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始?
这是一个位处边缘小国的偏远农村,树绕村庄,水满陂塘,良田遍野,屋舍俨然。尽管大部分屋舍与农田都被弃置,但它仍不失乡村所有的本色:宁静与安详。村中的屋舍绝大部分都是木屋,且挨凑得十分紧密,唯一健在的瓦片屋孤零零地坐落在村庄边缘。而与之相对的,即是位于村正中的巨大木屋。此时,正有一个莫约十五六岁的牧童躺在黄牛背上顶着烈阳阅读着手中的书本,黄牛载着他在通向巨大木屋的小径上缓慢前行。 牧童大声朗诵本朝科举考察的重要语句,他们家可都在眼巴巴盼着这位读书种子将来金榜题名,以缓解重税所带来的沉重压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吾十有五而志于学·······”读着读着,牧童不知不觉便放下书本,悄悄地拿出一本名为《之战》的热门小说,这可是他省吃俭用许多时日,才乘着闲暇时间瞒着父母偷偷赶去王二那买的,王二经常往返于几十外的小镇和村上,因而赚了不少钱,还盖起了一栋砖瓦房,砖瓦房刚建时,王二招了五六个人帮他盖房,他自己却不干活,只是在那指挥那些人干活,好不气派!英任和几个弟弟meimei可都在暗地里羡慕呢,但其父母却很不待见王二,说什么伤风败俗。牧童哀叹一声,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买小说了。在加征重税的年头,活下去都成问题,更别说是买小说这件事了,牧童并非是不懂事理之人,为了生计,小说这类不能当饭吃的东西也只好戒了。因而牧童格外珍惜这本最后的小说,牧童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其上写道:“上古有创世圣帝,一剑创九国,因帝光庇佑,九国经久不衰,世人赞称创世九国。又有灭世魔皇,一剑灭尽国之气运,其国不久即亡·······”刚读到此处,牧童身旁仿若有一缕紫发飘过,牧童蓦然一惊,赶忙坐起,欲寻其源,但目光所到之处却未见紫发之人,仿若南柯一梦,牧童在心中自嘲一声:“莫不真是传说中的神仙?也对,真正的神仙那会有闲情逸致来这乡村闲逛,应该是我神仙小说看多了,才会生出此等幻想。果真还是得多读些正经书,还好神仙书也就如今这一本了,赶紧看完便该加紧备考了。”牧童想罢,便准备再次拿起方才放下的《之战》,却不曾想,经过刚刚他思考的那段时间,其下的黄牛已经将他载到了巨大木屋的门口。 “任啊!看什么书看得这么起劲?”一位体态精瘦的妇人从木屋中走出向牧童问道。 牧童见到老妈询问,心知不妙,急忙开口道:“没···没什么,是《论语》,对,就是《论语》。”此时,牧童已经做好了被老妈啰嗦一顿的准备。无非就是诸如“任啊!我们英家就全靠你这个读书种子了!你可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金榜题名啊!”等催促他读书之言。至于为何不是责骂,这不,还得多亏了他母亲目不识丁。但奇怪的是,今天老妈却并未说些什么,直接招呼着英任直接进了门:“任啊!快进来,我们与那你有事相商.” 英任跳下黄牛,轻拍其背,示意它在此等候。然后走进房门,跟在老妈后面走向饭堂。木屋很大却空荡荡的,没什么摆设,但许多地方残余的灰尘与无灰的边界证明着往日的辉煌。他父母虽是一介普通农民,还有几个孩子(英任排老大)。可能是远离城镇的缘故,这座村庄保留了其纯朴的民风,朝廷放行的货币在此并不通行 不久,英任来到饭堂,意外的是,老爹竟也坐在饭堂吞云吐雾。英任发觉所商之事必不寻常,在朝廷加征重税后,老爹为了节省家用,特意戒了旱烟。如今再次里拿出,此事的确不简单。 因尚未到饭点,英任的弟弟meimei都尚未归来。此时,整个饭堂只有英任及其父母三人。英任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是何事令父母搞出这么大阵仗。想当年加征重税的消息,父母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嘴,更别说像这样正式的家庭会议了。况且弟弟meimei们都不在场,什么大事不应通知他们一声吗?不会是朝廷又加税了吧?