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秦家
秦学走向门前，也是记忆中的那般破旧，打开门的时候都是咯吱咯吱的声响。 打开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相似猪刚鬣的中年杂役家仆就出现在了眼前。 若非是秦学算是这次重生归来，怕是都快忘了这个于自己而言，不算的了什么的人物。 他叫朱胖，很随意的名字，是秦家的主管给取的，人如其名的胖，而且再加上他的对谁都是好声好气，在秦家可谓是人缘极佳。 秦学当时也是这般认为的，不过在之后得知了他的真面目后，便不再瞧得起他了，一个前生躺在自己无敌路上的，不起眼的一颗踏脚石罢了。 “哟，朱胖嘛这不是？怎么了，还要我给你赔礼道歉不成？”虽然这事儿是秦学做的不太人道在先，可是自己可不会惯着他。 “诶？没有没有，哪里，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秦学你莫要跟我开玩笑！我只是劝你别那么大声，不然给小姐公子他们听到，吃不了兜着走的啊！紧着点！”朱胖哈哈一笑，算是打了个马虎眼过去，还看似关心，实际是给威胁，对着秦学道。 “哈哈，不劳烦您这种大忙人烦心了，这种事情我心中有数的。”秦学面色不动，是皮笑rou不笑的经典笑容了。 “那就好那就好……”朱胖暗自想，这秦学怎的与先前不一样了？莫不是给谁打了伤了脑子？ 摇了摇头，说完那句话，便独自回到旁边的房间睡觉去了。 “嗯…秦北笙、秦程……啊，真是好多的熟人，想不到当年我是踩着这么多人上去的，果然还是记性不太好啊。” 秦学在嘴里慢慢念叨着一个个的人名，看他的样子，似乎好像还在苦恼这些人的名字那般的难记。 —————— 秦家大堂处，是一个个穿着华贵的人，有老有少，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的模样，为首坐着的，就更是如此了。 美髯紫衫，虽然步入了中年的样子，但是身材颇为魁梧，而且还不失风度，整个人都散发着摄人的气场，就跟他的眼神一样，此时的他正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品着。 众人也不敢吵闹，无论老少，都是安静的等着，直到紫衫男人把茶水喝完，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捏，茶杯就这般被捏成粉末，从紫衫男人握紧的拳头缝里漏出来，迎风而散。 众人见此，好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几分，坐着的站着的，都是笔直了好多。 “所以，你们就这般让我收拾烂摊子的么？”紫衫男人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很平淡，但是众人，皆是落了不等的冷汗出来。 “程哥，北笙他们几个孩子不懂事，这才……”这是一个模样与那紫衫男人有八分相近，却更显得要怯懦些的中年男人，穿的也是比自己大一号的衣物，恨不得将自己全部都躲进衣服的样子。 “秦峰，你也该学着管理家族事务了，不能总是以私盖全，这是对我无用的，你不知道么？”秦程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戒指，依然平淡。 倒是秦峰，听到秦程的这番话，把头低得更下了，似乎恨不得直接躲起来算了，半点声都不敢吱的。 “北笙他们，的确是不对，这样重要的关头，出了这档子事情，是你管教无方了，去自领二十杖吧。” 秦程丝毫没有顾及他是自己亲生弟弟的模样，继续说道，就像是宣判一般。 “是，家主……”已经是看不到秦峰的脸了，只能听到他弱弱的回答，看样子是知道秦程有了解决的法子。 果不其然，接下来大家都保持绝对的安静，听着秦程后面的话语，大气都不敢喘。 “贝先生开的书院，古往今来万氏皇朝第一个打破私塾教学的人，在整个落叶城都是远近闻名的，贝先生教学二十载，王公贵族，大儒将相，几乎是占了万氏皇朝的半壁江山，你们在这个时候出事，不是让别人看笑话么？” 一如既往的，面对秦程逐渐阴沉的脸色和冰冷的话语，大家同样是默不作声，因为秦程先前已经罚过了秦峰，不大可能还会再因此罚人的。 “贝先生的成才书院，为了避免人才流失，特意是寻了皇朝方面的官员要了各家的人口报单，所以人都是固定的，你说，现在秦北笙这几个，把旁系的子弟给打死一个，我到哪里去补充一个去？” 秦程可是丝毫没有要为什么旁系弟子打抱不平的意思，他气的是，要是找不到替补的人，那秦家的这些子弟是一个都没法进学镀金的。 是的，在秦程这种人面前，无论名头多大，都是不信里面真的有些门道的，只道是有心人杜撰的些许谣传来抬高身价的。 各个王公贵族都是进去镀金，那自己当然是不能甘居人后的。 可是，早在开春前，就已经上报的秦家人数是那么多，但凡少一个或者多一个，都是无法进学的，听说是贝先生知道世家的些勾当，这才推出的这种规定，不合理却让大家无法言语，因为这些都是切实发生的。 “程哥，旁系不是还有个小杂种……” 这个时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弱弱声音，倒是点醒了众人。 是的，在众人的印象里，的确是有这么个人，因为当年的事情其实算是他们这一房的人坐到直系位置上的转折点，所以记忆是相当的犹新。 为了掩饰他们的虚心，那是百般折辱那个小子，称其为杂种，给他家仆不如的待遇，这都还算是他们尚且还有些良知了。 “不妥……那杂种尚未经过家族的培养，是不是有些不妥？”这又是一个弱弱的声音，同样寻不到出处，可能是秦程的威严积压深重吧。 “没有什么妥或不妥的，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别出门在外败坏了我们秦家的家风就行，免得外人还说我秦家无容人之量。” 秦程同样想起了那个，只敢他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的孩子，想来也没什么大意外的，就否决了他们的反对之声，没办法，除此之外，莫不成让秦家的婆娘现生一个不成？ “家主说的是……”恭维之声连绵起伏，在此背景之下，就这样，命运的齿轮又开始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