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方月寒
一处遥远死寂的星空中，矗立着一颗无比枯寂的星球。 星球身上，一片荒凉，黄沙满天。 在星球的正中央，有着一柄无比巨大银色长枪，长枪之上，缠绕着一条较大的铁链。 铁链上，一个身着单衣，容貌极美的女子，四肢正被铁链束缚着。 不知何时，女子睁开双眼，女子的眸子平淡如水，而且在女子的眸子中，映现出了一个青年的身影。 …… 朦胧月色下，陈九歌漠然的坐靠在后山的悬崖边缘的斜坡旁，静静地，默默地望着天幕上的银盘。 “呼……” 陈九歌吐出嘴中叼着一根青草，缓缓吐出一口轻气，嘴角自嘲一笑：“真是一朝失势，人不如狗啊！” 只要一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陈九歌的心里就是无言，从神坛跌入谷底，说不失落，不甘那是假的。 然而，陈九歌也看清楚很多东西，例如人心。 自己在神坛的时候，周围家族的人全都巴结、奉承他，而跌入谷底后，那些人却是嘲讽、不屑。 “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九歌喃喃自语，洁白的小手抚摸着胸口。 说着，少年缓缓闭上了眼睛，内视已身体内。 此刻，在陈九歌的视野中，他的胸口处，不，准备的说，在他心脏处，他能清楚的看的到，有一柄…剑。 一柄害他至此的…魔剑。 陈九歌虽然知道自己的心脏中，有一柄魔剑，但是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将其去除。 他总不能把自己的心脏给挖出来吧。 陈九歌还有种莫名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在这柄剑下，自己渺小至极，仿佛面对无底的深渊一般。 并且，他还觉得这柄剑并不像是剑，更像是一个生灵，一个拥有高智慧的生灵。 陈九歌凝视着体内的魔剑，这时，魔剑的剑身上，缓缓出现了一道女子的虚影。 女子身形窈窕，长发飘飘，肌肤如雪，容貌绝仙。 陈九歌吓了一跳，下意识，问道：“你是谁？” 当看到陈九歌时，女子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差异，疑惑。 陈九歌强行压下心中的火焰，警惕的再次问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剑里？为什么破碎我浑身经脉，又为什么费我修为？” 女子神情依旧淡漠，道： “灭世道，第八代传人，方月寒。” 灭世道！ 闻言，陈九歌心头猛的一颤，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之前类似在幻境中出现的一幕幕。 一剑灭宇宙星辰！ 即便是现在想一想，陈九歌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他寻思，世间若是有武道巅峰，绝对是那风华绝代，睥睨天下的女子。 “灭世魔剑竟然选择了你，那好，如今你便是我灭世道第九代传人之一。”方月寒的语气中，依旧不带丝毫感情。 “等等。”正在方月寒还要说话的时候，陈九歌忽然打断了对方。 方月寒微微疑惑的说道：“怎么？” “我能拒绝成为你们的灭世道传人吗？”陈九歌有些怯懦的问。 灭世，灭世道，灭世魔剑，这明天听起来是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但是怎么听感觉到这个道派，有点像魔道的意思呢？ 方月寒清冷的眸子蹙了蹙，淡淡的说道：“你可以拒绝。” 闻言，陈九歌心中一喜，但还不等说什么的时候，方月寒再次平静开口：“拒绝的后果就是死。” 说完，陈九歌陡然感觉到一股庞大如山的压力，矗立在自己的肩膀。 虽然陈九歌经脉被费，但是他依旧咬牙坚持着，双腿微微弯曲，并没有跪下去。 牙齿中，一点点的挤出了几个字：“我接受灭世道传人。” 陈九歌绷紧的身体，陡然一松，猛的瘫痪在地，脸色苍白，轻喘着粗气。 “如今你经脉被灭世魔剑震碎，不用再次受那钻心之苦，我便将灭世道传承传于你。” 方月寒淡漠的双眼看着少年，说着她的浅白如玉的小手，指向了陈九歌的眉心。 陈九歌屏住呼吸，这一刻，他精神一震。 方月寒看着陈九歌，开口说道： “长话短说，这只是我的一缕意识投影，你我只能短暂沟通片刻，等你修为强大到一定程度后，你体内的灭世剑自然会指引你来寻我。” 闻言，陈九歌心中一凛，有些不忿又有些期待的说道： “我现在体内经脉尽断，又如何修行呢？更如何继承你这灭世道？”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话音刚落下，方月寒的身影就“嘭”的一声，消失不见。 陈九歌猛的睁开眼眸，口中喃喃自语：“破而后立，不破不立，哪位前辈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陈九歌感觉到脑中多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古字灭世道的“灭”字。 忽得陈九歌的身躯猛的一僵，再次凝聚心神感性心脏之处的魔剑。 此刻，在他的视野中，一柄魔剑，正缓缓旋转，随着魔剑的旋转，一股股黑气从陈九歌的心脏，流入他的全身。 陈九歌猛的睁开双眼，立马将衣袖掀开，原本被搅动伤痕累累的躯体，竟然以一种均衡的速度，恢复着。 见到这一幕，陈九歌心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