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恶魔 第一章 再现
想起凯尔到来之后达拉然忽地焕发而出的活力，老议长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管是他无意或是有意激起的，总归是让达拉然有了一丝不同以往的气象。 “多谢你了啊，凯尔……” 凯尔笑笑，“互惠互利。”就去法师塔外的魔法信箱中取信了。 等回来时，老议长已在炉火摇曳中睡去了，人与影都安详了很多。 凯尔无声感叹：[是人，就终究会累会老的……] 从魔法空间从取出一张毛毯，施展出无与伦比的控制力，如微风轻抚般地搭在了老议长身上。 坐到窗边的书桌，将信件一一拆封过目。 有意思的就放回信封留待明日放送，如枯燥习题册般的请教就将标准答案写上去，表达爱慕和其他奇奇怪怪的就销毁，彻底销毁，以防族中某些女士的后患。 凯尔还未将信件过完，老议长就醒来，现在寄来的信是越来越多了。 站到书桌拄着法杖旁观看凯尔的批改，老议长已然恢复了那个永远笑呵呵的慈祥老爷子，和凯尔交流起琐碎的问题，顺口问了下门口怎么没见侍卫约翰。 凯尔笑了笑，说这几日正安排他在外收购一些族中不常见的魔法材料，实则此时的侍卫约翰正在寝室呼呼大睡。 自凯尔的人设传遍整个达拉然后，侍卫约翰就干起了另一行工作，不然他实在觉得愧对自己现在轻松的收入。 凯尔每周就两点一线，工作日法师塔打卡上班（摸鱼），周末湖边小楼闭门谢客，让约翰连个跑腿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随同凯尔出行。 因此约翰在听到一些风声之后就开始整晚混在达拉然小酒馆一条街，甚至还用自己的收入来拉拢关系，打听各方对于他家法师老爷的看法，顺便收集一些边角料信息。 凯尔见这达拉然之中唯一一个是崇敬的声望每晚都泡在那，还关心了下约翰是否有什么困境。 约翰对于议员大人能够掌握他的行踪觉得理所当然，便将自己的想法禀明了凯尔。 [打工人、打工魂……这要让前世的资本家们知道了，怕不是得硬生生卷死好大一批员工，就像那什么砖家建议的，大学毕业生应当付费上班。] 凯尔可没这么狠，毕竟他前世也就是个打工狗，闲暇全靠WOW逃避放松了。 “那个袋子里的钱，你看情况取用吧，反正是在为我办事，就不要花你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了。 不过要搜集信息就全面些，不能片面单一了。 我再每月额外补贴你一个金币，平日白天你自己也可多休息休息。” 一个在达拉然干干净净了十多年的侍卫，会不会因为无上限的金钱和金钱换取的人际关系，而发生改变了呢？ 他对凯尔的声望，又会有着怎样相应的变化呢。 凯尔很是期待。 就此约翰的工作时间就变成了中午十二点到午夜十二点，周末还会更晚些。 结果到目前为止打听到的消息全是对凯尔的讽刺，约翰为了体现自己的确是兢兢业业收集情报了的，只得选出其中和谐用语较少的报告给凯尔听。 凯尔一听，别背后BB啊，要骂咱就当街对骂，怎么到哪都有键盘侠。 于是第二日周五下午。 “又到了一周一次的信件拆封环节，来看看本周有没有什么惊喜呢。 还有你们的挑衅呢，还击呢？要干趴我的风声可是早就传到我耳朵里了。 别让风声飞太久了各位，不然风向是会变的。” 演，就硬演，老议长要是昨天没见凯尔原来都是提前准备过的，他就跟往常一样信了。 而几座高塔里的大/法师差点齐齐把一旁的传声机给砸了。 自从开了广播读信环节，他们周周都要被公开嘲讽一次，这已经是第三周了。 关键他们还舍不得不听，凯尔即使对一些细小问题的解读也是让他们获益良多，让他们更是不敢轻易出手，到时怕不是更为丢脸。 不过本周的读信环节，有一位大/法师可是泰然自若又满眼热切，悠悠沏了杯茶，端起茶杯的手都是激动得微微颤抖。 “说道就到，终于等到了！我等了足足一个多月，尔等大/法师，你们可知道我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么！？” 语气中满是嘲讽与狂热，心底却是： [变教官划水过的，要不是和老议长商量了开通读信环节，将一些共性的重要的问题讲解给全达拉然法师听，我都准备本体和分身换一换了。] “话不多说，让我们来赶紧看看。 呐，看这大/法师的意思是要我将其大名点出来啊，懒得点，读完你们就都知道了。 咳咳……” 换个语调开始读信了， 【传送法术的精准程度一直是历届法师研究的难题。 即便传送到目的地附近已不是难事，但对于追求完美的法师来说，这远远不够。 而在下不才，领悟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通过以作画的方式记录下目的地的方方面面。 在画中还注以法力，加强了传送者的记忆，往往能使传送者分毫不差地出现在画面中的地点。 为此我创立的学派将法师们常用的传送点都记录了下来提供给广大法师。 但也有少许偏差，基本都出现在人迹稀少的偏远地带，即使到此地将画面绘制得再详细，也达不到传送至人多地域的效果。 这样的需求也极少，样本不足，在下初步猜想是偏远地带魔网稀少的缘故。 但思来想去无法再作进一步改良，还请凯尔萨拉斯议员大人指点一二。】 [嚯，好家伙，前世有刻舟求剑，此界有作画定点。] 满纸的在下，满心的傲慢，作画传送学派的大/法师此时怡然自得地品了一口茶。 凯尔故作的语调竟完美契合了这位大/法师的所思所想，那谦卑又张狂的挑衅。 “我先放两个字‘愚蠢’在这……”别有滋味的茶水卡在喉咙中，精美的茶杯掉落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名贵的茶叶零落一地。 大/法师双手捂住脖子，喉结涌动，一口茶水居然难上难下。 “等我把其他信读完有时间再答复他，不然实在无趣且费时，不可浪费大家每周五的愉快时光。” 终于呛了出来，将桌上的茶具一扫而光，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怒斥：“咳咳……小子狂妄！咳咳、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