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运的玄妙
“我要像娘一样强！” “哦？为什么呀？” “因为每次娘一发火！爹爹就吓的不敢说话，娘一定比爹还要厉害！” “噗嗤！” “哈……哈哈……” 王野的一句话，令毛力放下心来，却也成功的笑翻了身后的一众大人。 王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但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长久以来，图雕怕老婆这一“事实”，一直在村中流传。但碍于图雕的名头，以及丑娘的凶悍，大家从来都没有放在明面上说过。都只是在私底下暗自流传。 所以，一众听客这才会错了意。这才有了百十位族人，一同大笑的罕见场景。 但话说回来，其实图雕怕老婆这件事，本身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但大家一个村住着，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背后议人是非，总归是会令人，心生芥蒂来。 这种风气的兴起，或多或少都影响了村民之间，朴质的感情。总归不算是什么好事情罢。 王野的一句“玩笑话”，也算是歪打正着。让原本就朴实的村邻，有机会一笑泯恩仇，也算是暂时放下了各自心中的芥蒂。 这样的效果，却是当时在场所有人都未曾料想得到的。不少人只是觉得当时大笑过后，身上似乎轻松了不少，村邻之间的交往也通透了许多。 人群中的情绪变化，让长年处于统治地位的祭祀，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他微笑着来回扫视了一遍人群，却并未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妥。就只好不了了之的摇了摇头。看起来，倒像是对于村邻们口中的玩笑话，颇觉无奈。 这一切说起来明了，但亲身经历者哪会来的这般细腻心思。 只是苦了人群中，反应慢了半拍的图雕。 见周围尽是开怀大笑的村邻，表面憨笑以对，实则面带桃花，羞愧难当，心中自是尴尬至极。 只拿眼盯着王野，图雕心中不免升起怨恨：“你个小崽子！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旋即又是转念一想，那不就，又会惹得那个凶婆娘发怒？心中只好默念“罢了罢了”。 好在，这样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排在人群前头的祭祀，忽然举起了手中的骨杖。刚刚还在吵闹的人群只数息的功夫就逐渐安静了下来。 “呵呵！他们来了！”毛力止住爽朗的大笑声，轻拍两下王野的小脑袋瓜。随后站起身来，微笑着轻声说道。 “是啊，该来的，都来了！”站在毛力身边的祭祀，同样轻声回答。 只是他的声音里，多了些许，莫名其妙的意味。 向来心思细腻的王野，自然听出了祭祀爷爷的话，好似另有弦音。 于是，目光就不自觉的，扫视起了两位站在前头的长者。 毛力爷爷给人的感官，一向是邋遢至极。但要是细细看来，他的衣裳穿得还算周正，行为举止也没见得有多拖沓。 只是喜欢喝些酒，一喝就要把自己喝的烂醉的那种。但对于一向好武的半兽男性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思来想去，他的邋遢，只可能是浑身毛发过于茂盛所致了。 邋遢，是很讨人嫌的。但毛力爷爷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和蔼、亲切。 奇怪的是，王野总是有种感觉。相较于村里其他的孩子，甚至身边的比蒙。毛力爷爷似乎对自己有些过于上心了。 祭祀爷爷倒不像毛力爷爷那样，好像总是时刻的盯着自己。 但他总觉得，每次自己和比蒙去他家偷书看，好像都太过于顺利了。 唯一一次被发现，还是因为比蒙那个憨憨，非要半路去偷看月亮那个傲娇丫头，才被发现的。 不过，那之后，月亮房间的窗户就被锁死了。而且，月亮再看到兄弟俩，就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了。 说时啰嗦，其实这些思绪也就是转瞬而过。可即便如此，当王野想起来还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要来的时候，发现他，哦，不对！是他们不少人已经走到近前来了。 呵！这乱哄哄，一帮帮的半兽族人，可是来了不少。 放着近前来的族人不看，王野手搭凉棚，竟是偏偏看向了对面更远处的地方。 却原来，是对面的那条通往外面的林间小道，此刻依然源源不断的冒出族人来。 王野细细看来，其中有一些壮年族人，他们个个携刀挎弓，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勇士。 除此之外，人群中最多的，是大致八九十岁以上的孩童，和一搭眼就知道正是情绪躁动的毛头小伙儿。