英任瞟一眼老妈一脸兴奋的样子也不像是加税,倒是老爹一脸愁容。在英任落座后,并未马上开始议事,而是三人在此,僵坐了十多分钟,待老爹抽完最后一口旱烟后,用烟斗敲了敲桌面,将已燃尽的烟草倒出,缓缓地开口道:“任,有个道姑想收你为徒,不知你愿不愿意?”英任一愣,还未缓过来,其母便兴奋道:“是啊,任,那道姑可厉害了,一下就把家门口的大石凭空举起,村中好多人都来围观了呢!”其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仿佛举起大石的是她。老爹又点了一管旱烟,猛吸一口,随后吐出,一时间饭堂内烟雾缭绕,老爹语气沉重地对英任说:“任,那仙姑确实道行高,也不似前些日子来哄骗他人钱财的骗子,你若跟着她,以后吃穿用度便不用愁了。”老爹说到后面的声音越发嘶哑。其话音刚落,老妈便附和道:“对呀,任呐,你是没见那道姑那个白袍子,啧啧啧,老金贵了,任啊!你瞧瞧这个年头也不容易,我先说好,我绝对没有想赶你走的意思,只是……”“够了!这是任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去决定!”老妈被老爹突如其来的打断吓的噤了声。英任赶忙故作轻松道:“哦,就这事啊,让我好好想想,如果没别的 事,我就先去放牛了。”英任起身挥手离去,走到黄牛边,拍了拍黄牛背便骑了上去。老妈连忙大声提醒道:“任啊!那道姑明天中午就来,你可要想好!”英任乖巧地点点头,便骑着黄牛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英任躺在黄牛背上,他并未去田间耕作,返而向野外走去,他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山丘上,这里绿草如茵,却不如其他山丘的野草般疯长。因此,英任认为这里是放空自我的绝佳场所。啊,上次来此还是加征重税的时候吧!英任翻下黄牛背,将黄牛系在树旁,自己则躺在草地上仰望黑夜所带来的星空美景,不禁想起了今日父母与之商讨之事,悲从中来,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如潮水般涌出。突然,旁边的草丛中传来动静,英任立即警觉起来,他没有突然坐起,以免打草惊蛇。在这人迹罕至之地,多半是野兽了。英任心想,手中紧抓着方才用来泄愤的石子,只有出起其不意,才能搏得一线生机。脚步愈发接近,草丛上传来的窸窣声也越发响亮。不对,这不是野兽,以前村中那些有经验的猎人曾向小孩子们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野兽在越靠近猎物时,脚步愈发轻微,而非如今这般暴露自己的脚步声。三十丈,二十丈,十丈,这种近距离已经不容英任再犹豫。英任抓起石子便奋力朝脚步声方砸去,如果真是人,大不了道歉一番便是。随后他起声便看到了走来的人影,心中升起些许后悔之意,但却被眼前骇人的一幕压了下去。湮灭,凭英任的学识,脑中闪过这样一个词,石子砸到人影前便湮灭了。莫不是山上的神仙?英任好奇地观察来者,想要看看神仙是否都如小说中那般仙气飘渺,气质出尘。毕竟,神仙可不易见,许多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神仙半个影呢!来者紫色长发及腰,一双冰冷紫瞳显得格外无情,其身着一件较为宽大的褐色破袍,面容清秀,但透露着些许英气。英任了解来者样貌后便移开眼神,尽力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他担心多看一眼,便会深陷其美貌当中,无法自拔。要么是那些写小说的留手了,要么是那些人文笔不佳,不然,我碰到的第一个仙人,怎会如此丽质。在英任对来者胡思乱想时,他面前的来者面有愠色地开口道:“于仙不敬,该当何罪!”此言将英任立即从思绪中拉回,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用石子袭击仙人,仙人虽未伤,但依本国律法就是大罪。况且他在袭击之后不仅未表达歉意,还打量了一番仙人,更是罪上加罪。英任此时冷汗直流,脑中飞速运转,寻找解决方法,若是处理不当,倾家荡产都算是轻的。