对你不能用震山营标准来要求。” 孙方脸色一红道：“哎，小人的确不知震山营军规，请指挥长宽恕，不知小人够不够条件入选震山营。” 冯检语气和缓道：“这个本指挥长说了不算，你要通过震山营测试标准才行，呵呵，你也想加入震山营？” 孙方一躬身道：“看到兄弟们虽然练得辛苦，可是变化也是巨大，这几日小人站在他们面前有一种气喘之感，羡慕的不得了，因而小人和几个家丁兄弟都想加入震山营。” 冯检笑笑道：“这几日单独为你们几人搞个测试，以你们几人的条件，入选震山营应该不难！” 孙方满面惊喜一个劲道谢，冯检打断他道：“这几日训练情况如何？” 孙方躬身道：“放铳诀兄弟们都诵读背熟了，剩下的就是按诀cao作了，不过现下震山营缺少鸟铳，兄弟们要熟练掌握并举火铳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行。” 冯检接口道：“是啊，缺少武器兵刃是俺们震山营最大的短处，慢慢再想办法吧！不过兵研所张大来说他们有可能仿制出鸟铳，说不定你们鸟铳兵很快会用上鸟铳。” 说着又拍拍孙方的肩膀道：“你也功劳不小啊，短短几天兄弟们都背熟了放铳诀。” 孙方虽然品性油滑，但却识时务，冯检当着震山营士兵面的表态，让孙方心头一热，先前的一丝担忧顿时无影无踪，赶忙躬身道：“都是指挥长教导有方，震山营兄弟们努力训练的结果，小人可不敢居功！小人和震山营兄弟们一样，一直盼望着能够人手配备一支鸟铳！” 冯检虽然焦虑震山营火器来源但是表面却不能带出担忧，笑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进行基本训练打好基础再说。” “遵命” 孙方也学着震山营士兵向冯检行了一个军礼。 冯检回了个军礼，转身往广场另外一边长枪兵和腰刀盾牌兵的训练场所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