当然，以半兽族人人皆兵的规矩，也少不了一些慕春时节的半大姑娘。 也正是如此，村口这好大的一片广地上空，时不时就会传来小伙儿的口哨声，姑娘的怒骂声，还有那些壮年勇士们猥琐的嬉笑声。 像这种到处都是“热闹”可看的，王野向来最是喜欢。 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时候。因为，人群前头早有七位族人碰过了头。此刻，早已来到祭祀爷爷面前。 “祭祀大人！”七人或男或女，几近同时像祭祀行捶胸礼节。 “呵呵！这次，你们倒是都……来的挺准时呀！” 听得出来，祭祀爷爷特意加大了“都”的重量。 七位族人听得这话，尴尬的相互对视一眼。却是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因为角度的关系，小小的王野看到其中有两人低头时，却是趁其他人未注意，相视一笑。 众人尴尬片刻，还是大祭祀率先开口。 “行了！你们有些人，我也好多年没见了，都跟我进来说话吧！”话毕，祭祀爷爷当先转过身来，向着村子里头走去。 随着祭祀爷爷转身，身后本村的族人们，轰然散开，给祭祀爷爷和那七位族人让出了一条，去往村子的通道。 “小野，去找你娘吧！” 待得七人通过，毛力爷爷也尾随跟上。 “行了！都别愣着了！” “按照事先分配好的，该干什么的都去干什么吧！” 就在祭祀爷爷，领着那七位族人走进村子的当口，图雕罕见的威风凛凛了一把。 本村的族人们闻声而动，乱糟糟的就地散去，场面好不壮观。 “大家要去干什么啊？我们用不用去帮忙？”身边憨憨的比蒙发问。 “没听毛力爷爷说嘛？咱们负责跟娘回家！”王野笑眯眯的回应。 他们能干什么？不外乎是要安排外面这一众族人的吃喝拉撒睡。 对于这种繁杂且细碎的活计，王野一向躲之不及。但料来，也没人会让八九岁的孩子干这个吧？！ 命运是个很玄妙的东西。 比如王野在经历了一次轮回后，依然出生在大山里，依然住的是泥草房，依然，没有摆脱穷困的幼年生活。 “上辈子真的没做什么好事儿吗？” “也不少啊？” “看来，投胎确实是个技术活儿！” 这是王野目前唯一能做到的，反抗命运安排的行为。 尽管，只是停留在嘴上。却也稍减心中的郁闷情绪。 但要说，如何能让自己高兴起来？ 呵呵，没有什么能比，大吃一顿好吃的，能让人心情舒畅的了。 “娘，我们晚上要吃好吃的吗？”比蒙在王野的蛊惑下，蹦蹦跳跳的来到丑娘面前问。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看你像好吃的，滚一边玩儿去。” 正围着灶台忙碌的丑娘，可没多大功夫搭理比蒙。 她还要赶着给那些，外村来的族人做饭呢。 于是，她就像大多数母亲一样，不耐烦的回应。 “哦……”比蒙低着头，落败而归。 “等等！回来！你爹刚抓回来两只野鸡，你拿去杀了，回头给你们留点！” “耶！太好啦！” 这就是王野特别喜欢丑娘的一点了，只要孩子提出的是合理要求，丑娘一般都不会拒绝。 当然，如果正赶上丑娘脾气暴躁的时候，王野也只能在旁边为比蒙祈祷了。 就在王野还在感怀母爱的伟大时。比蒙已经急冲冲的跑了出来。 只见他一手提刀，一手抓着早已被绑好爪子和翅膀的野鸡。拉着王野就来到了院中。 然后，统统向前一丢。 “你来！” “我？” “是啊！我又不会杀鸡。” “你不会？” “是啊！” “好吧，公平起见，我杀一只，你杀一只。” “成交！” 王野懊悔的拍拍自己的小脑袋瓜。因为，他仔细的回忆了下。好像丑娘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哥俩从来没在旁边“观摩”过。 原因之一，就是自己当时只顾得缠着比蒙磨练力气，要嘛就是跑去祭祀爷爷家偷看书去了。 而给比蒙的理由就是：“没什么好看的，超简单！我都会！” “好吧，自己做的孽，含着泪也要上了。” 其实杀鸡这种事情也不算很难，除了需要一点技巧和力气，更需要的是勇气。 王野上一世杀鸡的时候，就没有勇气，以至于被爹娘好一顿奚落。 不过，最后恼羞成怒，还是咬着后槽牙硬上了。结果搞得鸡飞狗跳，满身鸡血。 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 但，爹娘好似很满意。 心里想着上一世的爹娘，手底下就越发的稳了。 双脚分别踩着鸡的翅膀和爪子，以防一会儿它乱蹬乱飞。一手抓起鸡头，另一只手在鸡脖子，稍靠下的位置拔掉些毛。好露出足够的皮肤引颈受割。 因为半兽人不吃熟血块，碗就不用预备了。拔过毛的手，直接提起刀，在那一小摄“备过皮”的地方，来回割了两下。 鸡血就瞬间飚出一条血线，接着，又一股一股的喷溅出来。没两下，伴随着喷射的力量减弱，鸡血就只能在脖子的附近打转了。 但这时候可不能放手。就是这最后的时刻，鸡的求生意志，会促使它的力气变得无比巨大。很有可能挣脱捆绑，然后到处乱飞乱撞，惹得到处都是殷红的血点。 嗯。记得，第一次杀鸡就是那样。 “叮！获得10经验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