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臣服和冲突
伊斯米尔对这些从长城另一边的自由民给予了相当的耐心，不但一直等着他们回答，中间甚至还开火做饭。 可怜这些自由民们始终生活在长城之外的冰天雪地当中，活着都已经够不容易了，哪里吃过什么好东西。 所以当热汤的香味传遍整个营地的时候，孩子们最先闹了起来。 母亲们可以无视一切，却不能无视自己的孩子。 他们一路往南逃，过的就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连脑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丢掉，填饱肚子更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事情。 但面对着伊斯米尔这个深不可测的怪人们，所有的母亲都抱住了自己的孩子，不敢轻举妄动。 “过来吧，用不着担心我在这里面下毒。” “真想干掉你们，我只要带上那只骑士小队就可以了！” 伊斯米尔向着那些偷偷看自己的自由民们招手，作为外来人，他对自由民们并没有任何歧视。 虽然七国之间总是流传着所谓野人恐怖的传说，但就七国贵族们的尿性，把他们扔到冰天雪地的长城外边，第一天就因为争抢物资，互相残杀殆尽。 听到怪人的这句话，mama们先走了过来，从伊斯米尔手上领了碗热汤，小口小口地喝完，等了一阵，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才放自己的孩子们去领汤。 伊斯米尔的笑容很快就迎来了孩子们的好感，他蛊惑人心的本事一向很强，要不然也不可能只凭一张嘴就忽悠到原灵们集体帮他创世（注1）。 夜宵环节很快就结束了。 说是夜宵，其实和晚餐也差不了多少，连灯火都没有多少，除了睡觉那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在大部分人都睡着之后，始终不见踪影的几个斥候才再次现身。 “这位大人，不知道您为什么看上了我们？” 开口的人名字叫做洛克，翻译过来就是石头。 他是斥候们的头领，也是这只队伍里最能打的男人，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们的头头。 在自由民地记忆当中，南边的人一向是看不上自己这些人的，要是被南边的贵族抓住，下场只有砍头一个。 “因为异鬼要来了，这是大家共同的敌人，所有活着的人都应该团结在一起，共同战斗。” 伊斯米尔说的是套话，也是真话。 当然北境的贵族们也可以依靠，但他却懒得去和那些贵族勾心斗角，实在是没有意思。 “您真不像是个贵族。” 洛克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有些错愕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伊斯米尔则笑着反问：“您见过贵族吗？” “额……” 洛克愣了一阵，回道：“我曾经远远见过一面塞外之王曼斯·雷德，您和他就很不一样。” 伊斯米尔笑着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提议的事情，你们决定了没有？” “我们只想要活下去！”洛克对着伊斯米尔下意识说出了心里话。 “所以只要大人您能让我们吃饱，给我们一个安定的地方，就是让我们去死我们也愿意。” 洛克早就决定低头。 自由民们在北境尚且没有生存的余地，再往更难的地方跑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有了一个愿意庇护自己的人，他当然是纳头便拜。 而且说着，他就要跪下去。 伊斯米尔一向讨厌这些繁文缛节，所以挥挥手让他停下。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轻易去死的。人可是最珍贵的财富，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会有的。可人没了，什么财富也都没有意义了。” 洛克听不懂这些复杂的话，他只知道自己跟了一个好的主人，不用担心去当炮灰了。 在这个时代，不随便把人当炮灰扔出去，就已经是十足的大善人了。 所以，洛克他们对伊斯米尔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 随后，他们又喝了伊斯米尔的热汤，带着许久没有体验过的暖意，躺倒帐篷里。 这些自由民们让伊斯米尔想起了天际的诺德蛮子们。 他很满意，也很高兴。 但是第二天一早，醒来的罗柏和琼恩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他睁开眼睛，不但马没了，连伊斯米尔也不见了。 怒气冲天的罗柏失去了往常的平静，一脚踹翻了守夜睡觉的两个家伙。 “你们两个蠢货也敢自称是骑士吗？” “守个夜居然也能睡着，我们的战马呢？伊斯米尔人呢？” 两个骑士被少主骂得瑟瑟发抖，但却不敢有半分反驳。 临冬城里的训练再苦，那终究也是白天一天的事情，他们作为骑士，就算没有封地，也在城里有房子，只要回了家自然什么都有。 哪像这野外苦哈哈的地方，连个亲兵都不让带。 “罗柏，现在的关键是要把战马和伊斯米尔找回来！” 琼恩虽然慌张，但从小就习惯看人眼色，处理麻烦事的他，及时劝住了自己的兄弟。 罗柏也随即冷静下来：“马上散出去找战马，几十匹战马消失，不可能留不下一点痕迹。” “至于伊斯米尔，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这个神秘人，罗柏总是很头疼，因为不知道他的目的就难免有敬而远之的想法。 骑士们瞬间散了出去，四处搜索。 对侦查还有点心得的席恩最先找到了战马走过的痕迹。 洛克虽然是个当斥候的好手，但南北气候差异太大，让他过去的经验 ，很多都失去了作用。 “走！” 罗柏也不废话，全副武装之后，就带着人循着踪迹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自由民们的营地。 “是野人，我们的马也在这里。” 席恩忠诚担任了罗柏的护卫。 罗柏还是很信任自己的，他觉得这种感觉很不错。 自由民们天不亮就醒了过来，忙里忙外的，进进出出，看清他们并不困难。 罗柏当即就开始安排战斗，讲所有人分成四拨，琼恩，席恩还有他的另一名亲卫各领一队手持弓箭，围住三面，而他自己则守在看似什么也没有的生路上。 “听我号令，一起射箭！” 罗柏等所有人就位，吹响哨子。 箭矢齐发，直奔毫无所知的野人们。 但就在要见血的瞬间，巨大的吼声突然响起。 “伏斯，洛，达！” 所有的弓箭瞬间被吹飞，连带着周围的树木和藏身在其后的骑士们也纷纷倒地。 之后，伊斯米尔从营地里走了出来。 “大清早的就动刀动枪，你们不觉得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